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於如此,他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向梁光棟告誡的那樣,行動起來。不過,他不打算像華中崇那樣向劉世昌告假,全力以赴地去奔波,他準備晚上走,早晨再趕回來上班,河陽與榆陽也就百十公裏,往返一次也就個把兩個小時,就是去省城,也就四個小時左右的路程,完全能來得及。


    但是,他最好能趕在華中崇之前拜見一些說話有分量,能夠決定他前程和未來的領導,征得他們地支持和認可,於是,他衝梁光棟道:“好吧,我聽你的,現在就開始活動。”


    梁光棟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接下來就給周成林安排行動路線,梁光棟道:“周縣長,我再冒昧地羅嗦上幾句,既然你決定跑了,您就得有一個行動路線,我認為您得先上市裏,像王書記、韋市長、管部長這些主要領導,你都要逐一拜訪,除了這些主要領導,還有各部門的頭頭,他們下來的時候,您對他們賓客相待,也可以找他幫幫忙。別以為這種人手中無權,可他們在主要領導麵前說上您一句好話,也是對您的一種宣傳,對您一種肯定,會讓主要領導對您產生好的看法和印象。跑完了市裏,您還要到省裏,您不是拜訪過省人大的那位錢副主任了嗎?他不是對你很賞識嗎?你找他他也不會反感的。省裏跑完,最好能再上北京跑跑。若能中央部門的領導給省裏領導寫個條,打個電話,把握就更大了……”


    梁光棟的想法和周成林的想法基本一致,他也打算先去市裏。市裏的領導,他打算主要拜訪王慶民、韋清哲和左慧三人,至於常務副市長穆有仁,則不在他的拜訪範圍之內,因為穆有仁和華中崇是一個圈子裏的人,穆有仁一定會鐵定心支持華中崇,拜訪了也是枉然,為此,他決定不去拜訪穆有仁。


    去完市裏,再去省裏,盡避決定權不在省裏,但省裏相關領導的意見還是頂用的,所以,他必須去省裏活動一下,到了省裏之後,他打算通過馮昭和拜訪一下朱玉宏省長,然後再加深一下和錢老的感情,仰仗錢老的影響力給自己宣揚。


    至於中央已經鞭長莫及,他沒打算去,再說,他在中央沒有這方麵的關係。


    接下來,他和梁光棟兩個人商討送禮的技巧和送禮的對象。


    如今是商品社會,“利”和“禮”是連在一起的,往往是“利”、“禮”相關,先“禮”後“利”,有“禮”才有“利”,這已經成了商務,成了一種時尚,成了一種潮流。


    不過,給領導送禮是一件難而棘手的事情。送禮這門學問看似簡單,但深奧的很,其中暗藏玄機,學問多的很,甚至說和馬裏亞納海溝一樣深不可測。


    有些領導對於下屬送來的禮品是欣然接受,有些領導拒不收禮,有些領導表麵上拒不收禮,其實是因為禮品不夠“重”。


    所以,在送禮之前,必須做一番審視,做一番斟酌,什麽禮應該送,什麽禮送不得,給誰送,送什麽,送多少,怎麽送,送的時候應該用什麽說話方式、采取哪些說話技巧讓領導心安理得的收下禮品,無一例外都要事先做一番認真嚴密的計劃和籌措,做到心中有數。


    此外,在送禮之前,你還必須摸清對方的底細,了解對方的喜惡,對方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都要掌握,都要了解。隻有掌握了這些,才能做到心中有丘壑,才能投其所好,才能取得既定的效益。


    其次商討的是方法和策略的問題。


    就是說要根據不同的送禮對象,采取不同的方法,送不同的禮物。雖說送禮者和受賄者都心照不宣,都知道彼此的目的和心聲,但是你還必須要找一個恰當的理由,讓對方能夠欣然接受的理由,而且還要給自己找到一個好下的台階,讓彼此都不尷尬,都不難堪,都認為理所當然。


    你麵對的幹部地位越高,你就越要講究方法策略,因為他們畢竟不同於村長鄉長這一層麵的幹部。在鄉長村長這一級幹部的眼裏,他們什麽都缺,什麽都需要,隻要你送,他們就敢收,甚至你不送,他們會主動向你要,而且是獅子大張口的索取。他們的素質他們的生存狀況決定了他們隻能如此,而不能別樣。可是高官們就不一樣了,對於高官來說,錢財對他們來說和白紙沒什麽區別,需要他們花錢的機會不多,他們吃的、喝得、用的、做的、揮霍的都由國家買單,就連玩女人到廈門豪賭都可以開張發票讓國家為他們掏腰包,他們還要錢做什麽?所以,隨著他們官越當越大,地位越來越高,權利越來越集中,金錢在他眼裏被視為糞土。製度和權力帶給他們的回饋足夠他們的後半生,甚至子孫後代幾輩子都享用不盡。所以,錢對高級別的幹部來說猶如過眼雲煙,流逝的江水。再說,給他們送禮的人多如牛毛,數不勝數,所以,給他們送禮的時候,如果你不講究一點方式方法,不但達不到目的,反而會適得其反,壞了大事。


    當然,這裏麵也潛藏著一定得遊戲規則,一旦對方接受了你的重禮,就意味著他答應了你的某種要求,他就會不遺餘力地為你辦事。如果萬一因種種原因無法兌現,要麽他會退還給你,要麽,他在別的方麵給予補償。這是官場中的聰明人。自然,也有人不遵循這種遊戲規則的,事情沒有辦成,也不退禮,其結果,行賄者惱羞成怒反了水,受賄者為此中箭落下馬。


    另外,送禮的時候還要注意送禮的時機和地點的選擇。


    這些無一不是送禮者需要研究的問題。


    故此,周成林和梁光棟兩人把所有的細節後商討的滴水不漏才動身去榆陽。


    周成林和梁光棟兩人趕到市委常委家屬樓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多了,他們是掐準時間來的。


    來早了,他們怕領導不在家。像王慶民、韋清哲這樣級別的幹部,對外的應酬多如牛毛。公場的、私場的事情他們都要參加,很少能有按時回家的。


    這點,周成林可以說是深有體會,他本身就是個例子,有時候他也想早點回家陪陪朵朵,但是,但是很難做到,外邊的應酬實在太多,被迫無奈,他隻好把朵朵寄托在父母那。


    他才隻是一個縣的常務副縣長,就那麽多應酬,更何況市委書記市長這樣級別的高級幹部呢?


    有時候,他感覺很無奈,但人在官場,身不由己,慢慢也就適應了,所以,他沒有早來。


    來晚了,他又怕打擾了領導的休息,惹得他們不高興。


    他本來是求人家辦事的,再讓人家不愉快,很可能會適得其反了。所以,他把拜見領導的時間定在晚上九點鍾之後十點鍾之前這段時間。


    這段時間內,領導基本都應該在家裏,也不會休息,一定正在看電視,是說事的最佳時間。


    他們直接來到王慶民居住的市委常委家屬院一號別墅區。


    在來榆陽的路上,他們就已經商定了今天的第一主攻目標,他們把主攻的第一目標定位在市委常委、市委書記王慶民的身上,其次是市委常委,市委副書記,市長韋清哲,再其次是市委常委市委組織部部長左慧,除了這三位主要領導,另外還有市委常委及市人大的一些領導。市人大的那些老頭子雖然對他代理河陽縣縣長之任起不到決定作用,但是需要人大任命,故此,他務必要侍奉好那些老頭子。


    在王慶民居住的一號別墅門口,周成林掏出電話,撥通了王慶民書記家的電話。他沒敢撥打王慶民的手機,像王慶民這樣級別領導的手機,不是一般人隨便能打的。


    接電話的是王慶民家的保姆。


    電話接通後,周成林問保姆:“王書記家嗎?”


    保姆應道:“是。”


    “我是河陽的周成林,現在來看看老領導,請問王書記在家嗎?”


    保姆遲疑了一下,才告訴周成林道:“王書記到省城開會去了,還沒回來。”


    保姆的遲疑,讓周成林明顯感覺到了。由此,他斷定王書記一定在家,王書記一定是感覺到什麽,不想見他,他在心裏想。


    而且在保姆遲疑的一瞬間內,話筒內隱隱約約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就說我去省城開會去了。”


    這也難怪,在這個非常時期,王慶民輕易不會接見任何人。


    既然王慶民不願意見他,他也不能硬闖進去,那樣的話,隻能引來王慶民的反感,適得其反。


    出師不順,讓周成林頗感失落,不知道下步該如何走,他低聲問梁光棟道:“王書記不肯見我們。你說,我們該怎麽做?”


    梁光棟道:“王書記也許有他的苦衷,要不,我們先去拜見韋市長吧,摸一下韋市長對我們的態度,拜訪完韋市長後,我們再重新計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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