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麽麽噠  “那拉鉤?”蕭青棠眉眼含笑, 兩隻眼睛彎成月牙兒, 亮晶晶的,恰似夜空裏的星。她的笑容很燦爛, 像是搶到了心愛的寶貝般, 那麽心滿意足,好似擁有了全世界,讓人動容。


    秦炎陵怔了怔。夕陽自窗外投射下來, 映出斑駁交錯的影,躺在床上的她, 那瑩白虛弱的臉, 秀雅恬靜, 期盼地望著他。驀地,他心裏有一絲恍惚,猶似身處不真實的夢裏。


    就像所有的溫馨,包括她, 全是假的。這種不真實感, 便像是她消失的那十三年裏,四千多個日日夜夜,他用盡了全部力量,仍然找不到她, 偶爾夢醒那一刹那, 恍惚間, 覺得她依舊在他的麵前, 而待真正清醒後, 整顆心便冷下去。


    他是恨她的,恨她拋棄他,恨她玩弄他的感情,恨她那麽輕易灑脫地離去,但哪怕恨到極致,也依舊希望,她能在他目光所及之處,而非他到不了的天涯海角。


    須臾,秦炎陵斂去雜思,微微含笑:“好,不離、不棄,不疑、不易!”


    【“竟剩下一點怨氣值。”蕭青棠摸了摸下巴,目光流轉間,璀璨熠熠生輝,頗有幾分勾魂奪魄之味。】


    【666冒冷汗,緊張問道:“你不會又想作死吧?”】


    【“怨氣值降得比我料想中快。”蕭青棠白去一眼,大眼又彎成月牙兒,蕩漾著幾分得意,“怨氣值降了,看來炎哥哥沒有懷疑。大約是他太驚惶,才忽略了漏洞。”】


    【“懷疑什麽?”666狐疑。】


    【“蠢!”蕭青棠伸出手指,一戳它的腦門,“刺客若要殺人,自然不會留手,當一擊必殺,但偏偏,箭不射在致命處,毒也非見血封喉。我若死了,再由巫醫複活,那便沒有漏洞,可我雖幾度死關,但有驚無險,顯然不合常理。”】


    【666懵了,納悶問道:“那你怎不死?有係統在,大不了複活一次。”他都死了兩回呢,陸哥哥一次,刺客一次。】


    【“我綁定了係統,自然能複活,但……”蕭青棠話一頓,摸了摸小腹,麵色有幾分複雜無奈,氣鼓鼓的,好似認命了般,哀嚎一聲,“但肚子裏揣的這個娃,在我死後,還能保得住嗎?他本就不容於世,主係統會讓他隨我複生麽?”】


    【666又懵圈,頭一回覺得,宿主的渣,居然有藥可醫。】


    【“哼!”忽的,蕭青棠哼了句,注視著自己的腹部,“小家夥,幸好你爹沒生疑。我就知道,你是個很大的麻煩,你爹本來就不好騙,如今我得顧忌你,更不易騙到他。”】


    “嘔!”蕭青棠蹙眉,在幹嘔時,牽扯到傷勢,麵上顯露幾分痛色,在用了一小碗粥後,腹中便一陣翻湧,直想大吐特吐。


    秦炎陵焦急道:“怎麽了?”他一麵撫她的背,一麵喚女醫上前,眉峰凝聚成川,握緊她的手,見她難受至極,那模樣委實可憐,心不由緊縮酸痛,“棠棠……”


    “回陛下,娘娘是孕吐,並不打緊。”女醫戰戰兢兢稟道,“臣去熬些清湯,許能讓娘娘緩解些。”


    蕭青棠捂住口,但止不住孕吐,便覺渾身發熱,痛苦不堪,淚眼汪汪的,委委屈屈地望去,像是乞求主人憐愛的貓咪,軟軟喊道:“炎哥哥……”圓溜溜的瑩潤眼珠,浸在毫無雜質的水銀裏,黑白分明。


    那一眼,再硬的心,也能軟化。秦炎陵不斷安慰,拿開她的手,細細看了看。她是在幹嘔,並沒有汙漬,他想喂她一些水,但她根本喝不下去。


    無奈,他含了一口水,親自為她渡下去,如此幾回,她的症狀倒好了點。


    蕭青棠孕吐時,不慎牽動傷勢,右肩有血溢出。女醫來時,又給她擦洗換了藥。


    經一番險情,兩人間隔閡似盡去,又複當年溫情繾綣時。


    日子過得輕快,便如一陣微風,自指尖飄過,來去匆匆,不會為任何人停留。


    蕭青棠回到皇宮,安心養著傷,養著胎。秦炎陵除了上朝,餘下時日全都陪著她,把她當公主般伺候,萬事全都順著她,又怕她無趣,便召一些民間說書人,講些有趣的故事,給她打發時間。


    封後大典由右相主持,早已在籌備,因地點選在聖雪山,距離皇宮數百裏,雪山險峻,需修一條路來,且安防問題,也是重中之重。


    蕭青棠知之不詳,又被秦炎陵幾番囑咐,便放寬心隻管養著,將餘下事全交給他準備。


    在一個月後,她的傷勢痊愈。數千侍衛隨行伴駕,龍輦從皇宮裏駛出,秦炎陵攬著她,在兩側百姓的歡呼下,出了皇城,一路直奔聖雪山。


    路途遙遠,京城需留大臣鎮守,因而僅半數朝臣參與大典,此刻隨著龍輦,同行前往聖雪山。


    “累嗎?”秦炎陵微側頭,一手搭在她腰間,輕輕為她揉著腰,向她含笑著問,“若是累了,便靠著我歇息,路途遠著呢。”


    蕭青棠原還遲疑,但一聽他後麵的話,頓時放下了堅持,倒在他的懷裏。而今正是秋日,氣候涼爽適宜,她又有孕在身,尤為犯困嗜睡。


    白日坐龍輦,夜間會在驛館休息,每逢此時,她昏昏欲睡時,他會為她揉捏著全身各處,便是沐浴,都是他一手包辦,對她的日常,他從來都是親力親為,從不假手他人。


    “腳還麻麽?”秦炎陵輕聲問道。


    蕭青棠哼哼唧唧,側身躺在床上,聞言顫了下睫毛。彼時,她一隻潔白的小腳丫,正被他握在手裏,輕輕揉捏著。


    她迷迷糊糊著,說了句:“在封後大典前,我們按民間的習俗,在聖雪山上,我穿著鮮紅的嫁衣,戴著紅蓋頭,你騎著白馬,來迎娶我,我們像當初扮家家酒時,在日月星辰、山川草木的見證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好不好?”


    驀地,秦炎陵心一陣悸動,如潮汐起伏,目光灼灼絢爛,像是倒映著漫天星辰,盈盈閃亮著。他含笑著,容色鄭重認真,如同在許下一生的承諾:“好!”


    然而事與願違,在抵達聖雪山後,蕭青棠剛換上紅嫁衣,便讓恨得發狂的人劫持!


    【“做乞丐太褻瀆我的臉。”蕭青棠笑眯眯。】


    “入了我煙雨樓,便是一家人,姑娘們都喊我蘭姑。”蘭姑斜靠著椅,眼波流轉間,閃爍著幾縷精光,“你也別奢望逃跑,買下你,花了我一萬兩呢。”


    床上,蕭青棠容色孤傲,有幾分高不可攀的味道,淡淡斜去一眼,聲音冰雪一般清冷:“誰說本公……”她話一頓,臉上似笑非笑,透出幾絲自嘲之意,“我已無家可歸,煙雨樓雖不堪,但至少能容下我。”


    “不錯,倒是個乖巧的。”蘭姑滿意地點頭,“我煙雨樓裏的姑娘,個個技藝傍身,琴棋歌舞……“


    “不會。”蕭青棠淡淡回道,伸出一隻柔若似無骨的手,細細打量著,猶似在欣賞精品般,神態慵懶得像貓咪,“單憑我這張臉,便比得上一切。”


    蘭姑唇角微翹,喈喈笑了起來,頷首道:“三日後,便是一年一度的彩燈節,你好生準備一下,掛牌出道。對了,你叫個什麽名?在我煙雨樓裏,有紅蓮、藍梅、白芍……”


    “青棠。”蕭青棠打斷道,微垂著一雙眼,目光有點空。


    蘭姑怔了怔,遲疑道:“前朝的邵陽公主,也是換作這個名。聽聞,首輔與她疑有糾葛,你叫這個名,怕是不吉利。”


    蕭青棠失笑,把玩著一縷青絲,在冷傲的目光裏,噙著一抹嘲諷,淡淡道:“我有何懼?”


    “你……”蘭姑狐疑,眼珠子一轉,便即恍然大悟,也不知腦補了什麽,笑吟吟道,“劍走偏鋒麽?也罷,前朝的邵陽公主,反正無人喜歡。”


    蕭青棠不置可否,一語不言。


    【“能成功麽?”666擔憂,“據查,陸炎峰潔身自好,且因昔日讓你百般玷汙,從此有了陰影,在七年裏,不曾與女子有染,他會上青樓麽?”】


    【“自然不會,須引他前去。”蕭青棠白去一眼,不滿道,“你別用‘玷汙’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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