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賴倪這輩子最討厭哪種職業, 算卦的就算不是前三,前十絕對有一席之地。


    原因隻有一個, 隻要是給她算的卦, 從來沒有一次是好的, 她的永遠是大凶,極凶,超級凶……


    偏偏不知出於什麽原因,隻要是算卦的, 見到她必定要給她算一卦,明推暗拒趕不走,仿佛不給她算一卦,不把卦的內容完整講解給她聽, 那個人的算卦生涯就不完整似的。


    在賴倪六七歲的時候,她第一次遇到算卦的, 那人是當時聞名大陸的占卜師,千金難求一卦, 兩人遇到的時候他正高貴冷豔的拒絕宮廷魔法師邀請他去給某王子占卜的請求, 然後他無意中看到賴倪, 就追著她說要給她免費算一卦。


    當時賴倪啥都不懂,從小窮慣了,免費兩字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加上旁邊宮廷魔法師一臉“你踩到狗屎”的表情, 她就沒有拒絕。


    占卜結束, 占卜師的一番話直接把她嚇哭, 賴倪簡直懷疑對方根本不是在給她占卜,而是在詛咒她。


    占卜師用嚴肅悲痛的表情,詳細描述了幾件極其悲慘的事件,告訴她說這是她在多久後會遇到的,還說這隻是其中幾件,還有幾十幾百件他沒有說。


    在他嘴巴裏,她的未來用黑暗二字都不足以形容。


    旁觀的宮廷魔法師從一開始的羨慕,表情逐漸變化,等占卜師一臉凝重的說賴倪今後將會危及整個大陸的安定時,宮廷魔法師的表情迅速從同情到猙獰。


    在危急時刻,她的師父從天而降,殺了試圖對她出手的宮廷魔法師,至於占卜師的結局,她記不大清楚。因為之後她一直哭,就算占卜師改口說那些話隻是嚇她的,她也沒有停下來哭泣,最後她哭累了睡過去,被師傅抱回去的,等她再次醒來,占卜師已經不見蹤影。


    她醒來後,對於占卜師跟她描述的內容已經記不清了,她後來猜測是師父動了手腳,但自己被某個占卜師嚇哭的事,成為她一生的汙點,成為師父嘲笑她的黑料。


    因為這件事,賴倪對占卜師之類的從沒好印象,但這類職業的人每次見到她,都跟狗見了肉包子一樣,趕都趕不走,總要湊上來跟她說一段可以當恐怖故事的占卜內容,具體都是描述她未來會如何不幸的。


    當然那些硬湊上來的占卜師結局都不大好,不管之前是多麽厲害多少人排隊等著他們占卜,基本都是被她整到很長一段時間無法再見人。


    盡管已經換了一個世界,當賴倪聽到遠處說著算一卦之類的話,她還是下意識的就產生生理厭惡。


    不過她還是有點僥幸心理的,她現在已經換了世界和身體,也許有不同呢?


    顧心被幾個富二代眾星拱月走過來,後麵還跟著幾個中年人,眼裏滿是希望顧心幫他們算一卦的渴望,又不敢跟前麵的富二代們搶,隻好眼巴巴的跟著。


    顧心從兩年前橫空出世,算了好幾個卦都靈驗後,她的名聲已經在圈子裏傳開,富二代們對她十分尊敬,知道她吃軟不吃硬,於是就集體采取“纏”字訣,撒嬌賣萌的求顧心早點給他們算一卦。


    當顧心喊住賴倪和付一瓊,富二代們是並不大高興的,他們在豪門遍地走的首都算不上頂級二代,但在普通人眼裏也是王子公主一般的存在,顧心卻對他們的死纏爛打不肯鬆口,轉頭好聲好氣的跟兩個女孩子講話。


    富二代們心裏不爽,不過也不會隨便得罪人,隻是羨慕嫉妒恨的看著賴倪兩人。


    顧心身材高挑,容貌姣好,身上帶著一種神秘氣息,當被她微微皺眉帶著疑惑看著的時候,付一瓊再次產生好奇,很想問她從她身上看到了什麽,不過她猶豫了一下,她並沒有問出來。


    顧心在賴倪和付一瓊兩人身上來回打量,眼裏的疑惑越來越濃,心裏的震驚也越來越多,最後她從身上拿出一件祖師爺流傳下來的傳家寶,打算利用傳家寶算清楚。


    她算到,眼前這兩個女孩一個應該是已死之人,另外一個身上的命運線更是古怪到極點,似乎蘊含著無窮的深奧,她越算越複雜。


    富二代們雙目放光的看著顧心,他們就是典型的迷弟迷妹心裏,覺得她做什麽都好厲害的樣子。


    “有事嗎?沒事我要先走了。”賴倪說。


    “噓!顧大師在幫你算卦呢,安靜一點。”一個高瘦的富二代神秘兮兮的說。


    算你麻痹,賴倪轉身就走。


    “唉,你怎麽就走了。”富二代向前跨一大步打算拉住賴倪,卻發現眼前一花,女孩依然在他一臂之遠,眼裏放著冷光,看著他伸出去的手。


    富二代隱隱覺得手臂疼,他連忙收回去,露出尷尬的笑:“不好意思啊,但顧大師很靈的,我們想讓她算一卦都沒有,顧大師幫你算,應該珍惜。”


    “不用,我窮,付不起費用。”賴倪覺得這個世界優點不少,缺點也挺多,比如眼前這種狀況,前世她直接把人掀翻就離開了,但這個世界就不行。


    “別鬧,顧大師收費隻是意思意思,花不了你多少錢的。”富二代笑說,心裏則是覺得這個女孩臉皮挺厚,這種場合大咧咧說沒錢,不覺得丟臉麽?


    賴倪無奈的說:“我說你,看起來家裏也挺有錢的,書應該讀過不少吧?有沒有去國外留學過?現在是科學社會,你張口大師,閉口算卦,你那些老師都該哭了吧?”


    “從前我也不信的,顧大師真的很厲害,妹子,我見你順眼才告訴你的。”富二代看著賴倪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過去的自己,半個月以前他比她還義正言辭,結果最後就是真香。


    “說話注意點,誰是你妹子?”付一瓊忍不住了,妹子是你能叫的嗎?


    顧心從算卦的世界裏回過頭來,再次喊住賴倪:“你們等等,不然你們會後悔的。”


    付一瓊下意識的站住,轉頭驚疑不定的看著賴倪,賴倪是真的很無奈,為什麽換了一個世界,從算命的嘴裏還是聽不到好話呢?


    顧心很嚴肅,這樣的她看起來十分可靠,讓人下意識的就想聽她怎麽說,旁邊的富二代和中年人就忍不住側耳傾聽,顧心對付一瓊說:“你的麵相屬於短命之相,你近期會有一場大劫難,要十分小心頭頂的方向,這個符能稍微幫你一下,但能否逢凶化吉,我無法保證。”她手心躺著一個五角星符。


    付一瓊沒有接,她問顧心:“你最近看電視了吧?”顧心滿臉茫然,付一瓊接著說,“我前天差點被從天而降的牌匾砸死的事,新聞都報道出來了,你現在給我符紙我也用不到啊!”


    顧心滿臉震驚,所以這就是她命中本該死去,卻依然活著的原因嗎?


    “這種死劫極難破解,我自己都沒有這份能力,是哪位高人幫你破解的?能不能告訴我一下?”


    付一瓊很自豪,當然是自己旁邊這個大力士姐姐啦!不過她不是大嘴巴之人,並沒有回答顧心,隻是假裝高深莫測的搖搖頭。


    知道高人們都脾氣古怪,有些人不喜歡出風頭,顧心也沒有追問,她轉頭看向賴倪,把拿著符紙的手伸到賴倪麵前,示意她拿去。


    賴倪死魚眼的看著顧心,顧心脾氣很好,她耐心的說:“你最近是不是需要幫助?”


    賴倪不給麵子的回答:“不需要。”


    顧心愣了愣,她轉而問:“你最近是不是很倒黴?”


    賴倪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說:“我認命了。”


    “我可以幫你。”見賴倪搖頭,顧心想到剛剛賴倪說的她很窮的話,她體貼的說,“我不需要你給我很多錢,但我們玄門中人有一個規矩,幫人必須要收錢,你隻需要給我一塊錢就可以了。”


    富二代們這下子是真的羨慕嫉妒恨了,看著賴倪的眼神恨不得把她吃下去,大師不僅算卦,還要幫她,而且根本沒說期限,他們怎麽就沒有這種好事呢?大師咋對這個女孩這麽溫柔呢?


    賴倪歎了一口氣,再次搖頭:“說來你也許不信,但我身上,連一塊錢都沒有。”見顧心似乎打算開口,她誠懇的加了一句,“一毛也沒有。”


    顧心:“……”


    富二代們:“……”騙人的吧?一毛錢都沒有?這世上有這麽窮的人麽?


    賴倪:“再見。”


    顧心拉住她:“等等,有些很重要的話我想告訴你,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聊一聊?”


    賴倪拉回自己的手,虛抹了一把臉問:“你是不喜歡我?”顧心茫然,話題為什麽會變成這個?而且兩個女孩子,談什麽喜歡?


    “你很好,也很漂亮。”賴倪上前一步,撫著顧心的下巴,後者被她的舉動驚呆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賴倪繼續自由發揮說,“但是很抱歉,我不喜歡女孩子,不要再找借口糾纏我了,我們是不可能的。”


    賴倪說完,在顧心目瞪口呆中,拉著付一瓊快步離開。


    富二代們:“……”


    雖然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勁,但他們腦海裏都是賴倪說的“顧大師喜歡她”的話,他們已經想不起來顧大師究竟找賴倪幹什麽了(不過他們本來就不知道)。


    隻是無端端的覺得,顧大師看著賴倪遠去的背影,看起來有些落寞。


    “大師,那個,雖然她說不可能,但還是可以爭取一下的,加油!”高瘦富二代小心翼翼的安慰顧心。


    “對啊大師,所謂烈女怕纏郎哦不纏女,大師要是真的喜歡她,再接再厲就行了,我們這幫人別的不行,追人那是一追一個準,不管對方是什麽圈子的,隻要我們看上了,沒有能逃出我們手掌心的,我們幫大師你出主意。”另一個紈絝興高采烈的說,他終於也找到發光發熱的地方了。


    顧心默然,不是不想說話,隻是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不過她心裏很肯定,那個女孩會自動回來找她的,她身上滿是大凶!


    原本信心滿滿,顧心突然渾身一僵,因為她突然想到,對方好像不知道她是誰?也沒有她聯係方式?


    顧心手寫了自己的私人聯係方式,又拿出賴倪沒拿走的符紙,在富二代們複雜的注視下,她讓一個服務員送去給賴倪:“請務必交到她手中。”


    “那個大師啊!其實追女孩子呢!不用追的這麽緊的,等幾天再聯係比較好。”擅長泡妞的富二代建議說。


    “過幾天就來不及了。”顧心憂心忡忡的說。


    “哦。”沒想到顧大師在感情方麵還是一個如此急性之人。


    服務員小心翼翼捧著“顧大師的一片心意”,忐忑不安的看著賴倪,剛剛他在場,知道這個小姐是如何拒絕顧大師的,現在很可能不收,如果這樣他就不好交差了,雖然嚴格來說不關他的事,但他很可能被遷怒。


    出乎他意料的是,賴倪隻是瞧了他一眼,便接下他手中的東西,服務員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工作保住了。


    走了兩步,他就聽到“砰”的一聲,聽著像是東西被扔進垃圾桶的聲音,服務員連忙快步離開,他什麽都沒聽到!


    等回到顧大師那邊,顧心帶著緊張問他:“她收下了吧?”服務員咽了口水,點點頭。


    顧心鬆了一口氣,收下就好,這樣等她遇到大難,她就會來找自己幫忙了,那女孩那樣的人極為少見,能遇到是鍛煉的好機會,她一定不會錯過,想想就開心。


    富二代們笑著說:“恭喜顧大師,收下就代表有可能。”


    服務員麵色古怪的離開,收下是收下了,但人家直接扔了啊!


    賴倪扔掉東西的時候,付一偉也應酬回來了,看到完整的妹妹,付一偉很開心,他問自己妹妹:“扔的什麽?”


    付一瓊心情複雜的說:“一個叫顧心的玄學大師愛的告白。”


    付一偉:“……”玄學大師顧心?那不是個女的麽?


    三人坐了一會兒,付一偉看了看時間,正常情況下,這個時間應該開始了吧?怎麽到現在不僅沒開始,主人家也都不見了?這也太失禮了。


    他瞄了一下賴倪,心想不會跟她有關吧?


    想了想,他假裝隨意的問:“我不在的時間,你們都做什麽了?”


    “沒有啊!就走走看看吃吃喝喝。”聽到妹妹的回答,付一偉放下心來,不是賴倪的原因就好,不過他很快就發現自己放心太早了,他妹妹補充說,“中間我去上了個洗手間,出來就聽說賴家和謝家有人暈倒了,被抬去休息室,我進不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姐姐,你一直在裏麵,有沒有什麽好玩的事情?”付一瓊興高采烈的問賴倪。


    賴倪笑嘻嘻的說:“發生的事情簡直太好玩了。”


    她笑的越是開心,付一偉就越擔心,偏偏賴倪隻是神秘兮兮的告訴付一瓊:“等我們回去,我單獨再告訴你。”付一偉明白了,賴倪就是故意吊著他呢!


    偏偏這一次,他的好奇心還真被吊起來了。


    隨著時間過去,賴家的人一直不出現,客人們都察覺到了異樣,還得按捺著好奇心,隻能等回去後再讓人打探消息。


    最後,休息室終於被打開,賴家人和謝家人勉強保持著笑臉,跟賓客們解釋:“小孩暈倒了,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


    賓客們知道兩個暈倒的小孩沒有大事,待在休息室裏那麽久肯定是有貓膩,不過賴家人這樣解釋,他們當然不會當場拆穿,隻是更加堅定了回家後讓人調查的決心。


    賴家人瞄了一眼跟付家兄妹坐一起,正好心情吃東西的賴倪,總覺得那畫麵十分刺眼,他們因為她的話,到現在心裏都是亂糟糟的,而攪亂一池渾水的她,卻如此大快朵頤,實在讓人意難平。


    在賴倪離開休息室後,賴家人下意識的在賴姣和陳氏夫婦臉上掃來掃去,越看越覺得三人確實有相似的地方,而賴姣雖然言行舉止和儀態和江穀霜很像,在外貌上卻沒多少相似之處。


    不過這種事實在不是小事情,搞不好就是一個大醜聞,在沒有確認之前,他們隻能假裝忘掉剛剛的事情。


    賴老太太像是完全沒有受到影響,她扶著滿臉茫然的賴姣,略帶點責備說:“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不是叫你不要過來這裏嗎?衝撞了你的喜氣怎麽辦?”


    賴姣呆呆的,賴老太太指揮著屋內的人:“老大和老大媳婦,帶著你們女兒去補個妝,等一下要登場了。”她轉頭對墨夫人說,“我們一家人,就不說客氣話了,今天招待不周的地方,下次我們補上。”


    墨夫人笑了笑,帶著兩個好友離開休息室。


    在老太太的指揮下,一切暫時回歸正軌,賴家大小姐這場成年禮宴會總算沒有出笑話,至於之後的情況是怎樣,誰也不知道。


    坐在賴倪旁邊,在接收了不知道多少個眼刀子後,付一偉終於歎了一口氣,小聲的問賴倪:“你在休息室裏到底說了些什麽?”為什麽賴家,陳家,謝家等人一直對著這桌甩眼刀子?


    “沒有啊!我就開了個玩笑。”賴倪拿起酒杯,聞了聞,猶豫著要不要喝。


    開玩笑有這種效果?你這才是開玩笑吧?


    “所以你開了什麽玩笑?”


    賴倪眨眨眼:“你猜?”


    付一偉深呼吸了兩下,他真的很想拉著妹妹離開這桌,跟賴倪劃清界限的,不過人是他帶來的,就算他現在劃清界限,似乎也沒用了?


    賴倪再次端起酒杯,她決定抿一口試試看。


    晶瑩剔透的酒杯貼著她的下唇,葡萄酒順著內壁流動,在快要接觸到她嘴唇的時候,一隻手伸過來,毫不留情的奪走她手中的杯子。


    賴倪:“……”什麽人竟然敢從她手底下搶東西?活得不耐煩了?


    一張高山明月一般的臉出現在視野裏,商朗拿著她的酒杯一飲而盡,喉結上下動了動,劃出一道流利的線條。


    杯子放到桌子上的時候,杯沿上那個淡淡的紅唇印更淡了,幾乎消失不見。


    賴倪掃了一眼原本屬於自己的杯子,目光不由自主的瞄向商朗的嘴唇,總覺得那雙薄唇比平時要紅一點。


    商朗在她旁邊坐下來,老幹部的說:“未成年不能喝酒。”


    服務生過來,給原本是賴倪現在已經屬於商朗的酒杯倒酒,商朗拿起酒杯再次一飲而盡,喝完就發現同桌的人麵色複雜的看著他。


    陽曜和唐哲追隨著老大的腳步過來,兩人同樣自來熟的坐下來。


    賴倪感覺商朗就是故意的,說她不能喝酒後,一次又一次的喝。


    當商朗再次端起酒杯,唐哲突然問:“老大你今天塗口紅了?”


    “你是不是傻?老大怎麽可能塗口紅?”陽曜順口就反駁。


    “那老大的酒杯上為什麽有口紅印?”唐哲耿直的指著商朗手中的酒杯,酒杯上的口紅印此時已經快要消失,不過還是能看得出來。


    滿桌子陷入寂靜。


    這一口是再也喝不下去了,商朗緩緩放下酒杯,瞄了一眼杯沿上的紅印,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杯子原先的主人,難怪平時毫無血色,今天嫣紅的,原來是塗了口紅。


    他剛來就看到她拿起剛倒的酒似乎想喝,想到她有傷又未成年自然不能喝酒,他便下意識過來奪走她的酒,順手就自己喝了。


    氣氛已經夠尷尬,唐哲還不知死活的問:“莫非杯子不是老大的?”


    商朗:“……”


    這個手下已經廢,是該換個人了。


    “別瞎說,老大有潔癖的,怎麽可能用別人的杯子?”陽曜再次反駁。


    這個也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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