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們, 補訂上麵章節, 達到設定的購買比例,就不會看到防盜啦~  “哀家知道你有主意, 單能使得突厥六十年內不侵犯大衍,就已經十分難得了。可朝堂上的陰謀詭譎, 對付起來並不比戰場上敵人的明槍暗箭容易。何況, 你父皇又是個糊塗的, 否則當年也不會……”


    太後話說一半停下來, 又是無奈一歎:“也罷,如今賈貴妃掌控宮闈,哀家年紀大了也幫不上你什麽, 你想做什麽也隻能由得你去,隻是有一點, ”她撫了撫孫兒的眉眼, 又是寵溺又是憐惜地道, “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什麽都沒性命重要,當年哀家拚力救你出宮, 是希望你能平安, 明白嗎?”


    蘇丞自當應是, 隨後把帕子從太後腕上取下來,緩聲道:“脈象來看廖啟的藥果然有效, 等他回來孫兒讓他另開些藥給皇祖母送來。隻是祖母自己也要多加注意, 屋子裏不能有灰塵, 床褥幔帳也要經常換洗著,平日天氣好了便到外麵去走走。”


    “哀家沒什麽大礙,不過是借著這個由頭瞧瞧你罷了。”太後收回手,重新倚在迎枕上,慈眉善目的。


    祖孫兩個又說了會兒,蘇丞起身告退,臨走前太後又囑咐了一句:“正月初七是你母後忌辰,宮裏陛下忌諱這個,你在宮外記得給她上柱香。”


    蘇丞身形頓了頓,什麽話也沒說便離開了。


    .


    蘇瑜終於把《出師表》背下來時,外麵的人總算傳話過來,說蘇丞回來了,現如今正在落輝堂,請她也過去。


    此時已經到了用午膳的時間,蘇瑜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聽說三哥去了落輝堂,雖然納罕今日午膳居然要在落輝堂用,但到底還是去了。


    到了那裏,人倒是齊全,除了大伯父平南侯以外全在。


    蘇老夫人在主位上坐著,臉色似乎不大好看。


    蘇丞坐在她右手邊,穿著紫色麒麟紋朝服,腰間垂掛象征權位和官銜的金魚帶,高貴矜雅,英武不凡。


    其餘人分坐兩邊,神情各異。


    蘇瑜一踏進去便感覺屋裏的氣氛似乎不太對勁,她左右看看上前對眾人見禮。


    老夫人看見她沒說話,其餘人也不語,隻蘇丞衝她招手:“弄弄到三哥這裏來。”


    於是,她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乖乖去蘇丞旁邊坐下來。


    蘇丞修長好看的手指捏著茶盞,神情自若,話語不怒自威:“不知孫兒這個提議,祖母覺著可好?”


    提議?什麽提議?蘇瑜詫異地看向她三哥。


    見蘇老夫人不說話,蘇丞又看向對麵坐著的花氏:“大伯母意下如何?”


    花氏麵色不比蘇老夫人好上多少,她捏緊了帕子,訕訕笑道:“琬兒還年幼,這……”


    蘇恒唯恐天下不亂地插話:“其實也不小了,就比三妹妹小了幾個月而已,既然三妹妹嫁得,她自然也嫁得。”


    讓蘇琬嫁誰啊,為何沒人給她講講到底什麽情況?蘇瑜一頭霧水。


    蘇丞見蘇瑜在底下輕扯他的衣袖,似在詢問,他淡淡一笑,目光落在花氏身上:“方才祖母和大伯母也說了,你們二人都覺得咱們蘇家與吳家的聯姻是再好不過的,吳進意也是儒雅俊俏,才華橫溢,與咱們府上的姑娘相配,既然如此,四妹妹嫁吳家想來也是如了你們的意。”


    蘇瑜驚呼,她三哥居然讓蘇琬嫁給吳進意啊……


    她側目看向花氏旁邊站著的蘇琬,她臉色慘白,一雙唇抿得似要滴血,眼眶裏霧氣凝結,楚楚可憐的,絲毫沒有了以往的高傲勁兒。


    說來也是,吳進意那樣的,她蘇琬這種自詡不凡的才女如何能瞧得上。不過蘇瑜也是記得清清楚楚,當初祖母和大伯母讓她嫁給吳進意時,她這位好妹妹還幫著吳進意說話來著。


    堂內安靜了好一會兒,蘇丞淡淡掃視四周,隨後道:“如果祖母和大伯母沒有異議,此事便這麽定了。”


    蘇琬雙拳緊握,聞此直接急了,從花氏身後站出來,死死瞪著蘇丞:“我不嫁,憑什麽讓我嫁給那種人,蘇丞,你現在是統兵大都督有什麽了不起,我又不是你嫡親的妹妹,你憑什麽管我的婚事?我要嫁,也該是我父親回來做主。”


    蘇丞冷笑:“這時候知道不是我嫡親的妹妹了,你們趁我不在逼三丫頭嫁人時,倒是肯把我們兄妹當成一家人。”


    “讓蘇瑜嫁人是祖母和我娘的意思,關我什麽事,要嫁就讓她們去嫁,憑什麽讓我嫁?”


    “蘇琬!”蘇老夫人臉色一沉,她萬萬沒想到,在她心裏最關心疼愛的孫女兒,今兒個竟說出這等話來。


    蘇琬自知說錯了話,忙跪了下去,膝行著過去扯住蘇老夫人的衣角哭求著,海棠帶雨,花容失色:“祖母,琬兒不要嫁給那種人,你幫幫我,幫幫我吧。”


    蘇老夫人定定坐在那兒,翕唇似要說些什麽,最後卻生生咽了下去。


    倒是花氏看女兒這般心疼的緊,起身來給女兒說好話:“丞哥兒,先前的事是大伯母做得不對,我們也是被張嬤嬤那賤奴蒙了心智,險些害了三丫頭。隻是這琬姐兒再怎麽也是你的妹妹,如今既然知道那吳進意是個混球,又如何能讓她跳入火海呢?”


    蘇丞看向蘇瑜:“弄弄覺得呢?”


    問她?蘇瑜把玩著手邊的茶盞,琢磨片刻:“我覺得這婚事……還行。”


    蘇琬氣得渾身顫抖:“蘇瑜!”


    蘇瑜挑眉,一臉無辜:“四妹妹幹嘛這樣看著我,當初祖母和大伯母讓我嫁給吳進意時,你不是也極力讚成嗎?我想那吳進意必然入了四妹妹的眼,如今成全你怎麽還這幅表情?”


    蘇琬眼淚吧嗒吧嗒落著,整個人跌坐在地上,麵上透著絕望。


    花氏更是心疼的麵無血色,雙手緊緊攥著帕子,一番猶豫掙紮,她上前在蘇丞跟前跪了下去:“都督大人開恩,民婦便隻剩琬兒這麽一個女兒在身邊,舍不得她就此嫁人。先前民婦惹了三丫頭不快,任憑都督處置,你讓我交出中饋都可以,還請您大人大量,放過琬兒吧。”


    花氏平日在府上作威作福的,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麽狼狽地跪在他們兄妹跟前,蘇瑜吃驚地瞪大了眼睛,蘇丞則不為所動,神情始終淡淡的。


    蘇琬哭著爬到花氏身邊,被花氏一把抱住,哭得肝腸寸斷。


    其實這蘇琬雖然不怎麽討人喜歡,但並沒有真的做過什麽惡事,蘇瑜方才也就是借勢嚇唬一下大伯母而已,如今看著這樣的情景,氣也出的差不多了,她轉首看向蘇丞:“三哥,張嬤嬤可是跟吳進意拜過堂的,既然當初讓我嫁過去的主意是她出的,那就把她送去吳家吧,你覺得怎麽樣?”


    吳進意那個禽獸,如今還是個廢人,也就配得上張嬤嬤那樣的人了。聽說張嬤嬤上次被打後一條腿瘸了,剛好跟吳進意湊對兒,甚好。


    “你若覺得可以,那自然依你。”他寵溺地撫了撫她的發頂。


    蘇琬如釋重負,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神情呆呆的,而脊背上早已出了一層薄汗。


    花氏則是一個勁兒地對著蘇丞和蘇瑜道謝。


    蘇丞道:“今日之事三丫頭既然不計較,咱們就此揭過,隻是兩房到底生了嫌隙,便早早分了家的好。陛下已經賜了宅院,等修葺好了我們兄妹便搬過去,這侯府的東西,除了屬於二房的財產以外,我們兄妹一分都不會多要。”


    蘇老夫人聞此才算真的急了:“如今好端端的,如何要分家呢,到底還是一家人住在一起熱鬧些。你若覺得你大伯母做的不好,大可把中饋交給三丫頭,讓她曆練曆練也成。”


    蘇丞如今做了正一品的統兵大都督,手握兵權,且得陛下和太子器重,往後侯府的富貴榮華都需要依仗他,若他搬走了,旁人隻會議論他們蘇家不睦,那損失最大的莫過於她們平南侯府了。


    “此事我意已決。”蘇丞說著已起身,目光掃向蘇老夫人,話語淡淡卻氣勢逼人,“祖母年紀大了,張嬤嬤一走你身邊也需要幾個得力的人服侍,孫兒親自安排了幾個人,必然好生侍奉祖母你頤養天年。以後祖母吃齋念佛的,或許可保餘生安寧,若再滋事,休怪我不念祖孫情分!”


    蘇老夫人麵色慘白,整個人喘息著,似乎要上不來氣,直到看那對兄妹離開,她才眼前一黑,暈厥了過去。


    回去的路上,蘇瑜身心舒暢,總算狠狠出了一口惡氣。隨後又蹙眉摸著自己扁扁的肚子:“好餓啊,我還以為要在落輝堂用膳呢。”


    蘇丞看她一眼:“我讓你背的書背會了?”


    蘇瑜趕緊點頭:“背會了,我背了整整一個上午,好辛苦的。”


    “那可背熟了?”


    蘇瑜應道:“滾瓜爛熟了,不信三哥我背給你聽。”


    蘇丞想了想:“引喻失義,以塞忠諫之路也,上一句是什麽?”


    蘇瑜一懵:“上,上一句?”她掰著指頭從第一句開始重新嘟囔著背誦,愁眉苦臉的。


    蘇丞麵上笑意一閃而過,語氣卻是淡淡:“看來背的不夠熟,下午繼續。”


    他語罷,負手匆匆走了。


    蘇瑜在原地愣神好一會兒,氣呼呼追他:“哪有這樣刁難人的?”


    下人們鋪好床褥出去,屋子裏隻剩下蘇慎和衛綠萱夫妻二人。


    屋內昏黃的燭光下,蘇慎坐在書案前認真讀書,衛綠萱則是倚在床榻邊緣埋頭做衣裳,氛圍寧靜而祥和。


    安靜了好一會兒,衛綠萱咬斷針線,起身將那件月白色菖蒲紋的袍子抖了抖,四處檢查一番,緩步走到蘇慎跟前,默默將那袍子搭在了他的身上:“晚膳後便一直看書,該歇一會兒才是,仔細傷了眼。”


    “試試衣服合適嗎。”


    蘇慎將書冊放下,目光落在眼前溫柔賢淑的妻子身上,雙手握住她纖細的柔夷輕輕捏著,溫潤一笑:“你親手做的,自然是合身的。”


    “先試試再說嘛。”衛綠萱嬌嗔著拉他起來,幫他把那件袍子穿在身上,又圍著轉了一圈兒,“似乎腰部這個地方肥了些,夫君又瘦了。”


    她言語間透著心疼。


    蘇慎攬過她的肩膀,無奈地笑:“明年春上我要參加春闈考試的,自然要抓緊念書,等我中了進士入了仕途,以後肯定還會長胖的。”


    衛綠萱卻不信他的話:“等你做了官兒,隻怕又一心撲在仕途上,越發不珍惜自個兒的身子。”


    說著又略顯慚愧地垂首,“也是我的不是,平日該多讓你補補身子的,否則也不至於瘦了這一圈兒。”


    衛綠萱模樣生的俊俏,柳眉鳳眼,溫婉秀氣,如今這般自責時又透著楚楚可憐,越發讓蘇慎心生憐愛。


    他索性把身上的袍子脫下,親了親她的手指:“也罷,今晚便早些休息。你若嫌我瘦了,大不了我明日開始就多吃些,把瘦的那一圈兒再補回來。”


    “真的?”衛綠萱抬眸,眼睛裏流放出光彩來。


    蘇慎看得心生悸動,胸腔裏似有烈火燃燒,禁不住攔腰將嬌妻抱在懷裏,大步去了榻上。


    隨著那靛青色的窗幔拉下,花梨木架子床吱吱作響,很快便傳來女子的淺喘與嬌嗔……


    ……


    持久的雨露春水之後,兩人皆已是香汗淋漓了。


    衛綠萱枕在蘇慎的胸膛上,沾了汗的頭發絲絲縷縷貼在她的頸間,眉宇間皆是嫵媚與風情。


    “唉——”她突然兀自歎了口氣。


    蘇慎撫著她的香肩,蹭了蹭她的額頭:“怎麽了?”


    衛綠萱回首望著他:“夫君,你說祖母和母親怎麽那麽著急把三妹妹嫁去吳家。”


    蘇慎想了想:“是怕三妹妹與吳家的婚事有變動,進而影響三弟與承恩公府的親事吧,畢竟吳家和承恩公府是姻親,關係匪淺。”


    “那如果三弟打勝仗了呢,回來瞧見三妹妹嫁了吳進意那樣的人,豈不怪罪?”


    蘇慎頓了頓:“這麽長時間了,一場勝仗也沒打下來,也不知道邊關那邊兒什麽情況。”


    衛綠萱眼珠子轉了轉,突然半支起身子,晃了晃蘇慎的肩膀:“夫君,不如你去跟祖母求求情?吳進意玷汙良家婦女,又逼人墮胎,禽獸不如,三妹妹怎麽能嫁那樣的人?”


    “我是庶子,若是為三妹妹的事強出頭,隻怕惹得母親不快。何況,依著祖母的性子,她決定的事不可能更改的。”


    “那依你的意思,就是不管了?”衛綠萱坐直了身子,嘟嘴看著他。


    蘇慎有些無奈,跟著坐起來握住妻子的手:“三叔三嬸兒都沒吭聲呢,二弟跟蘇瑜關係好,這次不也沒說什麽?你我人微言輕的,又如何能管?何況,蘇瑜是堂妹,又不是親的。”


    衛綠萱甩開他的手,偏過頭去。


    “生氣了?”蘇慎摟住妻子的肩膀,親了親她的耳垂。


    衛綠萱眼眶微紅:“蘇琬倒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妹妹,可她還不如蘇瑜呢,便因為你是庶出,我父親又隻是個小小知府,她平日裏幾時正眼瞧過你我?


    我是獨女,自幼也是被父母兄長們捧在掌心裏長大的,不想嫁過來偏要受她冷眼,我心裏自然疏遠她。


    可阿瑜不一樣,她總親切地喚我嫂子,什麽好的都想著我,那感情是真心實意的。這樣好的一個妹妹,我當然不想她跳入火坑。”


    “庶出又如何,我是父親獨子,日後必然是承爵位的,屆時你便是平南侯夫人,任誰敢小看了去?”


    蘇慎蹙眉說著,幫妻子擦了擦眼淚,柔聲哄道,“知道你受委屈了,我努力念書,爭取明年考上進士,贏得父親的歡心,早早把世子之位定下來。這樣,就沒人敢給你臉色看了。”


    聽著這話,衛綠萱心裏舒坦了不少,又嗔他一眼,“說三妹妹呢,你怎麽扯遠了。”


    “阿瑜的事,你真的沒辦法?”


    蘇慎默了須臾,無奈搖頭。


    衛綠萱神色暗淡幾分,默默穿上衣裳,掀開幔簾下床。


    蘇慎以為她生氣了,趕緊攔著:“你這是做什麽?”


    衛綠萱睨他一眼,把胳膊從他掌中掙脫:“去沐浴,身上難受死了。”


    又道,“順便給邊關的三弟寫封信,飛鴿傳書過去,有用沒用的,咱們也隻能幫到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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