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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八點,藍情酒吧。


    沈景之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上一次是和他隊裏的隊員慶功宴去的,但是他不喜歡這種烏煙瘴氣的感覺,所以很少來。


    不過藍情酒吧聽說是任深的學長開的,所以風氣相比其他的酒吧要好很多。


    他們到的時候八點過一會兒,酒吧裏麵已經來了不少人,舞池上麵已經有人在開始跳舞了。


    任深因為是滑板社的,先和他的社員來了,這個時候看到進來的沈景之等人也就領著自己社長往這邊走,向他介紹:“社長,這是我的室友。”


    說著特意指了指沈景之:“這是我沈哥沈景之,是我們大一的新晉男神。”


    然後轉頭朝沈景之說:“沈哥,我們社長徐巍南。”


    滑板社的社長果然穿搭就十分潮流,一頭炫酷的紅毛,和陳垣的黃毛放在一起十分像一個社會哥組合。


    徐巍南很是歡迎:“玩的開心啊。”


    沈景之不動聲色,隻是點點頭。


    簡單說了幾句之後,任深就把他們安排到一個位置坐下了。


    藍情畢竟還是酒吧,五顏六色的燈光晃來晃去,音響師又把舞曲聲音開到最大,耳邊盡是聒噪的歡呼聲,鬧得有點心煩。


    沈景之微微皺眉,看起來不是那麽愉快。


    有同樣感受的,不止他一人。


    坐在另一個方向的阮軟也同樣很不喜歡這種場合,看著身邊滿臉雀躍的蔣優優和季月,她實在是無法與她們感同身受。


    這時,從旁邊走來一個男人。


    季月站起來招招手,叫了聲:“學長。”


    此人正是剛才的徐巍南。


    徐巍南瞧見季月和蔣優優兩人並不意外,想必是常客早就熟絡了,但視線晃過阮軟和溫煙時頓了頓,尤其是停在阮軟身上的時間更長。


    他問:“這兩位是?”


    季月介紹:“我的兩位室友,這位是我們華城的女神哦,媒藝係的係花阮軟,聽說過吧~”


    說著她眨巴了下眼睛。


    徐巍南當然聽說過,阮軟這個名字是挺有名的,華城有一群人都是風雲人物,其中有兩個人是高嶺之花的代表,一個是蘇淮,另一個就是阮軟。


    傳說中這位高嶺之花外貌出挑,氣質不凡,是個德才兼備的美人。


    原本隻是聽說的話沒有直觀感受,現在當麵見到才真覺得傳言所說屬實。


    蔣優優見徐巍南眼光都貼在阮軟身上不動了,偷笑著靠近說了句:“咋的,被我們軟寶迷了心智了?”


    徐巍南這才連忙收回視線,幹咳了下打了個招呼:“兩位妹子也好好玩啊。”


    雖這麽說著,但是卻是朝著阮軟說的。


    阮軟坐在那裏,察覺到了麵前男生的視線有些不舒服,但出於禮貌她還是抬起頭輕輕笑了笑:“好的,謝謝。”


    抬眼的時候,她才發現男生左右各打了三個耳洞,都掛著浮誇的耳釘,是她欣賞不來的風格。


    突然,她就想起了沈景之右耳那顆不大不小的黑曜石耳釘,在心裏感慨,同樣是耳釘,怎麽戴在不同的人身上差別會如此之大呢。


    這時候,酒吧裏人來的差不多了,氣氛嗨起來了。


    隨著周圍一聲哄鬧,蔣優優立馬臭著個臉說:“切,交際花來了。”


    阮軟看向那方,一個穿著酒紅色抹胸長裙,燙著大波浪卷的女孩子從門口走了進來,她身後還跟著兩三個男生,陣仗擺的是相當大。


    五官是好看的,就是妝太濃,且是煙熏妝,妖豔過了頭。


    不過倒是挺符合這個場景的。


    “她是?”阮軟問。


    季月嗤之以鼻:“魏雪,就是給你說過的,隔壁財經係的,一朵十分妖豔的交際花,整天勾搭各種男神級別的男生,雖說全被拒絕了但人家臉皮厚一個一個換目標。”


    阮軟大致了解,也沒再說什麽,收回了看過去的視線。


    可是十分不巧,對方也看到了她,並且臉上的神色一滯,隨即朝她走了過來。


    泡酒吧的男生大部分都是路子野的,所以都對魏雪這樣的交際花很有好感,說直白了都想泡一泡玩一玩。


    於是,大家追隨著魏雪的視線,隨著她的走動就望到了阮軟。


    因為之前阮軟她們的位置比較偏角落,光線也很暗,都沒有什麽人發現了她,而現在就像是暴露在了白日光下,許多人都在交頭接耳。


    “喂,那是阮軟?”


    “不可能啊,不是說是高嶺之花,來酒吧?”


    “就是她,看過照片,臥槽本人比真人還漂亮。”


    “我以前覺得魏雪長得正,跟阮軟站在一塊兒嘖嘖還是有差距的。”


    周圍人的談論聲不大不小,剛好落在魏雪的耳裏,她當即就捏緊了拳頭,雖然臉上還是在笑,但是心裏已經很不爽了。


    她當然知道阮軟,被一群人整日吹來吹去,捧成焦點。


    還說她不是什麽氣質脫俗,出淤泥而不染麽,那現在怎麽也來酒吧這種地方,不就是為了博關注。


    魏雪內心譏諷著,走向那個角落佯裝大方地打了個招呼:“你就是阮軟吧?”


    蔣優優是個脾氣爆的,早就看魏雪不順眼了,這下差點沒忍住就一個跨步上去懟了,還是溫煙及時拉住她。


    季月也很不喜歡魏雪,不過沒蔣優優這麽激動,她沒聲兒好氣地瞟了她一眼:“有事?”


    魏雪並沒有看她,仍舊直直盯著阮軟:“沒什麽,我就想和傳說中華城的女神做個朋友。”


    這話表麵奉承,可背後帶刺帶酸的意味太濃,季月一聽就聽的出來,阮軟自然也是。


    酒吧裏離得近的一部分人此時目光都匯聚了過來,兩個美女站在一起,怎麽說也是養眼的畫麵。


    魏雪的這話並沒有讓阮軟有多大反應,盡管在這種時候她依舊舉止得體,微微一笑禮貌回道:“頭銜這種東西是別人封的,魏同學如此在意的話,大可把它讓給你。”


    蔣優優在旁邊本來還一臉不爽的,聽到阮軟這話立即就被逗笑了。


    敢情她們對這位溫柔文雅的氣質女神有什麽誤解,這哪裏是一直如表麵般從良的溫順人兒,簡直就是笑裏帶刺的貓好吧。


    魏雪也沒想到阮軟會這麽說,她以為對方一定會故作高傲姿態,這樣她就會找著機會說她目中無人,誰曉得對方一點不走高冷人設,還堵得她沒話說。


    她嘴角抽了抽,幹笑了一聲:“我怎麽會在意這種事情……”


    阮軟微點頭:“嗯,開個玩笑。”


    “學得真快。”


    陳垣聽到身旁坐著的男生發出一聲低笑,然後說了這四個字,有些莫名其妙。


    他轉頭問:“景之你說什麽?”


    沈景之的視線從剛才起就停在一個人的身上,目光如炬。


    他沒有回答陳垣的問題,站起身朝著那個身影走去。


    -


    阮軟那裏十分熱鬧,魏雪就坐在她對麵的桌子,似乎是有意要與她比個高低,無論是明麵上還是暗裏。


    蔣優優湊近季月說:“我就知道軟寶一來她肯定就穩不住了,你沒看她剛才那個表情笑死我了。”


    季月也說:“但是她現在坐對麵,真的是看到她就沒什麽玩的興致了。”


    兩人嘰裏呱啦說著,阮軟就坐在一旁看手機,刷了一下微博,今天沒有更新書生小哥哥的動態,阮軟很傷心。


    服務生這時過來開始點酒。


    因為溫煙不能喝酒,所以點的是橙汁,季月和蔣優優兩個是老手了,一人點了一杯雞尾酒。


    徐巍南站上舞池拿著麥克風說著今天有什麽活動,阮軟沒太聽清,不過季月和蔣優優兩人卻是激動地站起來還拉著溫煙一起往另一邊去了。


    蔣優優:“軟寶,一起去跳舞!”


    阮軟看著那擁擠得身體貼身體的人堆,十分堅決地擺擺手:“你們去吧,我在這等你們。”


    蔣優優也不強迫,三兩下就擠進人堆裏沒影兒了。


    “請問還需要什麽嗎?”服務員小姐姐輕聲問。


    阮軟這才想起自己還沒點,她翻了翻單子,因為沒來過這種地方,所以也對這些酒不太了解,她看了幾頁看到一個雞尾酒‘長島冰茶’,圖片和名字看上去都十分小清新,有點像飲料,她指了指說:“一杯這個。”


    剛說完,手中的菜單就被一隻白皙修長的手給奪走,阮軟還沒來及轉頭就聽見頭頂上傳來一道平靜而又肯定的聲音:“不行。”


    阮軟抬眼,酒吧裏的彩燈光線晃得眼睛微眯,一顆黑色的耳釘被光線折射得異常耀眼。


    十分熟悉的臉又一次出現在眼前,阮軟有些意外:“學弟?”


    沈景之看向還站在一旁的服務員,朝她說:“給她橙汁,不加冰。”


    服務員小姐姐從對沈景之的花癡狀中回過神來,趕忙點點頭記在本子上就拿著菜單走了:“好的,請稍等。”


    阮軟被這一頓不請自來還如此反客為主自作主張的利落行為給弄得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來人已經在她身旁坐下了。


    她突然覺得這個學弟有點自來熟。


    正想著如何開口時,耳邊又傳來他略帶戲謔的聲音:


    “學姐,你知不知道長島冰茶是失身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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