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霧剛剛散去，正是上班上學的點，街上行人匆匆，國營飯店裏吃早餐的人也不少。
“小月姑娘來啦，快進來快進來，李大廚在後頭等著你呢！”
飯店上菜的服務員剛剛給人端了一碗熱湯麵，轉頭就瞧見背著竹籃的王明月，眉開眼笑的打招呼。和剛剛的冷漠判若兩人，倒是叫幾桌食客都轉頭來看，是什麽樣的客人叫她這樣巴結。
進門的人穿了一身黑色土布衣裳，頭上包了塊藍頭巾，這是三灣鎮婦女的大眾打扮，也沒什麽特別的，倒是背上背著那個淌水的背簍更吸引人，一股子魚腥味，有兩個姑娘當即就皺起來眉頭。
進門的正是王明月，她也知道味道大不招人喜歡，問不得魚腥味的大有人在，腳步不停的就往後廚走。
“哎呀，小月來了，吃早飯沒，今天有薺菜餃子呢，給你來一盤？”大廚擦擦手就往竹籃子裏頭瞄，想看看今天有啥好貨。
王明月看他踮著腳難受，靠著洗菜的水泥台子把籃子放下來，在對方期待的眼神裏笑笑：“放心，你要的河蟹有，保證比比那二半碗大。”
李廚子一聽這話笑得眼睛都要看不見了，他其貌不揚，可作為縣城裏唯一一個對外營業的國營飯店主廚，他認識的有錢有權的可不少，那些人時不時的就想吃點難搞的，王明月第一次的魚就入了他的眼。
他手裏的人脈可不窄，不說交錢多深，但你要幹啥需要找個中間人，那是綽綽有餘。這樣的合作人誰也不會拒絕。
再則，王明月雖然住在遠離村子的石洞裏，那地方三麵環水一般沒人去，可她上岸進城要經過兩個相臨的村子，就是再小心也不敢保證百分百不碰到人。
咪魯河是條大河，隻要你有本事，城裏的村裏的，誰都能下去捕魚。當然，有這種本事的是真心不多，雨季也就隻有王明月了，但有些人就是自己沒本事見不得別人好。
萬一遇見個惡心的去舉報她投機倒把，那可就麻煩了。王明月需要一個明麵上的合作者，李大廚這邊算公家收購，賣給他不違法。
也沒人會來問李大廚王明月每天賣多少貨，她私下裏再賣一批給喬順，那是神不知鬼不覺。
沒辦法，前世王明月再厲害也是個奉公守法的商人，現在市場沒開放做不了生意，黑市上王明月是不想去混的，說她膽小也好，惜命也罷，反正這輩子她想活得長長久久。
雖然每次都要跑一趟打掩護，可如果肆無忌憚，那麻煩會更多，畢竟這時代最不缺的就是盯著你想抓小辮子的人。
“呀，這麽多弓魚，還有一條麵瓜魚，劉科長最好這一口，往年一到雨季就念叨著饞，二胖，待會兒你去一趟，把這消息告訴劉科長。”
看了魚，李廚子夾了一盤餃子，又切了個流油的鹹鴨蛋，親自端給王明月。
“禾苗，秤頭吊足了，優先給小月全國糧票啊。”
王明月吃飽喝足，這才背著空背藍和一塊豬肉往喬順家走，李大廚做的菜是不錯，但王明月還是喜歡自己動手，她洞裏有個小羅鍋，洞口搭了幾塊石頭，炒菜是不行，燉湯足夠了。
她最近豬肉需求量大，但夏天不能做臘肉，就是喬順這裏也沒多少，能多買一塊算一塊。
“莫照城最近有什麽出格的地方沒有？”
距離王明月落腳，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喬順三不五時的會和她說一些莫照城的事情。
“還真有，就昨天，半夜裏他弄來了兩包化肥！”
喬順語出驚人。
“不是，這化肥不都是有數的嗎？怎麽弄出來？”王明月吃驚的問，他知道莫照城貪心膽大，但沒想到他能膽大到這個地步去。
雖然王明月上輩子這輩子都是放羊的，但是她也曉得，化肥這東西，供銷社可都是按實際種植畝積售賣的，多了沒有。
“嘿，這你就不懂了吧，咋不能弄了，施肥的時候，碳銨和尿素是要混一起的，碳銨除了味道嗆，長得跟灶灰沒啥區別，隻要施肥的是自己人，好操作得很！”
喬順第一次見的時候也稀奇呢，還是下頭的小弟告訴他是怎麽回事。
“他這批化肥有多少斤，經手幾個人，賣給誰了，你幫我查清楚些。”
王明月又拿出五十塊錢。
“別怕花錢，這事千萬不能出岔子。”
“我做事，你放心。對了小月，你能搞到大些的麵瓜魚不？”
“多大？”
“半米左右吧。”最近有人來他們這邊活動，搞號召，那人正如日中天，喬順上頭的人想挪一挪位子，打聽出來那人好這口。喬順這段時間給上頭送了不少河鮮，全是平常下網都難搞的好貨色。
所以消息一出來，上頭的人就找他問，喬順也沒敢一口答應，不過這事要是成了，他好處也不少，少不得要問上一句。
“價格好說，不過要是危險，你就當我沒說。”那麽大的魚可不好弄，就是拉網都能把人拽到河裏去，他老娘還靠著王明月呢，這才是要緊的事情。
“可以，明天晚上九點，你找輛板車到小莊村那個河口等著。”
“行行行。”
喬順喜笑顏開，又叮囑了幾遍王明月注意安全。王明月最喜歡喬順的就是這點，這個時節能搞到這麽多魚，誰都曉得不正常，就連李廚子有時候都會問兩句，但喬順從來不好奇。
而且他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做事情還算講信譽，是王明月能找到最適合的合作夥伴了。
王明月背著籃子了城，過了大莊村，小莊村，到了河口，左右瞧瞧沒人，悄悄的下了水。
背簍很沉，她遊得費力，不過沒幾分鍾，前頭就起了一陣水花，來迎接它的，不是黃貂魚那大家夥還有誰。
“今天就這麽多了，你將就著吃吧。”
王明月熟練的爬上魚背，把籃子裏的豬肉拿出來一塊一塊的喂給它。
這家夥是雜事動物，王明月落腳的第二天從黑市買了塊豬肉，一個不注意就叫它搶了，吃完了還一個勁兒的朝王明月撒嬌。
王明月就知道它是想換口味呢，不過它也義氣得很，吃了王明月的肉，就抓魚給她。
王明月在水裏越來越熟悉，自己也能逮到不少魚，但她的網太小，而且大些的魚力氣大，她也不敢弄，有這個大家夥就不一樣了，它是水裏的巨無霸，隻要它想抓，再大的魚都不在話下。
從那以後，王明月每天去縣城都會買一籃子肉回來，這大家夥就成了她的苦力。
王明月一塊一塊的喂肉，喂得差不多了就把背藍背在背上，拍拍大家夥的背脊，叫它往山洞那邊趕。
山間有風，吹到湖麵上浪打浪的，大家夥速度又快，為了防止掉下去，王明月不得不緊緊抱著它的脖子，防止自己被甩下去。
聚精會神的王明月絲毫沒有發現，有個賴皮的家夥那條又細又長還帶尖刺的尾巴翹起來，尾巴尖靈活的伸進了它的籃子裏。
“走吧，今天吃飽了，明天就得幹活了。”
大家夥照例甩了一條魚上來，不大，它現在已經明白了，王明月隻有在另外一個口的時候，會要大魚。甩完了魚，這家夥就一溜煙的跑了。
上了岸，王明月打著電筒往山洞走，周圍萬籟俱寂。除了嘩啦啦的河水，天地間似乎就隻有她一個人。
但王明月早就習慣了，她想起小時候，她其實是怕黑怕鬼的。後來就不怕了，是因為何愛玲除了打她，還喜歡罰跪。
隻要王明月做了什麽叫她不高興的事情，她會叫王明月跪在大門外，不管白天，還是晚上。王明月最怕的就是晚上，因為何愛玲會把門鎖起來，有時候天很黑，沒有月亮，山間的風鬼哭狼嚎，她怕得發抖，求饒的聲音都打著顫，但何愛玲愣是當沒聽見。
後來她逃跑，一個人往山上跑，也聽過狼叫，但那些鬼啊怪啊的，從來沒有遇見過，王明月就不怕了，就如同現在，她覺得住在野外，比住在城裏還安全。
城裏雖然人多，可像昨天晚上那樣批.鬥直接打死人的事情太常見。
人瘋起來，比鬼可怕。
山洞離河邊不到十米，這也是王明月敢住在這裏最大的底氣，下了河，不管男人女人，都拿她沒辦法。
“這家夥，又偷吃！”
準備做飯了，王明月才發現，籃子裏特意留下來的肉又沒了，連下午去打包的那碗紅燒肉都不見了。
“也不怕消化不良。”
對於這個貪吃的家夥，王明月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還是繼續吃魚吧。
找了幾個土豆埋在灶灰底下，王明月升起來了火，一邊燒水，一邊在小盆裏殺魚，最近魚吃多了，她手法也越來越熟練，沒幾分鍾就收拾的幹幹淨淨。
水開了以後，下一把掛麵，煮熟了撈出來放進清水碗裏泡著，洗鍋放油加水加鹽，魚頭煮上五分鍾，再把片的薄薄的魚片放進去滑一滑，變色了起鍋，麵條瀝幹水放碗裏，鍋裏的魚湯倒進去，撒上一點蔥花。哪怕是在簡陋的山洞裏，王明月也吃得唇齒生香。
時間一天天的流走，喬順又幫王明月抓到了莫照城幾個錯處，王明月卻依舊什麽也沒做，隻叫喬順盯著他。
王明月則是趁著這個縣城缺魚的時候大肆斂財。囤積得最多的，就是各色票據。
兩個半月以後，王明月忽然找上了喬順。
“這兩天，治安隊有什麽活動？”
莫照歸快回來了，有些事情，是時候了。
“小月姑娘來啦，快進來快進來，李大廚在後頭等著你呢！”
飯店上菜的服務員剛剛給人端了一碗熱湯麵，轉頭就瞧見背著竹籃的王明月，眉開眼笑的打招呼。和剛剛的冷漠判若兩人，倒是叫幾桌食客都轉頭來看，是什麽樣的客人叫她這樣巴結。
進門的人穿了一身黑色土布衣裳，頭上包了塊藍頭巾，這是三灣鎮婦女的大眾打扮，也沒什麽特別的，倒是背上背著那個淌水的背簍更吸引人，一股子魚腥味，有兩個姑娘當即就皺起來眉頭。
進門的正是王明月，她也知道味道大不招人喜歡，問不得魚腥味的大有人在，腳步不停的就往後廚走。
“哎呀，小月來了，吃早飯沒，今天有薺菜餃子呢，給你來一盤？”大廚擦擦手就往竹籃子裏頭瞄，想看看今天有啥好貨。
王明月看他踮著腳難受，靠著洗菜的水泥台子把籃子放下來，在對方期待的眼神裏笑笑：“放心，你要的河蟹有，保證比比那二半碗大。”
李廚子一聽這話笑得眼睛都要看不見了，他其貌不揚，可作為縣城裏唯一一個對外營業的國營飯店主廚，他認識的有錢有權的可不少，那些人時不時的就想吃點難搞的，王明月第一次的魚就入了他的眼。
他手裏的人脈可不窄，不說交錢多深，但你要幹啥需要找個中間人，那是綽綽有餘。這樣的合作人誰也不會拒絕。
再則，王明月雖然住在遠離村子的石洞裏，那地方三麵環水一般沒人去，可她上岸進城要經過兩個相臨的村子，就是再小心也不敢保證百分百不碰到人。
咪魯河是條大河，隻要你有本事，城裏的村裏的，誰都能下去捕魚。當然，有這種本事的是真心不多，雨季也就隻有王明月了，但有些人就是自己沒本事見不得別人好。
萬一遇見個惡心的去舉報她投機倒把，那可就麻煩了。王明月需要一個明麵上的合作者，李大廚這邊算公家收購，賣給他不違法。
也沒人會來問李大廚王明月每天賣多少貨，她私下裏再賣一批給喬順，那是神不知鬼不覺。
沒辦法，前世王明月再厲害也是個奉公守法的商人，現在市場沒開放做不了生意，黑市上王明月是不想去混的，說她膽小也好，惜命也罷，反正這輩子她想活得長長久久。
雖然每次都要跑一趟打掩護，可如果肆無忌憚，那麻煩會更多，畢竟這時代最不缺的就是盯著你想抓小辮子的人。
“呀，這麽多弓魚，還有一條麵瓜魚，劉科長最好這一口，往年一到雨季就念叨著饞，二胖，待會兒你去一趟，把這消息告訴劉科長。”
看了魚，李廚子夾了一盤餃子，又切了個流油的鹹鴨蛋，親自端給王明月。
“禾苗，秤頭吊足了，優先給小月全國糧票啊。”
王明月吃飽喝足，這才背著空背藍和一塊豬肉往喬順家走，李大廚做的菜是不錯，但王明月還是喜歡自己動手，她洞裏有個小羅鍋，洞口搭了幾塊石頭，炒菜是不行，燉湯足夠了。
她最近豬肉需求量大，但夏天不能做臘肉，就是喬順這裏也沒多少，能多買一塊算一塊。
“莫照城最近有什麽出格的地方沒有？”
距離王明月落腳，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喬順三不五時的會和她說一些莫照城的事情。
“還真有，就昨天，半夜裏他弄來了兩包化肥！”
喬順語出驚人。
“不是，這化肥不都是有數的嗎？怎麽弄出來？”王明月吃驚的問，他知道莫照城貪心膽大，但沒想到他能膽大到這個地步去。
雖然王明月上輩子這輩子都是放羊的，但是她也曉得，化肥這東西，供銷社可都是按實際種植畝積售賣的，多了沒有。
“嘿，這你就不懂了吧，咋不能弄了，施肥的時候，碳銨和尿素是要混一起的，碳銨除了味道嗆，長得跟灶灰沒啥區別，隻要施肥的是自己人，好操作得很！”
喬順第一次見的時候也稀奇呢，還是下頭的小弟告訴他是怎麽回事。
“他這批化肥有多少斤，經手幾個人，賣給誰了，你幫我查清楚些。”
王明月又拿出五十塊錢。
“別怕花錢，這事千萬不能出岔子。”
“我做事，你放心。對了小月，你能搞到大些的麵瓜魚不？”
“多大？”
“半米左右吧。”最近有人來他們這邊活動，搞號召，那人正如日中天，喬順上頭的人想挪一挪位子，打聽出來那人好這口。喬順這段時間給上頭送了不少河鮮，全是平常下網都難搞的好貨色。
所以消息一出來，上頭的人就找他問，喬順也沒敢一口答應，不過這事要是成了，他好處也不少，少不得要問上一句。
“價格好說，不過要是危險，你就當我沒說。”那麽大的魚可不好弄，就是拉網都能把人拽到河裏去，他老娘還靠著王明月呢，這才是要緊的事情。
“可以，明天晚上九點，你找輛板車到小莊村那個河口等著。”
“行行行。”
喬順喜笑顏開，又叮囑了幾遍王明月注意安全。王明月最喜歡喬順的就是這點，這個時節能搞到這麽多魚，誰都曉得不正常，就連李廚子有時候都會問兩句，但喬順從來不好奇。
而且他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做事情還算講信譽，是王明月能找到最適合的合作夥伴了。
王明月背著籃子了城，過了大莊村，小莊村，到了河口，左右瞧瞧沒人，悄悄的下了水。
背簍很沉，她遊得費力，不過沒幾分鍾，前頭就起了一陣水花，來迎接它的，不是黃貂魚那大家夥還有誰。
“今天就這麽多了，你將就著吃吧。”
王明月熟練的爬上魚背，把籃子裏的豬肉拿出來一塊一塊的喂給它。
這家夥是雜事動物，王明月落腳的第二天從黑市買了塊豬肉，一個不注意就叫它搶了，吃完了還一個勁兒的朝王明月撒嬌。
王明月就知道它是想換口味呢，不過它也義氣得很，吃了王明月的肉，就抓魚給她。
王明月在水裏越來越熟悉，自己也能逮到不少魚，但她的網太小，而且大些的魚力氣大，她也不敢弄，有這個大家夥就不一樣了，它是水裏的巨無霸，隻要它想抓，再大的魚都不在話下。
從那以後，王明月每天去縣城都會買一籃子肉回來，這大家夥就成了她的苦力。
王明月一塊一塊的喂肉，喂得差不多了就把背藍背在背上，拍拍大家夥的背脊，叫它往山洞那邊趕。
山間有風，吹到湖麵上浪打浪的，大家夥速度又快，為了防止掉下去，王明月不得不緊緊抱著它的脖子，防止自己被甩下去。
聚精會神的王明月絲毫沒有發現，有個賴皮的家夥那條又細又長還帶尖刺的尾巴翹起來，尾巴尖靈活的伸進了它的籃子裏。
“走吧，今天吃飽了，明天就得幹活了。”
大家夥照例甩了一條魚上來，不大，它現在已經明白了，王明月隻有在另外一個口的時候，會要大魚。甩完了魚，這家夥就一溜煙的跑了。
上了岸，王明月打著電筒往山洞走，周圍萬籟俱寂。除了嘩啦啦的河水，天地間似乎就隻有她一個人。
但王明月早就習慣了，她想起小時候，她其實是怕黑怕鬼的。後來就不怕了，是因為何愛玲除了打她，還喜歡罰跪。
隻要王明月做了什麽叫她不高興的事情，她會叫王明月跪在大門外，不管白天，還是晚上。王明月最怕的就是晚上，因為何愛玲會把門鎖起來，有時候天很黑，沒有月亮，山間的風鬼哭狼嚎，她怕得發抖，求饒的聲音都打著顫，但何愛玲愣是當沒聽見。
後來她逃跑，一個人往山上跑，也聽過狼叫，但那些鬼啊怪啊的，從來沒有遇見過，王明月就不怕了，就如同現在，她覺得住在野外，比住在城裏還安全。
城裏雖然人多，可像昨天晚上那樣批.鬥直接打死人的事情太常見。
人瘋起來，比鬼可怕。
山洞離河邊不到十米，這也是王明月敢住在這裏最大的底氣，下了河，不管男人女人，都拿她沒辦法。
“這家夥，又偷吃！”
準備做飯了，王明月才發現，籃子裏特意留下來的肉又沒了，連下午去打包的那碗紅燒肉都不見了。
“也不怕消化不良。”
對於這個貪吃的家夥，王明月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還是繼續吃魚吧。
找了幾個土豆埋在灶灰底下，王明月升起來了火，一邊燒水，一邊在小盆裏殺魚，最近魚吃多了，她手法也越來越熟練，沒幾分鍾就收拾的幹幹淨淨。
水開了以後，下一把掛麵，煮熟了撈出來放進清水碗裏泡著，洗鍋放油加水加鹽，魚頭煮上五分鍾，再把片的薄薄的魚片放進去滑一滑，變色了起鍋，麵條瀝幹水放碗裏，鍋裏的魚湯倒進去，撒上一點蔥花。哪怕是在簡陋的山洞裏，王明月也吃得唇齒生香。
時間一天天的流走，喬順又幫王明月抓到了莫照城幾個錯處，王明月卻依舊什麽也沒做，隻叫喬順盯著他。
王明月則是趁著這個縣城缺魚的時候大肆斂財。囤積得最多的，就是各色票據。
兩個半月以後，王明月忽然找上了喬順。
“這兩天，治安隊有什麽活動？”
莫照歸快回來了，有些事情，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