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清朔突然的在眼前倒下去, 沈煙容心跳都漏了半拍,好在阿和很快的小跑了進來, 幫著沈煙容將人扶好, 才小聲的解釋。


    “沈姑娘, 前些日子是小的慌亂之下報錯了信, 大人並未受伏,隻是處理完案子連夜趕回京,好幾日未曾好好休息了, 路上便有些發熱,但接了京中的消息知道您這出了事, 便一刻不停的趕了回來, ”


    沈煙容的眼眶有些模糊, 說不感動那都是假的, 從來沒有一個人對她這般的上心這般好,在那一瞬間沈煙容甚至都已經想好了,就算林清朔愛的是別人, 就算他是為了安安才後悔,她也認了。


    世間本就沒有這麽多的癡情愛戀, 能找到自己喜歡的人, 又何苦再去計較別的, 及時行樂便是享盡一世歡了。


    安安此刻也是掛著金豆豆,知道爹爹是生病了, 睜著一雙大眼睛一下不眨的看著靠在椅子上的林清朔, 抱著娘親不哭也不鬧, 乖巧的讓人心疼。


    “沈姑娘,府上大夫已經在候著了,您這也沒大人換洗的衣物,不若……”阿和看著一家三口沒一人能主事的,隻能挑起了大梁,要不,等他家大人身體好一點了再來敘舊?


    沈煙容卻把阿和的意思給理解錯了,低垂了眉眼沉思了一會,林清朔是因為她才會生著病趕回來的,她就算是就近照顧也是應該的,隨即點了點頭。


    “你說的有道理,等我安排好館內的事宜,便與你同去。”沈煙容把安安放下,整個館裏還鬧哄哄的,她們的容娘子突然成了郡主,這可真是太刺激了!沈煙容安撫了眾人,又叮囑了巧月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才回後院帶上了她和安安的換洗衣物,帶著小蝶準備一道去林府。


    阿和眨了眨眼好像沈姑娘搞錯了他的意思啊,不過這樣好像比他本來的意思更好啊,等到大人醒來肯定要誇他機智,或許能把當時什麽都沒搞清楚就跑去亂報信,害得沈姑娘擔憂的賬一筆勾銷!


    林清朔昏睡著躺在馬車上,安安坐在沈煙容的懷裏到處亂看,她真是覺得新鮮極了,安安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出遠門啊!


    雖然隻是從京城的這條街到了另外一條街,但也覺得非常的興奮了!她已經從爹爹生病的壞消息裏飛快的走了出來,不停的撩了簾子外外頭看,這馬車就跟筋鬥雲一樣,真有意思!


    “娘親,我們要去哪裏呀!”


    “去林府,你爹爹的家,以後也會是安安的家。”沈煙容溫柔的摸了摸安安的小腦袋,安安的大眼睛亮閃閃的,爹爹的家長什麽樣的呀。


    “娘親好笨笨哦,安安和爹爹的家也是娘親的家啊。”


    “安安可真聰明。”沈煙容抿了唇勾了一個輕笑,她的身份已經露在人前,她已經逃避了三年,也是時候做回邵陽郡主了。


    阿和一路帶著他們到了林清朔的臥房,他的屋中陳設就和三年前沈煙容在別院瞧見的那處差不多,一樣清冷灰色調的布置,與林清朔清冷的性子貼合,屋內除了書畫蘭花就沒有別的擺設。


    這會林清朔已經被放在了床榻上,等在裏頭的大夫趕緊上前把脈,這位何大夫常年為林府上下看診,第一次看到家中出現女子,沉思了一會便把結果告知了沈煙容。


    “林大人隻是連日積勞才會體虛發熱,待我開個方子,每日按時煎服,以林大人的身子不出三日便能痊愈。”


    想了想又打量了眼前的女子一眼,“不過就算是底子再好也該注意修養,這般不要命的法子怕是再好的身子也會落下病根,何況是常年如此,夫人也該勸誡一二才是。”


    說完就留下莫名其妙的沈煙容去開藥了,沈煙容是真的聽得一頭霧水,什麽叫做常年如此?難道在這之前,林清朔也做過什麽出格的事?


    沈煙容站在床邊,安安就乖乖的坐在一邊的小錦凳上小腦袋在小雞啄米似的往下點,沒多久的打起了哈欠。


    安安有每日午睡的習慣,今天是臨時從床上被拉起來的,方才是因為一直有吸引小家夥注意力的東西,出於興奮的狀態,這會到了安靜的環境馬上就困了。


    沈煙容有些心疼,安安還是個單純的孩子,之前又聽了錢掌櫃那樣的話,就算是錢掌櫃得到再應有的懲罰,她也心疼自己的孩子。


    在屋內四下的看了幾眼,林清朔的屋裏根本就沒有能躺著睡人的塌,想了想林清朔也不是流感,不會傳染了安安,幹脆就掀了被褥把安安抱到了林清朔的枕邊,讓他們父女培養培養感情。


    果然安安一聽說和爹爹一塊睡午覺,整個人就興奮的不行,明明還有困意的,也不困了,小小的人躺在被窩裏隻露出一個小腦袋,圓溜溜的大眼睛亮閃閃的四處看。


    一會看看沈煙容,一會又看躺在旁邊的林清朔,小臉上的笑就沒有少去過,看得沈煙容都有些吃醋了,哼,不就是和爹一塊睡個午覺就這麽開心嗎?


    但又怕她太興奮影響了林清朔休息,隻能輕輕的搖了搖腦袋,做了個略顯嚴肅的表情,安安就知道這是娘親不高興了,趕緊乖乖的閉上了嘴巴,乖乖的往爹爹身邊移了移。


    嘿嘿嘿,安安也能和爹爹一塊睡覺了!


    沈煙容見她安靜下來不扭來扭去,才放心下來,出去重新打了一盆溫水給林清朔換了布巾,就讓小蝶去煎藥了。


    等再回來就看到安安已經睡著了,從側麵往床榻上看去,一副恬靜溫馨的畫麵,沈煙容突然覺得心底有一塊地方軟了下來,若是能一直這樣未必不是讓人期待的生活。


    給林清朔換了布巾,就坐在一邊的錦凳上準備坐著休息一會,阿和就拿了一疊未處理的公文進來了,看到沈煙容坐在床榻邊,還行了個禮。


    沈煙容回了個笑,阿和就抱著東西整齊的堆放在了書桌上,沈煙容坐著無聊就站起來走動了一下,看到書桌上滿滿的公文,才知道林清朔每日的工作量有多大。


    難怪他之前每日都那麽晚才從宮裏出來,原來都在加班,古代的公務員也不容易,尤其還是一國之君的首級公務員,簡直就是在拚命。


    看沈煙容在發呆,阿和試探的拿出了一個錦盒來。


    “沈姑娘,原是這樣的事不該小的這樣身份的人多嘴,隻是小的打小便跟在我家大人身邊,除了夫人和大姑娘出事以外,大人的每一次失態都與姑娘有關、今日聽何大夫說起,實在是不忍大人如此,這才多事了,這是三年前姑娘走後,大人便視若珍寶的盒子,曾經說過若再見姑娘便要交於姑娘,如今便算是物歸原主了。”


    沈煙容愣了一下,什麽叫做物歸原主,她有什麽東西是在林清朔這的嗎?


    伸手接了過來,阿和就恭敬的出去了,沈煙容想要打開又縮回了手,總覺得打開之後有什麽事情就回不了頭了,猶豫一二還是打開了。


    隨後她看到了盒子裏整齊的放著幾樣物件,最上麵的是幾封書信,上麵的自己她認識,還是三年前她寫給林清朔的,包括平日兩人傳話的紙條,每一張他都整齊的放好了。


    壓在下麵的一塊繡了杏花的帕子,最下麵的是一小塊桃粉色的布條,沈煙容想不起來這是什麽,等到完整的打開,臉猛地漲得通紅,這是那一夜纏綿後她遺落的肚兜……


    他為何一直留著這個?


    林清朔感覺到有一雙溫柔的手,不停的在他臉上遊走,額頭的溫熱的方巾被換了又換,期間還喂進了一些苦澀的藥。


    緩慢的睜開了沉重的眼皮,耳邊一片寂靜,屋內點著昏暗的燭火,睜開眼就看到了熟悉的床幔,沉靜了許久才想起來之前發生了什麽,是阿和帶他回來了?


    不消片刻他的一雙眼就恢複了清明,下意識的就要撐著床板起身,他怎麽能在這麽重要的時候昏迷,實在是千萬的不應該。


    可手臂剛剛動了動,就感覺到身邊有一團溫熱的東西貼了過來,軟軟的熱乎乎的,還會發出輕微的呼吸聲……


    林清朔的眉頭舒緩開來,他的第一反應是小玉,之前天冷的時候小玉也會躲在他的被窩裏,可過了一會他就發覺不太對,因為這團軟乎乎的東西越靠越近了,還用肉乎乎的小手抱住了他的手臂。


    毛絨絨的小腦袋在他的手臂上蹭了蹭,嘎巴了兩下小嘴巴發出了吱吱的聲音,林清朔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又有些不敢相信。


    猶豫著要掀開被子,就有個小腦袋從被子裏探了出來,正好對上他的眼睛,然後小家夥馬上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歡快的跳到了他的身上,“爹爹!你醒了!”


    林清朔也不自覺的嘴角上揚,抱著安安坐了起來,因為還發著熱,聲音也有些低啞,“安安?你怎麽在這?你娘……”


    安安興奮的拱了拱小屁股,想要和親爹好好表達一下自己這幾天的想念,就傳來了推門的吱嘎聲,以及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安安,不許鬧,小心吵著你爹休息。”


    沈煙容一進屋就看到了坐在床上的林清朔,和正在床上蹦躂的安安,眉頭就擰成了一團,怎麽她才這麽一會不在,就亂成了這個樣子!


    “你,馬上給我躺下!你,給我穿好衣服下來吃飯!”


    小心翼翼的爬下床的安安:qaq娘親好凶哦。


    聽話躺下的林清朔:容容是在關心我嗎?好溫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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