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麽麽噠  【“分明是你剛剛的舉動, 勾起了他心裏的溫馨記憶。”666一臉冷漠, “你也別太高興, 他的怨氣值總來回升降, 又不是第一回了, 說不準待會便會升上去。”】


    【蕭青棠斜睨它:“6啊,你最近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經過這一夜, 秦炎陵想通了, 既然放不下、舍不得她, 那便尊崇本心,用盡全力留下她。


    那麽,她騙他的目的, 想從他身上得到的東西, 便是他的籌碼, 能以此作為要挾, 留她在他身邊, 一生一世,永不相離。


    隻可惜,他至今不知, 她騙他是想要什麽……他唯有一步步試探,揣摩她的心思。


    二人相擁而眠, 不到一個時辰,便有人輕聲而入, 側身站在床前, 隔著帷幔低語:“陛下, 今日可早朝?”他心有惴惴,昨晚陛下情緒失控,整個皇宮都有耳聞,皆有所猜測,而近身侍奉的內侍,自然知道這一夜發生了什麽,哪敢入內打擾。


    秦炎陵睜開眼,深深望了眼蕭青棠,便輕輕地抽身而出,舉止間輕柔緩慢,盡量不出大動靜,以防吵了她休息。在洗漱用膳、穿戴整齊後,他吩咐道:“杜勵留下,保護姑娘。”


    寢宮安靜下去。床上,蕭青棠醒來,想要坐起,奈何渾身酸軟嬌無力,臉蛋紅了紅,心緒百轉千繞,又是喜悅又是酸澀,一時之間百感交集。


    經過昨夜,還跑不跑,離不離開?


    她猶豫不決。憑本心,她是想留下的,但二人誤會極深,秦炎陵心裏又橫亙著一根刺,且十三年過去,他秉性與以往有異,一言一行裏,哪有當年的模樣?她的炎哥哥,一直寵著她愛著她順著她,哪裏會舍得殺她傷她強迫她?


    她喜歡的、熟悉的那個溫潤靦腆的少年,終究被歲月消磨,再不複昔日輪廓。當然,這是她的責任,是她親手毀掉了他,讓他變成今日的模樣。


    還要留下來找罪受,傷人傷己麽?


    “煩!”蕭青棠嘀咕一聲,勉強翻身睡過去,昨夜折騰壞她了,實在是累得虛脫,便是要逃離皇宮,也得先養足了精神。


    在她放鬆心情、開開心心休息時,秦炎陵坐上鑾駕閉目養神。旁側,杜峰回稟道:“陛下,臣昨夜盤問過西蒼王子,因他對姑娘印象深刻,倒也問到不少細節。在十三年前,姑娘前去落霞山看凰羽花,偶遇山賊,被西蒼王子救下……”


    落霞山、凰羽花……秦炎陵容色微動。


    時隔太久,那日的天氣如何,他已忘卻,隻記得他坐在椅上看書時,棠棠跑來尋他,一扭身坐在他的腿上,雙手攬住他的頸,眼睛亮晶晶如星辰。


    當時他心跳如擂鼓,臉色微微泛熱,一動也不敢動,“成何體統,快下去!”


    “就不!”棠棠笑嘻嘻道,且扭了下小蠻腰,蹭了蹭他,眨巴著眼,“除非,你親我一下。”


    迫於無奈,實在怕人撞見,他便微微傾身,目光左右瞟了瞟,像是在做賊一樣,蜻蜓點水般,在她臉頰上親了下,目光撲閃著,完全不敢看她,“行了嗎?”


    猶記得,棠棠咯咯直笑,一把搶走他手裏的書,俏皮道:“炎哥哥,你真可愛,居然臉紅了。”她一個轉身,裙擺飛揚,如一朵盛開的花,明豔嬌俏,“你看什麽書呢?咦,這是什麽花?”


    聞言,他飛快看去一眼,回道:“凰羽花,生在向陽地,一般長在山峰上,在秦嶺落霞山上,有一片凰羽花海,風景最是綺麗。”


    “那我們以後去看,好不好?”棠棠一臉期盼,“去落霞山,看凰羽花開。”


    至今,他仍舊記得,那日自己悸動的心,那日嬌俏可人的她。


    秦炎陵微微失神後,便回轉過來。杜峰的聲音輕緩,如涓涓流水:“姑娘看完了凰羽花,婉拒西蒼王子的相陪,獨自一人前去聖雪峰……”


    他複又一怔,彼時腦海裏,回蕩著棠棠昔日的話:“炎哥哥,我聽聞在聖雪峰上,生長有一株雪蓮,隻花開一個時辰,等看了凰羽花後,我們就去見識天山雪蓮,說不準能碰到它花開。”


    秦炎陵的手握緊,在與他決裂後,棠棠去了落霞山、聖雪峰,那是昔日,兩人約好一起去的地方。


    杜峰繼續道:“但在途中,姑娘又遇上山賊,暗裏守衛的西蒼王子雖阻攔了賊子,但也與姑娘走散。他前往聖雪峰,一路尋找著,但沒有找到姑娘。陛下,臣懷疑,山賊乃刺客假冒。”


    秦炎陵麵色一冷,問道:“太後那邊,查得如何?”若那時真有刺客,必與太後有關。


    “陛下,臣不便硬查。”杜峰抱拳道。對於西蒼王子,他倒不必客氣,但太後不同。


    秦炎陵默了陣,語氣冷冽:“查,不用顧忌!”當日,棠棠是有孕在身的,但今日卻不曾提及兩人的子嗣,那便證明孩子已經……而這,與太後脫不了幹係。


    蕭青棠一覺睡醒,天色已黑,當即喚了人來,洗漱後用膳,一問之下,才知在今日,秦炎陵已下了旨,封她為德妃。


    她怔怔不語,腦海裏有什麽一閃而過。


    “棠棠,你是我唯一的妻!”


    東皇國的聖上,他的妻子,應當是皇後,而不是德妃。


    【“啊啊啊!居然是妃,居然封號為‘德’,他在羞辱我麽?”蕭青棠磨牙。】


    【666:喜聞樂見、幸災樂禍。】


    【蕭青棠氣鼓鼓,“不行,我要逃,與人私奔,氣炸了他!”】


    【666驚恐:“別,忍忍,要以任務為重啊!”】


    蕭青棠一麵扒拉著飯,一麵尋思著,該如何逃離皇宮。


    秦炎陵抱著她,容色溫和。車內有個小宮女伺候,洗淨一雙手,正在剝葡萄。在白如玉的盤子裏,擱著四五個褪了皮的葡萄,晶瑩剔透,看上去煞是美觀。


    每隔一段時間,秦炎陵會取一個,喂到蕭青棠唇邊,看她迷糊著一點點咬下,那一貫冷靜威嚴的麵容上,表情便似有小石子投入碧湖裏般,暈開一圈圈柔和的漣漪。


    小宮女悄悄抬頭,飛快掃去一眼,大眼裏有幾分羨慕。陛下年過三十,後宮虛設多年,從不近女色,便在眾人多有揣測時,他冊封了一位德妃娘娘,又在一個月後的今日,力排眾議,強硬地在早朝上宣布,立德妃娘娘為後。


    這位毫無背景的來自民間的娘娘,是東皇國有史以來,晉位速度最快的,先是空降妃位,僅僅一個月,便又被冊封為後。


    眾人才知道,不是陛下不近女色,而是一生隻要一人。


    據她一路觀察,陛下很寵愛娘娘,抱著娘娘時,那溫軟含情的目光,像是擁抱著最珍貴的寶貝,那麽滿足,那麽幸福,仿若那是他的全世界。


    那是她從沒見到過的陛下!隻可惜,她不會丹青,否則便能畫下來,私下和小姐妹炫耀。


    彼時,蕭青棠小嘴一張,仍舊閉著眼,微微側了下腦袋。


    秦炎陵會意,伸出一隻手,擱在她的下巴處,便見她粉嫩小舌一推,把葡萄籽吐出。他不在意地扔了籽,用淨水洗了手,須臾又給她喂葡萄,周而複始,耐心而細致。


    小宮女眨巴著眼,暗想著,陛下如此溫柔深情,娘娘必然很幸福,若是陛下能對她……她臉上一紅,大眼撲閃著,不敢深想下去。


    馬車停下,侍衛立身窗前,壓低聲音道:“陛下,到了。”


    在青山綠草間,一座剛修的墳孤零零立著,灰白色的墓碑,隆起的小山包,簡單而蕭條。


    蕭青棠鼻尖一酸,下了馬車,心裏似有針在紮一般,然而來到近前,看清墓碑上的字後,卻是破涕為笑,嗔怪道:“誰立的墓碑啊?”


    墓碑上,清晰刻著五個大字:陸哥哥之墓。


    “回稟陛下,娘娘,是屬下……”侍衛跪拜道,有點委屈與無奈。首領杜峰傳令,讓他修墓立碑,但那個男人名為何,卻無一人知道,而此等小事,又不便去叨嘮陛下。


    蕭青棠斂去笑意,輕輕道:“他姓陸,名祿碌。”她蹲下身,但秦炎陵快一步,撿了一截枯樹枝給她,令她愣了愣,接過樹枝在地上寫著,“便是這個‘陸祿碌’了。”


    “重新立碑。”秦炎陵吩咐道,抽去她手裏的枯枝,用沾水的絲巾細細擦拭她的手。


    蕭青棠怔怔望著他,在記憶裏,也曾有相似一幕。


    “去哪玩了?”記憶中的少年,總是溫柔靦腆的,眼裏滿滿的,全是對她的寵溺,“髒兮兮的,像隻小花貓。”


    那時,她會撲入他懷裏,拿臉蹭他、那小手摸他,把汙漬抹到他臉上,賊兮兮道:“讓你愛幹淨,把你變個大花貓。”


    他總會無奈笑著,命人去取水,細致地給她洗臉、擦手,不管她調皮也好,搗蛋也罷,從不會嗬責她,從來都會包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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