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諒解麽麽啾~  “傳巫醫。”秦炎陵不假思索, 立即吩咐道。當日,她中箭而亡時,便是那巫醫複活了她, 他估摸著她二人是同夥, 怕都是妖精, 巫醫了解她,能對症下藥。


    蕭青棠忽睜眼, 氣鼓鼓望著他, 黑白分明的眼裏滲著怒意,臉色漲紅了些, 嚷嚷道:“叫什麽巫醫, 我會困倦疲憊,不都是你害的麽?”


    這些日他受噩夢侵擾睡不著時, 便會凶猛地折騰她,是真·夜夜笙歌·不倒昏君!


    蕭青棠嚴重懷疑,這貨是禁欲太久,才會借著噩夢的理由,卯足了勁和她滾床單。


    她這個德妃, 原本象征著美好的寓意, 結果生生讓他禍害成了妖妃。苦了那一幫大臣,偶然與她在禦花園撞見時,望向她的目光裏, 全都是陰鬱幽怨的, 好似她是妖孽禍水, 害他們英明神武的陛下成了沉溺美色的昏君。


    秦炎陵輕咳了聲,眉眼裏攢了些笑意,收攏抱住她纖腰的手,附在她耳側,聲音溫軟,尾音微微上揚,尤為魅惑人心,“今晚隻抱著你,讓你好好休息。”


    “真的?”蕭青棠笑靨如花,然而心思一轉,又有點不甘,憑什麽,要讓他欺負這麽久,還得感恩戴德?當即,她下巴一揚,透著幾分嘲諷的意,笑嘻嘻道:“一個月了,你終於不行了。”


    霎時,秦炎陵目光幽深,似驟起的海嘯,一片狂風暴雨。他不行?看來,她今晚真不想休息了!


    蕭青棠有恃無恐,嘀嘀咕咕:“囚禁我,限製我人身自由,讓我隻能繞著你轉,你也隻有這個本事了,有能耐就困住我的心!”


    “你說什麽?!”秦炎陵冷下臉,手指根根捏緊,眼裏深沉如墨,像是兩個黑洞般,攝人心神。須臾,他閉上眼,頭埋在她的肩窩,輕輕嗅著她身上的清香,“用了什麽花瓣沐浴?很好聞,我喜歡,夜間也用它沐浴。”


    蕭青棠輕哼一聲,一拳打在棉花上,倒讓她失了興致。自被他囚了後,她越發喜歡和他吵架,每回見他生氣,但又拿她無可奈何的模樣,心裏便極為高興。


    在內侍的帶領下,巫醫匆匆趕來,行大禮拜道:“草民拜見陛下,吾皇萬年,拜見德妃娘娘,娘娘萬安!”


    “免禮。”秦炎陵淡淡道,“棠棠近日犯困,你且為她看看。”


    巫醫遵旨,起身上前,正要拿蕭青棠的手腕時,被秦炎陵一個眼神嚇退。旁側,宮女斥道:“放肆,娘娘千金之軀,豈容你碰觸?”


    蕭青棠一時無言。巫醫委屈巴巴,用上紅線隔空診脈,片刻後拜道:“回稟陛下,娘娘有了身孕,約摸一個月。除此外,並無大礙,多休息勿勞累便好。”


    秦炎陵怔住,霎時喜上眉梢,又激動又開心,情不自禁抱緊了她,但又想到她已有身孕,慌慌間又鬆開了些,望向她的目光裏,像是有一片璀璨星辰,輕喃著:“棠棠,棠棠,我們又有孩子了,你說過,希望有一個家,家裏有我,有你,有孩子!”


    ——所以,不要再離開,我也不想囚禁你,而想你心甘情願留下!


    卻不料,蕭青棠在高興間,也有一抹狐疑,問他:“什麽叫‘又有孩子’,我們曾經有孩子嗎?”


    秦炎陵麵色一滯,不敢置信地道:“在十三年前,我們曾有一個孩子,在你腹中。”他的手忽握起,其上青筋暴露,冷冷問道:“難道,他不是我的孩子嗎?”


    頓時,內侍宮女撲通一聲,全部跪了下去。


    “有嗎?那孩子呢?”蕭青棠驚異,一臉茫然,“我、我曾得了失憶症,斷續記得一些事,直到五個月前,才完全想起來,難道我沒有全部記起?”她有點慌亂,焦急問道,“陸哥哥呢?他應該知道,為什麽他沒有同我提過?”


    秦炎陵默了下,回道:“他死了,在圍場那日,自盡而亡。”


    “你為何不救他?!”蕭青棠質問道,淚水滲出眼眶,胸膛劇烈起伏,情緒激動,“你救了我,怎麽不救他?十三年來,若不是他盡心保護,我早已死去數次;若非他悉心照顧,我早已受盡苦楚。可你,可你卻讓他死了!”


    “我以為……”秦炎陵蹙眉,見她情緒失控,柔聲安撫道,“棠棠……”


    但蕭青棠又怒又怨,憤而打斷道:“你以為他是我的奸夫,才不救他?秦炎陵,我告訴你,我從來沒有背叛你,無論是十三年前,還是現在,在我心裏,永遠都隻有你一個人,這句話,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今生今世,我都不會再重複第二遍!”


    她淚流滿麵,傷心欲絕道:“你怪我不肯交出心,為何你不肯交出信任?我不想再糾纏了,你為何不肯放過我?如今我們已經有了孩子,你仍舊不肯信我,對不對?”


    秦炎陵心中酸澀,摟緊了她,輕輕道:“別哭,我信你!”放下懷疑,放下理智,相信她一次!


    【叮咚!秦炎陵怨氣值-50。當前怨氣值39,情意值100!】


    【蕭青棠伸了個懶腰,眉飛色舞道:“這波怨氣降得多。”】


    【“主係統回應了。”666猶豫了下,小心翼翼道,“不同生命層次受孕,會有一些弊端。”】


    【“寶寶會有事嗎?”蕭青棠一呆,摸了摸小腹,心裏滋味莫名,浪得飛起時,壓根不曾想過後果,哪知突然浪出一個娃。她雖能對男人沒心沒肺,但對與她血脈相連的娃,倒存了幾分憐愛。】


    【666小聲道:“你們生命層次不同,一旦胎兒成型,兩股血脈便會互相排斥,而脆弱的胎兒基本無法存活。”】


    【蕭青棠默了一陣,腦海裏忽然閃現秦炎陵的模樣,回蕩著他的那句話:真想剖開你的心,看看它是什麽模樣,什麽顏色!】


    【她有一刹那恍惚,低沉問道:“倘若胎兒僥幸存活了呢?”】


    【666有點傷感,“你綁定了係統,才能進入各個世界,但他沒有,一旦隨你脫離世界,便會被抹殺。”】


    【“好!”蕭青棠點點頭,好似鬆了口氣般,重新染了笑顏,“兩個月後,如果寶寶還存活,我就生下他,留他在這個世界,讓他和他爹相依為命。”】


    霎時,陸炎峰身形停頓,猛然回身望去,目眥欲裂,眼睛裏一片血紅,雙手握得緊緊的,見她那副得意的模樣,恨不得立即上前,狠狠地掐死她!


    她在找死麽?還是說,在相見後,他對她仍舊太溫柔,才會令她肆無忌憚?


    “怎麽?生氣了?”蕭青棠輕挑眉,眸光閃閃如星,分明是飽受風雨的嬌弱模樣,偏偏要張狂挑釁,一如當年,“誰讓你自己找病,本公主既未強迫你,又沒有求著你上本公主的床。”


    陸炎峰瞪著她,莫名的,心裏的氣散了些。淡青紗床裏,少女潔白嬌軀上,印著的,是他魔怔了時留下的痕跡,那麽多,那麽觸目驚心。


    看著,看著,他才驚覺,褪去了公主的身份後,她實則很柔弱,孤身一個女孩,手無縛雞之力,又生得極豔麗,在亂世之中如何自保?


    她流落風塵,被人欺辱,在他滅了她的蕭氏王朝後,那便是注定了的事。


    若說因七年前的事,他恨她怨她,那蕭氏王朝覆滅後,她飽受摧殘,被人踐踏尊嚴之時,同樣是恨他的,恨他毀了她的一切。


    或許,她的怨恨,比他的更深,更烈,因而她才會說,寧願流落風塵,供人玩弄,也不去他的府裏,不肯對他低頭。


    在這七年間,她究竟遇上了什麽肮髒的事?


    【叮咚!陸炎峰怨氣值-20。】


    驀地,陸炎峰心顫,那種鈍鈍的酸澀感,又一次湧上心間,比上一次更強烈。她在他的麵前,慣常是高姿態的,不管高不高興,都以折騰他為樂,哪怕如今已落魄,仍舊強行裝作睥睨他,那麽尖銳、倔強。


    蕭青棠滿懷戒備,就等著,陸炎峰又一次發狂,折磨羞辱她,但未曾料到,他竟強壓著情緒,陰沉沉如烏雲,轉頭去開門,冷冰冰吩咐道:“傳令回府,命許蓉大夫速來,去備沐浴水,再去天香樓,拿回幾道菜,一醉鴨、翠玉豆糕、蟹黃粥……”


    一連十二道。


    “是!”在大致記下菜名後,兩名護衛低頭抱拳,轉身疾步而去。


    陸炎峰默默無語,坐回檀木圓桌邊,麵無表情,一杯接一杯飲酒。


    一時間,屋內靜悄悄的,氣氛詭異。蕭青棠渾身酸軟,累了半日,體力全被榨幹,實在耐不住困意,懶得再與他周旋,合上眼休憩。


    偶爾間,陸炎峰向她望去,目光有一刹那複雜,但在瞬間又換成了冰冷。


    熱水倒入浴桶,嫋嫋白霧間,陸炎峰試了試水溫,便將她抱入桶裏,讓煙雨樓的丫鬟們伺候她梳洗。


    蕭青棠昏昏欲睡,自也顧不上,由著人撥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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