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莫照歸步履匆匆, 巴不得趕緊離這莫名其妙的男人遠一些,什麽人啊,張口閉口說人不是男人,還拐彎抹角的大聽姑娘。


    這一定是一個流氓!看著走在後頭的王明月, 莫照歸有些心虛,是不是真像那人說的, 小姑娘都喜歡能為自己出頭的?


    就在剛剛,心裏濃烈的不爽叫莫照歸不得不正視一個問題,他對這個叫王明月的小姑娘,太過關注了。


    莫照歸挺唾棄自己的, 那還是個孩子啊!哪怕對方的言談舉止完全不能叫人把她當孩子看, 可她就是個孩子。


    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禽獸了?難道真的是因為年紀到了, 該娶媳婦了?可是想到娶媳婦, 娶其他女人, 莫照歸心裏又不自覺的抵抗。


    越來越亂,莫照歸索性不去想了, 一路上離王明月遠遠的, 王明月走在王月亮的左邊, 他就一定要走在最右, 中間隔著兩三米。


    王明月沒理會這抽風的男人,一個勁兒的往煉鋼廠趕,她想早些把事情理清楚, 然後離開這裏。


    上輩子她被何小麗逼走, 在市裏待過一段時間, 煉鋼廠那一片兒不說多熟,但起碼還是找得著路的。


    “明月,你說他會不會……”


    越是靠近煉鋼廠,王月亮越是緊張,她當然是想找對方要個說法的,在他們村裏,吃了訂酒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可以圓房了。


    可葉城的家人卻說他們沒有領證,法律不承認,她鬧了也沒用。她問了礦點的好幾個文化人,人家也是這麽說的。


    她想來,又怕來了以後遭人埋汰。


    “誰說咱們去他家了,這種事情當然是要找單位領導,他當初吃訂酒請的可是單位的人呢,村裏那麽多雙眼睛看著,他要真敢娶了別個,你就告他耍流氓,叫稽查隊抓他去批.鬥。”


    雖然王明月知道葉城不是這樣的人,不過她內心就是這樣想的。


    “這,這,算了吧,批.鬥那可是要人命的,他怎麽說也是我男人,我……”怎麽能告自己的男人去□□呢,那還不得叫人戳斷脊梁骨。


    王明月看著王月亮那糾結的樣子,恨鐵不成鋼,但她知道不能怪王月亮,她也是受害者。


    受的,就是沒文化沒見識的毒害!


    她們這一代的小姑娘,就是吃了沒文化,家長瞎教育的虧。洗腦教育是怎麽樣的呢?


    從小就教導要賢惠,要吃苦耐勞,要上慈下孝,要忍耐,丈夫說什麽就是什麽,男人犯錯,天大的錯都不是錯,出軌家暴也要忍著,要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總之,男人天大的錯也不是錯,女人芝麻大點的錯誤就是要命的事情。王明月,王月亮,這個時代的千千萬萬女性就是這樣被自己的父輩洗腦,然後又去洗腦自己的下一輩,一輩子圍著男人團團轉,活得像家庭奴隸。


    男人幹活,她們一樣幹活,回家男人歇著了,她們還要做家務管家畜伺候一家子老小。偏偏吃飯的時候大部分女人隻能吃男人的一半,美名其曰,男人辛苦了,不能熬壞身子。


    “你這樣想不對,月亮,你活得堂堂正正,並沒有做錯什麽,哪怕你懷了娃,也是他上門以後才懷上的。你看看這兩年的政策,別說寡婦再嫁了,連廟裏的尼姑道姑都在政府的要求下還俗再嫁,還有一堆男人爭著搶著娶!你並不比別人差什麽。”


    上輩子,王明月後來去了大城市,認識了葉寶珠,認識了寧嘉嘉,她才知道,她們被灌輸的觀念錯得有多離譜。


    就像現在王月亮的事情,明明她什麽也沒做錯,在農村現在又不興辦婚禮,領結婚證的都沒幾個,哪家哪戶不是帶著媒人上門,大隊長過來念念語錄,這就是一家子了。


    可葉家那頭傳出消息以後,偏偏所有的苦楚都放到她肩頭,又遇上一對不拿她當人看的父母,莫照歸上門,完全不提王月亮已經嫁人的事情,為的就是怕拿不到王磊的撫恤金。


    上輩子的王月亮就是被這樣逼死的。


    “真的不怪我嗎?可她們都說,是我心大,想嫁城裏,是我沒本事,栓不住男人。”這些話聽多了,王月亮也隱隱被她們說服了,是她沒本事,比不上城裏姑娘,栓不住男人。


    “男人是狗嗎?還要你拴著!當初你們結婚沒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是他求娶的你,他若真變心了,那是因為她是人渣,跟你沒有關係。”


    葉城當然不是人渣,可就王明月知道的來說,他家庭情況複雜,若是王月亮抱著之前那種思想,就是葉城有八隻手,也護不住他,畢竟別人占著長輩的麵呢,誰知道會給王月亮洗腦成什麽樣子。


    “莫大哥,你也這樣認為嗎?”明月的話好像很有道理,可她年紀太小,莫大哥就不同了,他是軍人,見多識廣,他說的,一定是對的。王月亮對軍人迷之崇拜。


    “咳咳……對,王明月同誌說得沒錯,這事不是你的錯,你放心,那小子要真當了陳世美,莫大哥幫你收拾他!”


    邊上的小姑娘還在那用陰惻惻的眼神看著他呢,莫照歸能怎麽樣,肯定得順著說唄,而且王明月這話雖然都是歪理,還難聽得很,但他居然找不出話來反駁。要女人拴著才不會出去亂來的,那不是和狗沒區別麽,畢竟狗才要人栓。


    所以,這話完全沒毛病啊。


    “葉城同誌啊,他出差去了,沒聽說他在城裏結婚啊。”


    莫照歸亮了證件,守門的大叔親自把他們領到了辦公室,裏頭的陳主任就是葉城的直係上司。


    “聽小米說,好像在鄉下談了個對象。”


    辦公室裏的另一個阿姨有個侄子也去了王月亮那個村,聽見些風聲。


    “不能吧,不是說要娶他後媽的那侄女嗎?那閨女都在葉家住了大半年了。”


    這是住在家屬區的阿姨。


    陳主任也沒想到一句話竟然惹出這麽多事情來,眉頭緊皺。心裏有些後悔,怎麽就沒想起來多關心關心下屬的生活呢!


    葉城可是他最看好的人才,這兩年作風問題查得嚴得很,之前有個幹事,因為談對象的時候和一個另外一個女的有首尾,直接被開除了。


    這又是農村小姑娘又是繼女侄女的,聽著就危險得很哪!


    想到這裏,陳主任哪裏敢敷衍,趕緊就聞道。


    “幾位同誌打聽葉城同誌的婚姻狀況,這是?”


    “哦,也沒什麽,剛剛這位阿姨說的對了一半,葉城的確在鄉下談了個對象。不過不僅僅是對象,他們可是辦了酒請了證婚人,對著主席照片聆聽了主席語錄結婚了的。


    可前不久葉城同誌的父親說,他在城裏已經結婚了,叫我姐姐要些臉麵,不要再來糾纏。


    我們都是農村人,見識的少,就想來問問,是不是你們煉鋼廠的工人都是這樣的,結婚分手全靠一張嘴,就是宣讀了主席語錄辦了酒,也能說斷就斷了?”


    王明月把帽子扣得高高的,直接從葉城個人問題上升到了煉鋼廠,甚至是農村人和城裏人。


    辦公室裏的幾人嚇得臉都白了。


    “小姑娘,這話可不能瞎說,我們煉鋼廠的同誌絕對都是奉公守法的,工農團結的,這裏頭肯定有誤會。”


    陳主任想說神tm的見識少,見識少的小姑娘能有這麽利索的嘴皮子?這是欺負他沒見過啥叫“見識少”的農村小姑娘不成。


    王月亮沒想到王明月直接就說出來了,不過她自個兒的命都是王明月救回來的,再加上王明月剛剛說的話令她感觸不少,倒底忍著沒說話。


    “既然是有誤會,那不知道葉城同誌出差什麽時候回來,我們也好把這誤會說說清楚,要知道,我這姐姐可是被逼得沒活路了,我白天黑夜的不敢合眼,就怕她幹出啥事來。”


    打蛇打七寸,陳主任看了沉默無言的王月亮一眼,生怕這姑娘真幹出諸如“吊死在煉鋼廠門口”這種事情來,那別說葉城,就是他們整個廠子怕是都得淪為市裏的笑話。


    “我立馬就通知葉城回來,劉姐,你給這幾位同誌安排個住的地方,千萬招待好了。”葉城那任務雖然要緊,但幾天假還是能請的,這可是頂頂要緊的事情啊。


    “明月,你真厲害。”


    王月亮除了這,也不知道該說啥。


    “這有啥,你記著,隻要活著,啥事都能解決,千萬別把自己逼到絕路上去 。”


    她前世也和王月亮一樣,啥都不敢問,別人說啥就是啥,最後叫人牽著鼻子走,吃了多少虧才明白這個道理,但她倒底比王月亮多活了好些年,想到這裏,她又為王月亮十分不值。


    “月亮啊,你剛剛也聽到了,葉城肯定是沒結婚,他們這種職工家屬院消息靈著呢,結婚哪能瞞得住。但他家裏有個女的這絕對是真的,你咋想?”


    王月亮一時間心亂如麻,她想到葉城對她的好,那些信誓旦旦的話,又想到電話裏他父親無情的話語,竟不知該如何選擇。


    此時三人剛剛走出煉鋼廠,誰也沒發現煉鋼廠裏出來的一輛吉普車裏,車裏有人驚鴻一瞥後滿臉驚奇,亂了分寸。


    “停車!”


    車子沒停穩,他就迫不及待的跳下來,一個箭步衝到王明月跟前。


    “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王明月驚詫的看著眼前的人,他怎麽會在這裏?


    “我不擔心這個,你或者你上頭,在治安隊沒有關係,要很鐵的那種。”


    “我跟他們隊長就挺熟,那小子是靠賣了自己的老師發家的,這種人要說有多義氣那是瞎話,不過他這人貪財,若是有錢什麽都好辦,我手頭上也有他的一些把柄,不管買賣成不成,他都不敢和我撕破臉。”


    喬順知道王明月在謀劃著事情,這事情約莫還是和莫照城那小子有些關係,不過他也猜不出來。


    “若是叫他們把莫照城抓進去關一段時間,但是又不叫上頭知道,你有幾分把握能辦成?”


    “這事簡單,現在不挨著年節,做活動的也剛走了兩個月不到,暫時沒有上頭的人下來,就我剛剛說治安隊的那小子,就能幹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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