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延生心軟, 是想哄她。他隻是輕輕吻去她眼睫上,臉頰的淚水。


    就在謝延生要撤離時,薑尋急急地湊了上去。


    她含住謝延生的唇瓣, 又探出丁香小舌欲將他的舌頭也勾出來。


    夜空朗朗, 興是夜晚讓人緊繃的神經處在放鬆狀態。


    謝延生明知道不應該在此刻, 卻不由得和她交纏在一起。


    除了之前他醉酒, 看見薑尋為別的男人低聲下氣地喝酒被勾起怒火後,他主動吻了她。


    占有欲作祟, 他嫉妒的發狂。即使她是為了弟弟, 他也沒克製住。


    這麽多年,謝延生發現自己再如何遇事不驚, 遇到薑尋整個人就會像個小毛頭一樣慌亂。


    他不是沒遇到過好的。比她漂亮,比她風情, 比她青春的不是沒有。


    可沒有一個是薑尋。


    他的內心是矛盾而又複雜的,他對她的感情一直沒放下, 也無法割舍。


    同時又恨薑尋。


    也不是此刻。兩個人的事情沒有處理, 薑尋沒有對他打開心結。


    可眼前的女人此刻又在無聲地綻放,誘惑著他。


    終於, 不理智戰勝了感性。


    謝延生捏住她的下巴,吻了回去。


    天空翻出一絲魚肚白,山上梵音四起。


    白霧籠罩著靄靄青山。光亮衝破天際, 撕開一個口, 慢慢聚攏又向外散發著橘暖色的光。


    薑尋緩緩睜開眼, 整個人差點沒喘過氣。


    她昨晚睡眠不太好, 往事不停地拉扯又強行逼迫她回首一遍往事,令人痛苦。


    而且薑尋昨晚好像還夢見謝延生結婚了,然後自己還和他偷情來著。


    她抬眼,看見線條分明的下頜線,再往上移。


    謝延生睡在她旁邊。


    薑尋發現自己手還不忘搭他腰上。


    還是他睡覺的樣子更討人喜歡。


    眉骨硬朗,那雙帶著審視人的眼睛閉上留下了輕顫的睫毛。


    鼻子硬挺,皮膚冷白。


    還有他那喉結,突出的那一小塊,尖尖的,還上下滾動著。


    薑尋今天病已經完全好了,此刻有了精神,色心一起。


    沒多久思考就吻了上去。


    薑尋怕弄醒謝延生。她含住他的喉結,隻能跟貓一樣,輕輕地舔。


    昨天謝延生剛下飛機,晚上又因為薑尋生病折騰了一晚上,到下半夜才睡。


    這會兒他沒醒,總感覺喉嚨發癢,被溫暖又濡濕的溫軟包裹住。


    仿佛沉溺在溫柔鄉裏。


    他被弄醒睜開眼,發現薑尋整個人趴在他胸膛上,一邊吻他的喉結,另一隻柔軟無骨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扒開他的襯衫扣子,在上麵一通亂摸。


    謝延生呼吸有些不穩,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聲音克製又隱忍:“薑尋。”


    薑尋才不管他的繼續,繼續往上摸。


    嘖,醫生長年坐辦公室身材還這麽棒。


    肚臍往上的肌肉硬邦邦的,兩塊兩塊地對整排在一起。


    健碩又有力量。


    沒想到男人平時穿上白襯衫斯斯文文的,衣服一扒,這麽有料。


    穿衣顯瘦,脫下來真棒。


    體內的什麽東西在蘇醒,然後頂住了薑尋。


    後者一頓,有點沒反應過來,仰頭呆呆地看著他。


    謝延生輕嘲,知道她有點縮了:“還玩嗎?”


    隻是一句反問。可在薑尋聽來就是挑釁。


    薑尋衝他媚笑,直接用行動回答了他。


    薑尋一路往下摸,正到皮帶扣那裏。謝延生猛地一翻身,按住她,整個人壓在她身上。


    謝延生眸子裏聚集了縕怒,他正想教訓薑尋時。


    薑尋忽然抬手摸了摸他的下巴。他守了薑尋一夜,下巴泛起青茬,反倒顯得落拓冷峻。


    薑尋輕輕摩挲他下巴那塊肌膚。


    雖然有著紮人,但她心裏生起一絲別樣的感覺,類似於感動又開心。


    薑尋看著他的眼睛,迎了上去:“我知道你渴望我。”


    “來吧。”薑尋鎮定地說道。


    謝延生沉默了半晌,不怒反笑,還帶了一絲倨傲:“薑尋,隻要我想,我謝延生什麽女人沒有。”


    說完他就下了床,當著薑尋的麵,慢條斯理地係著襯衫扣子,以及袖口處的水晶對扣,反射出他平靜又漠然的臉。


    最後“啪”地一聲褲子提上去,謝延生將襯衫下擺紮進褲管裏,那道線條分明的人魚線被掩住。


    最後謝延生走了。


    薑尋氣得牙癢癢。謝延生那句話她的理解是,她就是貼上去,他也看不上。


    薑尋就不驕傲嗎?就這麽被拒絕,她的自尊心受挫。


    重點是這句話,他什麽女人沒有。


    嗬,那就去有吧。


    下一站,敦煌鳴沙山。


    他們開車前往。薑尋收拾好東西準備去做工作人員安排的那輛車。


    剛拉開車門,車內本來氣氛活躍,一見到薑尋,其他明星一律噤聲,紛紛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沒人和薑尋打招呼。


    隻有文施施熱情地說:“尋姐,你來啦。”


    薑尋眼睛都沒抬一下,直接坐了副駕駛。


    想都不用想,薑尋知道文施施肯定先討好組內關係,然後趁機給薑尋扣帽子,編故事。


    文施施這個人本質不壞,愛做一些不入流的小事,也沒真正傷害過別人。


    說出來可能任何人都不信。按年齡,論流量,評相貌,她都不輸薑尋,甚至比她還有名氣。


    可是她就是嫉妒薑尋。


    早年文施施還沒紅的時候,薑尋是她的前輩,做什麽事也會帶著她,偶爾指點一兩句,文施施會虛心受教。


    後來有人捧紅文施施,她成了公司裏的香餑餑,眾人都捧著她,隻有薑尋不。


    文施施從一開始就打心眼裏崇拜薑尋,覺得她雖然冷酷,但很善良有禮,當初就是夢想成為她這樣的人。


    她模仿過薑尋,結果卻東施效顰,還被薑尋的粉絲嘲笑。


    娛樂圈的浮華和渴望出頭,讓她對薑尋的崇拜變了質。


    既然成為不了,那就超越她。


    文施施不僅工作認真,還很拚命,又善於抓住時機,懂得如何讓男人捧她。


    很快,有人在背後包裝她,公司又助力打著“清純玉女”的旗號,讓文施施迅速躋身於流量小花前幾名。


    她靠自己的努力調來了望京麥芽總部,以為能超越薑尋。


    誰知道薑尋也一起來了。


    薑尋過氣時,依然是那個態度,不驕不矜,也沒有特別大的野心。


    人人都說她獨特。


    文施施卻覺得她裝。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人沒有欲望沒有野心呢?


    王牌經紀人紅姐處處護著她,就連自己的男朋友梁曉然對薑尋也充分表現了出男人對女人的興趣。


    文施施感覺全世界的人都繞著薑尋轉。


    就連昨晚,謝延生就是那個京一區醫院的外科醫生,一個優質的男人。


    卻被文施施撞見他大早上頗有憊色地從薑尋房間出來。


    一個男人大清早從一個女人房間出來意味著什麽?


    文施施嫉妒得不行。


    為什麽她每次看上的男人都喜歡薑尋。


    薑尋坐到副駕駛後,車內的氣氛又活躍起來。


    薑尋把別在胸口的墨鏡架到鼻梁處,戴上耳機聽歌,準備闔眼睡覺。


    春分,甘肅。天空藍得像浸在藍色透明油紙裏,藍得發透。


    幾朵散發著清淡香氣的不知名的小花開在一望無垠的大漠邊上,構成了一副色調明亮的山水畫。


    車子平穩地前進著,偶爾車輪碾過碎石,把半睡半醒間的薑尋給顛醒,不一會兒她皺了一下眉頭,抱著手臂睡著了。


    倏忽,車子猛地一刹車,發出尖銳的刹車聲,猛地一傾斜,薑尋的腦袋重重地磕在車窗上。


    “操。”薑尋抬手摸了一下腦袋。


    司機喊道:“你們先下車。”


    一行人唉聲歎氣地下了車。


    同行的三輛車有兩輛已經開遠,隻剩下醫療這邊的車恰好同行停下來詢問情況。


    司機下車檢查,一行人站在一旁低聲抱怨。


    薑尋聽了都覺得煩。她走到醫療隊那輛商務車後麵,一拉車門,對上一張寡淡英俊的臉。


    謝延生抱著手臂,頭微微往後仰,睫毛輕顫,睡著了。


    即使是睡著,謝延生的背也挺得很直,衣服沒有一絲褶皺。


    “你找謝醫生嗎?”一個年輕的實習醫生笑著問道。


    這兩天變著法兒找謝醫生的人太多了,不是說頭痛就是手痛,理由都不帶重樣的。


    可把向清晨醫生給氣壞了。


    “要不我幫你叫醒他?”實習醫生問道。


    聽到聲響,謝延生睜開了眼睛,他將視線移向薑尋,示意她有什麽事。


    平時整個人恨不得黏在謝延生身上的薑尋,這時奇了怪了。


    薑尋半點眼神也沒有分給他。


    她衝實習醫生笑了一下,聲音溫軟:“不是,我找你。”


    這一笑,實習醫生臉徹底紅了。一開始剛來西安,他就注意到這個女明星了。


    頭發蓬鬆又帶著女人的輕熟卷,唇紅齒白,本是冷感的一雙媚眼,這會一笑起來,眼尾上翹,微眯著眼,透明的光鍍在她白得幾近透明的肌上。


    這一笑,薑尋整個人都生動起來。


    “什……麽事?”實習醫生激動得有些結巴。


    謝延生瞥了實習醫生,可惜後者比較遲鈍,沒有接收到反而還衝薑尋傻笑。


    薑尋看了一眼他旁邊的醫藥箱:“有沒有消腫止痛的藥,剛我的腦袋磕了一下。”


    “我馬上給你找。”實習醫生說道。


    薑尋接到藥後,低聲道了句謝,走開了。


    短短交流的幾分鍾,薑尋沒有看過謝延生一眼,全程當他是個透明人一般。


    明明謝延生氣場這麽強的一個人,卻被薑尋忽略得這麽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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