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諒解麽麽啾~  太後的侄女, 這位寧府的小姐,在十三年前,便傾慕秦炎陵,曾是太後內定的皇後。上次宮廷夜宴時,寧言靈便對她表露出恨意, 如今太後已薨,她又做了皇後,自然刺激到了這位貴女。


    “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寧言靈冷笑道,湊在她的耳側,兩片唇像是兩把刀,翻滾著吐出話時,如同地獄爬上的惡魔,充滿戾氣,恨不得毀滅一切。


    蕭青棠的心驟然懸起,緊攥著衣袖, 麵色微顯蒼白。她顫著聲道:“寧言靈, 你別亂來, 若是你喜歡陛下,便該成全他,讓他幸福, 愛不應該是占有!”冰風徐徐, 自她衣領袖口灌入, 她心裏湧出一股寒氣, 但身上卻冒出一層熱汗。


    在柔和的夕陽下,那閃爍著寒光的匕首。她身上鮮紅的嫁衣,在白雪的映襯下,紅得觸目驚心。


    “放了棠棠!”秦炎陵冷斥道,大步趕來時,望著被挾持的戀人,在袖裏的雙手緊握成拳,眉宇間染上一抹焦急,“挾持皇後,罪不容赦,你要連累寧府滿門?”


    那句話,像是魔咒,且他身上的新郎服,刺傷了寧言靈的眼。她崩潰,撕心裂肺一般大喊:“我喜歡了你那麽多年,你從未正眼看我,而這個拋棄你的女人,才一回來,便占據了你的心,封後大典便也罷了,還和她拜堂,我哪裏比不上她?”


    她紅著一雙眼,灼灼的恨意爬滿了臉龐,近乎於瘋狂,手抖個不停,連帶著匕首在發顫,用了全力在嚎哭,衝他喊道:“我哪裏比不上她?”


    “你別激動!”秦炎陵一字一頓,深邃的目光裏,有著刺骨的寒冷,強壓下去的躁動不安,聲音低沉駭人,有一種無形的壓力,“放了棠棠,我做你的人質!”


    “不要!”寧言靈冷笑道,淚流滿麵,決絕而狠毒,“我隻要她死!”哪怕是死,她也做不到,讓自己恨的人幸福,那就同歸於盡罷!


    蕭青棠氣憤道:“寧言靈,做人不要太自私,你傷了我,你一死了之,那你的家族怎麽辦?”


    寧言靈目光閃爍,麵色凝重複雜,但全都化作了一聲冷笑。彼時的她,如同地獄裏爬出的惡魔,早已沒了理智,隻剩下將仇人噬魂蝕骨的瘋狂恨意。


    “別過來!”她強硬的,挾持蕭青棠去雪山崖,下麵,便是萬丈深淵。


    蕭青棠心慌意亂,指尖在輕顫著,麵上毫無血色,鮮紅的嫁衣翻飛,紅得灼灼耀眼。夕陽依舊燦爛,不知從哪飄來一陣風,吹起一地的碎雪。


    許是太過緊張,在她腦海裏,忽閃過幾個畫麵,同樣在這聖雪山崖上,她心懼恐慌,無措而絕望地倒退著,而對麵有一群黑衣人,拿著冰冷的劍。


    那日的天氣如今日,風漫漫吹過,卷起白茫茫的碎雪,漫天飛揚著。


    她退到雪山崖邊,無路可退,心裏一直奢望,能有一人來救她,但包圍她的,隻有漫天遍地的風雪,如此刻一般冰冷刺骨。


    “求求你們,至少,至少容我生下孩子,這也是七皇子的子嗣,把他交給農戶,讓他平安長大也好,我求求你們……“


    但她的哀求,不曾激起殺手們的同情心。


    那一劍,刺中了她的腹部。鮮紅可怕的血,嘀嗒在雪地上,染紅了潔白的碎雪。


    她墜下了萬丈深淵。


    冰風冷刺骨,舉目冰涼,她驚惶無措地呐喊著,緊緊捂著微微隆起的小腹,鮮血沾上她的手,從她的指縫溢出。她驚恐,無助,喉嚨裏如同梗著石塊,心像是在掏空了一般,絕望而微弱的掙紮,直到掉落下冰潭,被無盡冰寒環繞。


    “都是你們,都是你們!”蕭青棠失控,雙眼一片血紅,像是灼燒的鐵烙,要把人燙出一個窟窿般,失去了理智,瘋狂地反抗著,“我的孩子……都怪你們,刺了我一劍,把我推下了聖雪山,孩子沒有保住……”


    秦炎陵怔了怔。在十三年前,棠棠不止身中一劍,還墜了崖,才沒能保住寶寶,又因太傷痛,才會失憶,遺忘了曾懷孕的事?


    “我恨你們,我恨你們!”蕭青棠大吼,淚水盈滿了麵龐。


    寧言靈竭力製止她,凶狠道:“別動!我讓你別動,你現在就想死嗎?”


    崖邊,那爭鬥的兩人,隨時都能墜下深淵,在寒風凜冽、碎雪飛舞間,令人心驚膽戰。


    “棠棠!”秦炎陵急聲道,目光徒然一縮,全身的血液好似凍結,麵色霎時蒼白,白晃晃的如地上的雪。他猛地撲了上去,衣擺劃出觸目驚心的紅!


    殘陽如血,晚霞淒豔,碎雪漫天飛舞。


    那個穿一身嫁衣的女孩,哭著說心裏隻有他的女孩,卻沒有顧及他的挽留與不舍,沒有顧及他瘋了般的疾呼,以一種無法挽回的姿態,在他的麵前,墜落下了萬丈深淵。


    他用盡全力撲上去,但隻抓住了她的一角衣擺,“嘶”的一聲輕響,卻像是一聲驚雷,炸在了他的耳側,讓他的心跟著一陣痙攣。


    她掉了下去,在他的瞳孔裏,倒映著她的身影,那一身鮮紅的嫁衣,如同刺目的血一般,洶湧地席卷而來,淹沒了他的整個世界。


    “陛下,小心!”侍衛們盡全力拉著他,阻止他墜落下去,而他怔怔的,看著所有人湧上前,焦急呼喚著他,他好似失聰了般,天地間一片寂靜,人影重重,這般喧囂的塵世,給他一種不真實感。


    好像,他又經曆了一場噩夢。夢醒了,她還在他的身邊,迷糊著對他說——我穿著鮮紅的嫁衣,戴著紅蓋頭,你騎著白馬,來迎娶我。


    【“……”蕭青棠無語凝噎,片刻後嘀咕,“又玩脫了,寧言靈真瘋狂……”】


    【666痛心疾首,“你渣到讓我心痛!”】


    【蕭青棠磨牙,歎息一聲,“別說了,但願我從懸崖墜落後,肚子裏這個娃依舊頑強,能存活下去!”】


    在這座天機閣,擺放的,全是高官重臣的機密?掌握了它,便可對症下藥,甚至是威脅重臣,從而將他們收服,同理,若是落入了奸人手裏,亦可利用它攪亂天下,動搖國本。


    蕭青棠放下了書,仔細巡視周圍,容色小心翼翼,但天機閣靜悄悄的,根本沒有一個人。她撇了撇嘴,皺眉嘀咕:“如此重要之物,存放在此,都不派人保護,也不怕讓壞人得了去。”


    【666麵無表情:“上千蟄伏著的暗衛,加上數不盡的機關暗器,誰能搶了去?”】


    【“6啊,宿主和係統間的友愛情誼呢?”蕭青棠唉聲歎氣,痛心疾首,“你咋處處針對我呢?我知道此地危機四伏,但為了保持嬌憨人設,隻能裝不懂啊。”】


    蕭青棠轉身,毫不留戀離去,順手拉上石門,便左拐右繞,走入另一條小道。


    “咦?”她驚訝。夜明珠的光輝微暗,但左前方拐道裏,卻金光燦爛,像是點了燭火般,亮堂猶如白晝。她心生狐疑,悄悄地走上前。


    【“高能預警!”蕭青棠捂胸痛苦。】


    【666奇道:“你怎麽了?”】


    蕭青棠愣住了。在她麵前,那金光閃閃的珠寶,散發出的光澤,讓人頭暈目眩。金山銀庫、奇珍異寶、名玩字畫……地上各處,堆滿了金幣珠寶,簡直令人眼花繚亂。


    羊脂白玉、龍眼大的珍珠、鵝蛋大的各種寶石、像小山一樣大的極品翡翠、齊人高的珊瑚樹……金銀鋪地,珠寶成山!


    簡直亮瞎了人的眼!


    【蕭青棠心痛得難以呼吸,“望著一地珠寶,隻能看不能要,還得表現玉心傲骨,視珠寶如糞土的模樣,心好痛!我當初為什麽要給自己捏一個純潔白蓮花的人設?!”】


    蕭青棠微微失神,便清醒過來,仔細打量周圍,但見路又到盡頭,不禁垮了臉,不滿道:“暗道修得太大,七轉八繞的,我都找不到出宮的路,怪不得沒人看守,單憑這迷宮似的暗道,都能把人轉糊塗了。”


    她轉道而回,又尋了第三條路,而在路的盡頭,竟遇上一口井。她眼珠溜溜一轉,便即趴在井口一瞧,登時呆若木雞,久久回不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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