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雪潤差點讓他壓垮, 人歪倒在玄關旁的牆壁上,樓珹順勢就把他摁在了牆上:“怎麽不戴手套?”他摸到丁雪潤的手, 一片冰涼。


    “出門太急, 忘了。”


    他的毛衣被掀了起來, 樓珹的手掌很暖, 因為打籃球的緣故有一層粗糙厚實的繭。丁雪潤覺得癢,抓著他的手止住他的動作,目光柔軟:“你今天考試, 就是這麽演的?劫色?”


    “瞎說呢,我隻劫你的色。”樓珹親吻他的耳垂, 箍著他的腰, “讓不讓劫?給個準話。”


    丁雪潤歪過頭去, 黑眼睛注視他, 繞過了這個話題:“你上午怎麽考試的,考的什麽?”


    “複試考語言、聲樂和形體還有表演。今天上午是表演小品,我演得是劫匪, 珠寶劫匪!”


    樓珹說起考試來眉飛色舞,顯然是發揮得很好:“考試題目是‘拍賣會’, 我們幾個人不認識的分到一組, 一群考生連思考時間都沒有多少就開始表演。幾個考生爭先恐後競價, 一個學生站到前麵去大聲道成交,當拍賣主持人。他會搶戲吧?我比他更厲害, 我舉著一把ak-4`7說搶劫, 就把他們的戲還有錢全搶光了哈哈哈哈哈……”


    幾個考官的確被他吸引了注意力。


    丁雪潤雖然不是學這個的, 但是聽他說的時候,也能感覺到樓珹有這方麵的天賦,是天生吃這碗飯的。


    樓珹又說:“現在還沒放榜,不過我得到消息說,我的複試已經通過了,就等過兩個月再去北京一次,去參加三試。”他認真看著丁雪潤的眼睛,心裏覺得自己離他越來越近了。


    誠然丁雪潤人就在他的懷裏,而且他人還不到一米八,自己看他時,總是要低頭。


    但樓珹還是時不時會去仰望他。


    他優秀得就像一尊冰冷巨大的雕塑,所有人都站在他腳上,包括自己。


    丁雪潤聽著也發自內心地為他高興。因為他知道這個學校這個專業有多牛逼,多麽萬眾矚目,上萬考生隻錄取十幾個,說是萬裏挑一也不為過:“樓珹,你以後要去演戲嗎?當演員?”


    樓珹說不去:“我有潔癖,我不演吻戲,哪個導演願意請我這麽大牌的演員?”就算真要演,那也得他來定,他自己花錢製片,堅決不拍曖昧戲,更不拍吻戲!


    丁雪潤知道他誌不在此,樓珹做夢都想當車王,所以不會因為考上了表演係,就去當演員的。但人的想法總是會慢慢改變,就像他以前想創業,後來就想當律師。


    丁雪潤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那你晚上還想學習嗎?”


    現在已經晚上九點鍾了,按照以往,他要給樓珹補課到十一點半的。


    樓珹搖頭,低頭看著他:“潤潤,我有點餓……”


    丁雪潤猜到他會餓,所以下午樓珹睡覺的時候,他買了點菜回來:“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做。”


    樓珹還是搖頭,把他緊緊圈在胸膛和牆麵之間,他高大的身軀像一座山般罩下來,目光灼灼:“潤潤,我餓,想吃你行不行?”


    丁雪潤讓他撫摸得手腳發軟,當真是渾身無力,雙手攀附在他的肩頭,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樓珹看著他幾秒,不等他猶豫,直接將他抱起。


    等丁雪潤反應過來,他已經躺在了一樓的公主床上。這間房間丁雪潤偶爾會住,他每次睡這間房間,一到晚上,樓珹就會偷偷跑下樓鑽進公主房,鑽進他的被窩裏說自己睡不著。


    房間打掃得很幹淨,床頭櫃擺放的白色花瓶裏插著藍色小雛菊。樓珹將他放倒在床上,而後輕輕把他的眼鏡摘下來,接著緩緩壓下頭去親吻他,連呼吸都帶著不可抗拒的意味。


    丁雪潤感覺他越來越近,正當他快要貼上來時,丁雪潤看見樓珹的睡衣帽子忽然翻了過來。


    帽子寬大,一下把樓珹的眼睛遮擋住了,他動作也因此頓住。丁雪潤便看見了他的毛茸茸的灰色耳朵垂在頭旁,忍不住側著頭笑了起來,覺得他可愛。他臉頰壓在雪白枕頭上,一笑眼睛就彎成月亮,顯得黑白分明,襯得臉頰越發潔淨。


    樓珹不知道他在笑什麽,一把撕開自己的睡衣,露出勻稱結實的肌肉來。他捏住丁雪潤的下巴強行扳正,垂首惡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嘴唇,凶道:“還笑,不許笑!”


    然而這霸道維持了不足幾分鍾,丁雪潤便聽見樓珹的肚子“咕咕咕”地在叫。


    他隻好爬起來給樓珹做晚飯。


    沒幾天,複試放榜。樓珹人不在北京,但有人給他傳遞消息,告訴他確鑿的消息,說複試過了。


    接下來就等三試了。


    他北電複試過了,老竇自然也知道了。樓珹請那麽久的假去考試,他當然很關心這個學生的考試情況:“雖然過了複試,但也別掉以輕心,學習還是要抓緊。不然等你以後紅了,做了大明星,記者來采訪我,問我你的學習情況,我難道說你高考考了三百分?還是說你的高考成績被野狗叼走了?”


    樓珹嘴角一抽,心說班主任這想得也太遠了,都想到他紅了以後的事了。


    殊不知辦公室裏已經針對他展開了激烈討論。


    一月,大雪籠罩了整片校園,天上還在飛雪,站在教學樓處往外望去,一片白茫茫。


    校門、大操場和小操場,都是重點清掃區域,學校的各個區域,都安排了學生去清掃積雪,每個班出兩個學生負責一小片區域,每天換。


    高三學生也要掃,不過他們的任務比其他年級的學生輕一點。


    正好這天就輪到了丁雪潤和樓珹,掃操場的一小片區域。


    操場緊挨著一片山坡,山坡背後不遠就是廢棄的男生宿舍,丁雪潤經常打掃,幹活起來很快,樓珹雖說很少做這些,但也毫不遜色,生怕丁雪潤累著了,搶著幹完了。


    掃得差不多了,還有點時間,丁雪潤摸了一下校服兜,很快找到了煙和打火機。


    他嗓子有點幹癢,想了想把掃把放下了,道:“樓珹,我過去抽支煙,你在這裏等我?”


    樓珹不喜歡煙味,他是知道,所以很少當著他的麵抽,每次抽樓珹都會罵人。剛開始那會兒,兩人還不是那種關係,樓珹罵味道臭,說熏到他了。後來關係親了,樓珹就不罵臭了,說對身體不好,讓他:“少抽點啊,對身體不好,肺要黑的。”


    丁雪潤不聽:“我抽的少,不礙事。”


    樓珹知道戒煙難,說了幾次也不說了,而且丁雪潤又總是背著他抽,連說教的機會給不給他。後麵就變成樓珹主動給他買煙:“貴的對身體傷害小點,別抽你那個,嗆得慌。”


    丁雪潤要拋下他去抽煙,樓珹當然不讓他一個人過去,把掃把往旁邊雪坡一丟,也追上去:“等等我啊!”


    丁雪潤走到那個監控死角的位置,他把校服脫了,丟給樓珹,讓他別過來:“你就站那裏,等下熏到你了。”


    樓珹單手抱著他的校服,單手插著兜,臉上是很不高興的模樣。


    丁雪潤靠著牆點火,他用手攏著打火機點燃了煙,嘴唇含著煙頭吸了一口,濃白的煙霧又從嘴間籲出來。


    樓珹一張臉拉到底,就站在旁邊看。冬雪紛飛,冷空氣阻礙了他聞到煙味雪色越發襯得丁雪潤肌膚細白如雪,氣質出塵,讓樓珹移不開目光。


    丁雪潤指尖夾著煙,輕輕彈了下煙灰,側頭目光很深看著他:“別這樣看我,看那邊,樓珹,幫我望風。”


    樓珹好像他的小弟一樣任他使喚,鬱悶地背過身去,幫他看著有沒有老師經過。


    不過這地方太隱秘,連隻鳥都看不見。


    丁雪潤煙還沒抽完,就打鈴了,他趕著回去上課,立刻掐了煙,用幾張紙巾包好揣在褲兜裏。他出來忘了拿口氣清新劑,現在滿嘴的煙味。


    樓珹把校服遞給他:“上課了,咱們從這兒走吧。”他指著山坡。


    從山坡爬過去,至少要節省三百米的路程。


    雖說山坡上堆滿了雪,但還能見一點台階和路。


    丁雪潤應道好。樓珹便一手拉著他,一邊爬坡。他每一步都走得很穩,但踩在雪上會往下滑幾厘米,爬得有些艱難。


    兩人手拉著手,終於快要爬上去時,丁雪潤忽然踩到了一塊冰上。


    他猝不及防地打滑,向前撲去,樓珹眼疾手快地拉著他的手,往自己懷中用力一卷——可他們本就站在山坡上,這下原本一個人打滑,變成兩個人摔倒。


    樓珹的第一反應就是護著丁雪潤的後腦勺,他把丁雪潤死死摁在自己懷裏,兩人快速順著雪坡滾下去。丁雪潤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一切都太快了,快得來不及反應,隻不過幾秒時間,兩人就滾到了底。


    丁雪潤心髒劇烈地跳動著,他有些眩暈:“樓珹……”他叫了一聲,眼睛睜開,抬頭便是樓珹雙目緊閉,眼睫毛深深垂著的安靜模樣。


    丁雪潤心裏一慌:“樓珹,你別嚇我。”他推了樓珹一下。


    然而樓珹還是毫無反應,他的眉眼和頭發上都沾了雪,連呼吸都變得很淺,幾乎靜止。這是真的嚇到了丁雪潤,以為樓珹摔下來時撞到了腦袋。他臉色煞白,立刻去摸手機,嘴裏大聲呼救:“有人嗎,有——”


    “噓。”‘暈倒’的樓珹忽然睜開眼。滿眼笑意地壓著他的嘴唇,貼著他低聲道:“喊那麽大聲做什麽?寶寶,你要讓全校都來圍觀我們偷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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