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呼吸不暢, 意識都恍惚後,秦炎陵才放開了她,微啞著聲音,似痛惜,又似狠厲, 壓抑著怒火,冷冷質問:“你就沒什麽話,要同我說麽?”


    蕭青棠呆呆不語,猶如麻木了般,目光很空。


    “說話!”秦炎陵喝道,殺意與氣憤盈滿胸膛, 令他的聲音有點嘶啞, 處於瀕臨失控的邊緣, “我讓你說話!”


    蕭青棠忽笑了幾聲, 滿懷痛苦與悲涼,眼眶裏淚水打轉,哭喊了出來:“要我說什麽?你不相信我,總以為我在騙你, 我還有什麽話可說?我怕你傷心, 隻能離開,不再打擾你平靜的生活,你要我給你納妃, 我隻能忍著心痛, 給你挑最漂亮的女孩。為什麽, 你還不滿意呢?我要怎麽做,你才會滿意?!”


    一時之間,秦炎陵胸口很悶,自嘲失笑。是啊,他讓她說什麽,她開口的,不過是騙他的詞。何時,他竟變得如此怯懦,寧願要一句謊言,也不想看她無情的舉動?


    蕭青棠淚如雨下,雙眼黯淡無光,喃喃自語:“為什麽,你不肯相信我?就因為我曾經騙了你?”


    演得可真像!要騙他到什麽時候?要折磨他到何時?


    “夠了!”秦炎陵煩躁道,眼眶微紅,近乎怨恨地望著她,用全部意誌力壓著,才遏製住掐上她纖細雪白脖頸的手,而是轉道而下,直接撕開了她的衣裙,“你不是要勾引我麽?不是要與我巫山雲雨麽?那好,我成全你,如你所願!”


    “不要,不要!”蕭青棠慌慌阻止,臉色霎時雪白,急得直冒眼淚,想捂住身上的衣,奈何雙手被他擒住,又被他用右手按在她頭頂,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別,你不要這樣……”


    “為什麽?”秦炎陵嗤笑道,得空的左手,順著她瑩白嬌嫩的肌膚,一路緩緩滑下,好似在戲弄獵物般,帶著不屑與嘲弄,“今日早上,你還心心念念著勾引我,難不成遇上了西蒼王子,你便改了主意?”說到最後,他的臉色冷下去。


    “不是的……”蕭青棠哽咽道,忍不住顫抖著,那強壯偉岸的身軀,將她壓在身下,硬與軟,竟如此貼合,但他質問時的逼人氣勢,直讓她喘不過氣來,“我希望與你的親昵,是歡喜、幸福、繾綣的,而不是充滿憤怒、怨恨、強硬的!你從來沒有強迫過我的,從來沒有這樣對我的!”


    秦炎陵渾身一僵,目光情緒莫名,緊緊注視著她。龍床四周,層層金色帷幔輕揚著,而床幃外的燭光,漫過那層層紗幔,蕩漾著光熙,將他的眼神渲染得柔和溫軟。


    但也僅僅一刹那,他的目光又複冷硬狠厲,暗啞著聲,出口的卻是冷漠的話:“是麽?從你招惹我的那刻開始,就應該明白,會有什麽後果,自己做的,就該自己受著!”


    “不要……”蕭青棠哀怨,扭動著想要掙紮推拒,無奈身嬌體軟,哪裏及得上一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而在他不斷的刺激下,身子也泛起陣陣漣漪,仿若全身有電流在亂躥,摧毀著她的意誌。


    那麽狂野,那麽熾烈,像是火山爆發,焚滅了她全部的意識……


    那些微弱的、不甘的掙紮,一點點減弱、消失,縱使心裏再不願,然而身體已動情,漸漸不再推卻,開始迎合他。


    不可抑的輕輕低吟,縈繞在口舌間,又被他吞了去。


    潔淨無瑕的龍床上,溫度飛快上升,此時的她,腦子裏一片混亂,什麽不願意,什麽誤會,全都拋諸腦後,忘了所有的煩惱與悲痛,享受這一刻的歡愉,享受的與他的親昵。


    【“小黑屋一夜遊,簡直神清氣爽,炎哥哥比我想象中厲害得多,不愧是禁欲十三年的黑化版大狼狗!”蕭青棠美滋滋道,伸了個小懶腰,那模樣既慵懶又嬌媚,“我最喜歡炎哥哥這種前戲溫柔充足、中途狂野霸烈、收尾溫情體貼的床伴了~”】


    【“雖然他惱我怨我恨我,但不會在床上折磨我身心。一想到完成任務後,我就會脫離這個世界……”她捂住胸口,一臉嗚呼哀哉,“好心痛,好舍不得他!”】


    【666閉著眼,捂住小耳朵,然而宿主的聲音自心裏傳來,令它無言以對,簡直日常……想打死宿主!】


    【蕭青棠咂了咂嘴,撲閃著一雙大眼睛,偷偷地又興奮地問道:“6啊,你說,我若是趁機逃跑與人私奔,又被炎哥哥抓回,小黑屋會不會升級啊?”】


    【666瞪大了眼睛。每回,它以為宿主的渣已到了極致,結果她總能給它刷新下限。】


    【“他越憤怒,證明越在乎我,小黑屋、囚禁、虐心又虐身,再來個冰釋前嫌、幡然悔悟,這是亙古不變的洗白套路。”蕭青棠得意洋洋,“前期虐得越狠,後期效果越好。”】


    水花輕蕩,秦炎陵走入溫池,手上抱著蕭青棠。彼時的她,早已累得睡過去,軟軟地倚在他懷裏,偶爾哼唧兩聲,都顯得細若遊絲、有氣無力。一夜的瘋狂,榨幹了她全部的精力。


    他坐入溫池裏,溫柔地攬她入懷,她的腦袋偎依在他肩上,呼吸淺淺。他舀起一些水,細細給她清洗身上的汗,又抹幹淨水,才抱她去了床上。


    一條被子,搭在二人的身上。他側身躺著,單手支著頭,一隻手輕輕撫過她的臉,怔怔地望著她,直至心中痛意一點點加深,最後鋪天蓋地湧來。


    ——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為什麽,你要騙我呢?


    “棠棠……”秦炎陵輕輕道,斂去了臉上的情緒,目光又複深邃。


    昨夜,他故意允她離宮,讓她給他納妃,實則是存了算計的心,但又因她的冷心無情,抑不住憤怒,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才有了這一夜的瘋狂放縱,表麵看上去,是他輸了,最先忍耐不住。


    秦炎陵微微傾身,在她的唇上印了一吻。


    如今棠棠的心裏,一定很得意吧?因為他入了局,如了她的願,用這一夜向她證明了,他非她不可,有多麽愛她,又有多麽舍不得她。


    其實他對她的感情,一直清晰明了,不必藏著掖著,也不在乎她知不知道。


    沉浸在勝利喜悅裏的她,一定忽略了,自宴會開始後,全場的局勢,都是由他決定走向的。也即是,她對他設下的騙局,從昨夜起,主導權便不在她手裏了,這場遊戲的節奏,將由他來掌控。


    彼時,蕭青棠忽哼唧,小手胡亂摸索著,似有點急。


    見此,秦炎陵下意識伸手過去。


    蕭青棠摸到了他的手,白嫩的手指緩緩彎曲,攥住他一根手指,臉上浮現一抹淺笑,仿佛得到了天大的寶貝般,安心而滿足。


    霎時,秦炎陵目光輕顫,心弦被輕輕撥動。


    蕭青棠輕哼,拍開他的手,瞪著圓溜溜的眼,抱怨道:“我如今有了身孕,難道還能離開?總不能懷揣個娃,孤身闖蕩江湖吧?何況……”她話鋒一轉,斜睨著他,“你會放我走麽?”


    說著,她的情緒低落下去,“陸哥哥葬在哪?我要去拜祭他,至少告訴他,我很好,免得他在九泉下無法安息。”


    “依你。”秦炎陵應道,目光閃了閃,“今日天色已晚,我們明日再去。”他似不經意的,淡淡掃了杜峰一眼,後者會意,二人心照不宣。那個“陸哥哥”,他當他是奸夫,自然不會善待他的屍首。


    杜峰悄悄退後幾步,命人偷偷出宮,去修墓立碑,好好安葬那個男人。


    “那好,明日再去拜祭,正巧我如今也困。”蕭青棠閉上眼,軟軟偎依著秦炎陵,俏臉瑩白如玉,睫毛在微微顫著,輕抿了下唇,“我要後位。寶寶出生後,應當是嫡子,我要給他最好的。”


    秦炎陵一怔,沉默不語,忽見她抬頭怒目而視,問他:“你舍不得後位?”


    “冊封元後,需去帝皇山告天、祭祖。”秦炎陵緩緩道,看了看她,目光意味不明。


    帝皇山乃封禪祭台,曆代帝皇皆會在那祭天,極其神聖莊嚴。她一隻妖精,本身為邪祟,若入了帝皇山,怕會被神聖斬傷。


    “那便去啊。”蕭青棠皺眉,狐疑道,“莫非你認為我丟人,不能現於人前?“


    “罷了,不去帝皇山冊封元後。”秦炎陵輕語,點了點她的鼻尖,笑容裏蘊著幾分寵溺,“你曾說過,想去落霞峰看凰羽花,去聖雪山看雪蓮,這一次我陪你去,你想在哪行封後大典?”


    蕭青棠心潮起伏,毫不猶豫地道:“聖雪山!”


    【“炎哥哥果然善解人意,我正想去聖雪山冊封,苦惱該如何開口時,他便主動提出了。”蕭青棠笑眯眯。】


    二人用了膳,便在禦花園裏賞月,放了數十盞蓮花燈。燈光昏黃,透過粉紅色的燈紗,發出淡粉色的光芒,緩緩向上飛去,恰如天上星辰。


    “昔日,你有孕時,我們也曾放蓮花燈,為孩兒祈福。”秦炎陵輕語,攬住她的腰,在她額頭上親了下,“曾經那個孩子,也不知有否出世,你既忘了便忘了吧,但如今這個,我們別讓他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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