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王明月趁著所有人都沒回過神, 張口就像機關槍一樣又急又快的罵道:


    “你這人怎麽回事啊!我嫂子剛剛懷上, 這身上本來就不舒服, 我們帶她進城檢查呢,我特意多等了一個多小時就是為了能號兩個位子好好照顧她。你們倆看著也就五十來歲,我們村像你們這麽大年紀的人還能上山下河拿滿公分呢!就你們矯情, 我哥哥給你家孩子讓了位子, 你們連個孕婦都不放過, 我告訴你們,我姐姐要是有個什麽事, 我跟你們沒完!”


    王明月說到最後,拿著行李包外麵掛著的小鐵鍋把子, 那黑漆漆的鐵鍋就直直對準了老頭, 像是下一秒就要罩著那腦袋砸過去。氣場瞬間開到一米八開外,莫照歸見她這霸氣的樣子,眼睛都有些發直。


    這種事情不就講究個先下手為強麽,她這麽理直氣壯的, 惹得周圍所有人都用譴責的眼神去看那一家三口。


    “原來是剛剛懷孕的小媳婦啊,這都要進城看病了,肯定很嚴重啊,這一家子也太過分了!”


    “誰說不是呢!沒聽那小閨女說麽, 給他們那娃子讓座位的是她哥哥,人家已經給你讓一個位子了, 沒聲謝不說, 張嘴就罵得這樣髒, 不就是欺負年輕姑娘家臉嫩嗎!”


    “那男人也是個不成器的,要是有人敢當著老子的麵這樣欺負我妹子,管你是啥人,先叫你嚐嚐老子的拳頭。”


    一個滿身腱子肉的高壯男人鄙視的看了莫照歸一眼,聲音洪亮得就怕莫照歸聽不見。


    莫照歸垂著頭有些後悔,部隊教育他們為人民服務,他隻是不忍心那小孩一直哭鬧,他自認為並沒有做錯,隻是沒有想到會給王明月二人惹來這樣的麻煩。


    “你個天殺的小婊砸,生兒子沒屁.眼,老頭子身上還是去年才做的新衣裳呢,就叫你給弄髒了,你得賠我們一套新的。”


    那老太太才不管周圍的人議論什麽,眼裏全是老頭身上沾滿惡心黃漬的衣裳,看王月亮的眼睛裏冒著火,若不是顧及著王明月手裏的鐵鍋和莫照歸,怕是早就撲過來廝打了。


    “我還要找你要我姐姐的醫療費呢!既然這樣說,師傅,直接把車子開到公安局吧,咱們找公安來解決。”


    王明月這話一出,剛剛作壁上觀的司機和售票員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兩人對視一眼,又看王明月臉上的神色不似做偽,當下有了決斷。司機停下車子,打開了車門:


    “你們還沒買票呢,我這車子拉不下你們了,你們下車去吧。


    “憑什麽叫我們下車,我們又不是買不起票,老子就不下!怎麽著!”


    那老頭態度橫得很!可是這又不是講究服務態度的年代,這年頭能有正式工作的,都傲得很哪,說一不二的。車裏的其他乘客既不喜歡他們蠻橫的態度,又嫌棄那一身肮髒,也巴不得他們下車,旁邊的人幫助司機推搡他們,剛剛擠兌莫照歸那漢子更絕,仗著人高馬大,幾步擠過來,打開窗戶,兩隻手抓著那小孩就把他從窗戶放出去,虧得是這車子矮,他那手臂又實在長,才沒叫那小娃子受傷。


    “你這個天殺的,我的乖孫喲!”


    那老太太見車外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哪裏還顧得上別的,趕緊跑下去抱娃,售票員趁機把撲騰的老母雞扔下去,司機一踩油門,車子絕塵而去,留下兩老口抱著孩子對著飛揚的塵土破口大罵。


    “把他們放在半道上,沒事嗎?


    開口說這話的,絕對是一心為人民服務的莫照歸沒跑了。


    “嘁,大兄弟不是我說你,自個兒妹子都著欺負了,你還記掛著別人,還是不是個男人了,這會兒才幾點,後頭有的是車,再不濟他們還能搭回頭車回家呢,這又沒土匪豺狼的你擔心啥。”


    不是個男人的莫照歸啞口無言的看著那個男人轉頭就去和王明月搭話。


    “大妹子,我叫鐵牛,進城接班當工人呢,你們去幹啥?”


    “你姐姐結婚了啊?懷娃確實挺辛苦的,這車猛停會往前撲,我幫你們擋著誰也撲不到你們身上。”


    “我家就我獨一個,你家還有沒有姐姐?你幾歲了啊?”


    李鐵匠被壓住的時候還在掙紮想襲擊別人,可一句“殺人了”就喚回了他的理智,再瞧瞧那邊躺著人事不知的幾個,嚇得三魂六魄都飛了。


    殺人,那可是要償命的!這麽多人看著,他想抵賴都不能,不怕天不怕地的李鐵匠第一次知道害怕,心裏求神拜佛的祈禱人沒死。


    可顯然命運之神沒有眷顧他,村醫小李再次被叫到欒家。一看這情況,哪裏敢接手“趕緊送衛生院哪!我這啥都沒有咋救,晚了失血過多,神醫都救不回來了。”


    欒三的腦袋開了花,沒等出村口就斷氣了。村裏人隻好又把他的屍首拉回來。


    剩下的四人倒是送過去了,範村子跟著去的,順道去報公安。這年頭誰都怕和公安扯上關係,可死了人能咋辦!範村子急得頭發都又揪下來一大把,唯一慶幸的就是殺人犯不是他們村的。


    他恨欒三一家,特別是何愛玲恨得要死,可真要出了通.奸的婦人,那一個村子名聲都臭了,範村長能想的法子跟何愛玲一樣,不管真相如何,隻能把事情往李鐵匠頭上推。


    反正他殺了人逃不開槍.斃,咋樣都是一個死。


    四個人三個重傷,骨折,腦震蕩,還有一個瞎了一隻眼,活是能活,但一輩子幹不了重活了,偏生他還是家裏的頂梁柱。不說幾人的家屬接下來要怎麽跟欒家掰扯,就說欒家小院這邊。


    王明月站在人群外看著院子裏的鬧劇,臉上是悲傷害怕,心裏卻平靜無波。


    屋子裏的人,誰也不無辜,上輩子沒有欒喬芳這一茬,她什麽也不懂,何愛玲叫她看家她就看家。


    如這輩子一樣,李鐵匠來了,她怎麽扭得過李鐵匠,那一夜的屈辱,絕望,過了二十多年,重活這一輩子,王明月都忘不掉。


    她被李鐵匠糟蹋的時候,甚至都沒有初潮,那時候她特別特別希望有人能來救救她,當時欒三還是她心裏的好爸爸,她一遍又一遍的叫爸爸,叫得嗓音嘶啞,叫得聲嘶力竭,卻沒有人來幫她。


    她期待的,能救她的英雄,恰恰就是害她進地獄的魔鬼!所以,怎麽可能會有人來救她。


    欒三和這輩子一樣,帶著這四個男人來抓奸,何愛玲把她羞辱羞憤欲死,屋子裏被牽連的那幾個男人在村裏繪聲繪色的講他們看見的場麵。


    明明是一場悲劇,卻被他們講得香.豔至極。


    有一些原來同情她是不是被害的人,也因為這幾人的胡言亂語,不再相信她。


    她什麽都沒做錯,後來卻全部成了她的錯。


    蕩.婦,成了王明月在屏東村的代名詞。


    欒三叫李鐵匠把她接回了家,她哭求,呐喊全都沒用,李鐵匠像抓小雞一樣的把她抓回來李家莊關起來。


    可她哪裏是會妥協的性格,李鐵匠管著她,折磨她,她反抗,逃跑,。


    抓回來又被打得更厲害,最厲害的一次,她用鐵鍬把李鐵匠打得皮開肉綻,李鐵匠一腳踢得她吐血。


    後來她終於逃出去了,卻在路上遇到了欒寶,欒寶搶了她偷來的李鐵匠的錢,把她推進了漲洪水的大河裏。


    想到這些,王明月心裏的恨意蔓延上來,她想把這些人通通砍死,把他們碎屍萬段。


    但是她腦子裏又浮現一張天真活潑的笑靨,把王明月的所有怨氣壓下去。


    他們既然這麽喜歡看熱鬧,這麽喜歡傳流言,那總要交點門票不是,上輩子欠了的,這輩子來交。


    這半死不活的,就算是門票錢吧。


    “月牙兒,你看這……”


    欒三的屍體還在院子裏,至於何愛玲,欒三雖說沒有父母了,可叔伯兄弟是有的,知道了來龍去脈的他們怎麽可能管她的死活。被幾個嬸子打了一頓還在縮在牆角呢。整個欒家亂糟糟的。


    “栓子叔,謝謝您送我回來,您回去吧。”


    王明月和栓子道謝以後就進了院子,欒三和何愛玲因為身世不喜歡她。


    但她打小乖巧懂事,欒家的親戚對她還是喜歡的,眼下見她回來,不僅沒有為難她,反倒安慰起她來。


    “月牙兒,你別太傷心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誰也不想的。”


    在他們看來,這個家裏唯一疼王明月的就是欒三了,現在欒三死了,王明月肯定傷心得不行。


    王明月滿臉淚痕,把一個失去父親的孩子演得入木三分,誰見了都誇一聲孝順。在何愛玲看見她又想拿她出氣得時候,還揍了何愛玲一頓。


    王明月低頭假悲,聽著何愛玲鬼哭狼嚎的聲音,覺得這一場戲演得值。不用動手,就有人幫她收拾仇人。


    家裏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當夜就派人去何愛玲娘家把欒喬枝和欒寶接回來。


    兩人一回家,直接傻了。誰能想到就分開兩個小時,爹就死了,娘也成了不要臉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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