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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還是一個小姑娘, 可王明月的行事風格, 語氣神情實在叫莫照歸沒法把她當成十來歲的小姑娘啊，太早熟了這。
何小麗想說別人死了關你什麽事，要你多管閑事去送骨灰, 話到了嘴邊又趕緊咽下去，她可不蠢, 人多嘴雜的，這話要說說出來了，被人戴帽子那可是要惹大禍的。而且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老二啊……”
“莫照歸, 你趕緊還我錢, 趕時間呢。”
何小麗剛想張嘴朝莫照歸要錢呢，王明月對她熟悉得很, 她一張嘴就立馬截住了話頭子。
“還錢？還什麽錢？你是誰啊？年紀輕輕的跟著男人家上門, 咋那麽不要臉呢！”
何小麗這段時間是天□□公安局跑，莫照城在裏頭三天兩頭挨打, 親戚朋友裏能借的她都借了，可這會兒離年底不遠，家家戶戶早就沒錢了，她又不說清楚是發生了啥事，親戚朋友借你也就是幾毛幾分，能頂個什麽事。
她也想過朝大隊上借, 可莫照城賣化肥這事情雖說沒證據, 但大隊長不可能一點沒察覺, 兩人本來就有齷齪, 大隊長哪裏會同意，也就是在這件事裏不幹淨的那幾人見好幾天不見莫照城，心虛，一人借了她五塊錢。
但這還差一百多呢，何小麗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隻能一天比一天著急的盼著莫照歸回來，在這種壓力之下，她脾氣一天比一天暴躁，在她等著錢救命的這檔口，王明月跟莫照歸提還錢，她直接就炸了。
“媽，你幹啥呢你，太過分了！咋罵人啊，王明月同誌對不起啊，我媽就是說話不好聽，人不壞……。”
“停停停，你媽壞不壞跟我沒有一毛錢關係，你趕緊把三百塊錢還給我，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上門要債是不要臉的呢？各位大叔大嬸，難道這是你們村的傳統？”
莫照歸是當兵的，一直惹人羨慕，後頭又跟著個小姑娘，這一進村子，打招呼的，跟著來看熱鬧的人不少，王明月不嫌事大，直接扯開了嗓子喊。
“啥！三百塊！我的個老天呀，那是多少錢啊，莫家老二這是惹啥事了？”
“肯定是惹事了，前兩天莫婆子不是還來借錢嘛！你看他這忽然跑回來，說不準部隊都不要他了，要債的都要門頭上來，多丟人啊。”
有那眼紅莫照歸津貼高的，立馬就出言諷刺，附和的人還不少，實在是何小麗平時太喜歡炫耀，人家早就眼氣了。
“不過，這小姑娘說得也對哈，上麵要債被罵不要臉，這莫婆子前天還跟我借了八毛錢呢，她不會想賴賬吧！”
“不能吧，都是一個村子的，她要賴賬還不得被吐沫星子淹死。”
“那可說不好，沒聽那小姑娘說嗎？莫家老二可是欠了她整整三百塊啊！現在又丟了當兵的差事，誰不知道莫家能賺錢的就老二一個，一個人養著一大家子，現在老二差事沒了，那一輩子都怕還不上，去哪裏還我們的錢。”
村民們發揮著自己的腦洞，明明隻是臆想出來的東西，可仿佛那就是真的，莫照歸因為犯了事，被部隊開除了。
甚至有人還給他腦補出了犯了什麽事，有說生活作風不好的，肯定是欺負這小姑娘了，上頭要求他賠錢。還有說他偷錢的。
當然，說這些話的一般都是村裏和莫家有隔閡的，這會兒使勁的黑這個莫家最出息的兒子呢。
管它真的假的，反正說說閑話又不要錢。
何小麗莫照歸兩人都沒想到事情會往這個方向發展，但更荒唐的還是何小麗，聽了旁人的胡言亂語，她沒有第一時間站出來維護兒子，而是用懷疑的眼神看著莫照歸說：“老二，你老實說，你到底犯了什麽事！”
比竇娥還冤的莫照歸……
“不是，媽，您別跟著添亂了行嗎，我能犯什麽事啊，我就是受了傷，領導批了假回家一趟，傷好了就歸隊，這小姑娘是我救命恩人，為了救我花了三百塊錢，我得還給人家。媽我津貼都寄……”莫照歸對她媽的吝嗇還是有一定了解的，若是說這錢是為了救戰友的妹子花的，那他媽是一分錢都不可能拿出來的，還會連累了王月亮的名聲，倒不如直接說被救的是他。可他話沒說完呢，就叫何小麗揚聲打斷了。
“就她這樣，手杆子還沒竹竿粗呢，還能救你？再說了，啥樣的救命錢要花三百塊啊，老二，你是不是翅膀長硬了，吃了別人的迷魂藥，聯合外頭的狐狸精來騙你媽。”
何小麗一邊說，一邊拿眼刀子去刮王明月，誰都聽得出來她這話是什麽意思。若是一般的小姑娘，怕是早就被氣哭了。
王明月早就熟悉何小麗的招數，這年頭四人bang作亂，地方上跳出來不少小人跟著亂麻麻的搞，時不時的就搞批.鬥，長得漂亮的，性格爽朗的姑娘，也許別人一個看不順眼舉報了就得倒黴。
在這幾年，女人名聲的重要性到了一個變態的地步，所以何小麗最喜歡幹的事就是給人潑髒水，管你有事沒事，她那張嘴裏說出來就是一嘴糞。
王明月早就琢磨出對付她的辦法，翻了個白眼。
“行吧，既然你們這樣說，那也沒啥好說的了，我直接去報公安吧，反正證據有的是，管你們有錢沒錢，這房子總值點錢吧，不夠的我再找找部隊領導，發津貼那天直接去領。”
雖然王明月手裏就一張欠條，可她對莫照歸還是有一定了解的，這男人又蠢又倔，相當講究原則，肯定不會賴賬，也不會拆穿她。
果然，莫照歸啥也沒說，隻一臉無奈的打算繼續勸何小麗拿錢，可何小麗哪裏顧得上他，一聽王明月說要房子，人直接炸了。
畢竟抓投機倒把的功勞哪裏有抓反動派大，更別說，真清理了他們，不知道要觸動多少人的利益呢。在黑市被抓的，一般就是沒什麽關係又貪心搞大的。
“我不擔心這個，你或者你上頭，在治安隊沒有關係，要很鐵的那種。”
“我跟他們隊長就挺熟，那小子是靠賣了自己的老師發家的，這種人要說有多義氣那是瞎話，不過他這人貪財，若是有錢什麽都好辦，我手頭上也有他的一些把柄，不管買賣成不成，他都不敢和我撕破臉。”
喬順知道王明月在謀劃著事情，這事情約莫還是和莫照城那小子有些關係，不過他也猜不出來。
“若是叫他們把莫照城抓進去關一段時間，但是又不叫上頭知道，你有幾分把握能辦成？”
“這事簡單，現在不挨著年節，做活動的也剛走了兩個月不到，暫時沒有上頭的人下來，就我剛剛說治安隊的那小子，就能幹這事。”
“行，那你跟他說，找兩個信得過的人，以投機倒把的罪名把他給抓回去。私下裏再敲打他，告訴他幹的那些犯法的事情都有證據，威脅他不給六百塊錢就把他交出去槍斃，如果有莫家人來探監，一定要讓他們進去。不過這事除了你，不能叫任何人知道有我的影子。”
王明月說著話，手裏拿出了一條小黃魚，這些天在咪魯河也不是什麽收獲都沒有，大家夥帶她到下遊找到了一艘沉船，年代久遠，船也不打，能用的隻有一個鏽跡斑斑的百寶箱，裏頭有十幾根金條和少量珠寶首飾。
喬順點點頭去安排，心裏有些戚戚然，也不知道這小子是哪裏得罪這尊大神了，開口六百塊啊！這種情況他們哪裏會上交，都是私下裏分了的，更別說著小姑奶奶還在他這裏放了一百塊做事後的感謝費。
王明月全程沒有出麵，這和在屏東村不一樣，莫照城再怎麽垃圾，都是莫照歸的親人，他莫照歸知道王明月出手對付他大哥，心裏哪能沒有疙瘩。
王明月雖然不想再嫁給他，但也沒想著和他撕破臉皮，畢竟她現在還沒有決定，要不要把福寶生下來。
“你們幹什麽，我什麽都沒做，你們憑什麽抓我？”
“老實點啊，幹沒幹的自個兒心裏有數，前段時間市場上的化肥，糧食你敢說與你無關？”
莫照城一聽這話就曉得要遭，臉都嚇白了，那事情他們明明做的隱秘得很，治安隊的人是怎麽察覺的？是不是有人賣了他，到底是誰？
他一下子思緒萬千，但治安隊的人可不會管這些，直接就把人抓走了。因為這事情喬順囑托要私下辦，治安隊的隊長特意把抓人的地點放到了他回家的彎道上，周圍沒什麽人，這會兒天還黑著，所以莫照城北抓的事情還真的沒有傳出去。
雖然這還是一個小姑娘, 可王明月的行事風格, 語氣神情實在叫莫照歸沒法把她當成十來歲的小姑娘啊，太早熟了這。
何小麗想說別人死了關你什麽事，要你多管閑事去送骨灰, 話到了嘴邊又趕緊咽下去，她可不蠢, 人多嘴雜的，這話要說說出來了，被人戴帽子那可是要惹大禍的。而且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老二啊……”
“莫照歸, 你趕緊還我錢, 趕時間呢。”
何小麗剛想張嘴朝莫照歸要錢呢，王明月對她熟悉得很, 她一張嘴就立馬截住了話頭子。
“還錢？還什麽錢？你是誰啊？年紀輕輕的跟著男人家上門, 咋那麽不要臉呢！”
何小麗這段時間是天□□公安局跑，莫照城在裏頭三天兩頭挨打, 親戚朋友裏能借的她都借了，可這會兒離年底不遠，家家戶戶早就沒錢了，她又不說清楚是發生了啥事，親戚朋友借你也就是幾毛幾分，能頂個什麽事。
她也想過朝大隊上借, 可莫照城賣化肥這事情雖說沒證據, 但大隊長不可能一點沒察覺, 兩人本來就有齷齪, 大隊長哪裏會同意，也就是在這件事裏不幹淨的那幾人見好幾天不見莫照城，心虛，一人借了她五塊錢。
但這還差一百多呢，何小麗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隻能一天比一天著急的盼著莫照歸回來，在這種壓力之下，她脾氣一天比一天暴躁，在她等著錢救命的這檔口，王明月跟莫照歸提還錢，她直接就炸了。
“媽，你幹啥呢你，太過分了！咋罵人啊，王明月同誌對不起啊，我媽就是說話不好聽，人不壞……。”
“停停停，你媽壞不壞跟我沒有一毛錢關係，你趕緊把三百塊錢還給我，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上門要債是不要臉的呢？各位大叔大嬸，難道這是你們村的傳統？”
莫照歸是當兵的，一直惹人羨慕，後頭又跟著個小姑娘，這一進村子，打招呼的，跟著來看熱鬧的人不少，王明月不嫌事大，直接扯開了嗓子喊。
“啥！三百塊！我的個老天呀，那是多少錢啊，莫家老二這是惹啥事了？”
“肯定是惹事了，前兩天莫婆子不是還來借錢嘛！你看他這忽然跑回來，說不準部隊都不要他了，要債的都要門頭上來，多丟人啊。”
有那眼紅莫照歸津貼高的，立馬就出言諷刺，附和的人還不少，實在是何小麗平時太喜歡炫耀，人家早就眼氣了。
“不過，這小姑娘說得也對哈，上麵要債被罵不要臉，這莫婆子前天還跟我借了八毛錢呢，她不會想賴賬吧！”
“不能吧，都是一個村子的，她要賴賬還不得被吐沫星子淹死。”
“那可說不好，沒聽那小姑娘說嗎？莫家老二可是欠了她整整三百塊啊！現在又丟了當兵的差事，誰不知道莫家能賺錢的就老二一個，一個人養著一大家子，現在老二差事沒了，那一輩子都怕還不上，去哪裏還我們的錢。”
村民們發揮著自己的腦洞，明明隻是臆想出來的東西，可仿佛那就是真的，莫照歸因為犯了事，被部隊開除了。
甚至有人還給他腦補出了犯了什麽事，有說生活作風不好的，肯定是欺負這小姑娘了，上頭要求他賠錢。還有說他偷錢的。
當然，說這些話的一般都是村裏和莫家有隔閡的，這會兒使勁的黑這個莫家最出息的兒子呢。
管它真的假的，反正說說閑話又不要錢。
何小麗莫照歸兩人都沒想到事情會往這個方向發展，但更荒唐的還是何小麗，聽了旁人的胡言亂語，她沒有第一時間站出來維護兒子，而是用懷疑的眼神看著莫照歸說：“老二，你老實說，你到底犯了什麽事！”
比竇娥還冤的莫照歸……
“不是，媽，您別跟著添亂了行嗎，我能犯什麽事啊，我就是受了傷，領導批了假回家一趟，傷好了就歸隊，這小姑娘是我救命恩人，為了救我花了三百塊錢，我得還給人家。媽我津貼都寄……”莫照歸對她媽的吝嗇還是有一定了解的，若是說這錢是為了救戰友的妹子花的，那他媽是一分錢都不可能拿出來的，還會連累了王月亮的名聲，倒不如直接說被救的是他。可他話沒說完呢，就叫何小麗揚聲打斷了。
“就她這樣，手杆子還沒竹竿粗呢，還能救你？再說了，啥樣的救命錢要花三百塊啊，老二，你是不是翅膀長硬了，吃了別人的迷魂藥，聯合外頭的狐狸精來騙你媽。”
何小麗一邊說，一邊拿眼刀子去刮王明月，誰都聽得出來她這話是什麽意思。若是一般的小姑娘，怕是早就被氣哭了。
王明月早就熟悉何小麗的招數，這年頭四人bang作亂，地方上跳出來不少小人跟著亂麻麻的搞，時不時的就搞批.鬥，長得漂亮的，性格爽朗的姑娘，也許別人一個看不順眼舉報了就得倒黴。
在這幾年，女人名聲的重要性到了一個變態的地步，所以何小麗最喜歡幹的事就是給人潑髒水，管你有事沒事，她那張嘴裏說出來就是一嘴糞。
王明月早就琢磨出對付她的辦法，翻了個白眼。
“行吧，既然你們這樣說，那也沒啥好說的了，我直接去報公安吧，反正證據有的是，管你們有錢沒錢，這房子總值點錢吧，不夠的我再找找部隊領導，發津貼那天直接去領。”
雖然王明月手裏就一張欠條，可她對莫照歸還是有一定了解的，這男人又蠢又倔，相當講究原則，肯定不會賴賬，也不會拆穿她。
果然，莫照歸啥也沒說，隻一臉無奈的打算繼續勸何小麗拿錢，可何小麗哪裏顧得上他，一聽王明月說要房子，人直接炸了。
畢竟抓投機倒把的功勞哪裏有抓反動派大，更別說，真清理了他們，不知道要觸動多少人的利益呢。在黑市被抓的，一般就是沒什麽關係又貪心搞大的。
“我不擔心這個，你或者你上頭，在治安隊沒有關係，要很鐵的那種。”
“我跟他們隊長就挺熟，那小子是靠賣了自己的老師發家的，這種人要說有多義氣那是瞎話，不過他這人貪財，若是有錢什麽都好辦，我手頭上也有他的一些把柄，不管買賣成不成，他都不敢和我撕破臉。”
喬順知道王明月在謀劃著事情，這事情約莫還是和莫照城那小子有些關係，不過他也猜不出來。
“若是叫他們把莫照城抓進去關一段時間，但是又不叫上頭知道，你有幾分把握能辦成？”
“這事簡單，現在不挨著年節，做活動的也剛走了兩個月不到，暫時沒有上頭的人下來，就我剛剛說治安隊的那小子，就能幹這事。”
“行，那你跟他說，找兩個信得過的人，以投機倒把的罪名把他給抓回去。私下裏再敲打他，告訴他幹的那些犯法的事情都有證據，威脅他不給六百塊錢就把他交出去槍斃，如果有莫家人來探監，一定要讓他們進去。不過這事除了你，不能叫任何人知道有我的影子。”
王明月說著話，手裏拿出了一條小黃魚，這些天在咪魯河也不是什麽收獲都沒有，大家夥帶她到下遊找到了一艘沉船，年代久遠，船也不打，能用的隻有一個鏽跡斑斑的百寶箱，裏頭有十幾根金條和少量珠寶首飾。
喬順點點頭去安排，心裏有些戚戚然，也不知道這小子是哪裏得罪這尊大神了，開口六百塊啊！這種情況他們哪裏會上交，都是私下裏分了的，更別說著小姑奶奶還在他這裏放了一百塊做事後的感謝費。
王明月全程沒有出麵，這和在屏東村不一樣，莫照城再怎麽垃圾，都是莫照歸的親人，他莫照歸知道王明月出手對付他大哥，心裏哪能沒有疙瘩。
王明月雖然不想再嫁給他，但也沒想著和他撕破臉皮，畢竟她現在還沒有決定，要不要把福寶生下來。
“你們幹什麽，我什麽都沒做，你們憑什麽抓我？”
“老實點啊，幹沒幹的自個兒心裏有數，前段時間市場上的化肥，糧食你敢說與你無關？”
莫照城一聽這話就曉得要遭，臉都嚇白了，那事情他們明明做的隱秘得很，治安隊的人是怎麽察覺的？是不是有人賣了他，到底是誰？
他一下子思緒萬千，但治安隊的人可不會管這些，直接就把人抓走了。因為這事情喬順囑托要私下辦，治安隊的隊長特意把抓人的地點放到了他回家的彎道上，周圍沒什麽人，這會兒天還黑著，所以莫照城北抓的事情還真的沒有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