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他如此興奮地叫大夫幹嘛?”蕭青棠在心中狐疑, “難道已經在乎我到這個程度, 就因為我幹嘔了下,就緊張地鬧出大陣勢?”


    她忽然想到一個可能, 頓時笑得心都在顫悠, 和666吐槽:“6啊,他不會蠢到以為我在孕吐吧?憑他不節製的歡愉, 就算有了寶寶也會讓他折騰掉……哦哦哦, 我明白了, 怪不得他最近日日笙歌, 原來尋思著這個主意,讓我懷上寶寶舍不得去尋死,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嘖嘖,這個奸詐的男人……”


    說著說著, 蕭青棠猛然心驚, 慌得不行, 忙吩咐666:“6啊, 你快給我查查,這些日這個混蛋大肆播種, 毫無節製的同我歡愉,萬一真有個中標了……”


    “都十幾二十日了, 如今才想到懷孕, 早幹嘛去了, 盡想著浪。”666嘀咕,“整日沉迷享樂,樂得魂都沒了,如今遭報應了吧?娃說不定懷上了。”


    “別,我不想揣個娃回老家。”蕭青棠在心裏嗚呼哀哉,“我就不應該相信男人,不該覺得我倆是一條道上的。”她原想著,顧炎廷舍不得她尋死,必會想出辦法留住她,這正好合她的意,但卻忘了,他的想法未必全適合她。


    666笑得像朵喇叭花,安慰道:“別後悔了,先考慮眼前的問題,如果真懷上了,你在不在這個世界生下娃。”


    “這群絕世大混蛋,從來就會給我找麻煩,不但自己上,還讓大佬來,最後又弄出一群小混蛋!”蕭青棠惱怒,感覺心髒都抽疼,簡直是生無可戀,“但願我沒有懷孕。”


    666認真了些,詢問她:“那若是有,你生不生,要不要?的確,如今時間緊迫,蘇炎塵的能力非同小可,哪怕是主係統,也無法壓製他太久,何況背後還有個大佬。”


    “讓我想想。”蕭青棠猶豫不決,“如果在這個世界生,費幾個月的時間不說,寶寶肯定會落在大混蛋手裏,我帶不回老家,但如果不生下,就要墮掉他。”小混蛋雖然和他爹一樣不省心,卻也是無辜的,但她又不能久留,以免遇上了大佬。


    “你先查吧。”她幽怨不已,“說不準是虛驚一場呢?畢竟,我浪了幾個世界,隻有秦炎陵那個混蛋播種成功,別的甭管和我羞羞噠多少回,都是一場空。”


    666仔細探查,其後臉色凝重下去,嘖嘖搖了搖頭,又笑得一臉古怪。


    “……”蕭青棠在心裏結巴道,“我,我有,不詳的預感……難道真、真的中,中標了?”她腦子裏一暈,倒在顧炎廷的懷裏,聽著他明顯亂了節奏的心跳,一股鬱氣盤旋在胸間。


    這個可恨的男人,讓他得償所願了!


    “我有兩個好消息,你先聽舊的,還是先聽新的?”666幸災樂禍。


    蕭青棠狐疑且戒備道:“什麽叫‘舊的’?”


    “隻怪你以前那麽浪!你忘了?在沈炎驍的那個世界時,大佬‘沈炎驍’為了複活小娃娃,已經取走了他。現在,在不知不覺中,他把娃給你送回來了,呐,就揣在你的肚子裏,活生生的,秦炎陵播的種。”666強憋著笑。


    “……”蕭青棠無言以對,最後憋出一句,“還是兩個月孕期,對不對?所以我的確是在孕吐,因為他剛剛回到了我的肚子裏?”


    666拉長了聲音:“至於新的……”


    蕭青棠心抽疼,恨得牙癢癢:“顧炎廷的種也播成功了?”


    “係統顯示,第二胎……”666笑得眼眯成了一條縫,“你的第二個娃,孕期不滿十八日,而那個時間點,恰恰是上個世界和這個世界的接點,也即是說,你如今要考慮的問題,第一,二號娃的父親是誰,是顧炎廷還是霍炎瑜;第二,生不生下這兩個娃,以及要不要向顧炎廷表示,第一個娃他是喜當爹,第二個娃他隻有二分之一的幾率;第三,大夫來給你把脈了,你想好如何應對修羅場了嗎?”


    蕭青棠頭暈目眩,一瞬間有了尋死的念頭。世道為何如此艱難,都不給她留活路嗎?


    大夫把了半天脈,仔細查看詢問,眉頭皺了又鬆,鬆了又皺,最後才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笑著道賀:“恭喜首領,恭喜夫人!雖然脈象古怪,但我可以肯定,夫人是有喜了。”不知為何,他把到了兩種脈象,一種顯示胎兒有兩個月大,一種顯示胎兒月份極小。


    但不管如何,懷孕是可以肯定的。


    “好,賞!”顧炎廷笑盈滿麵,長久以來緊繃的心鬆緩了些。這個孩子的到來,就如同一縷破開霧靄的金霞,讓他心裏的陰霾散了些。


    他笑著低頭,眉目柔和溫軟,抱著懷裏迷糊著的蕭青棠,大手貼在她的小腹上,感受著她腹中那個尚未成型的小生命。


    那是他與她的孩子,是血脈相連的親人。


    “棠棠,你會原諒我的,會生下我們的孩子,是不是?”顧炎廷低低詢問,與其說是在詢問她,不如說在安慰自己。他心想著,這也是她的骨肉,她應當不會那麽狠心,這個小生命,就算她不期待,也應該不會憎惡。


    隻要她答應生下孩子,那對於以後的事,對於兩人的未來,他就有了信心。


    “呼……”蕭青棠在心裏鬆了口氣,“暫時逃過一劫。”對於永遠瞞下第一胎的事,她自然不抱很大希望,到時十月懷胎一朝分娩,什麽都明了。


    她原以為大佬“沈炎驍”是靠譜的,誰知他也不如人意,竟在她做任務時送來。


    已查明蕭青棠有了身孕,顧炎廷的心願達成,自然不再鬧她,讓她好好休養。經過精心的服侍,她的病情一日好似一日,意識也逐漸清明。


    清醒後,蕭青棠睜開眼,入眼的,是顧炎廷英俊的麵容。他正抱著她沉睡著,唇角微微上揚,心情頗為愉悅。她下意識張口,一句熟悉的“夫君”差點脫口而出。


    她的目光驀然冰冷下去,心中惱恨不已,有對他的,也有對自己的。在昏沉的二十幾日裏,他對她所做的事,在瞬間飛掠過她的腦海,她恨自己的沉淪,也恨他的強勢。


    “醒了?”顧炎廷慵懶道,嗓音低沉性感,臉上微含著滿足的笑意,自然地把她摟入懷裏,“餓嗎?渴嗎?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他似乎意識到不對勁,刷的一下睜開了雙眼,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斂去,高壯的身軀僵住。


    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他的心一沉:“我不會給你生下孩子!”


    “給我?”顧炎廷的聲音沉了幾分,“你別忘了,那也是你的血脈!”


    蕭青棠冷笑,眼裏漫出驚人的氣勢,凶狠地質問他:“你強迫了我,逼死了鬱哲,居然妄想著我會與你孕育血脈?你不配!這個孩子讓我覺得恥辱!”


    “那你想如何?”顧炎廷冷冷喝問,被她幾句話刺得疼痛不堪,悲怒下語氣不免也重了幾分,“帶著我的孩子尋死,到地底下去見顧鬱哲嗎?”


    蕭青棠瞳孔緊縮,臉色白了幾分,顫著目光,眼裏湧出一層淚霧,倔強地咬著唇不肯示弱。他說得對,她有什麽資格去見顧鬱哲,懷著另一個男人的孩子,在二十幾日裏沉淪在另一個男人的纏綿裏,最主要的,恰恰是那個男人害死了他。


    她怎麽配去見他?


    “顧炎廷,我不會原諒你,永遠也不!”蕭青棠憤斥道,想逃離他的懷抱,但被他一個翻身壓著,大約是顧忌她有孕在身,他沒有用力氣。


    他沉著臉瞪著她,瞧見她痛苦的模樣,目光輕輕一顫,又放軟了態度:“這些日,我對你不好嗎?這個孩子不止和我血脈相連,也是你的骨肉至親,你忍心讓他不出世嗎?”他拉著她的手,小心貼在她的腹上,“如果他能開口說話,一定會質問,為什麽你不要他。他會委屈,會不滿,會奇怪,為什麽他的母親一心要致他於死地?”


    蕭青棠撇開眼,微紅著眼眶,好似受了感染。她有點無措,氣勢也虛了幾分,哽咽道:“隻怪他有個混賬父親!”


    “縱然有萬錯,也是他的父親,他是無辜的,不是嗎?”顧炎廷低低道,頭埋在她的頸間,灼熱的呼吸溢開,熟悉的氣息侵襲著她的理智。他與她親昵地耳鬢廝磨著,讓她頃刻間亂了心神,“棠棠,你恨我,就報複折磨我,不要拿無辜的他撒氣。”


    對於顧炎廷,蕭青棠心緒複雜。她恨他逼死了顧鬱哲,但十幾日的纏綿,又讓她對他有了異樣的感覺。在這個世界上,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十幾日的肌膚相親、旖旎纏綿,他的溫柔體貼、情意綿綿,給予她從身到心的愉悅,她又不是石頭,總會有觸動的。


    這十幾日的沉淪,那一聲聲“夫君”,就是她軟化最好的體現,她是在借著病放縱自己,否則,單單一些風寒,怎能讓她甘願和他巫山雲雨。而在她意識完全清醒後,這個旖旎的夢就結束了,被現實生生擊垮,她的理智、愧疚又在阻止她。


    為了避免心軟,她拿尖銳的話刺傷他,並堅決表示不會為他生下孩子。她怎麽能在顧鬱哲屍骨未寒的情況下,為害死他的凶手生孩子?


    “你死心吧。”蕭青棠望著頭頂,眼神空洞,語氣冰寒入骨,“想讓我生下你的孩子,除非你能讓鬱哲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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