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浣紗見徐經年維護顧南笙, 心下早已是嫉妒和憤怒疊加。


    特別是顧南笙就站在徐經年身邊,在她看來就是一副小鳥伊人的樣子, 明顯就是裝柔弱。


    她咬著牙, 藏在袖中的雙拳緊緊捏著, 越看越是氣不打一處來。


    “顧南笙。”她在心裏怒道, 麵上卻是笑了笑道 :“徐公子說笑了,隻是浣紗不知道徐公子的行館還有這等遠洋之物。”


    徐經年冷冷掃了她一眼,“行館有什麽, 難道需要跟陸小姐報備一下?”


    陸浣紗也不懼,掩嘴淺笑道:“公子說笑了, 浣紗不敢。”


    “隻是……”


    她眼神落在顧南笙身上,“浣紗好奇 , 顧小姐竟然知道而已。”


    “既然知道南笙是從徐……徐公子處得知, 那你也沒什麽好說的吧。”林蒟蒻冷聲道。


    陸浣紗在心裏深吸一口氣,故作輕鬆道:“自然,浣紗可不是那麽不明事理的人。”


    “ 如此浣紗就先告辭了。”


    說著, 她朝徐經年微微欠身,朝外麵走去。


    “啊~”


    就在經過徐經年身邊的時候, 陸浣紗忽然腳步一歪, 整個人失去重心地朝旁邊倒去, 那方向正是站在顧南笙身邊的徐經年。


    “救~”字出了口,“命”字還未出聲, 她整個人已極快的速度摔到徐經年身上。


    更確切的說, 是摔倒在還來不急躲的徐經年的懷裏。


    陸浣紗緊緊依偎在徐經年懷裏, 溫暖的感覺讓她有了一瞬間的恍惚,嘴角的笑意遲遲難以掩去。


    不過還沒等她呆夠,徐經年一把拉起她朝外推去。


    陸浣紗準備不及,一個踉蹌眼見又要摔了,幸好杏兒及時扶住,才免了摔倒之苦。


    徐經年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冷冷看著陸浣紗道:“陸小姐這是做什麽?”


    陸浣紗皺著眉心,臉上隱隱有著被掩飾不及的痛意,她道:“是浣紗不小心了,差點摔摔倒了。”


    她抬眸看向徐經年,竟是有些委屈,“是浣紗衝撞了徐公子 。”


    說著,她又是擔憂起來,“公子可是被浣紗傷到了,浣紗……”她頗有些艱難地要走去徐經年身邊,上前去查看徐經年是否有事。


    徐經年一個閃身便躲開了來人的手,隻是眼眸更冷了,“你要做什麽?”


    陸浣紗小心翼翼地收了手, “浣紗,浣紗隻是想看看徐公子是否被傷到了。”


    那眼神,有著濃濃的擔憂,也夾帶著 對徐經年的害怕和他躲過的失落,


    徐經年冷聲道:“不用了。”


    如若不是顧南笙和林蒟蒻都是極為了解古陸浣紗的為人,此時定也要覺得徐經年過分了。這麽一個美人的關切不對付就算了,還都是冷聲冷語躲避不及的樣子。


    林蒟蒻暗中扯了扯顧南笙袖子,很是難以置信地低聲道:“今天的,真是陸浣紗嗎?”


    先是明事理般的“不計較”,然後是摔倒,想去查看傷勢被冷聲對待後泫然欲泣?


    一係列事情一氣嗬成都不帶商量的,真是看得她們十分震驚。


    這麽高的段位,真是她陸浣紗。


    顧南笙也有此感覺。


    之前的陸浣紗雖有很多小動作,但是她本性直白藏不住事,倒是也無傷大雅。


    但是今天的陸浣紗,太能偽裝了。


    那種熟悉的感覺,讓顧南笙覺得係統又不抽了,書裏的陸浣紗又回來的錯覺。


    如果真是如此,那麽顧南笙覺得她要小心了,書裏的她可是被陸浣紗栽贓了不少呢。


    陸浣紗眼眶已經有些紅了,她低聲地吸了下鼻子,緩緩道:“浣紗的腳雖然受傷了,但是徐公子沒事就好了。”


    林蒟蒻這才恍然剛剛陸浣紗走路的不自然感,心中又是一陣錯愕。


    這說話的方式,她還真是學不來啊。


    顧南笙眼神落在陸浣紗身上,打量了一番。


    陸浣紗似是有所察覺,抬頭看向她,還衝著她艱難的扯出一抹看似隱忍痛苦的淺笑。


    顧南笙也回以一笑,兩人此番作態,竟像是至交多年好友,讓局外人紛紛摸不著頭腦。


    回想上一分鍾。


    顧南笙的腦海裏,係統大大發了話 。


    “女配白蓮花等級提升,玩家需根據劇情調整。”


    調整什麽啊,不就是比白蓮花還白蓮花嗎?她有什麽不會的,看,剛剛她就笑得很是出其不意。


    係統:“……”


    陸浣紗抿著嘴強笑道:“徐公子,那浣紗就先離開了。”


    說著,陸浣紗還是堅持欠了欠身,才在杏兒的攙扶下,緩緩的,很是艱難的,一步一步走出店外,上了馬車離開。


    林蒟蒻看著陸家的馬車走遠,忍不住感歎,“她這是刺激太大了嗎?”


    顧南笙掩嘴笑道:“可能是我們刺激太大了。”


    徐經年的臉色在陸浣紗走後也終於緩和了下來,他看向顧南笙道:“看上了什麽布料?”


    顧南笙淡淡道:“ 沒什麽。”


    徐經年也不強求,說了聲“喜歡什麽隻管買”便轉身離開,離開前他不忘在櫃台甩上一張銀票。


    櫃台的小廝拿著麵值五百兩的銀票,顫顫道:“老板娘,這……”


    顧南笙直接接話道:“他見你辛苦,賞你的。”


    小廝聞言,又是錯愕又是驚喜的,連忙道謝。


    顧南笙淡淡道:“他給的錢,你謝我做什麽?”


    小廝撓了撓頭,心中不解,“不是一家的嗎?”


    老板娘讓呆愣的小廝趕緊得收拾了桌麵,又奉了茶道:“稍後我再幫兩位小姐量了尺寸,想必衣服過個三五天就能趕出來了。”


    顧南笙和林蒟蒻也不著急,點了點頭。


    待老板娘準備好,林蒟蒻先進去量了尺寸。


    她最近甜食吃多了些,竟然有些發胖了。


    出來時,林蒟蒻苦著臉,“南笙,我不吃那些點心了,一個都不吃了。”


    顧南笙笑著寬慰道:“蒟蒻,你一點都不胖。”


    林蒟蒻:“……”她怎麽感覺一點都沒被安慰道。


    顧南笙倒是很快,尺寸和原先一樣,照著做就行了。


    坐上回府的馬車,顧南笙緊緊抱著手爐,大冷天的,她真想冬眠了。


    ……


    又是夜晚。


    今晚沒有夜間到達的船,大家也就早早睡了。


    黑暗中一抹身影悄悄地掀開被子,裏麵塞上一個枕頭充當掩飾的小人後,麻利地套上衣服,轉瞬就聽見黑暗中傳來一聲很輕很輕的開關門聲。


    轉眼,一身黑衣的青學又來到了那倉庫的周圍。


    不過他今天不是要探倉庫,而是去各個鹽鋪看看。


    夜晚的風更冷更喧囂。


    青學身上隻穿著兩件薄薄的衣服,他卻一點都不覺得冷。


    他隱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幾下騰躍就到了杭州城最大的一家鹽鋪——杭城鹽鋪。


    鹽鋪現在緊閉著店門,隻餘店外幾個擺放東西的木架子在。


    青學看了一眼轉身就繞到了鹽鋪的後麵。


    他之前已經來過一遍了,這家鹽鋪的倉庫就在店鋪的後麵。


    因為裏麵相對便宜又沒有作用,杭州商鋪的老板就直接整個買下,前麵是店麵,後麵就改成鹽鋪的倉庫。


    此時倉庫厚實的大門緊鎖著 。


    不過這可難不倒青學,他從腰間摸出一根很細的木片,插進鎖芯倒弄幾下鎖就開了。


    “這鎖這麽大不也不中用。”


    青學看了眼手中的鎖,這才輕手輕腳地去推開門。


    他不敢開太大的縫隙,隻夠他側身能進就好。


    他閃身進去,又很快地反手關上門。


    如果不看那沒掉的大鎖,此刻的倉庫就像原先的一樣。


    倉庫裏很暗,一點亮度都沒有,鹽的味道濃濃地鋪麵而來。


    青學從懷裏拿出一根火折子,很快就有了光亮。


    夜晚的倉庫,一點光亮就足夠照得徹底了。


    青學就看見倉庫裏滿滿當當都堆放著一袋一袋的鹽,他也是剛好,一進來就站到倉庫唯一的空地上。


    “真厲害,這麽多的鹽。”他心裏忍不住感歎。


    他也不敢耽誤,掃了一眼就開始查看鹽。


    米有新舊,鹽也有,新的鹽相對白皙,顆粒感也比較強。


    青學蹲下身,一手拿著火折子,一手隨意抓起一把眼查看。


    “果然是新鹽。”他放下手上的那把鹽,冷聲道。


    這鹽被堆到最裏麵的位置,青學也是好不容易才進去。


    “這家杭城鹽鋪是怎麽都逃不開了。”青學緩緩道,“就是不知道這樣的鹽鋪還有多少?”


    他歎了一口氣,從一堆鹽中出來,悄悄地又給倉庫上了鎖。


    悄無聲息地,他又去了第二家鹽鋪。


    第二家鹽鋪的規模就相對比較小了,這家的鹽和存貨都堆放在店裏,倒是也方便。


    青學出手,天下無鎖。


    又一把鎖在青學手中失去了作用。


    “吱~”青學輕輕推開門,卻被門發出的聲音嚇了一跳。


    幸好的鹽鋪裏麵沒有人了,不然他此時可能要轉身跑路了。


    他反手關了門,手中的火折子又派上了用場。


    光亮之中,攤開售賣的鹽就裝在框裏,更裏麵的就是袋裝的鹽。


    青學看了眼框裏的鹽,不是新鹽,但是時間也不會很長。


    他徑直走到了那防止幾袋存貨鹽的地方,他蹲下身子,火折子上前一照。


    “一樣的鹽。”


    青學微皺起眉心,他發現眼錢的鹽袋正是和杭城鹽鋪裏麵那些新鹽所裝的袋子是一模一樣。


    “看來,這裏也是了。”他沉聲道。


    忽然……青學感覺身後有東西貼著他,


    那種感覺,讓他整個頭皮都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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