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比例70%時36小時, 買夠了刷新試試  殿內楊氏卻並未回答他的問題,他站在殿外駐足不前,卻聽到了斷斷續續的鶯鶯嬌啼百囀千聲,著實蝕骨銷魂。


    他愣怔數秒之後, 才逐漸明白過來, 楊氏嬌喘籲籲的呼叫並非來自於疼痛, 而是因為她此時正在殿內與人巫山雲雨享魚水之歡, 才會發出這般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


    不知廉恥!小太子憶起方才那句“殿下不要”,頓時氣得滿臉通紅。


    他既不願太傅來此被這淫/事汙了眼睛,更不願楊氏頂著他“乳母”的名頭與人私通壞他聲名, 一時間不禁殺意驟起。


    小太子年方十三體瘦力弱,卻勝在心思縝密膽識過人。殺心既起,便再不猶豫。


    今日中秋家宴,他身著常服,腰上九環帶,頭上金袞冠,過於冗長雜亂,不利於行凶殺人。小太子深深吸了一口氣, 慢慢脫去了綬帶熏裳,隻留下了一件霜白色的貼身長袍。


    從他腰上解下的那一柄渠黃短劍, 此時被小太子牢牢握在手中,夜行貓一般輕輕、輕輕地踏入大敞開著門的淩煙閣後殿。


    安靜的殿中, 小太子屏息細聞, 朦朧間聽見楊氏淫/糜又曖昧地口口聲聲呼喚“殿下”, 霎時氣血上湧,滿麵通紅。


    若有不明就裏的宮侍聽到,恐怕不堪入耳的傳聞第二日就會滿城皆知。


    小太子來不及細細思考為何楊氏會在這樣一個時間出現在淩煙閣中,隻是高高提起了手中的渠黃短劍。


    他骨子裏流淌著太/祖血脈,如此奇恥大辱再忍耐不得,今晚已經做足了準備,勢必要取那楊氏的賤命。


    可是當小太子凝聚滿腹的怒意和決心,氣勢洶洶地踏入淩煙閣的後殿之中,卻驀然發覺殿中竟然空無一人。


    不,並不是空無一人。


    隻是,並不是小太子預料中的那個人。


    滿牆的初紅的藤蘿之後,是一張他再熟悉不過的書案。


    書案之後,坐了他再熟悉不過的一個人。


    不是楊氏,也不是奸夫。


    而是太子太傅,裴縣之。


    太傅像小太子四年來曾經無數次見過的那樣,從容不迫地站起身來。


    一樣的慈眉善目,一樣的氣定神閑。


    仿佛那上一秒仍盤桓於淩煙閣中的鶯鶯嬌啼從來都不曾存在。


    隻一瞬間,小太子的心中百轉千回,無數個念頭在腦海中爆炸,平地驚雷一般。


    為何殿中如此風平浪靜,像從來有沒有任何事發生過?是他在筵席上的飲食被人動了手腳,所以產生了幻覺?還是待他亦師亦友甚至不惜以嫡女下嫁的太傅,實則夥同了皇後華珊和大司馬陳克令,擇準今日加害於他?


    電光火石間,小太子生生壓抑住潮水般湧來的疑問和震驚,火速調整了心情,恭恭敬敬地俯身下拜,沒有露出半點端倪,隻是在心裏下定決心,今晚無論實情如何,此處都不可久留。


    太傅見到小太子,上下打量他一番,露出驚疑的神色:“怎的穿成這樣?你身上的衣服呢?”


    小太子這才想到,方才氣血上湧想手刃淫婦的時候,怕行動不便,脫去了身上的綬帶熏裳,解下了腰上的九環帶,頭上金袞冠。


    此時的他,赤足散發,衣冠不整,身上穿一件霜白色的內衫長袍,偏偏手上還緊緊握著一柄寒光凜凜的渠黃短劍。


    饒是小太子平日裏再機靈聰明,一時都找不出合理的說辭來解釋。


    他張口結舌的模樣,一絲不漏地落入了太傅的眼中。


    太傅沉默了片刻,複又微微衝他一笑,若無其事地招手:“來,你我翁婿二人,對月小酌兩杯罷。”


    中秋之前,皇帝頂住重重壓力,與太傅替小太子商議下一門親事。


    未來的太子妃蕙質蘭心儀態萬方,且大他兩歲已經及笄。不是旁人,正是裴太傅嫡幼女,四十歲上方得來的掌上明珠,愛若珍寶疼寵有加。


    太傅肯將嫡幼女嫁給根基未穩的他,已是對小太子最大的支持和肯定。


    婚期定在年後,待到完婚之後,他就可以開府建邸,養兵蓄士,從此才算是真真正正地逃脫了宮城之中陳皇後畫下的四方牢籠。


    小太子無比地期待,他成婚的那一日。


    卻也無比地恐懼,他成婚之前的每一個日夜。


    自親事定下,他在太傅麵前愈發以女婿自居,恭謹之外更添親近,話也多了許多。


    可是此時,皎潔月光下,太子與太傅兩人在書案之前對坐,卻雙雙默然無語,各自有滿腹的心事和疑慮不可言明。


    太傅疑慮太子為何衣冠不整麵色惶然,太子卻在懷疑今晚的一切是否是一場陷阱。


    三杯桂花酒落肚,小太子迫不及待地起身告辭。


    太傅施施然送別,卻在小太子轉身離開之後,迅速壓低聲音對身旁的小宮侍說:“我們跟上太子,切記勿要被他發覺。”


    君臣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李將軍眸中神色難辨,良久之後才屈身退下。


    這番對話,泰安十分不解。


    小太子皺著眉頭看她:“得虧中宗情深,但凡你父皇有一個寵妃,都留不得你這單純天真的性子活到十五歲。”


    泰安不服,他又細細掰碎講給她聽:“李將軍如今處境艱難,若是對父皇照實說,父皇丟臉必要殺他滅口。可是如果不對父皇實話實說,又有欺君的嫌疑,還易引來父皇的猜忌。”


    “而我不同。”他苦笑一聲,“我就算見到秦寶林的屍體,也能有一線生機。”


    無他,隻因他一直以來庸碌無為年少不懂事的名聲。


    他是父皇的兒子,剛滿十三尚未成親,宮中自他之後再無幼子出生。無論是宮中還是入宮之前,小太子並未見過孕中的婦人,就算見到了秦寶林高高隆起的肚皮,也隻要故作天真在皇帝麵前賣傻,說秦寶林腹中生了瘤子。


    “李將軍是怕,我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將他置於死地。”小太子輕輕歎息,“若是我在父皇麵前咬定秦寶林生瘤,那一開始認定秦寶林懷孕的李將軍,就會立刻以謠言禍眾的罪名被斬殺滅口。”


    泰安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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