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這不是何小麗杞人憂天，這兩年政府限製養家畜的數量, 靠著養殖場, 那能有多少糞, 何小麗清楚化肥的重要性。
更別提今年他們村的包穀比起往年減產，偏偏隔壁幾個村子都增產了，怪也怪不到天氣上去, 大家夥兒一直認為是有人幹活不認真, 虧待了莊稼, 若是在這個爆出來, 何小麗不敢再想下去, 她說什麽也要保住房子把老大救出來守住這個秘密。
千思萬想的，她終於想出個法子來。
“我們家分家了，他和我們家沒關係，你要錢別來找我。”
莫照歸嗓子裏還沒出來的話一下子就啞了火，他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媽, 完全不相信他.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你說分家就分家啊, 來之前我可是問了, 你們根本就沒有分家, 想賴賬也不是這麽個賴法吧！”何小麗自認為想出了一個好的解決辦法, 王明月卻不依不饒。
“再說了，就是分家了，他還是你兒子, 父債子還, 這反過來還是一樣的, 這人都跟我說了，他這幾年的津貼全都寄回來了，你就是賴賬也沒用，郵局那裏有備案呢，到時候公安來了查一查就知道是真是假，你家這房子是拿這錢蓋的吧，我說這房子是我的，它就是我的！”
“你你你——”何小麗被氣得說不出話來，轉頭去瞧莫照歸，可莫照歸完全沒有想到，他娘能為了錢直接說分家，還在那裏傷心呢。
就在這時候，忽然傳出來一個顫顫巍巍的聲音。
“我們就是分家了，老二已經跟我娘斷絕母子關係了，那錢是他給我娘的養老錢，你不能拿走，不然我們就告你和老二搶劫。”
王明月用複雜又帶些嘲諷的眼神看了一眼說話的人，嘴裏說得這樣惡毒，人卻還瑟瑟縮縮的站在那裏，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為是你在欺負她。這是莫照歸的大嫂，陳紅棗。
莫家最複雜的一個人，在何小麗的淫威之下，陳紅棗平日裏活得戰戰兢兢，膽子比貓兒還小，何小麗和莫照城說什麽，她就做什麽，完全不敢反駁。
但她對於跟她一個階層的人會噓寒問暖，幹什麽都能搭把手，給人的印象就是又蠢又膽小，不過性子善良。
但隻有在她手上吃過虧的人才知道，膽子小可不代表蠢，不過是想不到辦法去反抗，所以讓自己無害一些。對你好也不代表善良，不過是你沒有侵犯到她的利益。
一旦你侵犯到她的利益，她立馬就能把你賣得一幹二淨。前世莫照歸升職以後，背著何小麗每個月給王明月偷偷的寄十塊錢，這錢是寄在莫照歸一個發小那裏的，除了他和王明月，誰也不知道。
後來陳紅棗娘家媽重病沒錢看，何小麗當然不可能拿錢出來，陳紅棗哭著跪在王明月跟前求她，因為她一直照顧王明月，王明月那會兒把她當親姐姐，傻愣愣的拿了一半錢出來。
結果這頭她老娘看好了病，那頭陳紅棗就去何小麗那裏把王明月給告了，何小麗親自逮到了王明月去拿錢，不僅被他們打了一頓，還說她和那人不清楚。
王明月也是後來才想通，怕是那時候她和莫照歸想分家的心思惹到了她。
就像現在，剛剛吵得那樣凶猛，陳紅棗都在旁邊畏畏縮縮，一句話不說，這眼看王明月逼急了，怕房子保不住，不是就跳出來了麽，一張嘴就是一條毒計。
“對對，我和老二斷絕關係了，房子是我的，你們都給我滾。”
若是平時，何小麗不會這麽說，可房子是頭等大事，話趕話的又到了這裏，她張口就接上，兒子她還有，孫子都有了，這剛蓋了五年的新房才是根本呢，十個兒子都得往後退。
“你們這個村還有沒有能講理的人了，我這人還在這站著呢，就演了一出出的，我來要債你們就說斷絕關係了，等我走了你們又是一家子了，大家眼睛都不是瞎的，有這樣喪良心做事的嗎？”
“王明月同誌，你這話過了，你放心，我堂堂一個男子漢，一口吐沫一個釘，說會還你錢就絕對不會賴賬。”母親和嫂子的絕情，王明月的咄咄逼人，莫照歸就是脾氣再好，這會兒也有些惱羞成怒了。
但他卻一點也不責怪王明月，咪魯河裏有多艱險，他是知道的，王明月是有些異於常人的本領，但這種本領暴露出來，不是好事。對方為了救人，在他和王月亮兩個外人跟前暴露了，他就不能無動於衷，三百塊錢，他半年的津貼。
想一想，整整五年了，才入伍那會兒32塊一個月，他同樣隻留五塊錢，其他的都全部寄回家。眼前這房子，還是他寄回來的錢蓋起來的，且賬在前年就還完了，他不相信母親手裏沒錢，可她卻毫不猶豫的就說出了要斷絕關係的話來。
莫照歸心裏越想越難受，旁人也看出來幾分，腦子轉得最快的就是大隊長李明。村官一般都有些沾親帶戚的關係。他們村卻不同，姓氏雜亂，人人都是光杆司令一條。會計這位置，他本來是要留給高中畢業的侄子的，這是他們村最高文化水平了，小夥子也會辦事，十拿九穩的事情叫莫照城這個遊手好閑的插了一手。
村裏人當時考慮的就是莫照歸，眼下這個憨婆子當眾說出這種話來，就算她是隨口說說的，李明也不會叫事情就這樣過去，一旦莫照歸與莫家決裂了，他倒是要看看，還有誰能護得住莫照城。
到時候莫家女人手上清閑工分高的活計都得讓出來。
“這小閨女說笑了，我們村是講究的人家，哪裏會像你說的一樣欺負人。但是世事人情，欠你錢的是莫家老二，若是莫家真和他斷絕了關係，那這事確實就和我們村沒多大幹係了。”
“那他們斷絕關係了嗎？你說這話算數嗎？要是以後我發現他們隻是隨口說說，我上當受騙了你負責不負責。”
王明月一句話把李明架在了台子上，不過這正合他的心意。李明轉頭就去問。
“莫大嫂啊，這斷絕關係的話可不能瞎胡說。這錢既然是你家老二欠的，他自個兒也同意了，那就是要還給人家的。如果你們真要和老二斷絕關係，那以後養老可就隻能找老大了，這是大事，村裏人都瞧著呢，你可得想好了，別衝動。”
何小麗自然是萬分不願意和莫照歸斷絕關係的，老二就是搖錢樹，她哪裏舍得下。但若是認下了，手裏的錢也不夠，那小賤人真去報公安了，老大沒了，他們一家在村裏也過不下去，到時候老二拍拍屁.股當兵去了，她在村裏怎麽辦？
而且老二剛剛說受傷了，還能當領導嗎？以後還有沒有那麽高的津貼？這些都是沒數的事情，想到這些，何小麗張口做出了她這輩子最後悔的決定。
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她再沒過上一天舒心日子。
小鳥們邊飛邊害怕，世界真危險，又死了一個人。
飛走了的鳥兒卻沒發現，水裏那原本昏迷了的孩子忽然在水裏睜開了眼。
幹淨明亮，滿目星辰，卻飽含了與年齡不符的滄桑。
水裏的孩子，就是王明月，剛剛睜開眼，她還挺奇怪，肚子裏滿滿是水，難受得不得了!
這感覺頗為熟悉，不久前她還“享受”了一次，溺水。可是她怎麽會溺水？蜃女不是說蜃珠可以讓她在海裏像魚兒一樣自由呼吸嗎？
這個想法一出現，王明月的身體忽然發出一道肉眼不可及的白光。光芒過後，就像是被暫停了的機器重新啟動，一切不適消失殆盡，她明明還在水裏，卻如同在岸上一樣呼吸暢通。
若不是肚子裏還鼓脹脹的裝滿了水，王明月會以為先前的命懸一線是發了癔症。
這是怎麽回事？
但她已經沒有時間思索這些了，“撲通”一聲，是岸邊終於有人發現她溺水，跳下來救她。
王明月連忙閉上眼睛裝昏迷，情況不明，她不知道蜃女把她送回了什麽時間，隻能以不變應萬變。
“救上來了救上來了，快看看還有沒有氣。”
有大媽在叫嚷，焦急欣喜不似作偽，有幾分熟悉，卻記不起來是誰。
“別擋著，人散開些通通氣。”年輕男人扯著嗓子叫喚。
“壞了，肚子裏全是水，都快到喉嚨口了，得先把水弄出來。”
王明月感覺到說話的男人在她身邊蹲下來，仿佛下一刻雙手就要按到她的肚子上。
正等著對方給她做急救，再順理成章的“醒過來”，旁邊卻跳出一人。
“不能摸不能摸，我閨女定了人家馬上就要嫁人了，叫你摸了壞了名聲，回頭她男人不要她了咋整？我那一大筆彩禮錢你賠得起嗎？”
嘶啞的嗓子因為太過激動而破了喉，完沒有印象裏唯唯諾諾的樣子。這個聲音！這個女人！王明月一輩子也忘不了！
更別提今年他們村的包穀比起往年減產，偏偏隔壁幾個村子都增產了，怪也怪不到天氣上去, 大家夥兒一直認為是有人幹活不認真, 虧待了莊稼, 若是在這個爆出來, 何小麗不敢再想下去, 她說什麽也要保住房子把老大救出來守住這個秘密。
千思萬想的，她終於想出個法子來。
“我們家分家了，他和我們家沒關係，你要錢別來找我。”
莫照歸嗓子裏還沒出來的話一下子就啞了火，他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媽, 完全不相信他.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你說分家就分家啊, 來之前我可是問了, 你們根本就沒有分家, 想賴賬也不是這麽個賴法吧！”何小麗自認為想出了一個好的解決辦法, 王明月卻不依不饒。
“再說了，就是分家了，他還是你兒子, 父債子還, 這反過來還是一樣的, 這人都跟我說了，他這幾年的津貼全都寄回來了，你就是賴賬也沒用，郵局那裏有備案呢，到時候公安來了查一查就知道是真是假，你家這房子是拿這錢蓋的吧，我說這房子是我的，它就是我的！”
“你你你——”何小麗被氣得說不出話來，轉頭去瞧莫照歸，可莫照歸完全沒有想到，他娘能為了錢直接說分家，還在那裏傷心呢。
就在這時候，忽然傳出來一個顫顫巍巍的聲音。
“我們就是分家了，老二已經跟我娘斷絕母子關係了，那錢是他給我娘的養老錢，你不能拿走，不然我們就告你和老二搶劫。”
王明月用複雜又帶些嘲諷的眼神看了一眼說話的人，嘴裏說得這樣惡毒，人卻還瑟瑟縮縮的站在那裏，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為是你在欺負她。這是莫照歸的大嫂，陳紅棗。
莫家最複雜的一個人，在何小麗的淫威之下，陳紅棗平日裏活得戰戰兢兢，膽子比貓兒還小，何小麗和莫照城說什麽，她就做什麽，完全不敢反駁。
但她對於跟她一個階層的人會噓寒問暖，幹什麽都能搭把手，給人的印象就是又蠢又膽小，不過性子善良。
但隻有在她手上吃過虧的人才知道，膽子小可不代表蠢，不過是想不到辦法去反抗，所以讓自己無害一些。對你好也不代表善良，不過是你沒有侵犯到她的利益。
一旦你侵犯到她的利益，她立馬就能把你賣得一幹二淨。前世莫照歸升職以後，背著何小麗每個月給王明月偷偷的寄十塊錢，這錢是寄在莫照歸一個發小那裏的，除了他和王明月，誰也不知道。
後來陳紅棗娘家媽重病沒錢看，何小麗當然不可能拿錢出來，陳紅棗哭著跪在王明月跟前求她，因為她一直照顧王明月，王明月那會兒把她當親姐姐，傻愣愣的拿了一半錢出來。
結果這頭她老娘看好了病，那頭陳紅棗就去何小麗那裏把王明月給告了，何小麗親自逮到了王明月去拿錢，不僅被他們打了一頓，還說她和那人不清楚。
王明月也是後來才想通，怕是那時候她和莫照歸想分家的心思惹到了她。
就像現在，剛剛吵得那樣凶猛，陳紅棗都在旁邊畏畏縮縮，一句話不說，這眼看王明月逼急了，怕房子保不住，不是就跳出來了麽，一張嘴就是一條毒計。
“對對，我和老二斷絕關係了，房子是我的，你們都給我滾。”
若是平時，何小麗不會這麽說，可房子是頭等大事，話趕話的又到了這裏，她張口就接上，兒子她還有，孫子都有了，這剛蓋了五年的新房才是根本呢，十個兒子都得往後退。
“你們這個村還有沒有能講理的人了，我這人還在這站著呢，就演了一出出的，我來要債你們就說斷絕關係了，等我走了你們又是一家子了，大家眼睛都不是瞎的，有這樣喪良心做事的嗎？”
“王明月同誌，你這話過了，你放心，我堂堂一個男子漢，一口吐沫一個釘，說會還你錢就絕對不會賴賬。”母親和嫂子的絕情，王明月的咄咄逼人，莫照歸就是脾氣再好，這會兒也有些惱羞成怒了。
但他卻一點也不責怪王明月，咪魯河裏有多艱險，他是知道的，王明月是有些異於常人的本領，但這種本領暴露出來，不是好事。對方為了救人，在他和王月亮兩個外人跟前暴露了，他就不能無動於衷，三百塊錢，他半年的津貼。
想一想，整整五年了，才入伍那會兒32塊一個月，他同樣隻留五塊錢，其他的都全部寄回家。眼前這房子，還是他寄回來的錢蓋起來的，且賬在前年就還完了，他不相信母親手裏沒錢，可她卻毫不猶豫的就說出了要斷絕關係的話來。
莫照歸心裏越想越難受，旁人也看出來幾分，腦子轉得最快的就是大隊長李明。村官一般都有些沾親帶戚的關係。他們村卻不同，姓氏雜亂，人人都是光杆司令一條。會計這位置，他本來是要留給高中畢業的侄子的，這是他們村最高文化水平了，小夥子也會辦事，十拿九穩的事情叫莫照城這個遊手好閑的插了一手。
村裏人當時考慮的就是莫照歸，眼下這個憨婆子當眾說出這種話來，就算她是隨口說說的，李明也不會叫事情就這樣過去，一旦莫照歸與莫家決裂了，他倒是要看看，還有誰能護得住莫照城。
到時候莫家女人手上清閑工分高的活計都得讓出來。
“這小閨女說笑了，我們村是講究的人家，哪裏會像你說的一樣欺負人。但是世事人情，欠你錢的是莫家老二，若是莫家真和他斷絕了關係，那這事確實就和我們村沒多大幹係了。”
“那他們斷絕關係了嗎？你說這話算數嗎？要是以後我發現他們隻是隨口說說，我上當受騙了你負責不負責。”
王明月一句話把李明架在了台子上，不過這正合他的心意。李明轉頭就去問。
“莫大嫂啊，這斷絕關係的話可不能瞎胡說。這錢既然是你家老二欠的，他自個兒也同意了，那就是要還給人家的。如果你們真要和老二斷絕關係，那以後養老可就隻能找老大了，這是大事，村裏人都瞧著呢，你可得想好了，別衝動。”
何小麗自然是萬分不願意和莫照歸斷絕關係的，老二就是搖錢樹，她哪裏舍得下。但若是認下了，手裏的錢也不夠，那小賤人真去報公安了，老大沒了，他們一家在村裏也過不下去，到時候老二拍拍屁.股當兵去了，她在村裏怎麽辦？
而且老二剛剛說受傷了，還能當領導嗎？以後還有沒有那麽高的津貼？這些都是沒數的事情，想到這些，何小麗張口做出了她這輩子最後悔的決定。
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她再沒過上一天舒心日子。
小鳥們邊飛邊害怕，世界真危險，又死了一個人。
飛走了的鳥兒卻沒發現，水裏那原本昏迷了的孩子忽然在水裏睜開了眼。
幹淨明亮，滿目星辰，卻飽含了與年齡不符的滄桑。
水裏的孩子，就是王明月，剛剛睜開眼，她還挺奇怪，肚子裏滿滿是水，難受得不得了!
這感覺頗為熟悉，不久前她還“享受”了一次，溺水。可是她怎麽會溺水？蜃女不是說蜃珠可以讓她在海裏像魚兒一樣自由呼吸嗎？
這個想法一出現，王明月的身體忽然發出一道肉眼不可及的白光。光芒過後，就像是被暫停了的機器重新啟動，一切不適消失殆盡，她明明還在水裏，卻如同在岸上一樣呼吸暢通。
若不是肚子裏還鼓脹脹的裝滿了水，王明月會以為先前的命懸一線是發了癔症。
這是怎麽回事？
但她已經沒有時間思索這些了，“撲通”一聲，是岸邊終於有人發現她溺水，跳下來救她。
王明月連忙閉上眼睛裝昏迷，情況不明，她不知道蜃女把她送回了什麽時間，隻能以不變應萬變。
“救上來了救上來了，快看看還有沒有氣。”
有大媽在叫嚷，焦急欣喜不似作偽，有幾分熟悉，卻記不起來是誰。
“別擋著，人散開些通通氣。”年輕男人扯著嗓子叫喚。
“壞了，肚子裏全是水，都快到喉嚨口了，得先把水弄出來。”
王明月感覺到說話的男人在她身邊蹲下來，仿佛下一刻雙手就要按到她的肚子上。
正等著對方給她做急救，再順理成章的“醒過來”，旁邊卻跳出一人。
“不能摸不能摸，我閨女定了人家馬上就要嫁人了，叫你摸了壞了名聲，回頭她男人不要她了咋整？我那一大筆彩禮錢你賠得起嗎？”
嘶啞的嗓子因為太過激動而破了喉，完沒有印象裏唯唯諾諾的樣子。這個聲音！這個女人！王明月一輩子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