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經年見顧南笙麵色陰沉, 輕咳了咳緩解此刻的沉悶道:“我醒來見桌上的銅盆,想來應該是你照顧我的。”


    顧南笙“……”我要是再信你才怪。


    她抱著貓繞過徐經年徑直朝前走去。


    徐經年苦澀一笑, 轉身跟上。


    “從不見元寶如此聽話過。”徐經年看了一眼乖乖被顧南笙抱在懷裏的白貓, 扯著話題說道。


    顧南笙氣還沒消, 一點都不想搭腔, 自顧自走著。


    徐經年不死心又道:“行館裏還有好些元寶的東西,我改天親自送來給你。”


    “想必元寶也會高興的。”


    “玩具?”顧南笙心裏想。


    果不其然徐經年接下來就說道:“下人用絲線團了球給它玩,還特意做了一個小木箱子給它。”


    顧南笙想著雪團確實需要一些玩具, 這才嗯了聲算是回答了。


    有了良好的開頭,徐經年也都扯著話題來說。


    顧南笙都隻是簡單的“嗯”“哦”回著。


    “雪團。”


    雪團大力的扭動幾下從顧南笙的懷抱掙脫, 一下跳到路麵上, 朝前麵的酒樓跑去。


    一轉眼, 就看見它跑進了那有名的沐陽樓。


    顧南笙急忙追上去, 徐經年也緊跟著。


    早上的酒樓已經有很多人在了,大廳裏熙熙攘攘的,好不熱鬧。


    也是, 江南之地有早茶的習慣,富庶的人家就喜歡三五成群的, 湊在一起喝茶吃點心聊天。


    聊的無非也就是市井小事, 卻也清閑自得。


    兩人有些慌張的闖進酒樓, 引來了大廳眾人的視線。


    眾人看見兩人的樣貌,再看兩人穿著, 實在是非富即貴。


    更有認識的已經認出顧南笙的身份, 善意地投來一抹笑。


    顧南笙淺笑還禮, 就見酒樓大廳兩隻白色的貓正在你追我趕的玩鬧,正是雪團和另一隻白貓。


    那白貓不是雪團短毛的品種,是長毛的類型,看起來是有人專門搭理,毛發看起來光澤亮起。


    白貓顯然不是很想搭理雪團,到處躲著,一雙褐色的雙眼掃著大廳可以躲的地方,柔聲低叫。


    雪團倒是不在意拿白貓的躲閃,反正後者走哪裏它跟哪裏,躲了它圍堵上,簡直就是一隻霸道總裁貓。


    這德行,顧南笙覺得跟某人說不出的像。


    她瞥了眼徐經年的眼神正好被他抓住,他笑道:“我比它溫柔。”


    顧南笙:“……”


    店小二剛送完菜見有客人,趕忙迎了上來。


    生怕被在後廚還沒出來的掌櫃逮到說偷懶,可是要扣工錢的。


    “公子,小姐,樓上有雅座。”店小二一條毛巾搭在肩上,低著頭走到兩人麵前,說完才抬起頭來。


    隻一眼,他便有些愣住了。


    這可真是謫仙天女下凡啊。


    他生怕衝撞了客人,隻看了幾眼趕忙收回視線,“公子小姐裏麵請。”


    徐經年淡淡瞥了他一眼,瞥得低頭的店小二都覺得身子一冷。


    顧南笙則是看著貓,一臉這貓“重色輕鏟屎官”的表情。


    店小二看兩人都不動也不回答,有些莫名。


    他自然不敢去瞧令他顫抖的徐經年,悄悄抬頭看想顧南笙。


    順著顧南笙的目光,他才瞧見正在大廳玩耍的兩隻貓。


    他衝著顧南笙笑道:“小姐別怕,那隻長毛的貓是我們酒樓養的,叫鈴鐺。”


    “它很乖的,不咬人。”


    隨後他看向了雪團,眉頭有些皺,“那短毛貓,就不知道是哪裏來的了。”


    顧南笙這才注意到店小二。


    她淺淺笑道:“那隻貓是我的,它叫雪團。”


    店小二被那笑笑得微微有些眩暈。


    顧南笙續道:“我的貓好像很喜歡鈴鐺。”


    店小二晃了晃神,一臉天女下凡的恭敬道:“小姐要是願意,就讓它們在這裏玩。”


    徐經年此時也提議道:“就在這裏歇會吧,元寶很久沒和其他的貓玩了。”


    顧南笙看著絲毫沒有歸心的雪團,隻好如此。


    店小二聽得清楚,揚著大大笑道:“公子和小姐樓上請吧,樓上有雅座也有包廂。”


    “可是雪團……”顧南笙有些猶豫。


    店小二福至心靈,“小姐要是想讓兩隻貓都上去也不是不可。”


    他說完,朝鈴鐺走了過去。


    鈴鐺果然很乖,見他過來“喵嗚”地打了聲招呼。


    店小二一把抱起鈴鐺返回。


    這下可惹毛了雪團,它見鈴鐺被帶走,衝著店小二就是一陣低吼,還在他褲腿撕咬著。


    店小二:“……”這貓真凶。


    顧南笙彎下腰抱起齜牙咧嘴的雪團,順毛安撫:“我們去樓上,鈴鐺也去。”


    雪團似是聽懂了“喵嗚”一聲,不再鬧騰。


    店小二看著雪團,忍不住感歎:“小姐的貓真有靈性。”


    二樓現在還沒什麽人,隻有一桌客人在,桌上簡單的兩碟糕點一壺茶。


    他們兩人穿著簡單,卻也不是粗布麻衣,想來是小戶人家也來吃個早茶。


    他們見徐經年和顧南笙出現,心下緊張了下,幸而徐經年和顧南笙都沒有看過來,顯然不是富貴人家來清場的。


    顧南笙想著包廂太小,兩隻貓沒有什麽活動的空間,便選在二樓的大廳坐下。


    徐經年不願迎來太多的視線,便選擇了一個相對角落的地方坐下。


    那地方靠著欄杆,旁邊有一根頂梁柱,正好把顧南笙的身形完全擋住了。


    鈴鐺早被店小二放了下來,此時沒有了被抱在懷裏的乖巧,對著要接近它的雪團齜牙咧嘴。


    “公子小姐,要點些什麽?”店小二站在一旁,恭敬地問道。


    “我們酒樓紅豆酥和桂花糕都是一絕,還有上好龍井,清香回甘,口齒生香。”


    徐經年看向顧南笙。


    顧南笙想了下道:“那就一壺龍井,一疊紅豆酥。”


    店小二:“好嘞。”


    徐經年又點了桂花糕,馬蹄糕和杏仁酥,這才讓店小二下去。


    顧南笙手抵在桌上,撐著下巴看著不遠處相互耍寶的兩隻貓。


    果然貓就是要越多越熱鬧,今天擼一隻明天擼一隻,不重複的擼貓才是人世間最美好的事情。


    雪團不知道又哪裏得罪了鈴鐺,此時正被鈴鐺抓撓著。


    它一下沒躲及時,就被拍在了地上。


    顧南笙忍不住笑了。


    徐經年看著她笑,嘴角也不自覺的揚起。


    就這樣,略顯吵鬧的酒樓裏,她看著貓,他看著她,竟也靜謐如畫。


    店小二很快就把徐經年這桌要的茶水和點心上齊了。


    “公子小姐還要什麽,直接叫我就行了。”


    他說著便退了下去。


    徐經年拿起桌上的茶壺,壺裏的水很燙,連著手柄都微微發熱。


    他拿起配套送來的茶杯,緩緩倒了一杯。茶香順著壺口到杯裏由淺及深地飄了出來。


    顧南笙接過茶杯道了聲謝。


    她小心地吹了吹,淺啜一口。


    入口時茶味淺淡,但是吞咽後,整個口齒都是茶香。


    她享受地微眯起眼睛,放下茶杯伸手拿起麵前瓷白碟子裏的一小塊紅豆酥,慢慢吃了起來。


    紅豆酥的味道很不錯,外麵的餅皮是酥的,可能是因為剛做好,還有些熱熱的餘溫。


    裏麵的紅豆餡很足,咬一口濃濃的紅豆味立馬充斥整個口腔。


    一嚼,酥脆中帶著軟糯,甜度又十分剛好。


    要不是係統自帶雷人的bug,相信那一小盤顧南笙三下五除二就能解決了。


    此時她卻是吃完一小塊就隻能停下來了。


    太過淒慘。


    轉眼兩隻貓重歸於好,趴在一起像是在講什麽悄悄話。


    “三弟寧可一個人來,怎麽都不叫上二哥。”


    一陣聲音由遠及近傳來,聲音略沉帶著淺淡的責怪。


    坐在角落的顧南笙還看不見來人,但是“三弟”“二哥”這些字眼讓她十分在意。


    敢叫徐經年三弟稱自己是二哥,除了已經來江南的二皇子,還能有誰。


    顧南笙沒想到正在想著怎麽去遇見那個印象中沒見過的二皇子,那二皇子就自己找上門來了。隻是那聲音她怎麽聽著好像有點耳熟。


    徐經年看見來人麵色有些沉,冷冷道:“今天不便請二哥,改天經年再上門相請。”


    因為那根頂梁柱的關係,徐洲年看不見顧南笙。


    他哦了一聲,腳步卻是絲毫沒有停,“三弟是請了貴客嗎?”


    “二殿下。”顧南笙怎能放棄這種不需要費力就能完成的劇情,趕忙站起來施禮道。


    徐洲年聞聲,看向徐經年的眼裏帶著意思不言而喻的笑意,“原來三弟是請了美人。”


    他走近了,顧南笙微微低著頭,但可以看出,眼前的女子定是極美的。


    徐經年麵色更沉了,“既然二哥知道,那就謝二哥承情了。”


    徐洲年對這赤果果趕客嘴角不禁抽了抽,不過他倒是對那女子愈發感興趣了。


    顧南笙心急啊,怎麽能讓獵物就走了呢,好歹見一麵啊。


    她剛抬起頭來就對上一雙深眸。


    再看,這人……


    徐洲年也是愣住了。


    眼前的女子他怎麽會忘掉,他甚至有些後悔那天隨手救下她之後沒有攀談幾句就離開。


    沒想到還能再見麵。


    這可真是緣分啊,徐洲年心想。


    “怎麽是你?”顧南笙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


    她終於知道係統為什麽說是再遇了,她可不是還得好好感謝他的救命之恩呢。


    那天她便覺得救下她的人有些眼熟,現在他和徐經年湊在一塊,才直到這種熟悉的感覺是從哪裏來的。


    兩個人眉眼之間都十分相像,隻是徐洲年更粗獷一些,而徐經年更多些俊美的秀氣。


    徐洲年回了神,笑道:“我以為小姐記不得我了。”


    顧南笙再次施禮,鄭重道:“顧南笙多謝二殿下那天的仗義相救。”


    “如若不是二殿下,南笙可能不會毫發無傷。”


    徐洲年眉眼一挑,“怎麽謝?”


    顧南笙:“……”這哥倆真的不是一般的像。


    徐洲年哈哈一笑,“放心,我雖然有點想讓你以身相許,但是……”他頓了下,眼神朝徐經年那邊一掃,“可能有點危險。”


    顧南笙:“……”徐家都自帶撩妹能力來的嗎?


    徐洲年感覺徐經年那邊越來越低沉的氣壓,咳了咳道:“玩笑玩笑。”


    顧南笙:“……”真是一點都不好笑,這真的是書裏那個二皇子嗎?


    書裏所說,二皇子心機很重,也是心狠手辣的主。


    他可是對下江南的徐經年下了一路的殺手,更不要說他平常喜怒無常,手上的血腥相比徐經年隻多不少。


    可現在卻是個滿臉笑嘻嘻開著玩笑的人。


    顧南笙秀眉輕蹙,打量般的看著徐洲年。


    徐洲年似是感受到她的視線,轉頭看去,臉上還是那抹笑。


    笑得,更深了。


    “怎麽了顧小姐?”他笑著問道。


    忽然他嘖嘖了兩聲,“被仙女的顧小姐這麽一看,我覺得今天一天都額外美好了。”


    他很自然地在徐經年身邊的坐下,順手拿過茶壺,也給自己倒了杯茶。


    “嗯,這茶不錯。”他飲了一杯,“茶香倒是很足。”


    徐經年不想理他,一句話都沒說。


    倒是顧南笙想著他的救命之恩,接了道:“想不到二殿下也懂茶。”


    徐洲年被問到點上了,他再給自己倒了一杯,“對茶我甚是喜歡,特別是杭州的龍井。”


    “它以色綠、香鬱、味甘、形美“四絕”冠以所有龍井之首。”


    “可謂茶湯青碧,入口甘甜。”


    “我還記得出來杭州,聽起采茶人吟唱‘村男接踵下層椒,假售雀舌還鷹爪。地爐文火徐徐添,乾釜柔風旋旋炒。漫炒細焙有次第,辛苦工夫殊不少。’可真是有趣得很啊。”


    顧南笙點頭。


    徐洲年又道:“顧小姐要是也喜歡茶,改天我讓人接你來府上,我那邊可是收集了很多好茶。”


    顧南笙:“二殿下客氣了。”


    徐洲年飲了茶,“對你我可不想客氣。”


    顧南笙:“……”


    “走吧。”徐經年驀地站了起來。


    他這話自然是對著顧南笙說的。


    顧南笙看了他一眼。


    徐經年的眼神很沉很冷,卻像是隱藏著無數的怒火。


    “三弟怎麽如此著急,我和顧小姐可是相談甚歡啊。”徐洲年淡淡道。


    徐經年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前不久聽聞二哥納了一個小妾,那小妾好像是叫七七。”


    他頓了一下,“怎麽?二哥可還滿意?”


    徐洲年麵色也凝重了起來。


    確實七七是他新納的小妾,姿色不算最佳,但一張小嘴都能逗得他舒心,自然就多寵了幾分。


    這次下江南更是帶在了身邊。


    隻是聽徐經年這麽一說,那個七七……


    徐經年又道:“二哥還是回去好好守著,這可是枕邊人。”


    徐洲年嗬嗬冷笑:“三弟真是有心了。”


    “走。”徐經年不再理會他,再次看向顧南笙說道。


    顧南笙想著二皇子她也見到了,劇情什麽的也算是完成了。


    點了點頭站了起來。


    隻是她頗有些頭疼,雪團和鈴鐺兩隻貓鬧得正歡,她要怎麽下手。


    不料徐經年直接走過去,無視雪團的低吼,甚至還被雪團抓了一刀口子,把鈴鐺抱在了懷裏。


    雪團跟在徐經年身邊跳腳,顧南笙一臉錯愕,跟徐洲年道了別也給趕忙跟了上去。


    徐洲年沉眸看著一行人的背影,冷聲道:“奇楠,我覺得越來越好玩了。”


    奇楠深深看了一眼剛要轉身下樓的顧南笙,眼底幽暗深沉。


    大廳,酒樓門口。


    雪團一點都不想離開。


    徐經年皺著眉心看著一點都不當外人,窩在鈴鐺身邊的元寶,眼角抽搐。


    “你想再養一隻貓嗎?”


    顧南笙:“……”


    徐經年沒有再說,轉而看向掌櫃裏的老板問道:“你的貓,我要了。”


    老板:“……”


    顧南笙:“……”


    老板走了出來就看見兩隻貓兩小無猜的樣子,終於是反應了過來。


    他笑著說道:“這貓是小女養的,養了兩年了,不舍得賣。”


    徐經年沒有說話,冷著一身的氣場從袖中拿出一張銀票拍在櫃上,“夠嗎?”


    老板雖然怕徐經年,但是不怕錢啊。


    他眼角微瞥,看見拿數額心裏一震,那,那可是五百兩啊。


    徐經年見老板還沒回答,又是一張銀票出手。


    “夠了夠了,公子喜歡鈴鐺帶走就是。”老板伸出手拿過銀票,一臉諂媚地說道。


    徐經年點頭,彎腰抱起鈴鐺,朝酒樓外走去。


    顧南笙抱著雪團,跟在她身邊。


    兩人安靜地走了一會,徐經年忽然停住腳步,“不要理他,不要對他笑,更不要跟他走。”


    顧南笙一頭霧水。


    徐經年轉過身,他懷裏抱著鈴鐺,貓頭正好杵在他手腕處,看起來意外的和諧。


    顧南笙忍不住想笑。


    徐經年歎了口氣,渾身的冷意散了開來。


    他緩聲道:“徐洲年不是好人,縱然是救了你,你也不要掉以輕心。”


    “他接近你,絕對不懷好意。”


    顧南笙:“……”你沒好到哪去好嗎?


    徐經年又道:“不管他說什麽,你都不要答,更不要去。”


    顧南笙:“徐經年,我為什麽要聽你的?”


    徐經年頓了一下道:“因為,他比我更危險。”


    顧南笙沒想到徐經年會這麽說,一時間不知道怎麽接。


    徐經年沉眸又道:“記住我說的話,永遠不要接觸徐洲年。”


    顧南笙看著他認真而又執著的眼神,隻能暫時點頭。


    她心道:要是係統讓我去,我還是得去,不然可能死得更快。我身體裏的那位才是大佬啊。


    徐經年把顧南笙送到顧府門口,把那隻叫鈴鐺的貓一並給她。


    “回去吧,記住我說的話。”


    顧南笙抱著兩隻貓,心裏隻有滿滿的幸福感。


    鏟屎官有貓的幸福,有兩隻貓的幸福,誰能懂。


    小院裏。


    小梨看著那隻鈴鐺,眼裏除了驚訝還是驚訝。


    她家小姐隻是出去遛個貓,竟然就能再誘拐一直貓回來。


    小梨:“小姐,小姐,這隻貓叫什麽?”


    顧南笙:“鈴鐺。”


    小梨正要彎下腰抱起看起來比雪團好相處多的鈴鐺,剛伸手,雪團衝著她就是一陣低吼。


    小梨:“……”


    或許是小梨還沒有離開的意思,雪團一個前衝跳起,後腿衝著小梨的臉就是一個踢。


    被踢的小梨:“……”


    電石火光間,顧南笙也看得目瞪口呆。


    “雪團,看清楚啊看清楚,鈴鐺也是隻公貓啊。”她心裏無聲哀嚎。


    簡直沒臉看了。


    ……


    “殿下,您回來了。”七七穿著抹胸長裙,外麵披著一層薄紗,婷婷嫋嫋地朝徐洲年走來。


    她習慣性的順勢坐到徐洲年的懷裏,撫著他的胸口,嬌聲道:“人家在府裏呆得好無趣啊。”


    徐洲年卻是冷冷道:“無趣?你怎麽會呢?”


    七七是被徐洲年從青樓帶回來的。


    青樓女子哪個不是察言觀色八麵玲瓏。


    她一把攬住徐洲年的脖子,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又是誰惹了我們殿下,七七縱然潑婦起來也是要討回來的。”


    徐洲年卻沒向往常一樣消氣,一把推開七七。


    七七一時沒抓緊,整個人從徐洲年身上跌落,摔在了地上。


    她錯愕道:“殿下,是七七做了什麽惹殿下不高興了嗎?”


    徐洲年居高臨下地冷眼看著她,“你說呢?”


    七七回想著,她這幾天並沒有做什麽事情。


    “殿下,可否告訴七七,七七改。”


    徐洲年哼了一聲,問道:“說,你是誰派來的人?接近我到底是為了什麽?”


    七七被問得一頭霧水,她跪著挪到徐洲年身前,“七七是殿下你的人啊,七七隻想好好服侍殿下。”


    徐洲年一把打開她搭上來的手,“服侍我?我想你是要殺了我吧。”


    縱然是七七此刻也被嚇得麵色發白,她慌忙道:“殿下,我怎麽會想殺了殿下呢。”


    “我對殿下是真心的,我……”


    徐洲年不言語,冷眼看著她。


    七七真的慌了。


    她一把抱住徐洲年的腿,哭喊道:“殿下,七七對你的情殿下應該能感覺到。”


    “七七此生都是殿下的人,怎敢背叛殿下。”


    她哭得梨花帶雨甚是可憐,“殿下,定是有人挑撥。”


    “七七冤枉啊。”


    “挑撥我們?”徐洲年自認徐經年沒有那種閑心。


    他一腳踢開七七,冷聲道:“真枉費我把你從青樓贖出來,七七,我給過你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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