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初現在住的這套房子雖然是燕淮生的,但他本人其實沒來過, 這是頭一次。


    房子是兩室兩廳的, 客廳很大, 整體是暖色調的, 沙發抱枕是粉色的, 到處還擺了不少kity貓。


    進屋之後, 倪初進了廚房燒水, 燕淮生站在沙發前, 拿起一隻粉色的kity貓問:“你喜歡這個?”


    倪初燒好水出來,看到燕淮生手裏的玩偶, 聽到他的話覺得有點奇怪。


    不是他喜歡才這麽布置的嗎?


    “還好。”倪初說著坐下來,“在燒水。”


    “嗯。”燕淮生坐在另一張沙發上, 他坐得不太端正,微微低著頭, 用手揉著眉心。


    倪初見了立刻問:“不舒服嗎?”


    燕淮生搖頭, 起身:“我回去了。”


    倪初心裏一喜, 連忙跟著站起來,口不由衷地挽留著:“不喝杯茶再走?”


    “下次吧。”


    倪初送燕淮生到門口,燕淮生一走,她長舒一口氣,係統看得直感慨:“女人呐!”


    “閉嘴!”


    廚房裏傳來嗚嗚的聲音, 倪初過去一看, 水燒開了, 燕淮生不在, 她就隻泡了一杯牛奶回到臥室。


    碼字前倪初想起那個患了白血病的女孩子,於是打開微博,點進去對方的微博。


    * * *


    林燕嬌今年二十三,大學畢業剛一年。


    但她沒有去工作過,因為在她畢業那年,檢查出患了白血病,之後一年內,她的病情不斷惡化,到最近一個月,醫院已經給她家人下達過兩次病危通知書。


    林燕嬌知道,如果再等不到供體,或許她永遠到不了二十四歲。


    這讓林燕嬌感到痛苦絕望。


    其實她一直是一個非常有朝氣,積極向上的人,剛查出得了白血病的時候,林燕嬌還能夠笑著調侃自己的病是韓劇女主專用疾病,沒準哪天自己就能遇到白馬王子了。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一次又一次的絕望,林燕嬌已經再難保持最初的樂觀。


    在又一次醒來之後,林燕嬌在微博上寫下一段和這個世界告別的話,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下一次又能不能醒過來。


    也是這次微博之後,有很多網友幫她@倪初。


    剛開始林燕嬌還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她雖然用微博,但不追星,而且倪初這個名字她之前根本沒有聽過,更不會是倪初的粉絲。林燕嬌當時很疑惑,但她的微博下麵很快有人詢問,也有人解釋,她這才知道倪初是這段時間很火的錦鯉。


    對於錦鯉,林燕嬌是不以為然的,但她很快了解了倪初錦鯉的地方。


    倪初的錦鯉是給別人帶來好運,此前一個女孩子被騙了學費,在她的勸解下買彩票中了三等獎,之後又有一個女兒被拐的母親在拜了倪初之後找回了失蹤多年的女兒。


    雖然這兩年是有很大巧合的地方,但倪初依然不由自主去想,如果……如果她拜了錦鯉,是否能夠迎來好消息?


    林燕嬌心裏升起一絲希望,正打算@倪初,倪初卻先聯係了她,問了她的姓名等情況,然後告訴她,隻要活著就有希望。


    林燕嬌是一個唯物主義者,她從來都不迷信,但在這一刻,她依然忍不住期盼,或許、或許倪初真的是錦鯉,能給她帶來好運也說不定?


    抱著這樣的希望,林燕嬌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她的母親來到醫院,她帶來了親自煲的雞湯,親自喂女兒喝。林燕嬌有點不好意思,笑著說:“媽媽我自己喝就好了。”


    林母看著她,紅了眼眶,她偏過頭去抹眼淚,而後又轉過來說:“沒事,讓媽媽喂你,媽媽喜歡喂你。”也喂不了多久了。


    想到這裏,林母又忍不住想哭,可又怕女兒難過,於是扯起一個有些僵硬的笑容。


    林燕嬌不忍母親難過,於是拿出手機,把倪初和自己的私信都給她看了,解釋說:“倪初很靈的,之前她說買一個號碼的彩票可以中獎,就有人中獎了,還有一個媽媽女兒被拐了,她說可以找到,結果第二天真的找到了,昨天她聯係我,跟我說隻要活著就有希望,我覺得我一定可以等到的。”


    林母是知識分子,也是不信這些的,但聽著女兒天真的話語,她卻並沒有潑女兒的冷水。她眼看著女兒從樂觀到絕望,她已經太久沒有看到女兒這樣的笑容,任何人,隻要能讓她的女兒笑起來,她都很感激。


    她摸著女兒的頭發,輕聲說:“嗯,你一定會好起來。”


    林母話音剛落,醫生過來了,神色十分嚴肅,將她叫出去。


    林母一走,林燕嬌低頭打開微博私信,看著和倪初的私信頁麵,唇角漸漸翹起。


    其實她也說不上來自己為什麽會這麽信任一個陌生人,而且明明就是非常玄幻的事。其實圈中不是沒有身帶玄幻色彩的藝人,比如有的明星到哪裏哪裏下雨,也有的歌手演唱會上隔三差五會抓到逃犯,但這些大家說起來也是帶了調侃色彩,並沒有多少人相信。


    就連倪初,雖然大家都說她是錦鯉,但網友也不是真的相信倪初是錦鯉轉世,在她微博下麵求桃花求發財也多是帶著調侃的意思。


    林燕嬌以前也是不相信這些,可是看著倪初發的內容,她卻就是想要相信。她心裏隱隱覺得,也許自己真的能遇到合適的配型,真的能夠活下去。


    林燕嬌想著這些的時候,林母回來了。


    林母看起來有些呆愣,回到病房,坐下來之後半天沒有吱聲。


    林燕嬌心裏有點疑惑,可看著她愣愣的樣子,又不敢張口問。病了之後這一年多裏,她經曆過太多絕望,聽過太多壞消息,以至於一看到母親這樣的神情,她先膽怯了。


    恐慌讓她收起手機,整個精神緊繃起來。


    在這期間,林母卻已經從巨大的喜悅中回過神來,她一把抓住女兒的手,臉上的表情又是笑又是哭:“嬌嬌,有合適你的配型了!”


    * * *


    @燕飛天:今天有一個好消息,我有了合適的配型,手術定在三天後,感謝各位關心我的網友,也感謝@倪初 錦鯉大仙!如果沒有你們……總之非常感謝[跳舞]


    看到對方@自己,倪初捂額:“我覺得我不能這麽寫下去了。”


    “什麽?”


    “沒什麽。”倪初很快鎮定下來,點開私信,對方果然回了消息,長篇大論感謝倪初,還說成了她的腦殘粉,以後她演的戲一定會看。


    倪初看了一會,先回複說這些都是巧合,然後讓她不要把兩人的私信內容外傳。對方有點疑惑,也有點忐忑,倪初解釋說:“我是個演員,所以希望大家更關注我的事業,而不是別的,再說這件事隻是巧合,如果錦鯉這個詞成為我的標簽,對我以後的演藝道路並不太好。所以,麻煩你了。”


    隨著倪初的回複,一個踏踏實實演戲的藝人形象清晰起來。


    手機那頭的林燕嬌感動不已,現在很多小明星,使盡手段想紅,什麽人設都能炒。最近錦鯉人設大火,有的明星不是錦鯉也想炒成錦鯉。要是有人像倪初這樣,就算是偶然紅的,現在恐怕也通稿滿天飛了。


    也就是倪初,一心一意想著拍戲,簡直是演員中的楷模!


    林燕嬌現在已經成了倪初的腦殘粉,倪初在她眼中自帶光環,就算還沒看過倪初演戲,也覺得她肯定演技卓絕!


    很快,倪初收到林燕嬌的回複,保證一定不會外傳,並告訴倪初她一定會把她以前演的戲全部看完。


    倪初:“……”


    * * *


    因為倪初的囑咐,林燕嬌隻說了自己有了賀氏配型的好消息。但網友的聯想力都是無窮的,因為前兩次的經曆,加上前一天這麽多人@倪初,第二天林燕嬌就有了配型。


    這是什麽?


    這是錦鯉大仙發威啊!


    於是一時間,網上對倪初極盡吹捧,倪初微博粉絲以每分鍾破千的速度不斷上漲,評論轉發數量也持續上升,甚至於#錦鯉倪初#的話題還上了熱搜。


    這件事的熱度太高,就算倪初沒有買營銷,也有營銷號貼上來,各大營銷號紛紛轉發,連稿子都是差不多的。


    這些營銷號中,不乏百萬大v,粉絲多,引起的熱度也高。


    一時間,錦鯉倪初在網上無人不知。


    * * *


    k姐是美視傳媒的金牌經紀人,但倪初卻不是美視力捧的對象,手頭除了《相愛已久》這部戲的女二號,也沒有別的資源。


    而且k姐手上還帶著美視傳媒的一哥鄭驍,鄭驍最近出了點事,k姐忙得焦頭爛額。雖然前幾天倪初因為錦鯉的事火了,但鄭驍一出事,k姐全部心神都放在鄭驍身上,因此倪初這邊的宣傳遲遲沒有跟上。


    等k姐忙完鄭驍的事回頭一看,發現倪初更火了,錦鯉通稿都不用她找人發,各大營銷號已經主動推送,而倪初的微博粉絲也從不久前的十萬漲到了五百萬。


    k姐看著倪初不斷上漲的粉絲數,拿出手機撥出電話。


    ***


    “倪老師,你就告訴我下一期彩票號碼吧!”


    “倪老師求求你告訴我我以後會不會紅?”


    “倪老師你能不能告訴我我老婆什麽時候能懷孕?”


    ……


    因為有大v號助力,這次引起的熱度比上次還要大。


    一件事有一有二再有三,那就不能用巧合來說明了,唯一能說明的隻有一件事——倪初真的是錦鯉轉世!


    於是第二天,倪初一到劇組就被團團圍住,這一次大家比前幾天還要熱情。倪初跟前幾天一樣,一概是“好好好是是是你說的都可以但我不保證一定行”,但就算這樣,大家依然問個不停。


    好不容易擠進化妝間,化妝師一過來,又嘰裏呱啦問起來,倪初實在有點哭笑不得。


    好在今天拍攝順利,沈棠有商業活動,請了兩天假。沒了沈棠,不光倪初,導演也鬆了口氣,拍攝進度飛快,今天多拍了一場戲,倪初下班時間還比昨天要早。


    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燕淮生家裏卻依然安靜。


    但也有不同,倪初到的時候燕淮生沒有在看電視,而是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


    他的眉毛皺得緊緊的,語氣卻還溫和,甚至還有點無奈:“真沒事,您不用過來,真的,我保證,好,好,嗯。”


    像是看到倪初,他掛了電話走過來:“來了。”


    倪初點頭,有點好奇他在和誰打電話,但並沒有問出來,她還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份的,不該問的時候,絕不多問。


    燕淮生坐到餐桌旁,示意倪初坐下來吃飯。


    劇組裏或是一般,而且吃飯時小天會盯著倪初,不讓她多吃。他雖然不會做出特別的舉動,但如果倪初吃的太多,他就會一直在旁邊念道,倪初本來的好胃口也變得不好了。


    其實倪初剛穿來的時候還好,但不知道是小天發現她吃的太多還是什麽,最近幾天他開始提醒倪初節食減肥,注意不要長胖。對演員來說,臉蛋和身材是最重要的,沒有這些,再好的演技也不可能大紅。


    倪初中午吃飯忍受了小天一頓念叨,吃的不多,此時看到桌上的食物,不由得大吃特吃起來。結果一不注意,中午節的食在晚上都被補了回來,倪初摸摸微鼓的肚子,覺得小天的擔憂其實不無道理。


    “我吃好了。”燕淮生低聲說,走到沙發上。


    倪初連忙跟上去,沙發上除了沙發靠枕什麽都沒有,倒是茶幾上擺放著花瓶、水果和一個小盒子。燕淮生將盒子打開,裏麵是各式工具,都是剪指甲用的,其中還有掏耳朵的。


    見倪初一動不動,燕淮生抬頭,又點點頭:“坐。”


    “我給你剪就夠了吧。”倪初還想掙紮一下。


    “互相。”燕淮生淡淡說。


    “那我先給你剪。”倪初搶過指甲鉗,對他伸出手,“手給我。”


    燕淮生伸出手,倪初將他的手放在自己膝蓋上,他的掌心貼上膝蓋,溫熱的觸感,讓燕淮生皺眉,手變得有點僵硬。


    但倪初像是毫無所覺,拉起他的中指,低聲說:“我輕輕的,保證不痛。”


    燕淮生的身體漸漸放鬆。


    清脆的聲音響起,燕淮生的指甲被減下來。


    其實他平時經常修理指甲,手指都幹幹淨淨的,指甲隻長出一截,倪初也就意思意思給他剪一下。


    她低著頭,剪的很認真,長長的睫毛遮擋住眼睛,嘴唇緊緊抿著,看起來有點小心翼翼的。她今天沒有塗指甲油,隻刷了一層護甲油,指甲是淺淺的粉色。她一隻手抓著她的手指,兩人的手交織在一起。


    小心翼翼剪完一隻手,倪初鬆了口氣,一抬頭正對上燕淮生的眼睛。


    他的眼神總是淡漠的,顯得有點冷淡,倪初看著他,稍微遲疑了一下說:“好了。”


    燕淮生伸出另一隻手,像是隨口問:“你很緊張?”


    倪初心裏吐槽,她緊張還不是怕他發瘋,但她說了顯然會得罪他,幹脆否認:“沒有,我一點都不緊張。”


    “是嗎。”燕淮生淡淡說。


    倪初低頭,繼續剪指甲,這一次她剪的速度稍微快了點,很快就好了。她徹底放心,臉上露出笑容:“好了。”


    燕淮生垂眸,從她手裏接過指甲鉗:“到你了。”


    “啊不用了吧,我覺得我指甲修得挺好看的。”倪初連忙說。


    燕淮生靜靜的看著她,不說話。


    倪初漸漸慫了,將雙手伸出去:“給,你看著點,別給我剪的亂七八糟的。”


    燕淮生捏住她右手小指,邊剪邊問:“在你心裏,我是不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


    “嗯?”倪初有點疑惑他怎麽問這個問題,但燕淮生沒解釋,倪初猶豫了一下說,“也沒有,就一點點吧。”


    燕淮生冷笑,倪初連忙解釋:“你看你,有錢,有勢,肯定什麽都有別人給你做好,哪需要你自己動手,是不是?”


    “比如剪指甲?”燕淮生將倪初小指指甲剪斷,然後拿起甲挫,輕輕磨著。


    倪初立刻搖頭:“一看你這手勢,絕對是熟手!”


    磨好小指指甲,倪初看著手指,心痛不已。


    女人都愛美,這個美不僅包括臉蛋,還有頭發、指甲,所以才會有各種各樣的美甲店。女配哪哪都長得好,指甲也是如此,倪初每次看到新做的指甲,都覺得是一種享受。


    可是現在,燕淮生居然這麽殘忍非要剪斷它!


    “你輕點!”倪初閉上眼睛。


    燕淮生抬頭,她眼睛閉得很緊,睫毛一顫一顫的,燕淮生剪斷指甲,“呀”了一聲,倪初立刻睜開眼:“怎麽了怎麽了?”


    她低頭一看,指甲剪了半截,不由瞪了一眼燕淮生。


    這一眼含嗔卻帶幾分嬌氣,燕淮生低頭,繼續給她剪指甲。


    給燕淮生剪指甲,倪初像在備戰。


    燕淮生給她剪指甲,倪初整個像在打仗。


    剪完了,燕淮生神色平靜,倪初卻呼吸有些重,像是鬆了口氣。


    一口氣還沒喘勻,就見燕淮生拿起耳扒,倪初立刻瞪大眼睛:“真的要嗎?”


    剪指甲好歹是不傷手的,掏耳朵要是不小心戳到哪裏可不是開玩笑的,而且她好好一個女孩子,讓別人給她掏耳朵算怎麽回事?


    ——她也一點都不想給一個大男人掏耳朵!


    但燕淮生這個人,說好聽了叫嚴謹自律,說難聽了叫死板。根據《戀愛必做的一百件事》談戀愛就算了,還非要每件事都做。


    好吧也不是每件事都做,起碼滑雪到現在都沒成形。


    但給一個陌生人剪指甲掏耳朵已經夠奇葩了!


    倪初對這件事表示十分拒絕,雙手交叉表示自己不要。燕淮生也不惱,靜靜的看著倪初,神色莫測。


    係統在倪初腦海裏狂叫:“你答應他!答應他啊!劇情!劇情!”


    燕淮生隨心而為,並不需要顧忌什麽,但倪初不同,在係統的噪音中,最終在僵持中落敗。


    “好吧。”倪初低下頭,躺在沙發上。


    燕淮生卻沒動,倪初疑惑的看過去,卻見燕淮生拍了拍大腿,衝倪初挑了挑下巴。


    臥槽!


    倪初忍不住罵了句,認命躺到燕淮生大腿上。


    她閉著眼睛,低聲說:“你輕點。”


    “嗯。”


    燕淮生的手已經摸上了倪初的耳朵,倪初覺得有點癢,忍不住摸了摸耳朵,板著臉說:“你不要碰我耳朵。”


    “不碰?”


    “我怕癢。”


    “這麽敏感。”燕淮生輕笑一聲。


    倪初覺得這話有點怪怪的,但沒多想,解釋說:“我就耳朵比較敏感,你……輕點。”


    “嗯。”


    但倪初還是緊張得不行,身體依然繃著,等燕淮生一根手指又碰到她耳朵,忍不住說:“其實我耳朵很幹淨的,不用掏了。”


    “我看看。”


    燕淮生低下頭,倪初側著頭往上看,但她看不到燕淮生的表情,隻看到他垂落在額前的發。


    冰冷的耳扒碰到倪初的耳朵,倪初閉上眼睛,耳扒在她耳蝸裏轉了一圈,燕淮生將耳扒拿出來。倪初連忙去看:“沒什麽吧。”


    耳扒幹幹淨淨的,倪初鬆了口氣,還好還好,女神形象沒丟。


    “嗯。”燕淮生應了聲。


    因為倪初抬起身體,她的呼吸恰好噴在她臉頰旁,掃過她的臉。倪初臉色有瞬間僵硬,捂著跳得飛快的心髒躺下來問:“我要換一邊嗎。”


    “好。”


    倪初換了一邊。


    換之前不覺得,這一換,倪初就覺得要完——她正對著燕淮生雙腿之間。


    雖然那裏非常平靜,但倪初正好麵對著微微隆起的褲子,難免有點尷尬。但燕淮生好像沒發現,手指碰了碰倪初的耳朵:“這邊敏感嗎?”


    倪初想死,係統大肆嘲笑倪初。


    倪初默默往下躺了躺,隻枕了一點點燕淮生的大腿,這才說:“這邊不怕。”


    很快,掏好了,倪初起來說:“我就說沒……”


    她話音未落,看到耳扒上一小塊耳屎,臉色瞬間爆紅。偏偏燕淮生一本正經點頭,用紙巾擦了擦耳扒說:“嗯,剛才是幻覺。”


    倪初臉皮再厚,也點不下去頭,紅著臉說:“我給你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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