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比例百分之六十, 防盜時間四十八小時  她是繆華苓和連孝清的女兒,也就是何遇同母異父的妹妹連君因。今年十六歲,目前高一在讀,現在是剛下了鋼琴課回來。


    連君因和何遇同母而生,長相有些神似。兄妹倆的瞳色都很深, 但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 連君因的眼睛像清澈透光的黑葡萄, 而何遇的眼睛則深邃如海。


    到了廚房門口後,連君因也不進來,就站在門口打量蘇秋子,眼睛裏滿是好奇。她皮膚很白, 臉頰上點綴了幾顆小雀斑, 稚嫩嬌俏。


    “因因, 這樣盯著別人看不禮貌。”繆華苓責備道。


    “嗯?”連君因抬頭看著母親,又垂眸看著蘇秋子,辯駁道:“我沒有看外人, 嫂子不是外人。”


    原本還被她看得緊張, 聽了她的話後, 蘇秋子對她這個小姑子生出無數好感來。


    都說窮養兒富養女, 連君因就是富養的女兒。她今年十六歲, 身材已經抽條, 從後麵看和蘇秋子差不多高。但心性還像是小孩子, 有著小女兒的嬌俏, 會和母親開玩笑, 也會和父親撒嬌,懵懵無知,純真的像是一張白紙。


    這是完全是在父母愛的嗬護和保護下長大的孩子,她認知的世界也如她一樣純白,不懂防備警惕,也不會勾心鬥角,幹淨得讓人忍不住想要對她好。


    晚飯準備好,大家在餐廳一起吃飯。有連君因在,晚餐氣氛活躍融洽。蘇秋子吃得有些恍惚,她好像從沒有在這樣的氛圍下吃過飯了。


    以前在蘇家,她都是坐在角落,聽著蘇家三口說著蘇璦獲得了什麽獎,他們要給蘇璦買什麽東西做獎勵,他們要怎麽慶祝。


    她和蘇璦是同父異母,但和何遇與連君因的感情卻截然不同。連君因將何遇容納,也容納下了她,在他們一家的心裏,何遇和她都是他們的親人。而蘇璦則當她是外人,看不起她,甚至恨不得她消失。


    都說富養女,但富養出來的女兒又是各不相同的。


    餐桌上的話題不一會兒聊到周末安排上來,連君因拿了紙巾擦嘴,對繆華苓道:“鋼琴老師說她周末有事,我那天可以不用去。那周天的時候,我可以去騎馬嗎?”


    連孝清聽了女兒的話,無奈地看她,說:“怎麽老想著騎馬?周天你媽媽沒時間,我陪你去吧。”


    “那我不要,爸爸你不會騎,還得我帶著你。”連君因說完,轉頭看向何遇,語氣裏帶著央求,道:“哥,你陪我去吧。”


    說起來,連君因騎馬還是何遇教的。兄妹倆感情不錯,以前何遇在美國讀書,每年寒暑假繆華苓都會帶著連君因去看望他,連君因也是在國外隨著何遇上馬術課時愛上的騎馬。


    她話音一落,繆華苓就搖搖頭,說:“不行,你哥太忙了。”


    何家老太爺最近生病,何氏集團的擔子現在在何遇肩上,她打了幾次電話讓他帶著蘇秋子來吃飯,他都說在外地出差,可見他是有多忙。


    聽母親這麽說,連君因也沒鬧,隻是臉上多少有些遺憾和失落。何遇給她倒了杯水,笑著說:“這周末不忙,可以去。”


    小姑娘的眼睛瞬間睜大,高興得放光。


    “太好了!”


    繆華苓看著女兒開心,也不自覺地一笑,她轉頭一看,看到了在她身邊也隨著連君因笑著的蘇秋子。


    她坐在兄妹中間,眼睛望著連君因,也在替連君因開心。而她這樣,讓繆華苓不覺有些心酸。在知道蘇秋子和何遇結婚後,她偶爾也會聽到有人議論蘇秋子。她在蘇家過得並不好,她剛出生母親就車禍去世,因為母親的緣故,蘇恭丞對她也是不聞不問。蘇家根本沒有把她當家人,她或許從未體會到過家庭的溫暖。


    “秋子。”繆華苓叫了蘇秋子一聲,道:“你也和他們一起去吧。”


    “啊?”蘇秋子沒回過神來,她看了一眼繆華苓,發現所有人都在看她,她趕緊道:“我就算了,我不會騎。”


    連君因對於這個提議十分讚同,她笑嘻嘻地拉著蘇秋子道:“不會騎可以學啊,讓哥哥教你,一起去嘛!”


    說實話,蘇秋子對於騎馬是有些打怵的,而且她周末還要去陶藝舍上班的啊。而連君因和繆華苓都在鼓勵她,蘇秋子一時間盛情難卻,她瞄了何遇一眼,心道:你快製止啊!


    何遇察覺到她的視線,回眸與她對視,女人茶色的眼睛裏帶著求助。何遇唇角微揚,道:“一起去吧。”


    蘇秋子:“……”


    蘇秋子站在關林的辦公室裏,感覺老板每一次射的飛鏢都像是射在了她的身上。她明天要跟著何遇兄妹倆去騎馬,今天又要請假。


    “啪”得一聲,手上飛鏢正中靶心,關林心情不錯。手上的飛鏢都射了出去,關林回頭,想起他辦公室還有個人來。


    他狹長的眼睛朝著女孩身上一乜,從老板椅上站起來,女孩的視線隨之上揚,關林邊拿著靶上的飛鏢邊拉長了聲調。


    “我說秋子啊……”


    蘇秋子後背一麻,沒等關林往下說,她連忙道:“結婚後家裏事情多,我老公又比較忙。但是我保證,以後真的不會隨便請假了。”


    她說完半天,關林都沒再說話。蘇秋子以為自己打斷老板說話他生氣了,心下忐忑,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卻見關林正看著她,眼神裏總帶著那麽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緒。


    “行吧。”關林準了假。


    蘇秋子鬆了口氣,給老板鞠了一躬後就連忙離開了。關林看著她纖瘦的背影,心中微歎了口氣。


    以前是家裏那檔子事兒,現在又加上老公的事兒,已婚女人事情就是多。想這女學生年紀輕輕就肩扛家庭重擔,真是令人唏噓。


    被唏噓的蘇秋子站在馬場邊,感受著絲毫不亞於家庭重擔的壓力。她穿著馬術服,一頭大馬就站在她跟前,她感覺這馬隨時都會尥蹶子把她踢飛,蘇秋子一頭冷汗。


    就算她隨著兄妹倆來了馬場,蘇秋子也沒有上馬的想法。她就站在馬場外麵,看著何遇和連君因騎著。


    兄妹倆坐在馬上,十分養眼。他們兩個的氣質都隨了母親,繆家在夏城雖比不上四大家族,但底蘊卻絲毫不輸,據說追溯上去,祖先還是王族。所以繆家的人,氣質裏自帶一種貴氣,這樣看著,兄妹倆確實像是馬背上的王子和公主。


    何遇穿著馬術服,身高腿長,五官輪廓深刻清俊,將他的溫和都歸攏得稍顯淩厲。這樣的畫麵拍下來,都能做馬場的宣傳海報了。


    “馬很溫柔的,你先摸摸。”旁邊馴馬師還在做遊說工作,身邊的女人是隨著何少過來的,她自是不敢怠慢:“來都來了,體驗一下也是好的。”


    “來都來了”這四個字,無論在哪兒都能發揮很強的勸說作用。蘇秋子原本看著他們倆騎就有些心動,最後竟真被勸說成功了。


    即使如此,她看著身邊的大馬仍然發怵。她按照馴馬師的話,手腳有些不太利落地往上爬。好歹被扶著上了馬背,蘇秋子往下一看,登時暈得有些後悔了。


    她露了怯,俯身緊緊地抓著韁繩,注意力全在馬身上,一再確認。


    “它不會踢我吧?它不會突然跑起來吧?它……要不我還是下去吧!”


    她確認的時候,馴馬師看著她身後的方向無奈地笑著。蘇秋子剛要回身,她手裏的韁繩被人牽了過去。與此同時,有人翻身上馬,馬兒隨著那人的動作也是一動。


    這小小的一動,嚇得蘇秋子魂飛魄散。她“哎呀”一聲,身體前傾著想要抱住馬頭,然而她的腰間卻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扶住,將她的身體輕輕往後一拉。


    蘇秋子的身體像是一片落葉,一下就被那人拉到了懷裏。蘇秋子後靠在一個寬闊的胸膛上,怔忪間,她聞到了一股熟悉清冽的果木香。


    “別怕。”何遇將她身體扶住,低頭在她耳邊輕聲安撫了一句。


    被何遇扶住後,蘇秋子竟真忘了害怕。


    見她情緒穩定,何遇鬆開手抱住她的手去拿韁繩。而手剛一離開,就被她重新壓回了她的腰上。


    何遇動作一頓,低頭想要說話,卻發現他懷裏的女人還在輕輕發抖。她壓著他抱住她的手,聲音也有些發顫,低聲道:“你……你好好抱著啊,不然我掉下去摔死了,你就沒有老婆了。”


    蘇秋子緊張得聲音都有些發緊,說完後,她反應過來。先是一愣,後是趕緊將手放開。在她放開的那一瞬,她的身體又被抱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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