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勝?那個男人的名字是李勝麽?你們這麽快就找到她了?”葉甜睜大了眼睛,驚訝地問道。


    裴莫騫環抱著手臂, 眼睛還是盯著她不放:“你別給我岔開話題, 葉甜, 我不是裴柯宇那個年紀, 隨隨便便可以糊弄,現在不是一個謊話那麽簡單,這關係到一個綁架案和一個疑似凶殺案。”


    見糊弄不過去, 葉甜也嚴肅地扳起了臉:“你懷疑我和這案子有關係?你有證據麽?”


    “葉甜,別給我偷換概念, 我現在想知道的是,為什麽你能夠憑空畫出李勝?”


    其實葉甜知道, 裴莫騫之所以告訴自己這麽多關於案件的事, 甚至猝不及防地提到李勝的名字,是在試探自己會不會對李勝的名字有反應,也是在這時候, 葉甜的心理已經有了應對的辦法:“因為我和小宇一樣, 記憶力都不錯。”


    “什麽意思?”裴莫騫皺了皺眉。


    “我以前學畫畫的時候,老師就曾經教過我,藝術是來源於生活的,要從生活中尋找靈感, 世界上不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個體。在吳凱失蹤的前一天, 我曾經在菜市場見到過一個長著絡腮胡子的男人。因為在一堆人當中特別顯眼, 所以我就多看了幾眼。第二天當小宇說起那個絡腮胡子的男人右邊嘴角有一顆痣時, 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他。”


    裴莫騫的眼神意味深長, 葉甜看不清楚其中的情緒,隻得強裝鎮定,梗著脖子說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事實就是這樣的!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就親自去問那個什麽李勝吧!”


    “你這不是耍無賴麽?如果我們找得到李勝還來找你做什麽?”裴莫騫勾起了嘴角,這女孩兒帶著委屈與倔強的話,讓見慣了暴徒悍匪也不會撼動的心,突然就有了一絲的愧疚。


    見他沒有再步步緊逼,葉甜的心裏鬆了一口氣,但是嘴上是絕對不能服輸的:“刑警隊長又怎麽樣?就能隨便冤枉人麽?虧得我幫你們做人物畫像,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裴莫騫自知理虧,要不是葉甜的畫像,可能現在他們還不能摸到李勝這個人,也調查到他專業從事人口販賣,和多名孩童的失蹤都有關係,盡管李勝已經逃之夭夭了,但葉甜對於案件破獲提供了極大幫助。現在自己反過來倒打一耙,哪怕是破案需要,似乎也有些不太厚道。


    清了清嗓子,裴莫騫指指餛飩攤:“是我太敏感了,為了表達歉意,你們的餛飩我請了。”


    葉甜白了他一眼:“你看不起誰呢,雖然我從葉家出來了,但也是昂首挺胸自己走出來的,窮是窮了點,但是不會連餛飩都吃不起!”


    那天發生在葉家的戰爭又浮現在了裴莫騫的腦海裏,見眼前的女孩兒昂著腦袋一臉驕傲地說著這些話,仿佛那晚在電話裏哽咽求助的人不是他她,女人還真是善變的動物啊,顯然,也是不好惹的物種。


    “那你想要我怎麽做?賠禮道歉麽?”


    葉甜一聽裴莫騫這樣開口了,很大度地喜笑顏開道:“不用不用,裴隊長,給我透露一點案件的細節唄!吳鵬是怎麽意外還是他殺?李勝是不是綁架安安的劫匪?還有還有,李曼會不會是那個拿走贖金的人?”


    “你這麽多問題,讓我回答哪一個?”


    葉甜聽裴莫騫這麽說,覺得有戲:“一個一個地回答唄。”


    看著葉甜仰著一張臉乖巧等待的模樣,裴莫騫努力忍住嘴角的笑:“好,就一個個地來,不清楚,不確定,不知道。”


    “啊?你這算是什麽回答啊?”葉甜滿臉都寫著失望,感覺自己被耍了。


    裴莫騫看著翻臉比翻書都快的葉甜,感覺像沒有從自己這裏討到糖果的裴柯宇:“別說現在不知道,就算知道了,這也是刑警隊的機密,都是無可奉告。”


    “可是我也……”葉甜想要為自己抗爭。


    “等你穿上警服的那天再說吧。”


    葉甜撇了撇嘴角:“小氣鬼!有什麽了不起!”


    “不過可以友情贈送你一個信息,當做你幫忙畫像的回報?如果你看不上,不樂意聽,就算了吧!”裴莫騫故意吊葉甜的胃口。


    “我聽,我聽!沒說不樂意。”葉甜又激動起來,豎起耳朵一副洗耳恭聽狀。


    裴莫騫見她的耳朵動了動,就跟小兔子一樣,覺得很有趣,凝視了好幾秒才說道:“據我們調查,李曼和李勝,是遠房表兄妹的關係。”


    “遠房表兄妹!”葉甜驚叫出聲,當初看到李曼把安安交給男人時,葉甜就知道這兩個人間肯定有什麽罪惡的勾當,也導致了安鈺這些年的悲劇,原來是表兄妹的關係麽?所以從一開始就是李曼策劃好的?


    葉甜差點就要把關於安安的事情脫口而出了,可是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裴莫騫不會相信,這種超越自然摒棄科學的情況,要不是自己親身經曆了,她自己都不會相信。本來裴莫騫就已經懷疑自己了,如果再讓他把調查的重點轉移到自己的身上,又是瞎耽誤功夫。


    可是如果不告訴他,哪怕是逮到李勝了,一定也隻會調查吳凱失蹤的案子,那死去的安安怎麽辦?豈不是太可憐了麽?


    葉甜的心裏頭進行這天人交戰,好幾次話都到了喉頭,又被她生生的咽了下去。最後暗暗決定,逮著了李勝後,如果他沒有坦白三年前關於安安的事情,警察也沒有查到,她哪怕是冒著被裴莫騫送進監獄的風險,也一定要把安安的事情說出來,否則她就再也無法麵對安鈺了。


    裴莫騫的眼神瞥到了不遠處的安鈺,臉上的表情又嚴肅了起來:“吳鵬出事了,安鈺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吳凱一死,沒準對安鈺來說是一種解脫,她也給過她自己的日子了!”


    “我待會兒得把安鈺接走,家裏邊有一些東西需要她去做確認,可能會與吳鵬的事情有關。”


    聽說要把安鈺帶走,葉甜有些著急:“你們要把吳鵬的死訊告訴她麽?她的精神會崩潰的!非得她回去確認麽?家裏不是還有其他的保姆?”


    “葉甜,冷靜點。”裴莫騫的臉上依舊沒有太多的表情,但語氣卻柔和了一些:“不管你認不認可,安鈺都是吳鵬的妻子,而且吳鵬這一死,安能集團這一大攤子事兒,隻有安鈺有決策處理權,這是老爺子遺囑裏交代的。”


    葉甜咬了咬牙:“那我可以和她一起回去麽?”


    裴莫騫搖搖頭:“抱歉,這關係到案情,不過你也別擔心,我們一位擁有心理學碩士學位的女警員會對安鈺做二十四小時的貼身保護。”


    “可是……”


    裴莫騫打斷了葉甜還未出口的抗議:“葉甜,安鈺的日子必須自己過,她以後的人生必須自己走,你能夠幫她一天兩天,能夠幫她一輩子麽?”


    這句質問徹底讓葉甜的鬥誌偃旗息鼓了,這兩天,安鈺在卸下對自己的防備時,也對自己格外地以來,幾乎可以說是寸步不離,可是以後自己如果去上班了以後呢?她就呆在空空如也的房子裏麽?她的後半生如果一直要鬼縮在一個保護殼裏,是不是真的為她好。


    良久,葉甜才紅著眼眶吐出一句話:“如果一定要告訴她事實的話,一定要委婉一點兒,她太可憐了,你們別欺負她了。”


    跟安鈺道別的時候,她一直緊拽著葉甜的衣角不鬆手,直到裴莫騫告訴她,帶她去找吳凱和安安,安鈺才怯怯地跟著他上了車,臨離開時,還趴在車窗上對葉甜用力揮手說再見。


    看著汽車消失在夜色裏,葉甜的眼睛泛酸,坐回到先前的位置,發現餛飩已經涼了,讓老板重新做了一碗,卻再也沒有了那濃香撲鼻的氣味。


    葉甜回家的腳步有些沉重,不是舍不得安鈺,畢竟同在一個城市,以後還可以去看望她,和她一起逛街看電影,畢竟,她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交的第一個朋友。前提是,當她得知了吳鵬的事情,精神不會徹底垮掉。


    想到這兒,葉甜又在心裏罵裴莫騫,大豬蹄子,死學究,老古板,一點都不知道變通的混蛋,真不懂得特殊情況特殊處理麽?


    “看著點路!”一個聲音喚醒了悶頭走路的葉甜。


    抬起頭才看到,麵前有一個抱著大箱子的男人,若是再往前一步肯定就撞到他了。


    葉甜趕忙對他道歉:“抱歉。”


    繞過了男人繼續低頭走,突然,葉甜看到了自己手裏的東西,墨鏡?


    猛地回頭去找那男人,隻看到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他的頭上,竟然沒有任何的陰影!這樣的情況,隻在安鈺身上出現過,可安鈺是一個已經放棄了自己生活,隨波逐流的人,難道先前的那個男人也是麽?因為命運對他太過坎坷,所以連罪惡值都不會顯示?否則即便是再小的罪惡,也會顯示為極淡的灰白色啊?


    要不是剛才站的地方燈光明亮,葉甜還真懷疑會不會因為是在夜裏,所以極淡的灰白色看不見。


    可很快,葉甜就知道自己的推測錯了,當她走過小區樓下的一間棋牌室時,無意間往裏邊瞥了一眼,令她驚訝的是,所有人的頭上都空空如也。


    以為是自己發燒導致精神恍惚,葉甜使勁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看了一眼,可是那些人還是和剛才的男人一樣,頭頂上什麽都沒有,莫非自己穿越帶來的金手指失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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