防盜比例百分之六十, 防盜時間四十八小時  其實酒吧的場子不太需要主持人暖場, 來這裏玩兒的人大部分都自嗨,幾場表演下來, 舞池裏音樂聲尖叫聲混雜在一起,吵得人頭疼。


    蘇秋子串場結束, 去了吧台坐下。下一個就是林青的相聲, 這裏視野極佳,可以看到林青和她師兄的表演。


    她這邊剛一坐下,身邊的吧凳上就坐過來了幾個人。幾個人裏大部分都是男生,年紀與她相仿,模樣也還可以, 一身潮牌,渾身透著富二代氣息。


    幾個人過來時先是聚在一起說著話, 不一會兒,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蘇秋子回神,離她最近的一個男生遞了杯酒給她。


    “請你喝的。”這男生長得不錯, 皮膚很白,鼻梁高挺, 眼睛略微有些小, 有點像韓劇裏的男生。


    這杯酒剛遞過來,男生後麵跟著的人就看著兩人, 齊齊起哄。男生笑著看她, 努了努嘴, 示意她喝掉。


    蘇秋子不想得罪人,但她知道酒吧裏別人遞過來的酒不能隨便喝。她歉意一笑,擺擺手說:“我老公管得嚴,不讓我在外麵喝酒。”


    一句話,幾個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大笑了起來。


    那個男生笑著,問她道:“你老公是你男朋友吧?沒事啊,你喝了就行,我就想跟你做個朋友,這酒是幹淨的,裏麵沒有東西。”


    蘇秋子搖頭,笑著糾正:“不是男朋友,我結婚了。”


    她一說完,看到男生的表情變了變,似乎還在思考她的話的真假。而他身後的人早已不耐煩,將酒遞到她手邊,道:“你才多大啊就結婚了,這大好青春不能在你老公那一棵樹上吊死。再說結婚了又怎麽樣,你還可以紅杏出牆啊……”


    他最後一句話說得曖昧,剛一說完,幾個人又意有所指地笑了起來。


    在幾個人笑著的時候,蘇秋子麵前的那杯酒被一隻手給拿走了。藍色的雞尾酒被重新放在吧台上,蘇秋子還未反應過來,手上多了一杯果汁。


    她微微一愣,抬眸看向了身邊站著的男人,他站在她的身側,一雙漆黑的眼睛,正垂眸看著她。


    男人一過來,剛剛曖昧的笑聲就戛然而止,幾個人看著麵前的男人,一時間皆是無話。


    這是一個散發著成熟穩重氣場的男人,他身材頎長挺拔,氣質儒雅斯文,這男人身上所散發的魅力是他們遠遠企及不到的。


    這是兩人洞房花燭夜後,第一次見麵。


    蘇秋子還未回神,她還沒想好怎麽跟何遇打招呼。隻是拿著果汁從吧凳上下來站在他的身邊,叫了一聲:“老……老公。”


    薄唇微抿,何遇淡淡地應了一聲。


    “嗯。”


    當晚蘇秋子主持結束後,隨著何遇的車一起回了家。他喝了些酒,閉目養神,蘇秋子沒有打擾,兩人一路無話。


    到家之後,何遇去了二樓浴室洗澡,蘇秋子在酒吧染了一身酒味煙味,也去客房將澡洗了。洗完之後出來,看到何遇正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電話。聽電話內容,應該是在安排明天的工作。


    手上電話收線,何遇拿水喝一口。他觀察了一眼家裏,房子收拾得幹淨整潔,和他離開時沒什麽變化。


    他想起什麽,回頭看了一眼扶梯,蘇秋子站在扶梯盡頭,正低頭在思索著什麽。她身上穿著一件棉質睡衣,還是從她家裏帶來的。長發散在肩側,燈光下的睫毛又長又濃密,睫毛下茶色的眼睛清澈見底。


    這樣安靜的她,與今晚在酒吧主持的她完全不一樣。


    在帶著她去見母親後,何遇知道她大學讀的專業是播音與主持。除此之外,他對她的工作一無所知,對她更是一無所知。


    “你是在酒吧工作?”何遇看著她問了一句。


    她眼睫微顫,抬眸看過來,搖頭說:“不是,這是接的散活。我平時在電視台實習,周末本來是在陶藝舍兼職的,因為今天這個錢比較多,所以就過去了。”


    她今年是大四,實習的同時還做著兼職。在結婚那天,她隻問他要了學費和生活費,其他方麵的開支並沒有對他開口。


    “缺錢?”何遇問道。


    蘇秋子握著扶梯的扶手,她覺得她和何遇現在像是老師和學生。老師抓到了她的小辮子,然後對她進行盤問。


    當盤問到這個問題時,蘇秋子愣了一下。最後,她笑了笑,說:“畢竟是窮學生嘛。”


    兩人隔著長長的扶梯對話,她的聲音傳到他耳邊時,已經輕不可聞。何遇從沙發起身,朝著蘇秋子走了過去。


    男人換了一身淺色的家居服,即使如此,他高大的身材看上去仍然十分有壓迫性。蘇秋子握著扶手的手收緊,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麵前。


    他表情並沒有什麽變化,仍然是一副溫和淡雅的模樣。他看著她,笑了笑後,伸手遞了張卡過來,道:“以後生活的開支花這張卡。”


    兩人結婚,如今是一個家,他作為家裏的男人,應該負擔家裏的支出。


    蘇秋子看著他手上黑色的卡片,也沒有客氣,伸手接了過來後點點頭說:“好的。”


    接了卡片後,蘇秋子想起今晚的事情,她看著他道:“你是不太喜歡我去那裏嗎?”


    她剛洗了澡,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山茶香,白皙的臉蛋上,一雙眼睛清澈如寶石。她身上散發著年輕清新的氣息,幹淨又單純,確實與酒吧的氛圍格格不入。


    “那是你的自由,保護好自己就行。”何遇看著她,說完後補充了一句:“我不是嚴厲的丈夫。”


    他說完後就回了臥室,倒是蘇秋子一時沒回過神。等想起他這句話是對應她說的她老公管得嚴時,她輕輕的撇了撇嘴角。


    兩人上了床,各自在床的一邊,然而這一方天地畢竟是小的。蘇秋子能感受到男人的氣息,還聞到了他身上好聞的沐浴露的味道,像是海洋和香草味混合,在黑暗中讓人能想象出這是一個高高帥帥幹幹淨淨的男人。


    蘇秋子聞著舒服,不自覺地側過身體,她剛一翻身,臉頰就觸碰到了男人的手指。


    這一下小小的碰觸,像是一個訊號。


    兩人已經好久沒有夫妻生活了,要是正常家庭來說,是要小別勝新婚的。


    蘇秋子對於性、愛的記憶隻停留在結婚那晚,腦海中一閃而過那夜的情景,蘇秋子呼吸漸漸變輕。她頰邊男人的手指依舊放在她的臉下,寂靜蔓延,不一會兒男人的指腹滑落到她的下頜。她下巴被輕輕一挑,男人溫涼的唇覆了過來,蘇秋子身體先是一緊,後在那一襲深吻中漸漸軟了下來。


    她腦子一片混亂,手撐在了男人的胸膛上,摸到了他緊致有力的肌肉線條。他身材保持的很好,既有肌肉,又不誇張,帶著成熟男人的荷爾蒙氣息。


    “要麽?”男人聲音低啞,在進行下一步前,詢問著她的意見。


    蘇秋子耳邊一陣轟鳴,她聲音發顫,說:“剛拿了你的卡……現在這樣感覺有點奇怪。”


    男人動作一頓,垂眸注視著她,一雙眼睛深邃如寒潭。


    “那要把卡還給我麽?”


    他剛問完,懷裏的女孩就急吼吼地搖頭,連忙說:“不……不要。”


    看著她眼底蒙上的水霧,男人輕笑一聲,複又吻下。蘇秋子應承著他的吻,眼睛裏的光芒一點點變碎。


    這樣的生活,蘇秋子竟然覺得有點甜。


    蘇秋子和林青是同專業同宿舍,她未來的就業方向就是播音主持,而林青的就業方向在她大一加入曲藝社後就跑偏了,她想做相聲演員。


    現在林青已經加入了一個相聲社,拜了師父,也開始登台演出。有些演出也會需要主持人,林青就會推薦蘇秋子去。


    從電視台下班後,兩人約在了白馬大廈的一家日料店。這家日料店口味不錯,價格實惠,兩人經常會約在這裏。


    蘇秋子進了包廂脫鞋坐下,林青端詳著她的動作神色,問道:“婚後生活怎麽樣?”


    對於蘇秋子的這段婚姻,她自己毫不在意,林青卻覺得看著她都像是一把刀懸在她的頭上,不知什麽時候刀掉下來就把她劈成兩半。


    她老公是挺不錯的,但他們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利弊,預示了兩人的婚姻生活不會風平浪靜。


    “就是換了個大房子。”蘇秋子將外套脫下,天越來越冷了,她搓了搓手,說:“他出差了。”


    結婚兩天就出差,還真是業界精英。


    蘇秋子的事情,她自己有數,林青作為旁觀者,也就是提點提點,不會真正去幹預她的決定。這話題結束,林青問道:“周天ro酒吧我有個場你去不去?”


    “去酒吧說相聲?”蘇秋子覺得自從林青浸淫相聲這一行後,是越來越匪夷所思了。


    “嗨,多重發展嘛。”林青道,“現在酒吧轟趴主題太多了,上次不還有喪樂趴嗎?就不興過去說相聲了?到時候完了一起蹦迪唄!這場錢不少,一場一千,酒水免費。”


    聽到報酬,蘇秋子當即點頭,說:“去,沒活就找活幹,活多了就找掙得多的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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