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笙,我定是要你好看。”陸浣紗走在路上,一把甩開杏兒要來扶著的手,氣呼呼地說道。


    杏兒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麵,“小姐,小心氣壞了身子。”


    “那女人定是故意的,小姐何苦為難自己。”


    陸浣紗一想到她被拒之門外,而顧南笙得以進去,心裏怎麽都無法平複。


    最關鍵的是顧南笙的手段,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找貓?”她冷哼,“真是玩得一手好心機。”


    杏兒趕忙點頭稱是,“虧得那些公子還誇她溫婉賢淑。”


    她也哼了一聲,“她□□好。”


    “那些公子眼睛都瞎了嗎?”


    “哪裏是那些人瞎了,明顯是顧南笙裝得太好。”陸浣紗眼神微眯,眸底陰沉,“待她真麵目被拆穿,那些人隻怕才知道。”


    杏兒點頭,“果然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陸浣紗沉聲道:“總有一天,我要讓大家好好看看她的真麵目。”


    “顧南笙,我們,走著瞧。”


    陸浣紗帶著杏兒,沒有徑直回家,而是轉道去了杭州知府甘府的府宅。


    ……


    “喵嗚~”白貓被順毛順得十分舒服,似撒嬌地叫了聲,腔調軟糯。


    顧南笙低頭看著它,眼底溢滿淺淺的笑意和溫柔。


    她今天一身稍顯暗色係的玄清色廣袖長裙,長裙裙角微揚,窄腰的縫製,顯得她更加玲瓏有致。


    微微立領的設計,在玄清色的襯托下,一張小臉更是膚白似雪。


    一頭青絲稍加微攏,不至於淩亂,卻顯得美得慵懶。


    她紅唇輕彎,揚起一抹很淺的但是極為好看的弧度。


    蔥白的手指在白貓的背上輕撫,一下一下,似是撫在了徐經年的心尖。


    徐經年看得癡了。


    癡眼前女子的一顰一笑,癡她的淡然無爭,更癡她的無畏無懼。


    “雪團,既然你找到主人了,那我便走了。”顧南笙低聲說著。


    為了繃住人設,她話語中的不舍,被她藏得緊緊的。


    然而迫切想要貓的她,此刻生怕徐經年發現不了她潛藏深處的意思。


    麵上淡然,心裏卻是一陣著急。


    幸好,徐經年終究是聽出來了。


    他揚唇道:“想來元寶是喜歡你的,如若不嫌麻煩,便讓它跟著你走罷。”


    顧南笙死死斂住眼中快要噴湧而出的激動,隻餘淡淡道:“想來是否有些不妥?”


    (os:給我給我,我要我要)


    “不會。”徐經年道,“不瞞你說,你是第一個能如此溫順抱著它的人。”


    顧南笙聞言,抬眼看向徐經年,滿是疑問。


    徐經年輕聲歎道:“自我帶它回來那時還好,後麵就養成了這樣的性子。”


    “府裏的人,都被它折磨過了。”


    “此番你帶走,想必他們也鬆了口氣。”


    “果真?”顧南笙有點錯愕。


    不過想起雪團對小梨和顧母的態度,她能感覺得到雪團性子的凶悍,不由得有點同情徐經年府裏那些照顧貓的人。


    徐經年點頭,“元寶不喜歡待在這裏,時常自己跑出去。”


    “想來,是我這邊讓它太壓抑了。”


    顧南笙低頭看向懷裏的貓,道:“你,不陪它嗎?”


    徐經年似是被問到了一般,愣了愣,才道:“要陪它嗎?”


    顧南笙終於知道雪團為什麽不喜歡待在這裏了。


    身為主子的它,被晾在一邊,貓奴都不來伺候著,怎麽呆。


    她道:“它,想要。”


    徐經年微微蹙眉,似在心裏掙紮什麽一般,最終還是放棄道:“曾經有一次想抱著它出去,被抓慘了。”


    顧南笙聞言,抬起頭看著徐經年,微微有些錯愕。


    她實在無法想象,徐經年想要親近雪團卻被撓了一臉的樣子。


    被撓的還是冷血如他,不知道是怎麽解釋那些傷的。


    一想到這裏,她眉眼又染上了些許笑意。


    “笑什麽?”徐經年似也被她的笑感染,言語溫柔。


    顧南笙笑意一斂,又是淡然的樣子道:“沒什麽。”


    她頓了頓,續道:“殿下如若真的不喜,那我便將雪團帶回去了。”


    “嗯。”徐經年輕嗯一聲,眼神定定地看著她。


    似繾綣,似不舍,都有。


    顧南笙低著頭,不去觸碰他的視線。


    心,卻跳動得有些異常。


    兩人間,安靜如畫。


    男子如謫仙,女子如天女,美得不可方物。


    “我走了。”顧南笙率先開口。


    “嗯。”


    抱著貓的顧南笙腳步一頓,回頭看了眼徐經年。


    她想說如果想雪團,可以來看它。


    畢竟,貓是他的,她總歸有些心虛。


    但張了張嘴,她終究還是什麽都沒說,生怕係統又誤會了什麽。


    她微微頷首,便抱著貓離開了。


    看著顧南笙離開的背影,他淺淺一歎,直至再也看不到了,才邁步朝前走去,走向那座名為“伴月”的亭子。


    亭中桌椅具備,他尋了一隻石凳坐下,看著院中特意為了元寶栽種的軟草。


    此刻,他覺得,有隻貓,挺好的。


    至少,再見到她了。


    ……


    回到府裏,顧南笙滿臉幸福地擼著貓。


    “啊……”


    忽然她淺短的一聲叫喚,嚇到了正在斟茶的小梨。


    小梨手一抖,茶水輕灑出來,氤氳在綢緞桌布上。


    她趕忙抽出係在腰間的手卷,輕輕擦拭著,問道:“小姐,怎麽了?”


    顧南笙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和原來如此兩種神情同時出現在臉上。


    她真是萬萬沒想到,係統竟然敢這麽安排劇情。


    作者書裏都不敢這麽寫,電視劇都不敢這麽拍的劇情,係統居然給扯出來了。


    “小姐?”小梨見顧南笙呆呆地不說話,停下手中的活,伸手在後者眼前晃了兩下。


    顧南笙完全不理會眼前那隻手,她的腦袋風暴正愈演愈烈。


    “陸浣紗知道行館住的是徐經年,所以她此番是來找徐經年的。”


    “她今天特意打扮,完全是十成十的水靈美女。”


    “見我來了之後各種對我冷嘲熱風,在得知我能進去後更是發怒難止。”


    “這種種跡象表明,陸浣紗是去撩徐經年,但是沒撩成的。”


    顧南笙深吸了一口氣,心道:“她,陸浣紗,喜歡徐經年。”


    得出這個結論的顧南笙嚇得身體一抖,懷裏的雪團“喵嗚”一聲抬起頭來,滿臉疑惑。


    “怎麽可以?”她說著。


    “小姐,你在說什麽啊?”小梨緊皺著眉心,也是滿臉困惑。


    顧南笙抿著嘴搖了搖頭,皺起眉心顯得異常認真。


    她回想著《皇妃別跑》書裏的劇情。


    書中,陸浣紗是不曾喜歡徐經年的。


    對徐經年的感情,大底就是前者喜歡顧南笙,而她,連帶著一起討厭。


    所以即使當時投懷送抱的溫香軟玉很多,但其中並沒有陸浣紗。


    陸浣紗是在二皇子也來江南之後,兩人目標一致,漸漸和二皇子走到一起。


    所以劇情便是顧南笙嫁給徐經年,陸浣紗也嫁給了當時風華和徐經年無二的二皇子,成為了兩家的爭鬥。


    直到後麵徐經年對二皇子的屠府才結束。


    顧南笙隨即想到,“二皇子連江南都還沒到,陸浣紗便移情別戀了,這要怎麽算?”


    且不說二皇子如何,雖然沒有主角光環,但是這樣分分鍾被係統戴綠帽,真的好嗎?


    關鍵是這綠帽子都還沒織完呢,係統就開始讓其脫線,簡直無法好好玩下去。


    顧南笙迫切的想要二皇子趕緊出來救個場。


    陸浣紗喜歡徐經年什麽的,那就意味著,她和她,要成為情敵了。


    她不是怕了陸浣紗,隻是覺得,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她一點都不想手撕情敵什麽的,太羞恥了。


    顧南笙一度想喚醒係統問個究竟,奈何係統深度潛水,連鳥都沒鳥她一下。


    她現在是上要淡定冷漠應付徐經年,下要精準無誤對付小三,還得時時安撫一下玻璃心的葉瑾天。


    老天,她也是主角好不好,為什麽這麽苦逼。


    她隻想躺著過,行不行啊?


    能有大神帶不?


    “哎,艱難啊。”她暗自哀嚎。


    “小姐,難什麽?”小梨愈發蒙圈了。


    顧南笙抬眼看向小梨,一雙桃花眼盡是哀怨,“真的全崩了。”


    小梨一臉呆滯,“什麽崩了?”


    隨即她恍然,“小姐是衣服脫線了嗎?在哪裏?小梨幫你縫好。”


    顧南笙搖了搖頭,隻道:“無事。”


    人生沒有什麽情緒是擼貓平複不了的,如果有,那一定是你擼得不夠認真。


    她決定將那些想法拋諸腦後,安心擼貓。


    至於往後敵方如何,劇情如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幾日後。


    顧南笙接過小梨遞來的請帖。


    請帖封在檀色的信封裏,她小心拆開,裏麵的邀請帖也是檀色的。


    上麵印有一朵秋香色的花,顯得極為濃重。


    顧南笙打開來,上麵署名自然是她。


    落款的卻有幾人,分別是杭州知府甘家的甘棠,杭州知丞宋家的宋菁於還有杭州下屬知縣丁家的丁寧。


    她們三人聯手辦了此次的繁花宴,地點,便設在甘棠家。


    她合上請帖,頗有些意外。


    “那三人不是陸浣紗的閨中密友嗎?”


    “平常不也恨我恨得入骨,怎麽還會邀請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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