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從吳俊才那回來的當天下午,他專門跑到河陽著名的“神算子”趙瞎子那,讓趙瞎子為他算了一卦。


    趙瞎子見生意上門,心中竊喜,故弄玄虛,搖頭晃腦了半天,然後讓閆丙章抽簽。


    閆丙章隨手抽出一張簽,並虔誠地遞到“趙瞎子”的手中,讓“趙瞎子”幫他占卜吉凶。


    看完閆丙章抽的簽,趙瞎子伊裏哇啦地念了一大通,不屑地安慰閆丙章道:“我說閆老板啊,你吉人天相,一生貴人扶持,遇到再大的凶險也能逢凶化吉轉危為安的。”


    聽完趙瞎子的話,閆丙章喜形於色,當場傍了趙瞎子兩千元人民幣,以示對趙瞎子的獎賞。他還說,隻要自己一年沒事,他將給趙瞎子更多的感謝費。


    那時候在閆丙章的心目中,趙瞎子就是他的守護神,就是他的無敵幸運星,就是能夠給他帶來好運的天使,趙瞎子能擔保他們平安度過凶險,化險為夷,轉凶為吉。


    但是,還美等閆丙章來得及高興,他就再次陷入了泥潭中,他的得力助手劉運動也被抓了起來,而且還是縣刑警隊親自抓的,抓去了就被隔離了起來,任何人都不允許探視。


    劉運動不是鞏學北,鞏學北對於那些肮髒的內幕並不清楚,閆丙章也不會讓他清楚。但劉運動不一樣,劉運動是他的左右手,是他的心腹,是他的得力幹將,是他的左膀右臂,他什麽事情都沒瞞過劉運動。劉運動要是把所有問題都交代了,他就將陷入萬丈深淵,所以他必須想辦法把劉運動給弄出來,絕對不能讓劉運動在裏邊亂說。


    但他想把劉運動從裏邊弄出來比登天還難,簡直是女人的大腰褲子,根本就沒門,而且是連一點縫隙都沒有。


    關押劉運動的全是縣刑警大隊的人,他根本沾不上邊,也沒有任何機會。


    相關人員告訴閆丙章,劉運動的案子是市裏批複的專案,是周成林親自抓的案子,在問題沒落實清楚之前,除了公安局長關濤和刑警大隊隊長孫發田的批示,任何人都不能探視劉運動。


    聽到這些,閆丙章方寸大亂,莫名的恐慌,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再一次來到“神算子”的“神算堂”。


    這次,閆丙章是向趙瞎子興師問罪的,是來討要上次給趙瞎子的兩千元的算卦錢的。


    看見閆丙章急火攻心的樣子,趙瞎子很不為然,鎮定自若地把他引到內室,和上次一樣,搖頭晃腦了半天,又讓閆丙章抽一個簽。


    閆丙章抽完簽後,趙瞎子伊裏哇啦地念了一大通,非常神秘地在他手心上寫下了七個字:置之死地而後生。


    望著手心上的七個字,閆丙章迷茫萬分,他大惑不解地問趙瞎子:“先生的意思是?”


    趙瞎子眯縫著雙眼,緩慢而神秘地道出十四個字:“天機不可泄露,隻可意會,不可言傳。”說完,坐在那裏什麽也不說。


    閆丙章很迷信,他總認為是上天給了他如此的機緣,也是上天賜給他現在的一切。所以,趙瞎子的話他深信不疑,而且自始至終他都相信,以前不論做什麽事情,之前他都要找趙瞎子卜上一卦,而且,每次趙瞎子的卦都能應驗,這也是他對趙瞎子的卦象迷惑不解的原因。迷惑歸迷惑,但他不能打破沙鍋問到底,因為趙瞎子說了,天機不可泄露,泄露了就不是天機了。所以,他滿腹疑團地走出了趙瞎子的“神算堂”。


    出了趙瞎子的“神算堂”,閆丙章掏出電話,再次給幹爹吳俊才打電話,把劉運動被刑警大隊拘禁的事告訴了吳俊才,並向吳俊才討要營救劉運動的計謀。


    吳俊才在電話中告訴閆丙章,讓閆丙章務必要保持冷靜,一定不能在這節骨眼上再節外生枝發生什麽意外。


    吳俊才怕閆丙章出事,事情偏偏就出了,事情出在閆丙章的幾個打手身上。


    就在閆丙章給吳俊才打電話的那天下午,那幾個打手在大街上再次和何靜安相遇。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他們一見麵就兵戈相見,大打出手。


    這次,三個混混吸取了上次的教訓,三個人呈一個品字形,從三個不同的角度把何靜安圍在中間,步步緊逼。


    乘正前方那個混混沒注意,何靜安一記漂亮的連環腿把其踢倒在地,並順勢衝出包圍群,準備脫身。


    一個叫虎子痞子見何靜安衝出了包圍圈,惡從膽邊生,從身上掏出了一把軍刺,對著何靜安的後背惡狠狠地刺了過去。


    何靜安正在全神貫注地盯著他前麵的那個混混,根本沒有注意他身後的虎子,所以那一刀正好刺在何靜安的後背上,何靜安連哼都沒哼就倒在了地上。


    另外兩個人感覺還不解氣,各自從身上掏出砍刀,一陣亂砍,直到何靜安像爛泥一樣癱軟在地上,他們憤憤地住手,懷著勝利的喜悅,趾高氣揚地離去,找他們的主子領功受賞去了。


    圍觀的人都被嚇傻了,直到等幾個痞子離開之後,他們才想到報警,直到警察來了之後才把何靜安送進醫院。


    周成林直到下午才知道何靜安遇難的事。


    當周成林、關濤和孫發田趕到醫院的時候,何靜安早就停止了呼吸。


    何婷婷和何靜安的老婆孩子趴在何靜安的屍體上哭得聲嘶力竭,那淒慘的哭聲震撼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靈。


    何慶魁老兩口癡癡地坐在連椅上,他們已經沒有眼淚了。這些年,他們受到的報應也太多了,先是家道中衰,緊接著流離失所,舉家搬遷,現在兒子又慘死街頭,女兒何婷婷孤身一人,他們感覺這都是報應,是上天對他們的懲罰……


    看見周成林,老兩口一把抱住周成林,何慶魁哭訴道:“周縣長啊,你可要為我兒子報仇啊,這全是閆丙章那狗日的作的孽啊……”


    周成林拍拍何慶魁的肩膀,安慰道:“大叔請放心,我一定不會讓靜安大哥白死的,我一定讓公安局的同誌盡快查出凶手,替靜安大哥報仇,還請你們二老節哀。”


    何慶魁的老婆拽住周成林的手不放,哭著喊著:“大侄子,以前都是嬸對不起你和何婷婷,但現在無論如何你得幫嬸子把狗日的閆丙章給……給斃了……算……算嬸子求你了。”說完,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看到這淒慘的景象,周成林也在深深地自責。他在心裏想,如果他們早一天打黑除惡,早一天進行專項社會治理,清除了閆丙章這顆社會毒瘤,也就不會出現王進忠爺倆和何靜安這兩起慘案。但是,現在他明知道這一切都與閆丙章有關,他還沒有理由抓閆丙章。其實,他的心裏比何慶魁他們還難受,他不是因為失去親人而難受,他是為自己的失職、失誤而愧疚。時間不長,在瀏陽河竟然發生了兩起惡性傷亡事件,這對他這個土生土長的河陽縣常務副縣長來說的確是一個不小的刺激。


    他轉過臉,對關濤和孫發田說道:“關局長、孫隊長,你們公安局和刑警大隊一定要不遺餘力,不犧一切代價,盡早破案,讓犯罪分子早日伏法,還老百姓一片朗朗乾坤啊。”


    何慶魁老婆在地上哭訴道:“還調查什麽,一定是閆丙章那狗日的做的,你們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替我兒報仇啊。大侄子,當初都是我老糊塗,都是我老混蛋,你可一定不要跟我一般見識啊。大侄子,幫嬸子報仇啊。”那淒厲的叫喊聲直鑽周成林的心肺。


    周成林又能說什麽呢?他來到何婷婷的身邊,關切地安慰道:“何婷婷,節哀順便,人死不能複生,你可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何婷婷停止了哭聲,一頭趴在周成林的懷裏,哀求道:“成林哥,我哥這事可全靠你了,你一定要替我哥報仇。是閆丙章幹的,一定是閆丙章幹的,他早就預謀好想殺我哥,一直沒有機會。成林哥,請你相信我,一定是閆丙章幹的。”何婷婷斷斷續續地說說完,又失聲痛哭起來,淚水打濕了周成林的衣襟。


    周成林扶起何婷婷,道:“我知道,但是公安局辦案需要證據。沒有證據,他們不能亂抓人。”


    一直在哀嚎的何靜安的老婆突然歇斯底裏地吼道:“證據,什麽證據?你們當官的都是和姓閆的一夥的,沒有你們這些當官的給他撐腰,姓閆的也就不會這麽囂張。你要證據,還不是因為沙場的事,不因為沙場,我們怎會和姓閆的結下梁子。都是因為沙場,都是因為當初結的梁子,他們才想殺孩子他爹。孩子他爹,你死得好慘啊,還沒有人替你做主啊。”


    周成林理解她的心情,沒和她一般見識,而是對何婷婷道:“我們出去走走,有些事情我想問你一下。”


    何婷婷也知道在這裏人聲鼎沸,有些話不好說,於是站起來擦幹眼淚,跟周成林一起走了出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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