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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南侯府, 錦竹苑。


    下人們鋪好床褥出去, 屋子裏隻剩下蘇慎和衛綠萱夫妻二人。


    屋內昏黃的燭光下,蘇慎坐在書案前認真讀書,衛綠萱則是倚在床榻邊緣埋頭做衣裳,氛圍寧靜而祥和。


    安靜了好一會兒,衛綠萱咬斷針線, 起身將那件月白色菖蒲紋的袍子抖了抖, 四處檢查一番,緩步走到蘇慎跟前, 默默將那袍子搭在了他的身上:“晚膳後便一直看書,該歇一會兒才是, 仔細傷了眼。”


    “試試衣服合適嗎。”


    蘇慎將書冊放下, 目光落在眼前溫柔賢淑的妻子身上, 雙手握住她纖細的柔夷輕輕捏著,溫潤一笑:“你親手做的, 自然是合身的。”


    “先試試再說嘛。”衛綠萱嬌嗔著拉他起來,幫他把那件袍子穿在身上,又圍著轉了一圈兒,“似乎腰部這個地方肥了些, 夫君又瘦了。”


    她言語間透著心疼。


    蘇慎攬過她的肩膀, 無奈地笑:“明年春上我要參加春闈考試的, 自然要抓緊念書,等我中了進士入了仕途,以後肯定還會長胖的。”


    衛綠萱卻不信他的話:“等你做了官兒,隻怕又一心撲在仕途上,越發不珍惜自個兒的身子。”


    說著又略顯慚愧地垂首,“也是我的不是,平日該多讓你補補身子的,否則也不至於瘦了這一圈兒。”


    衛綠萱模樣生的俊俏,柳眉鳳眼,溫婉秀氣,如今這般自責時又透著楚楚可憐,越發讓蘇慎心生憐愛。


    他索性把身上的袍子脫下,親了親她的手指:“也罷,今晚便早些休息。你若嫌我瘦了,大不了我明日開始就多吃些,把瘦的那一圈兒再補回來。”


    “真的?”衛綠萱抬眸,眼睛裏流放出光彩來。


    蘇慎看得心生悸動,胸腔裏似有烈火燃燒,禁不住攔腰將嬌妻抱在懷裏,大步去了榻上。


    隨著那靛青色的窗幔拉下,花梨木架子床吱吱作響,很快便傳來女子的淺喘與嬌嗔……


    ……


    持久的雨露春水之後,兩人皆已是香汗淋漓了。


    衛綠萱枕在蘇慎的胸膛上,沾了汗的頭發絲絲縷縷貼在她的頸間,眉宇間皆是嫵媚與風情。


    “唉——”她突然兀自歎了口氣。


    蘇慎撫著她的香肩,蹭了蹭她的額頭:“怎麽了?”


    衛綠萱回首望著他:“夫君,你說祖母和母親怎麽那麽著急把三妹妹嫁去吳家。”


    蘇慎想了想:“是怕三妹妹與吳家的婚事有變動,進而影響三弟與承恩公府的親事吧,畢竟吳家和承恩公府是姻親,關係匪淺。”


    “那如果三弟打勝仗了呢,回來瞧見三妹妹嫁了吳進意那樣的人,豈不怪罪?”


    蘇慎頓了頓:“這麽長時間了,一場勝仗也沒打下來,也不知道邊關那邊兒什麽情況。”


    衛綠萱眼珠子轉了轉,突然半支起身子,晃了晃蘇慎的肩膀:“夫君,不如你去跟祖母求求情?吳進意玷汙良家婦女,又逼人墮胎,禽獸不如,三妹妹怎麽能嫁那樣的人?”


    “我是庶子,若是為三妹妹的事強出頭,隻怕惹得母親不快。何況,依著祖母的性子,她決定的事不可能更改的。”


    “那依你的意思,就是不管了?”衛綠萱坐直了身子,嘟嘴看著他。


    蘇慎有些無奈,跟著坐起來握住妻子的手:“三叔三嬸兒都沒吭聲呢,二弟跟蘇瑜關係好,這次不也沒說什麽?你我人微言輕的,又如何能管?何況,蘇瑜是堂妹,又不是親的。”


    衛綠萱甩開他的手,偏過頭去。


    “生氣了?”蘇慎摟住妻子的肩膀,親了親她的耳垂。


    衛綠萱眼眶微紅:“蘇琬倒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妹妹,可她還不如蘇瑜呢,便因為你是庶出,我父親又隻是個小小知府,她平日裏幾時正眼瞧過你我?


    我是獨女,自幼也是被父母兄長們捧在掌心裏長大的,不想嫁過來偏要受她冷眼,我心裏自然疏遠她。


    可阿瑜不一樣,她總親切地喚我嫂子,什麽好的都想著我,那感情是真心實意的。這樣好的一個妹妹,我當然不想她跳入火坑。”


    “庶出又如何,我是父親獨子,日後必然是承爵位的,屆時你便是平南侯夫人,任誰敢小看了去?”


    蘇慎蹙眉說著,幫妻子擦了擦眼淚,柔聲哄道,“知道你受委屈了,我努力念書,爭取明年考上進士,贏得父親的歡心,早早把世子之位定下來。這樣,就沒人敢給你臉色看了。”


    聽著這話,衛綠萱心裏舒坦了不少,又嗔他一眼,“說三妹妹呢,你怎麽扯遠了。”


    “阿瑜的事,你真的沒辦法?”


    蘇慎默了須臾,無奈搖頭。


    衛綠萱神色暗淡幾分,默默穿上衣裳,掀開幔簾下床。


    蘇慎以為她生氣了,趕緊攔著:“你這是做什麽?”


    衛綠萱睨他一眼,把胳膊從他掌中掙脫:“去沐浴,身上難受死了。”


    又道,“順便給邊關的三弟寫封信,飛鴿傳書過去,有用沒用的,咱們也隻能幫到這兒了。”


    ——————————


    這幾日侯府上下忙忙碌碌的,無不是在給蘇瑜嫁入吳家在張羅,各處掛著紅綢,貼著雙喜剪紙,好似真的熱鬧非凡。


    蘇瑜對這些事置若罔聞,每日裏仍做著自己的事情,活脫脫便是個局外人。


    這不,明日便是婚期了,她卻又拉著三個丫頭一起上了街買東西。


    青黛和蟬衣提著大包小包的物品,緊追慢趕地跟在蘇瑜後頭,累的氣喘籲籲的。青黛肉嘟嘟的臉上微微嘟起著,口中吐納著氣息,忍不住問:“姑娘,咱買這麽多東西做什麽?而且全是吃的。”


    蘇瑜笑道:“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會很無聊,買點零嘴來打發時間嘛。”說著,側目看到前麵的書鋪,眸中精光一閃,提起裙擺跑了進去。


    蘇瑜平日裏便喜歡來此買書看,是以書鋪掌櫃的一見著她便親熱地迎了上來:“蘇三姑娘來了,剛巧前段日子新進了一批貨,您可要看看?”


    蘇瑜點頭:“那正巧,引我去瞧瞧。”


    掌櫃的很了解蘇瑜的喜好,並不引她看那些個詩詞文賦,而是徑自去了二樓,指著靠窗的那幾排貨架:“姑娘,那三排架子上的書全是新進的,您自個兒去找找看合不合口味?”


    蘇瑜衝他擺擺手,掌櫃的離開後,她自己去了書架旁,細細尋找起來,誰知越找越興奮了:“鋪子裏何時進了這麽些書,這下有的我看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挑揀著從書架上取書,一本本扔給後麵如今還兩手空空的忍冬。


    忍冬看著那些個書名,什麽《俏書生》《小尼姑爬牆記》《安樂公主秘辛》的,她麵色不自覺紅了紅,下意識看向前麵仍在挑揀的蘇瑜,但見自家主子臉不紅心不跳的,明顯是習以為常了。


    其實大衍朝民風開化,對女子並不苛刻,看這類書的原並不少。但其她閨閣女兒家都極好麵子,縱然想看也是差了家丁偷偷摸摸買回去,哪會像她家姑娘這般,自己跑來光明正大挑挑揀揀的。


    忍冬思索的功夫,蘇瑜已經扔給她高高一摞的書籍了。


    “姑娘,差不多夠了吧,再多咱們就拿不過來了。”忍冬提醒道。


    蘇瑜回頭數了數一共有十二本了,的確不少,便點頭:“那就先這些吧,看完了再過來買。”


    因為買的東西太多,回去的時候蘇瑜是坐在馬車裏頭的。看著大包小包的零嘴還有那厚厚一摞子書冊,她眉目舒展著,心情十分愉悅。


    經過一處安靜的胡同時,卻驟然聽到一片嘈雜之聲,她掀開窗牖往外探出腦袋來,便見離馬車不遠處此刻正有一群人毆打一位青年男子。地上那男子衣衫單薄,柔柔弱弱的,看穿著打扮倒像是個書生。


    “住手!”蘇瑜最見不得這種以強淩弱,以多欺少的事了,忍不住大喊一聲,隨即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三個丫頭也跟著跳下。


    那些人看過來,其中一個絡腮胡子的胖男人打量她一會兒,麵露凶惡:“你誰啊,少管閑事!”


    蟬衣道:“平南侯府的馬車不認識嗎,這是我們三姑娘。”


    那胖男人聞此大笑:“原來是蘇三姑娘啊,聽說你哥哥蘇丞被突厥打的落花流水,就差尿褲子了,你又在此耍什麽威風?你們平南侯府能挨到什麽時候還是個未知呢,還是別多管閑事的好。”


    他此言一出,其餘男人跟著哄聲大笑。


    蘇瑜氣得咬牙:“忍冬,教訓他們!”


    忍冬聽到那人編排公子早就氣得想出手了,如今得了命令自然不會放過他們,疾步上前,一個飛躍抬腳挑起那胖男人的下巴,用力一勾,男人頓時身體前傾趴在地上,牙齒磕到石頭,從嘴裏流出血來。緊接著又是一套利落的身手,不等其餘幾個男人有所反應,便全都被撂倒在地。


    其中一個瘦小的男人躺在地上,被忍冬用腳踩著胸口,嚇得連連求饒:“姑娘饒命,姑娘饒命啊!”


    “還不滾!”她腳下一個用力,那男人身體擦著地麵飛出數十步遠。


    這次眾人是真的怕了,一個個哆嗦著,好似腳底抹油一般,溜的比誰都快。


    蘇瑜過去將地上那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書生扶起來:“喂,你怎麽樣,有沒有事啊?”


    方洵抬眸看著跟前蹲著的姑娘,外麵披著紅狐大氅,映得臉上肌膚白嫩勝雪,明眸皓齒,鼻膩鵝脂,一雙灼灼桃花目微微閃爍著,上翹的眼尾盡顯女兒家嬌媚之態,美的驚心動魄。


    他覺得,這應該是他此生見過的最美的姑娘。


    人美,心也美。


    “你到底有沒有事,不會是啞巴吧?”見這人一直盯著自己看,蘇瑜蹙眉又問道。


    方洵回神,起身對著蘇瑜恭恭敬敬行禮:“多謝蘇三姑娘出手相助,方某感激不盡。”


    “沒關係,路見不平嘛。”蘇瑜隨之站起身,“那些人為何打你啊?”


    青黛道:“姑娘,方才為首的那個絡腮胡子奴婢見過,是太史令方大人府上的二管家。”


    “太史令家的?”太史令可是陛下和貴妃跟前的大紅人呢,不簡單的人物,蘇瑜望向那個書生,“你怎麽得罪他們了?”


    方洵看向她:“若小生說是太史令之子,姑娘信嗎?”


    蘇瑜一愣,緩緩搖頭,隨即又點頭,然後再搖頭。


    她聽聞太史令的夫人膝下有一子不過八歲上下,再看看眼前這個書生,估摸著得有二十歲了,怎麽會是太史令的兒子呢?


    對了,如今的方夫人是繼室,莫非這人是太史令已故的正妻之子?若真是如此,如今的方夫人為了自己的小兒子找人殺他滅口,估摸著也說得通。剛才那些人明顯是往死裏揍的。


    蘇瑜其實不是那種愛打聽的人,也不想刨根究底,隻道:“我聽說太史令外出辦事了,並不在京城,具體什麽時候回來我就不知道了,你要真是找他認親的,就去東城外麵等著,至於什麽時候能撞見他,那就是你自己的造化了。對了,太史令夫人與當今貴妃娘娘是手帕交,後台應著呢,可不好得罪,你在見到太史令之前最好躲著她些保住性命。”


    她說著,轉首向蟬衣要了銀子塞給他:“這些你先拿著,找個落腳的地方慢慢等吧。”


    方洵怔怔望著那紅裘女子在丫鬟的攙扶下上了馬車,眼看著便要遠去,他大喊一聲:“蘇三姑娘,小生方洵,必不忘姑娘大恩!”


    馬車裏,青黛忍不住輕笑道:“姑娘,那個叫方洵的還真是個書呆子,你看他方才看你的時候,眼睛都直了。”


    蘇瑜倚在迎枕上,隻滿腦子想著方才那個書生的話。


    那人該不會真的是太史令的兒子吧。


    .


    回去後,蘇瑜同三個丫頭一起將買回來的東西分門別類,裝進包裹裏,單等著待明日把婚事解決後逃之夭夭。


    正收拾著,大嫂衛綠萱過來了,蘇瑜讓蟬衣她們繼續在裏間收拾,自己則是在外間陪著衛綠萱說話。


    忍冬奉上茶水後退了下去,衛綠萱拉著蘇瑜的手麵露愧色:“三妹妹,我和你大哥原是極想幫你的,隻是在這個家裏我們到底人微言輕,說話也是不頂用的,倒覺得有愧於你。”


    蘇瑜笑著擺手:“大嫂說哪裏話,這種事無論如何也怪不得你和大哥的頭上去啊,何況這親事我自有主意,無需你和大哥操心。”


    蘇瑜越這樣說衛綠萱越覺得過意不去,想到這個家裏她唯一親近的妹妹馬上要嫁給吳進意那樣的畜生,她這心裏便不是滋味兒,眼眶也跟著紅了。


    拿帕子沾了沾眼角,她突然道:“不如你先去餘杭吧,我讓你大哥找人送你,先去我娘家住著,等父親和三弟回來,他們總會為你出頭的。”


    衛綠萱乃是餘杭知府的嫡女,自幼得寵,故而有此提議。


    衛綠萱平日做事謹慎,今日這話必然也是一番深思熟慮之後壯著膽子提的,蘇瑜知道她是為自己好,笑道:“大嫂的心意我領了,不過你真的不用擔心,我心中有數的。”


    “你這意思,莫非真要嫁過去?”


    蘇瑜衝她神秘一笑:“明日嫂子便曉得了。”


    衛綠萱走後,蘇瑜伸了個懶腰走近內室,卻見包裹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青黛一邊打著結一邊道:“姑娘,這東西有點兒多,咱們到時候還得悄悄走,這怎麽帶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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