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的早上, 穿過滬州三層小樓的上空, 清晨第一縷陽光, 從未遮窗簾的玻璃窗鋪撒進來,暖暖的照在臥室雪白的被子上。


    外麵仍有著年後餘韻的鞭炮聲。


    可溫暖被子裏人,長發散落在枕頭上, 睡得很沉很沉。


    等到晚上的時候, 溫馨才從饑腸轆轆醒過來。


    屋裏子空空蕩蕩, 她懵懂的披著長發,坐在床上, 才想起來,昨晚那個不讓她睡覺,一個勁兒把她的手往他脖子上搭,強迫她掛在他身上, 隨著他的一秒三次激烈狂野的動作,她就如風中的楊柳枝一樣搖擺不停, 聲音都像在風中被撕碎了一樣。


    怪不得嗓子那麽啞,溫馨現在想起來都有點害羞, 隨後就傻兮兮的笑了一聲。


    和她想的沒錯, 果然是萬裏挑一的電動小馬達體質啊。


    早上的時候,他說部隊那邊很忙,昨晚是抽出團裏聯歡會的時間, 多喝幾杯酒, 才早早趕回來, 今天還有任務, 所以早上得開將近兩個小時的車趕回部隊,讓她乖乖在待在這裏。


    為什麽得開那麽久的車,主要是因為路不太好走,新軍區那邊遠離市區,多是崎嶇山路,每天也隻有一輛後勤軍往返。


    想到這兒,溫馨又不高興的嘟起了嘴。


    最後敵不過饑餓,從床上艱難的爬起來。


    結果她一下床,起身走動,就感覺酸痛的那裏一熱,腿內側上有什麽東西流下來,她低頭看了一眼。


    她就趕緊跑到了浴室,徹底洗幹淨了才出來,套了幹淨的絨衫和褲子,她就餓的像狼似的,饑腸轆轆的跑到廚房,鍋裏溫的粥早就涼了,但溫馨等不及熱了,她三頓沒吃了,立即挖了一碗,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閻魔頭很少下廚,但也會做點簡單的東西,像粥之類是沒有問題的,他早上做了普通白粥,裏麵放了些火腸片,這樣吃起來不會像白粥那麽寡淡,又有火腿的清香。


    溫馨餓壞了,放了一天的涼粥,也覺得好吃,吃完一碗還不夠,又把昨天剩下的燉豬蹄給啃了,這才滿足的舔著嘴角,喂飽了胃。


    別看她現在好好的站在廚房吃東西,其實站在那裏的兩條小細腿一直在抖,體力消耗太大了。


    閻魔頭的體力是什麽級別?她的體力又是什麽等級?這麽說吧,像她這樣的小弱雞,閻大魔連打一百個都不帶喘氣的。


    他們之間的體力差距是1000:1,早上閻大魔欲求不滿的走了,她當然知道了,平時那裏鼓囊囊的一大團,有了反應能頂得人肚子疼。


    這樣的實力差距,溫馨能站著好好吃飯,也算是閻大魔克製之下的手下留情了。


    雖然後來溫馨多番哭鬧不要了,可他忍了半天,還是把她壓在床上要了一次,她氣得又哭又鬧咬了他好幾口,可是總體來說,如果技術能再好點,可真比按魔棒好用多了。


    對於什麽貞操處女,她根本看得不是那麽重,而且,在穿之前她就想早點找個合適自己體質的人,然後處男女朋友,一起甜甜蜜蜜天天做沒羞沒躁的事了,可是老找不到合適的,她可不想處女到二十幾歲,所以挺急的。


    現在找到了滿意的男朋友,她還是挺開心的,並且對對方的職業也很滿意,如果在地方,閻大魔的外形太招桃花了,但在軍中,未婚的女人沒幾個,就算有也未必有她漂亮啊,閻大魔的眼光高著呢,比她差的他才看不上呢,比她好的,有嗎?


    像她這麽善解人意,賣得了萌喂得了糖,作得了妖撒得了嬌,他能找到算他贏。


    反正,他以後就是自己的了。


    她用了就算是她的東西,是她專屬用品,至於後世賣的小球球小棒棒什麽的,一腳踢開,有了好用的還會自己動的,誰還用它們。


    溫馨的內心有了一種占有的快感。


    她想到什麽,趕緊三兩口吃完,倒了杯剛燒好放溫的開水,從係統飛快取出了百分百濃度,有避孕功效的汁液精華,滴了三滴水中,很快在水麵散開,她當茶飲的幾口喝了進去。


    喝完,擦了一下嘴,她可不能懷孕,她還沒談夠戀愛呢,生兒育女有點可怕,她還沒做好準備,等做好準備再說。


    吃完飯不久,她就又想睡覺,強撐著去浴室泡個澡舒緩一下身體。


    結果在浴缸的熱水裏睡著了,好在睡得時間不長,醒過來的時候水還是溫的。


    但是,不對啊,她感覺到自己精力有點差,她的身體自從有了係統,一向保養的很好,一夜沒睡也不會這麽累。


    難道是昨夜的運動嗎?可她休息了一天了,不是應該緩解嗎。


    從浴缸裏起身的時候,水花從她光滑的皮膚上飛濺了出去。


    快速的用睡衣包住自己,溫馨去鏡子那邊打理自己,然後就看到鏡子裏的人一臉憔悴的樣子。


    溫馨愣了一下,想到什麽,忍不住罵了一句,趕緊湊到鏡子前打量自己。


    神色是不太好,原來紅撲撲的臉現在煞白,原本嘴唇鮮紅,現在顏色也淡了,溫馨這個時候想起了自己的體質。


    說出來可能有人不信,她是遺傳性某方麵的錦鯉體質。


    也因為這個破體質,所以她母胎單身21年,昨天才剛破處。


    真拓麻不容易。


    像她這個年紀的同學在她那個學校裏,基本都有經驗了,雖然說單純的也有,但真的很少,畢竟大家都是俊男美女,從小到大不缺人追的,溫馨算是裏麵及少數一小波沒有經驗的人,說出來在學校裏都是稀奇種類。


    偏偏所有人都以為她已經身經百戰了,畢竟交了三個男朋友,要說她還是處,誰會相信,溫馨自己說出去,她自己都不信。


    可這真的是事實。


    三個人除了親親抱抱,她沒讓近身過。


    笑話,她這種體質,怎麽敢隨便啊,她倒是想隨便,可她怕死啊。


    拜她的體質,不,她媽曾家那邊的古怪血統,隻生兒子不生女,偶爾生出的女兒都很特殊。


    這種特殊的錦鯉體質,她是不得不挑剔。


    說出來挺荒謬的,但世界那麽大,邊邊角角總會有一些古裏古怪的事情,不能沒見著就說沒有,要怪隻能怪自己沒見識了。


    曾家是個大家族,兒子多女兒少,生出一個都當寶貝。


    外麵的人給曾家女兒的評價是一女難求。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曾家的女人,是最頂級的良藥。


    什麽良藥,溫馨用現代的話來說,那就是錦鯉,凡是誰家有兒子快不行了,取一個曾家的姑娘進門,不出兩年,就會生龍活虎,無病無災壽終正寢。


    屢試屢驗,因此曾家的女兒身價很高,聘禮很貴,非一般人不嫁。


    因為名聲確實很好,所以就有過那麽一家女百家求的盛況。


    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一大家族最後留下來的就剩溫馨家這一個分枝了,準確的說,隻剩溫馨自己了。


    能衝喜是好事,但時間久了會發現,嫁過去衝喜的姑娘,一般都活不過三十歲就會香消玉殞。


    所以,後來曾家有嚴訓,曾家女不嫁病秧子,不衝喜。


    隨著時代變遷,這些迷信的東西慢慢變成昨日黃花。


    溫馨媽媽還活著的時候,就告訴過溫馨,將來找的丈夫,一定要找身體非常健康的人,溫家的女兒壽命短,衝喜隻能活三十來歲,平平常常嫁人的也就能多活二十年,再多就沒有了。


    所以,溫馨知道後,才會特別謹慎,一直挑挑揀揀,這也不行,那個也不行。


    別人都以為她挑剔,但隻有她自己知道,她這是保命要緊。


    她求生欲可是很強的。


    直到穿了過來,遇到了閻澤揚,她就開始掰著手指算,發現各個方麵都符合她的要求,顏值呀,身體啊,功能啊……


    這樣的極品可遇不可求,溫馨瞪大了雙眼當然不可能放過了。


    可是現在,她看到鏡子裏憔悴的女人,有點害怕了,也許是自己沒有睡好吧。


    可她剛剛二十一歲啊,正是青春無敵的時候,就算一夜沒睡,也不應該這麽憔悴啊。


    可惡,她趕緊跑去廚房取了瓶瓶罐罐,把係統中抽取可以日常養護身體的物質,喝的喝,吃的吃,好一通補,才總算安心下來。


    還好有係統,抽取的這個功能,真的很好用,她可以通過提取的植物精華來改善體質,永駐青春。


    當然不能保持永駐,但她可以比別人老的慢一點,再慢一點,女人哪個不喜歡同樣年紀的人裏,自己是最顯年輕的那一個。


    但她現在有點焦慮,她這個體質,應該沒什麽問題吧,閻澤揚身體很好,自己的錦鯉功用小,就不會有什麽影響。


    至於曾家女兒衝喜旺病秧子,其實就是合房。


    這樣的體質是真操蛋,所以溫馨看到那些大腹便便,或者滿臉皺紋的中年大叔想包養她,她看都不看,想包養我?下輩子吧,姐姐我不賣身。


    寧可去打工自給自足,別人當麵說她潔身自好,背後說她裝清純,價錢沒談好而已,後期她價碼漲的很高了,可她心裏苦。


    這買賣虧死了,怎麽能便宜了別人,給多少錢她都不幹。


    ……


    溫馨天天廚房裏給自己煲湯,做營養餐,各種補給,可是還是有點蔫搭搭,直到兩天後才又生龍活虎了,大年初四的時候。


    魏有順居然找了過來。


    “姐,不是想回朧州嗎?閻團長讓我過來接你。”魏有順剛從火車上下來,風塵仆仆的,好不容易找地方,把門敲開了。


    一打開門就看到一個紮著馬尾的粉紅少女,身上穿著一件大款的白色毛衫,套了條黑裙,腳上是找人做的室內露腳後跟的白拖鞋,對方正驚訝的看著他。


    “你是?”


    “我叫魏有順,在閻團長手下當過兵,姐,你沒聽我爸我媽說過我嗎?魏有順,順子。”魏有順其實和溫馨一邊大,但生日他要大一點,但他哪敢叫閻團的媳婦叫妹妹啊,要叫了肯定要打破他的頭。


    他十分有眼色的叫了聲姐,溫馨本來就比實際年紀大兩歲,被叫姐毫無壓力。


    “哦,我想起來了,你是魏伯母和魏伯伯的兒子,在京都軍區當兵的那個。”溫馨一下子記了起來,她在魏家就看過他們小兒子的照片,確實就是眼前這個小鼻子小眼一臉機靈樣的樣子。


    其實溫馨不記得了,當初她在閻家的時候,第一次去閻魔頭的辦公室送飯,葉政委帶著她路過廣場的時候,有個小兵跑過來要跟政委說話,結果看到了紮著兩支辮子的溫馨,當時就愣住了,那個小兵就是他。


    一聽是閻團長的親屬他一溜煙就跑了,所以魏有順對溫馨印象是非常深刻的。


    溫馨一聽回朧州就很高興,過年有親戚走動,可以竄門是很開心的事兒,“別站門口了,快進來吧,我收拾下行李咱們就走。”溫馨本來打算這兩天就坐火車回朧州的。


    閻魔頭打電話過來了,說讓她乖乖在家裏等著,會有人來接她,沒想到來接的人是魏老太和魏老頭的兒子。


    魏有順一進去,眼睛就不夠用了。


    房子好大,寬敞的大廳,線條流暢有造型的紅木茶幾,米黃色的沙發,沙發上有幾個藍色、粉色的方形抱枕,正東一個西一個的放在上麵。


    沙發對麵牆那裏是一個魏有順也不說出來的架子,上麵錯落有致的擺放了一些瓷製木製小擺件,旁邊是個大書架,擺著各種軍事書籍,顯得大廳書香味十足,書架旁邊還放了一盆綠植,長得鬱鬱蔥蔥。


    窗戶那裏,是淺藍色的棉絨布幔,垂在兩壁,人字形的向兩邊攤了開來。


    茶幾下柔軟的藍色方形地毯,和米黃色的沙發搭配起來,顯得特別柔和,有種宜人居家的感覺


    旁邊的紅木高幾上,放了一支花瓶,上麵是紅白色牡丹開放的圖案,顏色十分豔麗,花瓶上還插著一束紅黃兩色的花束。


    在這樣米色和淺藍色搭配的柔和顏色裏,好似點睛之筆的亮眼。


    一眼望去,就覺得得屋子敞亮大氣,文雅又精致,精致中還有種暖融融舒服的美。


    魏有順到京城這麽多年,也沒見這麽裝修精美的房子,布置的都不像人住的,像仙女住的,站在門口看著腳下整潔光亮的地板,他愣是不敢進來。


    溫馨若知道他的想法,估計會“噗嗤”一聲笑出來,什麽仙女住的?


    這個時期人們的生活品質不高,物質匱乏才會這樣,以後全球遍地是仙女。


    “坐啊,一路上很累吧,我跟你們閻團都說了,我自己坐火車就行了,還非得你來接我。”溫馨趕緊把他招呼進來。


    魏有順靦腆的關了門,脫了鞋露出了裏麵的軍襪,這個時候部隊裏的待遇還可以,軍裝裏裏外外都包了,他小心冀冀的踩著地板走了過去,跟踩鋼絲似的。


    茶幾上有剛泡的茶和小點心,溫馨對他說道:“你坐,我去收拾行李,你在這喝點茶水,吃點東西填補填補。”


    說完溫馨就進了臥室,飛快的從大衣櫃裏拉到一個她買的皮質箱子,把她準備好的年貨布料吃用什麽放進手提箱子裏。


    魏有順看著桌上的茶水,他還真有點渴了。


    沒來之前,溫馨正歪在沙發上一邊看書一邊喝著茶水,啃著小點心。


    茶水泡的剛剛好,幽幽散發著茶香氣。


    魏有順取了空杯子從茶壺裏倒了點喝了。


    茶是閻澤揚帶回來的,知道她喜歡喝這些東西,在大院的時候,看到有茶樹她還摘葉子,拿回來泡水品茗,所以就托人帶了點額眉山剛下來的雪牙茶,嫩葉剛剛摘下來,是最新鮮的時候,製好茶用個盒子裝著給溫馨帶過來。


    雪牙茶是白色的,倒入茶杯中,迎麵就是一股清香撲鼻的花香味,水中泛著淡淡淺綠色,魏有順一口喝下去,滿口清香。


    他哪兒喝過這種香茶?他也沒想到,就這麽幾片葉子衝了衝,會這麽香,一連喝了好幾杯。


    喝完這才坐在沙發上直挺挺的,眼睛四處看了看,正好看到沙發上的藍色的米黃的方形抱枕,他也不知道這什麽東西,怎麽是方的,摁了摁特別軟,上麵還幽幽的散發出迷人的香氣,像是少女的清香。


    真好聞。


    溫馨很快收拾好了,其實也不用收拾,早就準備好的東西,裝進去就行了。


    她打開衣櫃,裏麵有兩件大衣,一件她找裁縫量身定做的米黃色呢大衣,一件商場買的寶藍色玻璃扣子翻領大衣,最後她還是取了那件米黃色。


    直接套身上,拿了條淺帶花色的羊絨圍巾,圍在脖子上,提著箱子走了出去。


    魏有順立即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隻看了對麵女人一眼,他就不敢看了。


    真不知道,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女人,一件簡單款式的米黃大衣一穿,就跟一朵鮮花裏的花蕊似的嬌嫩欲滴。


    她脆生生地對他說:“小順子,收拾好了,我們走吧。”


    魏有順重複應聲,“哎哎,我,我們走吧,走……”


    說著話他的麵頰就有點紅了,眼神還有點羞澀,麵對溫馨的時候還有些手足無措,哪還管溫馨叫了他什麽,就算叫他小德子他恐怕也不會有異議。


    ……


    四個小時的火車,魏有順對溫馨盡職盡責,幫著提箱子,幫著安排座位,溫馨還帶著毛毯在火車上睡了一覺。


    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告別了母胎單身而已,怎麽精神這麽不濟,不過睡過一覺就好多了。


    到了魏家時間已是下午兩點多,老兩口早就在門口翹首以盼,見到兒子和溫馨的時候,老太太臉上溢滿了笑容。


    心頭卻有些惋惜,如果是媳婦就好了,她喜歡溫馨,對溫馨也很滿意,不過老太太也看出來了,他兒子啊配不上人家姑娘,也養不起。


    溫馨的花費她都看在眼裏了,她兒子那點補貼根本娶不起,就得是閻團長那樣的人才要得起。


    她兒子魏有順就適合娶個長得不俊,但性子本本份份,願意老實待在家裏的姑娘。


    溫馨熱情的問了好,對兩個老人說道:“天氣那麽冷,阿公阿婆別站巷子門口了,快進去吧。”一邊走一邊說,“我從滬州那邊帶了些年貨給你們,滬州那邊的東西全一點,我給你們買了幾樣緊俏的東西……”


    大過年的走親串門的人很多,巷子裏一直沒斷了人,街坊鄰居的都在外麵嘮嗑,要麽就在家門口轉悠。


    還有嗑著瓜子在窗口那兒看熱鬧的。


    隔著老遠,就看到老魏家的小兒子提著個那麽大的皮箱子,這種皮箱子別看四四方方,很能裝東西,一看就是那個魏家的外甥女兒串門帶來的。


    聽到溫馨說從滬州帶的,個個眼睛都發了藍,恨不得透過皮箱子看清裏麵裝的什麽。


    有幾個人還熱情的跟溫馨打招呼,“魏欣回來了?帶了不少年貨,魏阿婆,你這外甥女兒可真孝順……”


    溫馨在這裏住了一個月,他們都認識,樓上嗑瓜子的就是那個寡婦,正在窗口看熱鬧,見到溫馨的時候還往她後麵望了望。


    魏家人熱熱鬧鬧的進了堂廳,把箱子放在桌子上,溫馨打開箱子讓魏家兩老把東西收起來。


    除了她給他們準備的東西,裏麵還有她過年布置房子的那些酥糖啊糕點幹果之類,她也吃不完,就一塊拿過來了。


    三包糖塊,還有兩包紅糖,閻澤揚給她換了好多糖票,有一些不買就過期了,她就給換了,紅糖票不也好多,溫馨喝不完,就拿了兩包過來。


    然後就是糕點匣子,裏麵拚裝了各種點心糕點,核桃酥、棗花糕、豌豆酥、甜蛋糕和牛舌餅。


    溫馨是後來去買東西才知道,春節拿這個匣子走親戚,非常體麵。


    然後就是豐陽火腿,很大占了箱子三分之一,足夠兩老人吃了,還有些布料和鞋子。


    “哎呦,你孩子,你怎麽拿這麽多東西。”魏家老太太急道:“不行不行,年前你郵過來那麽多,現在又拿回來這麽多,我們不能要……”


    溫馨在這個世界也沒有什麽親人,魏家老頭老太太在自己最艱難的時候收留她,那她就想把他們當親人走動了。


    “拿著吧,阿公阿婆,如果你們不當我是外人,就不要跟我推辭了,我都拿過去了,還能讓我再拿回去啊。”溫馨說道。


    老太太拉著溫馨的手,看著她嬌嫩的小臉蛋,精致的五官和眉眼。


    誒,這姑娘,多希望是自己的兒媳婦啊。


    ……


    溫馨帶著東西一回魏家,街坊很快就傳了個遍,人住的太近,誰家有點什麽事傳播速度太快了,“那個魏家的外甥女兒,拿了那麽大一隻箱子,看著挺沉的,裏麵肯定裝了不少東西。”有人門口嘮著嗑說道。


    “年前就給郵東西了,郵了一大包過來。”


    “他們家的外甥女是幹什麽的?”有人問。


    不知道,聽說,外甥女兒的女婿是軍區的,是他家兒子的領導,有本事著呢……”


    “老魏家是燒了高香了,有這麽一門親戚?”


    “怪不得,求親上門老魏家不幹,原來早就攀了高枝兒了。”有個媒婆嘖了兩聲說道。


    “老魏家外甥女兒那模樣,人家看上也不奇怪。”


    “她穿的大衣挺好看,一看就是滬州那邊大商城賣的,咱朧市這邊沒見著這樣的大衣。”


    “衣服好也得人長得俏。”


    “去要個樣子?到時候給我閨女也做一件兒,沾沾喜氣兒,也嫁個好人家……”有人動心了,蠢蠢欲動的說道。


    溫馨身上這件米黃色大衣是極簡單的剪裁款式,但是其中蘊含的是整個時代的潮流,穿著自然好看。溫馨之前在滬州轉過幾圈,大衣她還真沒看到幾件看能穿的,主要是設計不行,這種外衣是非常吃設計版型的。


    不得已她買了呢料,找裁縫多加錢按她要求做了一件。


    結果剛回來沒多久,一群街坊鄰居就跑來魏家串門了。


    有的人是跑來看看溫馨都帶什麽回來了,在看到廚房那個豐陽大火腿,她們眼睛都直了。


    還有跟溫馨打聽對象情況的,家裏有孩子要當兵之類。


    剩下的就是跟溫馨要大衣樣子。


    以前大院裏的時候,溫馨做完一件衣服,不出一天就有人來借,現在她剛到還屁股還沒坐熱,就有人搭著夥來要樣子了。


    主要是溫馨穿的太好看了,女人對美的東西都向往。


    溫馨把脫下來的大衣給她們拿走了。


    魏家兩個老人輩份有點高,來串門的人絡繹不絕吵吵鬧鬧,溫馨齜著牙笑了一會兒,就瞅著工夫就拿著她準備好的東西,出了門。


    去了後巷尾顧青銅那裏。


    年前年後幾天,鴨湯店已經停了,顧青銅兩口子是後搬來的,不是原住民,誰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裏來的,平時也沒看到有親戚走動,今年也不例外。


    過年家家大門打開,串門的絡繹不絕,但是顧家卻有點冷清。


    溫馨進去的時候,顧青銅穿著藏青色的夾襖,正在修剪院子裏種的一棵花樹。


    “顧同誌,我來看你了,新年快樂。”


    顧青銅回頭就看到溫馨穿著白絨衫,稍貼身的絨布黑裙,腳上套著白色帆布鞋,顏色雖然隻有黑與白,卻十分賞心悅目,清純可人。


    “溫馨?你是什麽時候回來的?”顧青銅驚訝的問道,目光卻在溫馨臉上看了看,隨即又打量了下她的身段。


    “我剛回來就跑來看你了,這幾天歇業了嗎?也好,平時太勞累了,過年多休息幾天。”


    顧青銅放下了手裏的剪刀,“不說這些了,快進屋,外麵冷。”說完拉著她轉身朝屋裏走去。


    溫馨手裏還拎著東西。


    顧青銅丈夫愛喝酒,她就弄了瓶茅台,其實就是閻澤揚酒櫃裏頭的酒,他平時也不喝,聽說這時候坐飛機頭等艙都送茅台。


    反正閻魔也不缺這個,隨便她了。


    她就拿一瓶過來,給顧青銅老公。


    送顧青銅的是一塊顏色非常正的水紅色綢緞料子,溫馨知道她肯定喜歡這個,就買了一塊,可以做件上衣,或者裏衣,上麵刺個繡也挺好看。


    顧青銅拿起料子看了看,“眼光不錯,我很喜歡。”她沒有推辭,疊好後放在一邊,然後看向溫馨。


    “你在滬州那邊怎麽樣?還習慣嗎?”她問。


    “挺好的,住的地方很好,是個園區綠化還不錯,就是有點想你們了。”溫馨在這裏和顧青銅相處很好,她拿顧青銅當朋友的,十塊錢一天其實是很高的工錢了,一個月三百,這在平均工資隻有幾十塊的現在來說,是非常好的收入。


    但溫馨也沒怎麽放在眼裏,說不做不做了,她做的時候更多是幫忙成份在,多熬個湯,搭把手,並沒有計較得失。


    “嗯,那個年輕人對你還好嗎?”顧青銅思索了下問。


    年輕人?哦,閻澤揚,“好,他對我可好了,什麽都買給我,就是太忙了,幾天也見不著麵。”溫馨有些煩惱,她其實心裏很想他。


    顧青銅看著她的樣子,停了一會,才問她:“你們打算什麽結婚?”


    “早著呢,等兩年吧。”溫馨隨便回道。


    “他不想娶你?”顧青銅試探著問。


    “不是,主要是我要明年要考學分不了神,他現在也很忙。”


    “嗯。”顧青銅道:“但你們要克製,不能太頻繁了,一旦有孕就趕緊結婚,不能拖著。”


    溫馨聽完,一下子愣住了。


    “什,什麽?”她說的那個應該不是她理解的意思吧?


    顧青銅微微笑了一下,看了看她眉眼,“這兩天你們才在一起吧?怎麽不好好休息就出來了。”


    溫馨半張著嘴看著顧青銅。


    顧青銅看著她,“你不知道自己的體質嗎?”


    體質?


    溫馨是真的震驚,“你怎麽知道,我……”


    顧青銅笑了,她起身說:“跟我到屋裏來,我給你看樣東西。”說完起身就進了後廳內室。


    溫馨莫名的跟著她身後進了層,顧青銅的丈夫正在門口修理器具,看到溫馨點了點頭,溫馨趕緊回應:“忙著呐?”


    進了裏屋,裏麵的擺置都是極普通的家什。


    顧青銅從一個櫃子裏拿出一個東西,回頭遞給溫馨。


    “看完記在心裏就行了。”她嫋嫋婷婷的坐在她旁邊,輕聲對她說:“女人之所以是女人,是因為她柔軟而包容,千種女人,千種滋味,每一個都不同,就算身體大致一樣,但細節一定有不同之處,大小、顏色、形狀、飽滿與否都不一樣,隻要有一處差別,感受就完全不同,同樣的女人在這方麵也三六九等之分。


    具體我就不跟你說了,你隻要知道你是極品鳳髓體就行了。”顧青銅淡淡的解釋了下。


    溫馨震驚極了,一時不知道從何問起,屋子裏頓時安靜下來。


    “青銅姐,你是怎麽知道我是鳳髓體?”溫馨有從她媽媽嘴裏聽過這三個字,說她們曾家的女人之所以是保命良藥是因為鳳髓體的緣故,可她那時候還小,她知道什麽呀,從來沒有人跟她說過,或者解釋過這些,她都是懵懵懂懂,隻知道要找一個身體強壯的老公,不能找有病的,會被錦鯉,然後早早死掉。


    顧青銅笑而不語,她指著溫馨手裏薄薄的本子說道:“這裏麵的東西對你有脾益,本來想走的時候想給你,但你男朋友的眼線一直在我這兒,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眼線?”不過溫馨注意力沒有在這上麵,她翻開了那個破破爛爛冊子。


    “鳳髓體是極其罕見的體質,在以前五山七嶽的時期,鳳髓體也叫做爐鼎,是最佳的采補之體。”


    溫馨聽到後,千言萬語隻能化作兩個字,臥槽!這是不是有點太玄幻了?書中世界的人也有她這樣的體質嗎?恐怕這種牛批的隱藏人物,連宋茜自己都不知道吧?


    她突然想到,當初她和宋茜最好的時候,她好像說過自己是鳳髓體,但根本查不到,說了隻會當個笑話一樣一笑而過,難道宋茜把這個故事線也寫進書裏了?是不是後來劇情太多沒有延展開?


    “你也不用害怕,你男朋友是陽氣極旺的龍陽體,與你的體質很配,如果有適當的方法,對你有益,對他也亦好。”顧青銅安慰她道,這也是當初她極力挽回兩人之間的感情的原因,鳳髓體是很難找到適合的人,被采補是很無奈的事。


    溫馨:“……”她腦子有點亂。


    “龍精鳳髓,你男朋友是龍陽,你是鳳髓,你們的體質很般配,在你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彼此就應該感覺到了。”


    “什麽感覺?”溫馨有點懵。


    “第一眼就喜歡對方,兩個人會有一種強烈的吸引力,對方一舉一動都會十分在意,如果相愛,你們就會非對方不可,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到心愛之人了,是命中注定的一對。”


    溫馨這麽一聽,覺得還真是這樣,第一眼她就喜歡對方了,當時她去閻家,按照書裏的發展,她應該被他趕出去的,結果閻魔頭卻將她留下了,當時她還覺得奇怪。


    現在想起來,原來是這樣,一時間竟覺得心裏甜甜的。


    “你第一次被采了鳳髓,身體要多休息幾天,不過,龍精鳳髓體質很合,冊子上你看完要記在心裏,按照上麵的方法做,你就可以采補龍精,時間久了自然雙方受益,你們夫妻感情也會越來越好。”


    溫馨是抱著難以置信和原來如此的懵逼心情把冊子上的東西看完了,東西不多,跟禦夫秘史似的,各種過程各種方法,簡直為溫馨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以前看到的那些片子,隻不過是外在兩個人肉博一樣的外部運動,而冊子上記載的東西,全是高深的內控術。


    就好像外功和內功一樣,外功花拳秀腿,內功則是終級的操控功夫,是隱藏在體內看不到部分的運動。


    “記住了嗎?”


    東西是不多,溫馨記住了,但她還有千言萬語想問顧青銅,她是誰呢?為什麽這麽神秘?她是怎麽知道的這一切?難道真像閻魔頭說的那樣,她……


    可話了嘴邊,卻又問不出來,隻能眼巴巴看著顧青銅將書頁扔在了火盆裏,片刻就燒作了灰燼。


    溫馨趕緊跑了過去,“你怎麽把它燒掉了?青銅姐,因為我看了嗎?你放心我誰也不會說的!”


    顧青銅笑了笑,看著火盆中的煙氣,說道:“不是你的原因,顧家到我這裏,不會再有傳人了,再留著它也沒有用。”


    溫馨怔怔的看著她,她的笑容在火光映射之下有著一種悲淒的美。


    ……


    溫馨在魏家住了兩天,魏有順就急得上竄上跳,天天催著她:“姐,姐,你回去吧,閻團長都給我下了命令,讓我兩天就給你送回去,親自把你送回滬州,我後天就要回部隊了,就五天的探親假,我要不把你送回去,那團長怪罪我怎麽辦?你也體諒體諒我……”


    其實溫馨做火車自己就能回去,才四個小時的車程,根本不用讓人送,魏有順一來一回要八個多小時呢,但是他既然這麽求了,好似溫馨不讓送就是在難為他。


    他們這些閻魔頭手下的兵,早就被閻大魔訓練出來了,雖然他已經不在原來的團,但餘威尚在,手下的兵絕對不敢違抗命令。


    溫馨嘟著嘴,在第三天就這麽被送回了爐州。


    回到爐州那晚,到了鬆濤園林,她剛進屋,脫下大衣掛好,電話就響了。


    溫馨趕緊跑過去接了。


    “喂?”


    “回來了?”電話裏傳來低沉的聲音。


    “剛回來,小順子把我送到樓下,他急著趕回去,還要坐四個小時的車。”太辛苦了,溫馨提了一下,隨後就撒嬌地很小的聲音問他:“你怎麽才給我打電話啊,我們都好幾天沒見了,你就不想我嗎,可我很想你啊,我在朧州想你想的都睡不著覺,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對麵聽完頓了下,才說道:“轉接員你又忘記了?”


    溫馨這才想起來,她真的忘了,握著話筒吐了吐舌。


    “我晚上就回去。”他沉聲說道。


    晚上,溫馨算著時間,早早切好了配菜,她準備弄火鍋吃,好久沒吃了,有點想念,年前她買到了一個黃銅小火鍋,還有些炭塊,大小正好夠兩個人吃。


    弄好了東西,她正在配火鍋底料,還得熬湯料,這個料是很關鍵的,這個時候沒有現成的火鍋湯底賣,想出去吃又沒地方可吃,所以自己弄的話,湯底就很麻煩了,但這難不倒溫馨,係統在手,什麽鍋底都能配出來。


    她正忙活呢,閻魔頭拉開門走了進來,他摘了下帽子放到一邊,看了眼在廚房忙碌的溫馨,然後解下了外衣,隻著襯衫向廚房走去。


    “回來啦?”


    “打完電話就出發了嗎?我算了時間,你還得等一會才能回來呢,沒想到這麽快,你等一下,馬上吃飯。”溫馨手裏拿著湯勺,春色十足的粉紅小臉上,看起來十分豔麗,嘴角的笑甜甜的。


    一看到她的身影,走進來的男人喉結一緊,他伸手解開了領口的兩顆扣子,目光緊緊的盯著她的倩影。


    走近隻掃了眼鍋裏的東西,目光就落在她臉上,他開口,啞著聲音問她:“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溫馨臉色一紅,裝作低頭看著鍋裏誘人的湯汁,佯裝在看火,“嗯,好多了。”


    話音未落,一股包裹的冷冽氣息的溫暖,就從身後慢慢的向她包圍過來。


    耳畔傳來他有點沙啞的聲音,低低地問她,“那裏還疼不疼?”


    那裏?


    溫馨知道他問的是什麽。


    “唔,不疼了。”


    溫馨的耳朵很敏,感,他一進來就黏在她身邊,唇若有似無的蹭過她耳窩那邊,親昵的想碰觸她的耳後,她忍不住縮了下脖子,輕嗯了一聲,“你別弄。”


    她聽到背後有些重喘息氣息,微帶涼意的嘴唇急切的順著她滑嫩的臉頰往下,尋找著她的粉唇,氣息也慢慢變得微微急促,“不疼了?”


    她聽到他啞著聲音哄著她說:“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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