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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雖然破, 卻也能遮風擋雨, 有時候小混混們就會來這裏窩一晚上, 此時有一高一矮兩個男人朝這邊來, 他們手裏拎著兩個外賣盒, 和幾瓶啤酒,一邊喝酒一邊吹牛, 兩人都有點醉醺醺。


    矮個子突然一個趔趄, 整個人往前摔了過去,倒在地上便聞到一股濃重的鐵鏽味, 他轉頭朝氣味來源處看過去。


    “啊!”有死人啊!


    兩人是這周邊有名的小混混,時不時躲在暗處搶點小錢過日子,但膽子並不大,借著月光看到地上躺著一個滿身是血的人便鬼吼鬼叫著跑了。


    兩人恨不得爹媽多生幾條腿來,仿佛後麵不是死人, 而是吃人的僵屍,殊不知屍體又有什麽好怕的?


    兩人路上撞到剛下班的保安老王, 老王不信邪,以為兩人是喝醉看花眼了, 便打開自己的手電筒, 朝兩人說的地方走去, 一邊走一邊還嘲笑兩人膽子小。


    不過他的笑聲很快就哽在喉裏, 因為前麵真的躺著一個人,而且遠遠看去身體毫無起伏。


    老王心裏一咯噔,卻還是倔強的走過去,心裏安慰自己也許那隻是有人喝醉了而已,他已經不止一次撿到這種喝醉後就隨地亂躺的人了。


    不過隨著他越靠近,他心裏的僥幸就越少,因為他聞到越來越濃重的血腥味,從地上的人傳過來。


    他顫顫巍巍伸出一隻手,放在對方鼻子下麵,幾分鍾後他做出跟另外兩人相同的舉動,撒腿往外跑。


    “死人啦,快報警!”


    這裏又恢複了安靜,又過了幾分鍾,地上的人胸膛開始微微起伏,接著她便從地上翻身坐了起來,張開嘴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月光下牙齒潔白如玉。


    “真的沒有死,師父的一線生機果然有用的。”她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再看看身上,臉上露出很嫌棄的表情。


    這具身體滿是代表負功德的黑線,數量多的都快比得上她召喚過的墮落天使身上的黑線了,這是幹過多少天怒人怨的壞事才能有這麽多黑線啊?


    因為這些黑線,她感覺自己渾身都散發著一種“壞人”的氣息。


    她捂著因為缺血而頭暈的腦袋,又按住還在滴著血的腹部,她現在必須早點醫治,不然估計很快就要再死一次了,那時候就再也沒有一線生機這種召喚術了。


    估算著身上為數不多的魔力,她輕聲念了幾句咒語,接著說:“我要去附近的醫療所,需要指路。”


    一分鍾後,隨著吱吱吱幾聲響起,她的麵前站了一隻老鼠,仰著頭看著她,綠豆一般大小的眼睛跟她對上,正好映照出她無語的表情。


    “沒想到我有一天居然隻能召喚來一隻老鼠給我指路。”她自嘲說,一邊掙紮著爬起來。


    然而她很快就失敗了,這具身體失血過多而亡,她雖然勉強上了身,身體卻還是處於半死不活的狀態,根本沒力氣,而且還疼,幸好疼她倒不怕。


    她隻好又念了幾句咒語,說:“我需要一個交通工具。”


    離城中村外一百多米處的路邊上,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正蹲在一隻高大的藏獒麵前,藏獒低頭吃著盆裏的肉,中年人慈愛的看著藏獒:“小美吃,爸爸愛死你了,隻有你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爸爸的。”


    藏獒像是聽到什麽似的,突然抬頭看著馬路對麵,臉上竟有了幾分人性化的表情,中年人一愣,就看到自己的愛犬神色肅然,撇下最愛的肉和他,朝馬路對麵狂奔過去。


    “我的小美啊!不要拋下爸爸。”中年男人發出一聲悲鳴,見愛犬沒搭理自己,轉頭對著四個保鏢吼,“還不快追,需要我給你們喂肉吃嗎?”


    三分鍾後,藏獒在賴倪麵前立定,昂頭挺胸站在她麵前,差點不留神一腳踩在之前的小老鼠上,小老鼠發出吱吱吱的抗議聲,藏獒瞥都不瞥它一眼,隻全神貫注盯著賴倪。


    賴倪歎了一口氣,原來她不僅隻能招來老鼠指路,還招來一隻狗當交通工具,前世那些被自己壓榨了一輩子的魔法師們估計都要笑瘋了吧?


    不過誰叫她現在魔力不足呢?有什麽好挑的?


    藏獒等她趴好後才開始動,雖然她覺得無論哪個姿勢都很不舒服。


    小老鼠一直在前麵吱吱吱叫,像是在向賴倪證明:指路,它是專業的。


    十幾分鍾後,城中村的一家小診所闖進來三個不速之客,頓時熱鬧起來。


    “啊!有老鼠!”


    “啊!有大狗!”


    “喂,我覺得你搞錯重點了。”在小護士鬼哭狼嚎中,賴倪有氣無力的提醒護士,她才是急需關注的對象。


    “媽呀,你怎麽渾身都是血?”護士靠著強大的專業素養終於冷靜下來,小心翼翼的給賴倪處理傷口。


    整個過程,小老鼠和藏獒一直嚴肅著的看著,就像是兩個忠誠的護衛。


    小護士一直在偷瞄賴倪,她雖然職業生涯還不長,卻也見識過上萬個病人了,但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冷靜的,無論她處理的過程中是重了輕了,對方全程麵不改色,蒼白消瘦的臉上隻有眉毛動了幾下,就像是完全感受不到身上的傷口疼似的。


    “那個,你還好吧?”小護士有點發毛,總覺得眼前的一人一老鼠一狗都怪異到極點。


    “好餓。”因為太窮,原主死之前已經一天多沒吃飯了,而她遇到師傅前曾經窮困潦倒過一段時間,最忍受不了的就是肚子餓。


    小護士愣了一下,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個回答,腹部被捅了這麽大一個傷口,她居然還想著肚子餓,真是無語了。


    她並不敢問對方為什麽會受了這麽重的傷,怕因此引來什麽災禍,不過她剛剛已經悄悄報了警,隻要等到警察前來就可以了。


    城中村旁邊剛好就有一家派出所,今天格外的繁忙!


    先是接到保安說城中村出現屍體,警察們連忙趕過去,結果蒼蠅屍體倒是一堆,人類的屍體?不好意思,沒有!


    正當警察們對著保安和兩個小混混沒有好臉色的時候,又接到一個有錢男人的報案,說他的藏獒無緣無故跑了!這種事幹嘛來找他們?


    然後城中村小診所又悄悄打電話來說,有一個渾身是血腹部被人捅了一個大口子的人去求醫,而且還是一隻老鼠和一隻藏獒送傷患去就醫的。


    警察們:“……”


    中年男人身體不靈便,耳朵倒是很靈敏,當下就吼說:“藏獒?是不是我家小美?”


    警察被嚇了一跳,頓時沒好氣的問:“你家藏獒那麽貴,你就沒在它身上弄點東西?”


    中年男人如夢方醒:“對哦,我有在小美身上安了定位儀。”


    智障!


    三個警察帶著三個“報假案”的人,一起去了小診所,結果走出去沒多久就又碰上中年男人和他的保鏢。


    看到他的定位儀,一群人驚訝的發現,他們的目的地竟然是一樣的。


    “我就說那隻藏獒就是我的小美!”中年男人又大叫。


    “小美啊!”一到小診所,中年人就嚎叫著進去,警察們緊隨其後,然後就看到一副奇怪的畫麵。


    髒兮兮的小老鼠和毛光水滑的藏獒並排蹲坐,一起看著前方渾身血跡的女孩。


    那畫麵,怎麽看怎麽詭異。


    女孩穿著破舊的衣服,腳上的鞋子也是看得出來穿了很久了,身材瘦小臉色蒼白,巴掌大的小臉麵無表情,眾人卻無法忽略她那雙清冷的眼眸,總覺得擁有這樣一雙眼睛的人,不應該這麽窮酸潦倒才對?


    盡管中年人聲音大的屋頂都被震動了,卻隻嚇到了屋內的小護士,其他一人一老鼠一藏獒別說被嚇到,連反應都沒給一個,仿佛同時患了耳聾之症,又或者隻是懶得搭理他?


    中年人緊緊抱住自己的小美,藏獒才終於有反應,乖巧的伸出前爪搭在男人身上,並在他身上不停的移動著,就像是在幫他按摩一樣。


    中年人覺得被治愈了,他就說他家小美是最好的,隻有小美對他才是不離不棄的。


    藏獒的爪子摸到一個長方形的硬物品,它終於收回爪子,然後伸出自己的頭,張開嘴巴往男人懷裏拱。


    “啊哈哈哈哈,小美別鬧。”中年人有點癢,卻覺得很高興。


    不過他的笑聲很快停下來,並變成無語凝噎。


    隻見他的小美從他口袋裏叼出他的錢包,然後就撇下他這個正兒八經的爸爸,轉頭奔向渾身是血的女孩,把錢包輕輕放在女孩麵前,還往前推了推,見女孩沒反應,它嗷了一聲,像是叫她趕緊收起來一般。


    中年人:“……”一時間,男人千頭萬緒,就是不知從何說起,在場其他人想笑,又覺得在別人傷口上撒鹽不大好,一個個憋的很辛苦。


    商朗麵如寒霜,唐哲胳膊上夾著陽曜,也終於到達現場,兩人都不敢跟現在的領導講話,手快腳快的跑進小診所,去確認傷亡。


    一分鍾後,陽曜夢幻的飄出來,呆呆的跟商朗說:“老大,好像沒有人死啊?”


    地煞獸酷愛功德金光,而龐大的的功德所形成的功德碎片則能令它們瘋狂,平時他們雖然不會吃人類靈魂,但在功德碎片的影響下,它們就會吃周邊的靈魂。


    進去之前他還以為裏麵的靈魂怕是沒能剩幾個了,卻沒想到一個沒丟,全都好好的睡著。


    地煞獸:“嗷嗷嗷嗷……”我們啥都沒吃,放過我們吧?求求你了,放過我們這群可愛的獸獸吧?


    商朗走進小診所,屋子裏橫七豎八躺著十三個人一隻狗和一隻老鼠,確實都靈魂健全,身體無恙,他開天眼檢查也沒有看出什麽問題。


    不過,他默默的遠離了賴倪,卻又轉頭,多看了她幾眼。


    陽曜帶著特管局的天眼通,這是專門為他們這些修為不高的人製作的,帶上就相當於開了天眼,他好奇的問商朗:“老大,這個人身上這麽多黑線,是不是罪孽深重啊?要不要查查她做了多少天理難容的壞事?”


    唐哲也帶著天眼通,他摸著下巴遲疑的說:“可是這個女孩看起來不超過二十歲,能做多少壞事?吃了一整個城靈魂的鬼王,被老大一劍劈了的那個,身上的罪孽也沒有她這麽濃重啊?”


    陽曜抖了抖:“太可怕了,看得我密集恐懼症都犯了。”


    賴倪鹹魚一般躺著,看到別人如此詆毀她,她心跳和呼吸都沒變,隻是在心裏默默的吐槽:【是,你們都潔白如玉,你們都功德加身,就我罪孽深重……】


    今天之前她不也是功德加身呢?也許比在場任何人的功德都多呢?


    她一邊吐槽一邊小心翼翼的感知了一遍,掃過唐哲,嗯功德比他厚,掃過陽曜,嗯功德也是比他厚,當掃到商朗身上……


    臥槽,這是功德嗎?這都可以製成實體化的搬磚蓋房子了吧?


    她不過是吃驚了一下,商朗的目光就掃了過來,人也跟著走過來,然後居高臨下看著她。


    他突然笑了一下,爽朗的笑聲在小診所裏回蕩,清醒的三人都嚇了一跳。


    這笑聲……


    賴倪心裏一動,眼睛就睜開,順著熟悉的笑聲看過去,便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老話說的好,時間會帶走很多東西,但有些東西,它永遠帶不走,比如珍藏在心底深處的記憶。


    師父失蹤已經幾十年了,她尋找了他幾十年,盡管無論是魔法物品,還是她自己動手畫,或者讓別人按照她的描述下筆,她都無法把他的容顏複製出來,但再一次看到,她就是很肯定,就是這張臉。


    眼前這個男人的臉,跟師傅的臉跟複製粘貼似的,就連眉眼之間的棱角,都沒有任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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