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他有問題
[綜]美味的超級英雄 作者：一顆甜桃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俗話說得好，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眼下, 三人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再次形成標準的三臉懵逼局勢。
片刻後, 彼得率先反應過來，警惕道：“你是變種人？”
一邊問，一邊計算著穀珊納與自己的位置, 做好隨時把她拉到自己的保護範圍內的準備。
穀珊納：“其實是——”
“是啊。”迪克笑著打斷她，“你有意見？”
此時他腦裏第一時間閃過的念頭, 就是保護穀珊納，不讓外人知道她的能力。
偏偏有托尼的情報在先, 彼得把前因後果聯係起來一想, 立刻得出結論：萬磁王果然是來哥譚搞事的！看嘛，他的手下都跑進平民家裏了！
彼得不由分說，猛然出手, 一根細細的蛛絲纏上穀珊納的腰, 就想把她拽到自己身後，然而……
噗！
眨眼間，彼得就變成了一顆飽滿鮮豔的草莓，咕嚕嚕滾到迪克腳邊, 那根蛛絲卻沒有斷, 依舊聯結著草莓蒂和穀珊納的腰。
彼得：“？？？”
穀珊納：“……”
彼得：“怎麽回事？到底誰是變種人？！”
穀珊納幹巴巴地道：“我。”
非常幹淨利落地揭穿了迪克善意的謊言。
彼得：懷疑蛛……莓生.jpg
迪克無奈地笑笑, 走過去拽斷蛛絲, 拿在手裏觀摩, 口中還敬佩道：“質量真好啊。”
收好蛛絲後，迪克附身撿起草莓端詳了半分鍾，隨手放到茶幾中央的陶瓷果盤裏，對穀珊納道：“你跟我去一下書房。”
彼得在果盤裏嚷嚷：“不許你傷害她！”
迪克理也不理，徑直牽起穀珊納的手，大步向書房走去。她的手比迪克想象中柔軟，骨節很小，掌心因緊張出了一層薄汗，摸起來冰涼涼的。
“我剛才沒感到任何異樣。”穀珊納在後頭磕磕巴巴地解釋，“就是一著急，然後就——”
“沒事的，你的能力在變強。”迪克反手關上門，神情肅穆，“彼得.帕克有問題，我一早就懷疑了。”
穀珊納張張嘴，很想說你們都是正麵人物，請不要互相敵視。
“他應該也在調查我。”迪克索性半爆自己的馬甲，“我不止是個警探，我——他們用‘義警’來稱呼我這樣的人。”
穀珊納努力控製麵部表情：“哦，就像夜翼那樣。”
迪克：“對。”
穀珊納快憋不住了：“那，你想怎麽處置他呢？”
“別急著把他變回去，我想和帕克聊聊。”迪克柔聲道，“你先回餐廳，我會讓人做個一模一樣的西瓜裝飾盒還給你。”
想到那壯烈犧牲的西瓜裝飾盒，穀珊納就心疼，還有那頂小小的水晶王冠，也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迪克：“還有水晶王冠。”
穀珊納委屈地看他一眼，為難道：“不行啊，彼得是餐廳唯一的服務生，沒有他餐廳要癱瘓的。”
見迪克默不作聲，她又道：“彼得人挺好的，你看他還射蛛絲，說不定就是蜘蛛俠，蜘蛛俠是算義警察吧？”
“那就更有問題了。”迪克毫不動搖，“哥譚又不是複聯的職責範圍，他們炸紐約炸得還不夠多嗎？”
穀珊納囁嚅道：“我以為全宇宙都是複聯的職責範圍，複聯和正聯之間還分彼此的嗎？”
“……”迪克被她問到了，隻好道，“哥譚本地人都信蝙蝠俠。”
穀珊納：“……”
彼得對不起，我盡力了。
*
在迪克再三保證無論發生什麽，都不會傷害草莓彼得以後，穀珊納才勉強答應回餐廳，為了讓她安心，迪克也揣著草莓彼得與她一同前往。
彼得抗議了幾聲，聽見路上行人說話的聲音，嚇得連忙閉嘴。
到了餐廳，穀珊納立刻讓傑米再去找幾個短工，暫時頂替彼得的位置，然後將辦公室的門反鎖，在外麵放上“維修”字樣的黃色警告牌。
“你們就在辦公室談吧。”穀珊納道，“有事就叫我。”
“好。”迪克拉上窗簾，屋內頓時暗下來，光線晦暗不明，越發襯得他輪廓深邃，眉眼英挺。
草莓彼得：“老板娘你不要相信他！迪克.格雷森有問題！我早就懷疑了！”
穀珊納：“……”
還是那句話，你們都是正麵人物，請不要互相敵視。
走出辦公室的門，穀珊納才想起來，那份據說很重要的快遞掉在家裏了。
偏偏此時，一群顧客說笑著推開餐廳的門，穀珊納立即打消了回家的想法，轉身殺進廚房。
*
今天的中餐主題是牛肉，新來的幫廚早已按要求把食材準備好，為穀珊納節省了大把的時間。
穀珊納一邊熱鍋燒油，一邊腦補辦公室裏的情形，就怕迪克把草莓彼得混進真正的草莓，送到廚房榨成血腥蜘蛛俠汁。
咦，好恐怖！
穀珊納連忙端起醃製好的牛肉片，趁幫廚沒注意，低聲問道：“嗨，這位牛肉片先生，或者牛肉片小姐，你是真正的牛肉嗎？”
牛肉片毫無反應。
穀珊納鬆了口氣：“看來是貨真價實的牛肉。”
等等，也可能是幫廚在切片過程中，不知覺地殺死了牛肉先生，或者牛肉小姐！
穀珊納叫來幫廚，委婉道：“你切牛肉的時候，有沒有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啊？”
幫廚是個三十來歲的粗壯婦女，聞言懵然道：“就菜刀和菜板接觸的聲音啊，怎麽了？”
穀珊納如釋重負：“沒事沒事，謝謝你啊。”
最近發生的事比較奇葩，搞得她也跟著一驚一乍，做夢都夢到武鬆一刀朝自己脖子砍去，口裏叫著：“呔，你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惡婆娘！”
而穀珊納嗚嗚哭著，爭辯道：“我們餐廳不賣人肉燒麥啊！”
再然後就被嚇醒了，後背一層一層地往外冒冷汗。
【社會主義的接班人，冷靜。】
穀珊納小聲道：“嗬嗬，遇到這種怪事的又不是你。”
【經過升級，如果以後廚房混進變成食物的人類，係統將拉響警報。】
穀珊納喜出望外：“真的？你怎麽識別，熱成像掃描嗎？”
【活人變的食物，是有靈魂的。】
雖然聽起來怪怪的，但係統總算有了點進步，磨蹭著露出半截金燦燦的金手指，讓穀珊納感受到一絲爽文主角才有的神清氣爽。
說起來，穀珊納出道這麽久，還從來沒寫過爽文呢。基友芥末醬倒是對爽文格外有研究，甚至總結了一套必勝的打臉套路，從來沒失手過。
正胡思亂想呢，臨時服務員又送來一疊單子，全是剛到的顧客點的餐，穀珊納趕快收斂思緒，悶頭做菜去了。
*
這天的客人實在太多了，到後來穀珊納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隻是機械地重複著熱鍋、倒油、放入食材、翻炒等工序，等到晚上九點，係統報出當天的名望值時，她累得都快斷氣了。
【今日名望值：380
總名望值：1404】
竟然是平常的三倍多！
穀珊納激動地差點哭出來，就算在鋼鐵俠的廣告效應之後，客流量慢慢趨於平穩，她也能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餐廳任務了。
至於英雄任務嘛，穀珊納本打算感恩節送迪克回家時，挨個拜訪韋恩家的超級英雄朋友，既然迪克變回人了，她應該就沒機會進韋恩莊園了。
哎，迪克變回去的真不是時候啊。
穀珊納雖然遺憾，也隻能接受現實，之後再做其他打算。
冷不丁地，有人拍她肩膀：“珊納。”
“啊？”穀珊納慌忙回頭，見是迪克，又放鬆下來，“你們……完了？”
迪克：“嗯，你來一下。”
餐廳裏還有員工在打掃衛生，人多眼雜，他不好直說，待進到辦公室，迪克才道：“你試試能不能把彼得變回來，我好拿卷宗給他看。”
穀珊納：“？？？”
迪克：“我確定過了，彼得是值得信賴的。”
穀珊納吐槽：“你們發展的好神速。”
草莓彼得就更直接了，幹脆脫掉馬甲：“老板娘，我是樂於助人的蜘蛛俠。”
穀.早就知道了.珊納：“哦，是、是嗎？”
“關於你的能力，我會保密的。”草莓彼得又道，“但是你要答應我，你絕對不會把情敵變成食物，然後煮給顧客們吃。”
穀.憑本事單身.珊納：“你想多了，我連情人都沒有，哪裏來的情敵？”
正擺弄路由器的迪克聽了，飛快抬頭看了她一眼，抿抿嘴又低下頭，繼續擺弄路由器。
草莓彼得：“行吧，現在可以把我變回去了嗎？”
穀珊納躊躇道：“這玩意兒有點玄，我不能保證成功率啊。”
迪克出聲鼓勵道：“別有壓力，聽說壓力會影響超能力者的發揮。”
如果彼得是人形，他一定會向迪克投去敬佩的目光，他早就聽說夜翼是隊裏唯一沒有超能力的，卻依然戰鬥力強勁，還擁有頂級的領導能力和判斷力。
這個家夥起初對自己還有敵意，但雙方開誠布公地溝通過後，迪克很快轉變態度，甚至願意把局裏一直壓著沒處理的案件拿出來，希望借助《號角日報》的壓力，將真凶緝拿歸案，給予受害人應有的補償。
彼得覺得，真正的義警就該是迪克這樣，而根據內德收集到的資料，他大致能判斷出，迪克的家人也不是普通人。
隻是迪克沒有說，彼得也就沒有追問，對於超級英雄來說，時刻保持戒心、保留一定秘密是絕對正確的。
*
穀珊納咽咽口水，謹慎地伸出手，像中午碰迪克那樣，摸了摸草莓的草莓蒂。
空氣沒有異動，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迪克鎮定道：“你換個地方再試試。”
穀珊納氣沉丹田，又摸了摸草莓的……肚子。
還是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彼得依舊是顆草莓。
彼得：“……”
穀珊納：“…………”
迪克放下路由器，站起來道：“不然，我們給你創造一個緊張的環境？就像中午那樣。”
穀珊納：“行。”
十五分鍾後，兩人一草莓站在燈火輝煌的商場外，盯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發呆，其中以女性購物者居多，小孩們則穿著顏色鮮亮的衣服，吵著要買新玩具。
穀珊納看著櫥窗裏最新款的芭比娃娃，心癢癢地道：“我們來商場做什麽？”
迪克指指廣告牌：“感恩節大減價，全場三折起。”
穀珊納收回目光，疑惑地看向迪克：“然後呢？”
迪克摸摸鼻子：“女孩兒看到商場打折的宣傳，不都會興奮地衝進去搶購嗎？搶購的過程，應該挺緊張刺激的吧？”
穀珊納：“……”
彼得在他的上衣兜裏讚同道：“是啊！以前我陪梅嬸嬸搶聖誕打折款，嘿呀那叫一個激烈！”
穀珊納：“…………”
你們說得好有道理，但我還是想吐槽是怎麽回事？
*
預想中的緊張搶購並沒有發生，因為在兩人一草莓跨出關鍵的第一步時，穀珊納提出了一個技術性的問題：“商場算是公共場合吧？”
迪克：“嗯，這個問題我考慮過了。你可以先去搶衣服，搶到手後衝回更衣室，再把彼得變回來。”
穀珊納歎氣：“你是不是從來不逛街買衣服？”
迪克：“怎麽了？”
“女更衣室突然多出一個男人，你是想讓商場上社會新聞頭條嗎？”穀珊納用科普的語氣道，“而且，搶購的那份緊張感，在搶到手以後就蕩然無存了，比祖馬龍香水的留香時間還短。”
迪克&彼得：女孩子的世界真複雜，規矩真多。
兩人一草莓也不好幹站著，就走進一家咖啡屋，隨便點了兩樣飲料。
房間裏暖氣開得足，穀珊納脫掉大衣，掛在門口的衣帽架上。迪克的兜裏揣著彼得，怕咖啡屋人擠人把草莓給壓扁了，更怕誰順手牽羊把衣服拿走，就強忍著熱，繼續穿著毛呢大衣。
穀珊納喝了幾口水果茶，打開手機，把感恩節的放假通知發到員工群裏。她看其他商店都放假一天，但餐廳接了孤兒院的單子，廚房人員肯定是要加班的，當然是給加班費的。
此外，還要租一輛車送餐，蓋比前幾天去考察過，那邊的廚房設備簡陋，烤箱破破爛爛，壓根烤不了火雞，隻能用餐廳的廚房做。
隻是這樣的話，食物的口感就大打折扣了，穀珊納越發心疼孤兒院的小孩了。
“西郊有家新開的鬼屋。”迪克劃拉著手機網頁，“你怕鬼嗎？”
穀珊納：“不怕。”
開玩笑，她一個常年寂寞獨居的單身女人，除了怕停電沒wi-fi，什麽都不怕。
“海洋生物呢？有深海恐懼症嗎？”迪克繼續翻網頁，“這個點，遊樂園也關門了。”
忽然，穀珊納靈機一動：“我們回家。”
迪克：“嗯？”
“回我家。”穀珊納期待地搓手手，“走走走，我知道怎麽讓我緊張了。”
*
懷著滿滿的狐疑，兩人一草莓回到穀珊納的公寓，就見她搬出電腦，熟練地打開一個網頁。
在迪克精通的眾多語言中，中文並不在列，那實在太難學，他僅能與華夏人進行簡單的對話，卻無法閱讀和書寫。
“來，大家感受一下，無備份稿子被綠唧唧同人站抽掉的緊張！”穀珊納用中文嘀咕著，點擊發送。
【502 badgateway！ 】
迪克：“？？？”
穀珊納呼吸急促，迅速轉身，摸了摸草莓的草莓蒂。
噗！
餐廳唯一的服務員回來了。
迪克張大了嘴，發出驚歎：“哇！那句話是什麽魔咒嗎？”
彼得興高采烈地檢查自己的四肢，並與迪克握手，兩人客氣地寒暄著。
唯有穀珊納淚流滿麵：“我就知道有用。”
剛剛被綠唧唧同人站的破爛服務器抽掉的，是穀珊納寫了三天的更新，因為寫得匆忙，她都沒來得及備份。
整整八千字啊！！！
穀珊納：我哭得好大聲.jpg
【社會主義的接班人，你的電腦與係統已建立雲同步功能，是否選擇恢複備份？】
穀珊納：“？？？”
幸福來得太突然，粗壯的金手指閃瞎了她的眼，穀珊納當場宕機，好一會兒才發出聲音：“要的要的！”
【開始恢複備份——】
迪克&彼得同時回頭：“你說什麽？”
“沒什麽。”穀珊納趕忙閉嘴，提醒自己不要得意忘形，“你們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特別是迪克，做烤鵪鶉的這幾天，他什麽都吃不了，竟然能活蹦亂跳到現在，果然超級英雄的體能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我還好。”迪克也在驚訝，“我對你的能力感到困惑，做烤鵪鶉的時候，我是沒有食欲的，就像一隻真正的烤鵪鶉。”
“我有。”彼得道，“因為我是草莓，而草莓需要……水？養分？”
穀珊納：“……”
迪克：“或許，她隻是把我們的靈魂禁錮在了食物裏？”
彼得接口道：“根據食物的不同，我們才有不同的感受。比如你是熟食，算是無知無覺的死物，而我是新鮮草莓，還有其他感覺。”
迪克：“所以植物和動物一樣，也是有靈魂、有感覺的？”
隨後，兩人就穀珊納的能力展開了熱烈的討論，穀珊納餓得胃疼，懶得再聽幾小時前還叫囂著對方有問題的熱血青年們掰扯，就自己到廚房煮了一碗雲吞麵。
*
鮮蝦雲吞是之前做好放進冰箱冷凍的，麵條本該是竹升麵，可那技術難度太大，穀珊納學不來，就用麵粉混了鴨蛋，再用電動麵條機多壓幾次，味道也還可以。
下次到唐人街找找，看有沒有正宗點的粵菜館，如果能吃到真正的竹升麵，就可以錄入【扶貧生鮮配送】了。
等穀珊納端著夜宵回到客廳，彼得已經走了。
迪克盯著她手裏的碗，眼神熱切：“彼得有事，先走了。”
“……”穀珊納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你先吃吧，我再去煮。”
“謝謝。”迪克估計是餓極了，沒有推辭就把碗接了過去，“你可能要多招幾個員工了，彼得不會久留。”
穀珊納：“……”
你倆就長談了一下午，就發展到互稱教名、交換秘密、互爆馬甲、說不定還互爆家長的馬甲的地步真的好嗎？
“……我住書房。”
穀珊納猛地回神：“誰？什麽？”
迪克別扭地卷起一筷子麵條，好笑道：“你又神遊到哪裏去了？我和彼得商量過了，留一個人保護你，我可以住書房。”
穀珊納內心湧起一股不真實感：“你、你住我家的書房？”
“是啊。”迪克小心地覷著她的臉色，“雖然由我提出來，略有些不尊重，但是——但是請相信，我沒有任何不軌的想法，這隻是一種保護手段。”
穀.日常被雷劈.珊納：一次又一次的宕機.jpg
迪克磕磕巴巴：“其實，其實我叫了女性朋友過來幫忙，但她要回家過感恩節。”
鬼曉得為什麽，柯莉根本就不是地球人，回家過感恩節是什麽爛理由？絕對是沃利回去以後亂傳兩人的八卦了。
迪克霍霍磨牙，一邊還要證明自己絕不是猥瑣男：“珊納，請相信我，我們隻是擔心你的能力會吸引其他組織的注意。”
其中大部分的組織一心想著搞事情、毀滅地球，對平民們並不友好。
穀珊納一動不動，神色複雜，就在迪克考慮自爆馬甲博取信任的時候，終於聽到她說：“你睡客房吧，那有獨立衛生間。”
其實，裝修的時候，穀珊納原本想把客房改造成遊戲房，她的三次元好友並不多，閨蜜派對都湊不齊人數，二次元的基友倒有幾個，但她又不想麵基，客房空留著毫無用處。
最後是為什麽保留客房，穀珊納自己都記不清了，可能是想偶爾換房間睡，來點新鮮感吧。
*
穀珊納打開櫃子，翻出被子、被套和床單，隨即尷尬地發現自己買的床上五件套都是粉嫩粉嫩的少女顏色，馬卡龍藍、檸檬黃、粉筆綠之類的。
現在衝到商場買灰藍色的五件套還來得及嗎？穀珊納瑟瑟發抖，不敢看迪克的臉色。
迪克望著她發抖的後背，有點好笑，就伸手把馬卡龍藍那套拿出來：“這套挺好看。”
穀珊納：“……”
迪克一手托著五件套，似笑非笑道：“現在知道哆嗦了？你給我戴水晶王冠、住小豬佩奇裝飾盒的時候，怎麽不怕呢？”
穀珊納頷首低眉，態度誠懇地道歉：“對不起。”
我下次還敢，嘿嘿。
迪克板著臉，抖開床單：“你下次還敢，是吧？”
“……”穀珊納轉轉眼珠，“哎呀我肚子好餓，走了走了！”
迪克仔細地捋著床單的褶皺，輕聲嘀咕道：“我又不會把你怎麽樣，跑那麽快幹嘛。”
*
折騰到十一點半，迪克才有時間和沃利聯係，後者對他這麽快就變回人形一事表示深深的遺憾。
“別著急，遲早輪到你。”迪克冷著臉，“還有，以後不用盯著帕克了。”
沃利：“為什麽？難道……你趁我不在哥譚，已經兵不血刃地把他幹掉了？好殘忍！”
迪克蹬掉拖鞋，一下躍到床上，被富有彈性的床墊顛起又落下，道：“以後彼得就是我們的盟友了。”
沃利大吃一驚：“啥？！你竟然趁我不在勾搭別的男人！”
迪克：“……”
他耐著性子，簡單解釋了從中午到現在發生的一切，著重描述彼得就是蜘蛛俠，以及穀珊納逐漸找到感覺，可以勉強控製能力了。
沃利聽完，感歎道：“真是男人心，回形針啊！三天前你還想給人家來個甕中捉鱉呢，今天就成好朋友了。”
迪克：“當然，彼得承諾過不會在哥譚亂來，也不會插手我們的事。”
沃利傷心不已：“所以呢？這就是你拋棄我的理由嗎？”
迪克：“……滾。”
沃利嘻嘻笑著，岔開話題：“我收到韋恩莊園的請帖了，明天你幾點回去？”
“晚點吧。”迪克猶豫著，“明天珊納要籌辦孤兒院的感恩節派對，我和她一起走。”
聽筒那頭突然安靜。
過了好久好久，才有一把微弱的聲音響起：“哥們兒，你還有什麽勁爆的消息，一次性說全吧！老子的心髒受不了這份刺激。”
“你想多了。”迪克平靜道，“我隻負責做她的貼身保鏢，和風月什麽的無關。”
沃利嘟嘟囔囔：“都貼身了呢……”
迪克揉著眉心，對好友的聯想能力表示歎服：“……你想得太深了，混蛋。”
好不容易掛掉沃利的電話，彼得的短信又來了：【發現達米安蹤跡。】
後麵附著一串數字，是達米安目前的坐標位置。
彼得：【需要我把他弄回來嗎？】
迪克：【非常需要，謝謝。他的格鬥技術很高，你要當心。】
彼得：【放心，戰鬥水平再高，照樣被我的蛛絲裹成繭子。】
迪克：【……】
唔，人形蠶繭嗎？想想還有點小期待呢。
*
深夜，穀珊納翻來覆去睡不著——任誰隔壁住著活生生的迪克.格雷森，ta都要輾轉反側，徹夜難眠的！
更何況，活生生的迪克.格雷森還邀請自己到韋恩莊園過感恩節。
所以，明天的這個時候，她將見到活生生的布魯斯.韋恩、活生生的戴安娜.普林斯、活生生的克拉克·肯特、活生生的亞瑟·庫瑞和活生生的巴裏·艾倫。
穀珊納裹緊自己的小被子，幸福到失眠。
【社會主義的接班人，睡不著可以起來寫更新。】
穀珊納：“你有時間煞風景，不如多給我來幾個金手指，哥譚的生活太難了。”
【這又不是爽文改編的遊戲，你還要什麽自行車？】
穀珊納：“……”
不得了，現在係統不僅會煞風景，還學會說段子了！
一人一係統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最後穀珊納迷迷糊糊睡著了，閉眼前，她又想起那份快遞。
明天……明天一定看……
*
感恩節不用營業，穀珊納睡到七點才起，迪克早就運動完了，修補了茶幾的裂痕，還做了簡單的早餐。
這可把穀珊納驚到了：“你竟然會做飯？”
迪克一臉驕傲，替她拉開椅子：“我會做熔岩乳酪吐司，達米安可喜歡吃了。”
穀珊納探頭看了一眼，吐司的賣相確實不錯，能聞到濃鬱的奶香，就是杏仁片撒得太多，烤得略有些焦。
迪克：“額，你的茶幾好像被我壓壞了。”
穀珊納咬了口吐司，鬱悶道：“看出來了，昨天你變身的時候，它的四根小腿抖得相當厲害。”
“我會買個一模一樣茶幾的還你。”迪克笑得無比純良，“這個牌子我沒見過，是華夏的品牌嗎？”
其實是瑞典的宜家。
穀珊納十分鎮定：“我也不清楚原產地在哪兒，覺得好看就買回來了。”
迪克皺皺眉，發了條信息：“那就隻能訂做了，你有什麽想改進的地方嗎？”
穀珊納嚼著吐司不方便說話，就搖搖頭，一看時間快到了，連忙幾口吞下早餐，拿上鑰匙就往外跑。
“我和你一起走。”迪克一口喝光果汁，起身去拿衣帽架上兩人的外套。
穀珊納奇道：“你的假期不是還沒結束嗎？”
迪克一瞪眼：“我是保鏢，當然要跟著你。”
穀珊納：“行叭。”
*
因為過節放假，餐廳門口冷冷清清，一掃往日的喧鬧，彼得正把放假通知貼在玻璃門上，蓋比則在檢查送來的食材，那些蔬菜不能提前處理，必須現做現吃。
此外，烤火雞的籌備工作複雜，蓋比提前好幾天就開始醃製，一會兒給火雞做按摩，一會兒泡在鹽水裏，一會兒又抹香料，還得放進冷藏室靜置，程序之繁複，穀珊納歎為觀止。
“給你。”彼得貼完通知，扔給迪克一串鑰匙，“東西我放副駕了。”
迪克微微頷首：“謝了。”
彼得：“應該的。”
蓋比假裝拽著兩根胡蘿卜比長短，悄悄問穀珊納：“他倆在做什麽？”
穀珊納無語望天：“可能是彼得在幫迪克搞代購吧。”
蓋比：“……”
迪克拿了鑰匙，就往警局的停車場走，彼得立刻飄到穀珊納附近，神情戒備。
幸好蓋比已經抱著食材箱回廚房了，其他人也在忙，都沒察覺到彼得的古怪。
穀珊納：“咳，你們要不要那麽誇張？”
彼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還抽空回答她：“誇張嗎？這是最簡單正常的流程。”
穀珊納：“……你們開心就好。”
*
不多會兒，迪克就開車過來了，穀珊納注意到那不是他常用的警車，而是一輛造型頗具複古風的跑車，線條談不上流暢，甚至可以說是古怪，但車身鋥亮，一看就是被主人細心嗬護的車。
車窗沒有關全，依稀能看到副駕上擺著一個拚命扭動的巨大蠶繭。那蠶繭瘋狂蠕動，不停蠕動，終於在汽車停穩後，將身體挪成麵向車門的位置，頭部正好對著車窗。
穀珊納被頂著達米安腦袋的蠶繭嚇一跳：“達米安？”
達米安雙眼含憤，直直盯著彼得，似乎想從眼中噴出火焰燒死對方，他的嘴部也封著蛛絲，說話含糊不清：“@#￥%……&*！！！”
穀珊納：“……”
彼得驕傲地望著自己的作品，表情略有些變態：“你要走了？”
“布魯斯在家，我先送他回去接受教育。”迪克拍拍達米安的頭，後者憤怒地狂翻白眼，然後麵帶祈求、可憐巴巴地望著穀珊納，希望她能為自己求情。
迪克冷酷地往他頭上罩個摳出鼻子和眼睛的紙袋：“別理他，等我來接你。”
“……好。”穀珊納同情地衝達米安揮揮手，揮完才想起他看不到，忙道，“額，回見達米安！”
達米安：“ *&……%？！￥%@！”
穀珊納目送迪克的車尾燈消失在街道盡頭，無限唏噓：“彼得，你怎麽能欺負小孩子？”
彼得沉痛道：“老板娘，不要低估小孩子的能力。”
比如達米安，迪克提醒他注意安全時，彼得都沒當回事。結果那小屁孩操著一把垃圾桶裏撿到的西瓜刀，居然和他硬碰硬地剛了半個小時，要不是仗著裝備精良，還有蜘蛛感應，今天被裹成人形蠶繭的沒準兒就是他了。
彼得越發覺得，迪克一家不簡單。
穀珊納：“我以為你要回家過節。”
“今年來不及了。”彼得聳聳肩，“不過，傑米邀請我們這些外地員工到他家過節。”
穀珊納：“好吧，感恩節快樂——我這樣說沒錯吧？”
“當然沒錯。”彼得咧嘴一笑，“老板娘，你也快樂！”
*
孤兒院的訂單由蓋比一手負責，因為孤兒院預算太少，她還自己添了一筆錢，給孩子們加菜。有她掌控全局，穀珊納連廚房都不用進，就在辦公室研究餐飲論壇某大神的新貼。
這次大神的主題是《如何用打造雜誌的方式，來打造一家火爆的餐廳》，內容很短，但全是幹貨，穀珊納邊看邊做筆記，頗受啟發。
一篇帖子看完，穀珊納正要起來休息，就看到帖子底端的相關推薦是《如何打造明廚，讓顧客吃得更放心》，她不由得感興趣，重新坐回去。
以前在外麵吃飯，穀珊納就喜歡找有明廚的餐廳，一是能親眼看到製作過程，知道吃進嘴裏的東西是衛生安全的；二是能偷師。曾經她為了學竹升麵的做法，連續在一家粵菜餐廳吃了半個月，可惜還是沒學會。
不過，以【超級英雄主題餐廳】目前的格局來說，要想把廚房改成打開的空間，得投一大筆錢進去重新裝修，店麵也要擴大，就她的餘額來說，現在打造明廚很不現實。
穀珊納隻能遺憾地將帖子加入收藏夾，等以後財務寬裕了再考慮。
穀珊納收拾好書桌，斷了電出去，迪克已經等在門口了。他手裏提著一個碩大的玫紅色購物袋，肩上還背著一個碩大的鮮綠色登山包，搭配他帥氣的深棕色皮夾克，效果悚然，吸引了無數路人探究的眼神。
對此，迪克完全不在意，笑得一派坦蕩。
“……”穀珊納滿頭黑線，“你要去購物？”
“不啊。”迪克瀟灑地甩頭，招呼她上車，“蓋比都去送菜了，咱們也走吧。”
眼下, 三人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再次形成標準的三臉懵逼局勢。
片刻後, 彼得率先反應過來，警惕道：“你是變種人？”
一邊問，一邊計算著穀珊納與自己的位置, 做好隨時把她拉到自己的保護範圍內的準備。
穀珊納：“其實是——”
“是啊。”迪克笑著打斷她，“你有意見？”
此時他腦裏第一時間閃過的念頭, 就是保護穀珊納，不讓外人知道她的能力。
偏偏有托尼的情報在先, 彼得把前因後果聯係起來一想, 立刻得出結論：萬磁王果然是來哥譚搞事的！看嘛，他的手下都跑進平民家裏了！
彼得不由分說，猛然出手, 一根細細的蛛絲纏上穀珊納的腰, 就想把她拽到自己身後，然而……
噗！
眨眼間，彼得就變成了一顆飽滿鮮豔的草莓，咕嚕嚕滾到迪克腳邊, 那根蛛絲卻沒有斷, 依舊聯結著草莓蒂和穀珊納的腰。
彼得：“？？？”
穀珊納：“……”
彼得：“怎麽回事？到底誰是變種人？！”
穀珊納幹巴巴地道：“我。”
非常幹淨利落地揭穿了迪克善意的謊言。
彼得：懷疑蛛……莓生.jpg
迪克無奈地笑笑, 走過去拽斷蛛絲, 拿在手裏觀摩, 口中還敬佩道：“質量真好啊。”
收好蛛絲後，迪克附身撿起草莓端詳了半分鍾，隨手放到茶幾中央的陶瓷果盤裏，對穀珊納道：“你跟我去一下書房。”
彼得在果盤裏嚷嚷：“不許你傷害她！”
迪克理也不理，徑直牽起穀珊納的手，大步向書房走去。她的手比迪克想象中柔軟，骨節很小，掌心因緊張出了一層薄汗，摸起來冰涼涼的。
“我剛才沒感到任何異樣。”穀珊納在後頭磕磕巴巴地解釋，“就是一著急，然後就——”
“沒事的，你的能力在變強。”迪克反手關上門，神情肅穆，“彼得.帕克有問題，我一早就懷疑了。”
穀珊納張張嘴，很想說你們都是正麵人物，請不要互相敵視。
“他應該也在調查我。”迪克索性半爆自己的馬甲，“我不止是個警探，我——他們用‘義警’來稱呼我這樣的人。”
穀珊納努力控製麵部表情：“哦，就像夜翼那樣。”
迪克：“對。”
穀珊納快憋不住了：“那，你想怎麽處置他呢？”
“別急著把他變回去，我想和帕克聊聊。”迪克柔聲道，“你先回餐廳，我會讓人做個一模一樣的西瓜裝飾盒還給你。”
想到那壯烈犧牲的西瓜裝飾盒，穀珊納就心疼，還有那頂小小的水晶王冠，也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迪克：“還有水晶王冠。”
穀珊納委屈地看他一眼，為難道：“不行啊，彼得是餐廳唯一的服務生，沒有他餐廳要癱瘓的。”
見迪克默不作聲，她又道：“彼得人挺好的，你看他還射蛛絲，說不定就是蜘蛛俠，蜘蛛俠是算義警察吧？”
“那就更有問題了。”迪克毫不動搖，“哥譚又不是複聯的職責範圍，他們炸紐約炸得還不夠多嗎？”
穀珊納囁嚅道：“我以為全宇宙都是複聯的職責範圍，複聯和正聯之間還分彼此的嗎？”
“……”迪克被她問到了，隻好道，“哥譚本地人都信蝙蝠俠。”
穀珊納：“……”
彼得對不起，我盡力了。
*
在迪克再三保證無論發生什麽，都不會傷害草莓彼得以後，穀珊納才勉強答應回餐廳，為了讓她安心，迪克也揣著草莓彼得與她一同前往。
彼得抗議了幾聲，聽見路上行人說話的聲音，嚇得連忙閉嘴。
到了餐廳，穀珊納立刻讓傑米再去找幾個短工，暫時頂替彼得的位置，然後將辦公室的門反鎖，在外麵放上“維修”字樣的黃色警告牌。
“你們就在辦公室談吧。”穀珊納道，“有事就叫我。”
“好。”迪克拉上窗簾，屋內頓時暗下來，光線晦暗不明，越發襯得他輪廓深邃，眉眼英挺。
草莓彼得：“老板娘你不要相信他！迪克.格雷森有問題！我早就懷疑了！”
穀珊納：“……”
還是那句話，你們都是正麵人物，請不要互相敵視。
走出辦公室的門，穀珊納才想起來，那份據說很重要的快遞掉在家裏了。
偏偏此時，一群顧客說笑著推開餐廳的門，穀珊納立即打消了回家的想法，轉身殺進廚房。
*
今天的中餐主題是牛肉，新來的幫廚早已按要求把食材準備好，為穀珊納節省了大把的時間。
穀珊納一邊熱鍋燒油，一邊腦補辦公室裏的情形，就怕迪克把草莓彼得混進真正的草莓，送到廚房榨成血腥蜘蛛俠汁。
咦，好恐怖！
穀珊納連忙端起醃製好的牛肉片，趁幫廚沒注意，低聲問道：“嗨，這位牛肉片先生，或者牛肉片小姐，你是真正的牛肉嗎？”
牛肉片毫無反應。
穀珊納鬆了口氣：“看來是貨真價實的牛肉。”
等等，也可能是幫廚在切片過程中，不知覺地殺死了牛肉先生，或者牛肉小姐！
穀珊納叫來幫廚，委婉道：“你切牛肉的時候，有沒有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啊？”
幫廚是個三十來歲的粗壯婦女，聞言懵然道：“就菜刀和菜板接觸的聲音啊，怎麽了？”
穀珊納如釋重負：“沒事沒事，謝謝你啊。”
最近發生的事比較奇葩，搞得她也跟著一驚一乍，做夢都夢到武鬆一刀朝自己脖子砍去，口裏叫著：“呔，你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惡婆娘！”
而穀珊納嗚嗚哭著，爭辯道：“我們餐廳不賣人肉燒麥啊！”
再然後就被嚇醒了，後背一層一層地往外冒冷汗。
【社會主義的接班人，冷靜。】
穀珊納小聲道：“嗬嗬，遇到這種怪事的又不是你。”
【經過升級，如果以後廚房混進變成食物的人類，係統將拉響警報。】
穀珊納喜出望外：“真的？你怎麽識別，熱成像掃描嗎？”
【活人變的食物，是有靈魂的。】
雖然聽起來怪怪的，但係統總算有了點進步，磨蹭著露出半截金燦燦的金手指，讓穀珊納感受到一絲爽文主角才有的神清氣爽。
說起來，穀珊納出道這麽久，還從來沒寫過爽文呢。基友芥末醬倒是對爽文格外有研究，甚至總結了一套必勝的打臉套路，從來沒失手過。
正胡思亂想呢，臨時服務員又送來一疊單子，全是剛到的顧客點的餐，穀珊納趕快收斂思緒，悶頭做菜去了。
*
這天的客人實在太多了，到後來穀珊納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隻是機械地重複著熱鍋、倒油、放入食材、翻炒等工序，等到晚上九點，係統報出當天的名望值時，她累得都快斷氣了。
【今日名望值：380
總名望值：1404】
竟然是平常的三倍多！
穀珊納激動地差點哭出來，就算在鋼鐵俠的廣告效應之後，客流量慢慢趨於平穩，她也能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餐廳任務了。
至於英雄任務嘛，穀珊納本打算感恩節送迪克回家時，挨個拜訪韋恩家的超級英雄朋友，既然迪克變回人了，她應該就沒機會進韋恩莊園了。
哎，迪克變回去的真不是時候啊。
穀珊納雖然遺憾，也隻能接受現實，之後再做其他打算。
冷不丁地，有人拍她肩膀：“珊納。”
“啊？”穀珊納慌忙回頭，見是迪克，又放鬆下來，“你們……完了？”
迪克：“嗯，你來一下。”
餐廳裏還有員工在打掃衛生，人多眼雜，他不好直說，待進到辦公室，迪克才道：“你試試能不能把彼得變回來，我好拿卷宗給他看。”
穀珊納：“？？？”
迪克：“我確定過了，彼得是值得信賴的。”
穀珊納吐槽：“你們發展的好神速。”
草莓彼得就更直接了，幹脆脫掉馬甲：“老板娘，我是樂於助人的蜘蛛俠。”
穀.早就知道了.珊納：“哦，是、是嗎？”
“關於你的能力，我會保密的。”草莓彼得又道，“但是你要答應我，你絕對不會把情敵變成食物，然後煮給顧客們吃。”
穀.憑本事單身.珊納：“你想多了，我連情人都沒有，哪裏來的情敵？”
正擺弄路由器的迪克聽了，飛快抬頭看了她一眼，抿抿嘴又低下頭，繼續擺弄路由器。
草莓彼得：“行吧，現在可以把我變回去了嗎？”
穀珊納躊躇道：“這玩意兒有點玄，我不能保證成功率啊。”
迪克出聲鼓勵道：“別有壓力，聽說壓力會影響超能力者的發揮。”
如果彼得是人形，他一定會向迪克投去敬佩的目光，他早就聽說夜翼是隊裏唯一沒有超能力的，卻依然戰鬥力強勁，還擁有頂級的領導能力和判斷力。
這個家夥起初對自己還有敵意，但雙方開誠布公地溝通過後，迪克很快轉變態度，甚至願意把局裏一直壓著沒處理的案件拿出來，希望借助《號角日報》的壓力，將真凶緝拿歸案，給予受害人應有的補償。
彼得覺得，真正的義警就該是迪克這樣，而根據內德收集到的資料，他大致能判斷出，迪克的家人也不是普通人。
隻是迪克沒有說，彼得也就沒有追問，對於超級英雄來說，時刻保持戒心、保留一定秘密是絕對正確的。
*
穀珊納咽咽口水，謹慎地伸出手，像中午碰迪克那樣，摸了摸草莓的草莓蒂。
空氣沒有異動，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迪克鎮定道：“你換個地方再試試。”
穀珊納氣沉丹田，又摸了摸草莓的……肚子。
還是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彼得依舊是顆草莓。
彼得：“……”
穀珊納：“…………”
迪克放下路由器，站起來道：“不然，我們給你創造一個緊張的環境？就像中午那樣。”
穀珊納：“行。”
十五分鍾後，兩人一草莓站在燈火輝煌的商場外，盯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發呆，其中以女性購物者居多，小孩們則穿著顏色鮮亮的衣服，吵著要買新玩具。
穀珊納看著櫥窗裏最新款的芭比娃娃，心癢癢地道：“我們來商場做什麽？”
迪克指指廣告牌：“感恩節大減價，全場三折起。”
穀珊納收回目光，疑惑地看向迪克：“然後呢？”
迪克摸摸鼻子：“女孩兒看到商場打折的宣傳，不都會興奮地衝進去搶購嗎？搶購的過程，應該挺緊張刺激的吧？”
穀珊納：“……”
彼得在他的上衣兜裏讚同道：“是啊！以前我陪梅嬸嬸搶聖誕打折款，嘿呀那叫一個激烈！”
穀珊納：“…………”
你們說得好有道理，但我還是想吐槽是怎麽回事？
*
預想中的緊張搶購並沒有發生，因為在兩人一草莓跨出關鍵的第一步時，穀珊納提出了一個技術性的問題：“商場算是公共場合吧？”
迪克：“嗯，這個問題我考慮過了。你可以先去搶衣服，搶到手後衝回更衣室，再把彼得變回來。”
穀珊納歎氣：“你是不是從來不逛街買衣服？”
迪克：“怎麽了？”
“女更衣室突然多出一個男人，你是想讓商場上社會新聞頭條嗎？”穀珊納用科普的語氣道，“而且，搶購的那份緊張感，在搶到手以後就蕩然無存了，比祖馬龍香水的留香時間還短。”
迪克&彼得：女孩子的世界真複雜，規矩真多。
兩人一草莓也不好幹站著，就走進一家咖啡屋，隨便點了兩樣飲料。
房間裏暖氣開得足，穀珊納脫掉大衣，掛在門口的衣帽架上。迪克的兜裏揣著彼得，怕咖啡屋人擠人把草莓給壓扁了，更怕誰順手牽羊把衣服拿走，就強忍著熱，繼續穿著毛呢大衣。
穀珊納喝了幾口水果茶，打開手機，把感恩節的放假通知發到員工群裏。她看其他商店都放假一天，但餐廳接了孤兒院的單子，廚房人員肯定是要加班的，當然是給加班費的。
此外，還要租一輛車送餐，蓋比前幾天去考察過，那邊的廚房設備簡陋，烤箱破破爛爛，壓根烤不了火雞，隻能用餐廳的廚房做。
隻是這樣的話，食物的口感就大打折扣了，穀珊納越發心疼孤兒院的小孩了。
“西郊有家新開的鬼屋。”迪克劃拉著手機網頁，“你怕鬼嗎？”
穀珊納：“不怕。”
開玩笑，她一個常年寂寞獨居的單身女人，除了怕停電沒wi-fi，什麽都不怕。
“海洋生物呢？有深海恐懼症嗎？”迪克繼續翻網頁，“這個點，遊樂園也關門了。”
忽然，穀珊納靈機一動：“我們回家。”
迪克：“嗯？”
“回我家。”穀珊納期待地搓手手，“走走走，我知道怎麽讓我緊張了。”
*
懷著滿滿的狐疑，兩人一草莓回到穀珊納的公寓，就見她搬出電腦，熟練地打開一個網頁。
在迪克精通的眾多語言中，中文並不在列，那實在太難學，他僅能與華夏人進行簡單的對話，卻無法閱讀和書寫。
“來，大家感受一下，無備份稿子被綠唧唧同人站抽掉的緊張！”穀珊納用中文嘀咕著，點擊發送。
【502 badgateway！ 】
迪克：“？？？”
穀珊納呼吸急促，迅速轉身，摸了摸草莓的草莓蒂。
噗！
餐廳唯一的服務員回來了。
迪克張大了嘴，發出驚歎：“哇！那句話是什麽魔咒嗎？”
彼得興高采烈地檢查自己的四肢，並與迪克握手，兩人客氣地寒暄著。
唯有穀珊納淚流滿麵：“我就知道有用。”
剛剛被綠唧唧同人站的破爛服務器抽掉的，是穀珊納寫了三天的更新，因為寫得匆忙，她都沒來得及備份。
整整八千字啊！！！
穀珊納：我哭得好大聲.jpg
【社會主義的接班人，你的電腦與係統已建立雲同步功能，是否選擇恢複備份？】
穀珊納：“？？？”
幸福來得太突然，粗壯的金手指閃瞎了她的眼，穀珊納當場宕機，好一會兒才發出聲音：“要的要的！”
【開始恢複備份——】
迪克&彼得同時回頭：“你說什麽？”
“沒什麽。”穀珊納趕忙閉嘴，提醒自己不要得意忘形，“你們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特別是迪克，做烤鵪鶉的這幾天，他什麽都吃不了，竟然能活蹦亂跳到現在，果然超級英雄的體能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我還好。”迪克也在驚訝，“我對你的能力感到困惑，做烤鵪鶉的時候，我是沒有食欲的，就像一隻真正的烤鵪鶉。”
“我有。”彼得道，“因為我是草莓，而草莓需要……水？養分？”
穀珊納：“……”
迪克：“或許，她隻是把我們的靈魂禁錮在了食物裏？”
彼得接口道：“根據食物的不同，我們才有不同的感受。比如你是熟食，算是無知無覺的死物，而我是新鮮草莓，還有其他感覺。”
迪克：“所以植物和動物一樣，也是有靈魂、有感覺的？”
隨後，兩人就穀珊納的能力展開了熱烈的討論，穀珊納餓得胃疼，懶得再聽幾小時前還叫囂著對方有問題的熱血青年們掰扯，就自己到廚房煮了一碗雲吞麵。
*
鮮蝦雲吞是之前做好放進冰箱冷凍的，麵條本該是竹升麵，可那技術難度太大，穀珊納學不來，就用麵粉混了鴨蛋，再用電動麵條機多壓幾次，味道也還可以。
下次到唐人街找找，看有沒有正宗點的粵菜館，如果能吃到真正的竹升麵，就可以錄入【扶貧生鮮配送】了。
等穀珊納端著夜宵回到客廳，彼得已經走了。
迪克盯著她手裏的碗，眼神熱切：“彼得有事，先走了。”
“……”穀珊納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你先吃吧，我再去煮。”
“謝謝。”迪克估計是餓極了，沒有推辭就把碗接了過去，“你可能要多招幾個員工了，彼得不會久留。”
穀珊納：“……”
你倆就長談了一下午，就發展到互稱教名、交換秘密、互爆馬甲、說不定還互爆家長的馬甲的地步真的好嗎？
“……我住書房。”
穀珊納猛地回神：“誰？什麽？”
迪克別扭地卷起一筷子麵條，好笑道：“你又神遊到哪裏去了？我和彼得商量過了，留一個人保護你，我可以住書房。”
穀珊納內心湧起一股不真實感：“你、你住我家的書房？”
“是啊。”迪克小心地覷著她的臉色，“雖然由我提出來，略有些不尊重，但是——但是請相信，我沒有任何不軌的想法，這隻是一種保護手段。”
穀.日常被雷劈.珊納：一次又一次的宕機.jpg
迪克磕磕巴巴：“其實，其實我叫了女性朋友過來幫忙，但她要回家過感恩節。”
鬼曉得為什麽，柯莉根本就不是地球人，回家過感恩節是什麽爛理由？絕對是沃利回去以後亂傳兩人的八卦了。
迪克霍霍磨牙，一邊還要證明自己絕不是猥瑣男：“珊納，請相信我，我們隻是擔心你的能力會吸引其他組織的注意。”
其中大部分的組織一心想著搞事情、毀滅地球，對平民們並不友好。
穀珊納一動不動，神色複雜，就在迪克考慮自爆馬甲博取信任的時候，終於聽到她說：“你睡客房吧，那有獨立衛生間。”
其實，裝修的時候，穀珊納原本想把客房改造成遊戲房，她的三次元好友並不多，閨蜜派對都湊不齊人數，二次元的基友倒有幾個，但她又不想麵基，客房空留著毫無用處。
最後是為什麽保留客房，穀珊納自己都記不清了，可能是想偶爾換房間睡，來點新鮮感吧。
*
穀珊納打開櫃子，翻出被子、被套和床單，隨即尷尬地發現自己買的床上五件套都是粉嫩粉嫩的少女顏色，馬卡龍藍、檸檬黃、粉筆綠之類的。
現在衝到商場買灰藍色的五件套還來得及嗎？穀珊納瑟瑟發抖，不敢看迪克的臉色。
迪克望著她發抖的後背，有點好笑，就伸手把馬卡龍藍那套拿出來：“這套挺好看。”
穀珊納：“……”
迪克一手托著五件套，似笑非笑道：“現在知道哆嗦了？你給我戴水晶王冠、住小豬佩奇裝飾盒的時候，怎麽不怕呢？”
穀珊納頷首低眉，態度誠懇地道歉：“對不起。”
我下次還敢，嘿嘿。
迪克板著臉，抖開床單：“你下次還敢，是吧？”
“……”穀珊納轉轉眼珠，“哎呀我肚子好餓，走了走了！”
迪克仔細地捋著床單的褶皺，輕聲嘀咕道：“我又不會把你怎麽樣，跑那麽快幹嘛。”
*
折騰到十一點半，迪克才有時間和沃利聯係，後者對他這麽快就變回人形一事表示深深的遺憾。
“別著急，遲早輪到你。”迪克冷著臉，“還有，以後不用盯著帕克了。”
沃利：“為什麽？難道……你趁我不在哥譚，已經兵不血刃地把他幹掉了？好殘忍！”
迪克蹬掉拖鞋，一下躍到床上，被富有彈性的床墊顛起又落下，道：“以後彼得就是我們的盟友了。”
沃利大吃一驚：“啥？！你竟然趁我不在勾搭別的男人！”
迪克：“……”
他耐著性子，簡單解釋了從中午到現在發生的一切，著重描述彼得就是蜘蛛俠，以及穀珊納逐漸找到感覺，可以勉強控製能力了。
沃利聽完，感歎道：“真是男人心，回形針啊！三天前你還想給人家來個甕中捉鱉呢，今天就成好朋友了。”
迪克：“當然，彼得承諾過不會在哥譚亂來，也不會插手我們的事。”
沃利傷心不已：“所以呢？這就是你拋棄我的理由嗎？”
迪克：“……滾。”
沃利嘻嘻笑著，岔開話題：“我收到韋恩莊園的請帖了，明天你幾點回去？”
“晚點吧。”迪克猶豫著，“明天珊納要籌辦孤兒院的感恩節派對，我和她一起走。”
聽筒那頭突然安靜。
過了好久好久，才有一把微弱的聲音響起：“哥們兒，你還有什麽勁爆的消息，一次性說全吧！老子的心髒受不了這份刺激。”
“你想多了。”迪克平靜道，“我隻負責做她的貼身保鏢，和風月什麽的無關。”
沃利嘟嘟囔囔：“都貼身了呢……”
迪克揉著眉心，對好友的聯想能力表示歎服：“……你想得太深了，混蛋。”
好不容易掛掉沃利的電話，彼得的短信又來了：【發現達米安蹤跡。】
後麵附著一串數字，是達米安目前的坐標位置。
彼得：【需要我把他弄回來嗎？】
迪克：【非常需要，謝謝。他的格鬥技術很高，你要當心。】
彼得：【放心，戰鬥水平再高，照樣被我的蛛絲裹成繭子。】
迪克：【……】
唔，人形蠶繭嗎？想想還有點小期待呢。
*
深夜，穀珊納翻來覆去睡不著——任誰隔壁住著活生生的迪克.格雷森，ta都要輾轉反側，徹夜難眠的！
更何況，活生生的迪克.格雷森還邀請自己到韋恩莊園過感恩節。
所以，明天的這個時候，她將見到活生生的布魯斯.韋恩、活生生的戴安娜.普林斯、活生生的克拉克·肯特、活生生的亞瑟·庫瑞和活生生的巴裏·艾倫。
穀珊納裹緊自己的小被子，幸福到失眠。
【社會主義的接班人，睡不著可以起來寫更新。】
穀珊納：“你有時間煞風景，不如多給我來幾個金手指，哥譚的生活太難了。”
【這又不是爽文改編的遊戲，你還要什麽自行車？】
穀珊納：“……”
不得了，現在係統不僅會煞風景，還學會說段子了！
一人一係統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最後穀珊納迷迷糊糊睡著了，閉眼前，她又想起那份快遞。
明天……明天一定看……
*
感恩節不用營業，穀珊納睡到七點才起，迪克早就運動完了，修補了茶幾的裂痕，還做了簡單的早餐。
這可把穀珊納驚到了：“你竟然會做飯？”
迪克一臉驕傲，替她拉開椅子：“我會做熔岩乳酪吐司，達米安可喜歡吃了。”
穀珊納探頭看了一眼，吐司的賣相確實不錯，能聞到濃鬱的奶香，就是杏仁片撒得太多，烤得略有些焦。
迪克：“額，你的茶幾好像被我壓壞了。”
穀珊納咬了口吐司，鬱悶道：“看出來了，昨天你變身的時候，它的四根小腿抖得相當厲害。”
“我會買個一模一樣茶幾的還你。”迪克笑得無比純良，“這個牌子我沒見過，是華夏的品牌嗎？”
其實是瑞典的宜家。
穀珊納十分鎮定：“我也不清楚原產地在哪兒，覺得好看就買回來了。”
迪克皺皺眉，發了條信息：“那就隻能訂做了，你有什麽想改進的地方嗎？”
穀珊納嚼著吐司不方便說話，就搖搖頭，一看時間快到了，連忙幾口吞下早餐，拿上鑰匙就往外跑。
“我和你一起走。”迪克一口喝光果汁，起身去拿衣帽架上兩人的外套。
穀珊納奇道：“你的假期不是還沒結束嗎？”
迪克一瞪眼：“我是保鏢，當然要跟著你。”
穀珊納：“行叭。”
*
因為過節放假，餐廳門口冷冷清清，一掃往日的喧鬧，彼得正把放假通知貼在玻璃門上，蓋比則在檢查送來的食材，那些蔬菜不能提前處理，必須現做現吃。
此外，烤火雞的籌備工作複雜，蓋比提前好幾天就開始醃製，一會兒給火雞做按摩，一會兒泡在鹽水裏，一會兒又抹香料，還得放進冷藏室靜置，程序之繁複，穀珊納歎為觀止。
“給你。”彼得貼完通知，扔給迪克一串鑰匙，“東西我放副駕了。”
迪克微微頷首：“謝了。”
彼得：“應該的。”
蓋比假裝拽著兩根胡蘿卜比長短，悄悄問穀珊納：“他倆在做什麽？”
穀珊納無語望天：“可能是彼得在幫迪克搞代購吧。”
蓋比：“……”
迪克拿了鑰匙，就往警局的停車場走，彼得立刻飄到穀珊納附近，神情戒備。
幸好蓋比已經抱著食材箱回廚房了，其他人也在忙，都沒察覺到彼得的古怪。
穀珊納：“咳，你們要不要那麽誇張？”
彼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還抽空回答她：“誇張嗎？這是最簡單正常的流程。”
穀珊納：“……你們開心就好。”
*
不多會兒，迪克就開車過來了，穀珊納注意到那不是他常用的警車，而是一輛造型頗具複古風的跑車，線條談不上流暢，甚至可以說是古怪，但車身鋥亮，一看就是被主人細心嗬護的車。
車窗沒有關全，依稀能看到副駕上擺著一個拚命扭動的巨大蠶繭。那蠶繭瘋狂蠕動，不停蠕動，終於在汽車停穩後，將身體挪成麵向車門的位置，頭部正好對著車窗。
穀珊納被頂著達米安腦袋的蠶繭嚇一跳：“達米安？”
達米安雙眼含憤，直直盯著彼得，似乎想從眼中噴出火焰燒死對方，他的嘴部也封著蛛絲，說話含糊不清：“@#￥%……&*！！！”
穀珊納：“……”
彼得驕傲地望著自己的作品，表情略有些變態：“你要走了？”
“布魯斯在家，我先送他回去接受教育。”迪克拍拍達米安的頭，後者憤怒地狂翻白眼，然後麵帶祈求、可憐巴巴地望著穀珊納，希望她能為自己求情。
迪克冷酷地往他頭上罩個摳出鼻子和眼睛的紙袋：“別理他，等我來接你。”
“……好。”穀珊納同情地衝達米安揮揮手，揮完才想起他看不到，忙道，“額，回見達米安！”
達米安：“ *&……%？！￥%@！”
穀珊納目送迪克的車尾燈消失在街道盡頭，無限唏噓：“彼得，你怎麽能欺負小孩子？”
彼得沉痛道：“老板娘，不要低估小孩子的能力。”
比如達米安，迪克提醒他注意安全時，彼得都沒當回事。結果那小屁孩操著一把垃圾桶裏撿到的西瓜刀，居然和他硬碰硬地剛了半個小時，要不是仗著裝備精良，還有蜘蛛感應，今天被裹成人形蠶繭的沒準兒就是他了。
彼得越發覺得，迪克一家不簡單。
穀珊納：“我以為你要回家過節。”
“今年來不及了。”彼得聳聳肩，“不過，傑米邀請我們這些外地員工到他家過節。”
穀珊納：“好吧，感恩節快樂——我這樣說沒錯吧？”
“當然沒錯。”彼得咧嘴一笑，“老板娘，你也快樂！”
*
孤兒院的訂單由蓋比一手負責，因為孤兒院預算太少，她還自己添了一筆錢，給孩子們加菜。有她掌控全局，穀珊納連廚房都不用進，就在辦公室研究餐飲論壇某大神的新貼。
這次大神的主題是《如何用打造雜誌的方式，來打造一家火爆的餐廳》，內容很短，但全是幹貨，穀珊納邊看邊做筆記，頗受啟發。
一篇帖子看完，穀珊納正要起來休息，就看到帖子底端的相關推薦是《如何打造明廚，讓顧客吃得更放心》，她不由得感興趣，重新坐回去。
以前在外麵吃飯，穀珊納就喜歡找有明廚的餐廳，一是能親眼看到製作過程，知道吃進嘴裏的東西是衛生安全的；二是能偷師。曾經她為了學竹升麵的做法，連續在一家粵菜餐廳吃了半個月，可惜還是沒學會。
不過，以【超級英雄主題餐廳】目前的格局來說，要想把廚房改成打開的空間，得投一大筆錢進去重新裝修，店麵也要擴大，就她的餘額來說，現在打造明廚很不現實。
穀珊納隻能遺憾地將帖子加入收藏夾，等以後財務寬裕了再考慮。
穀珊納收拾好書桌，斷了電出去，迪克已經等在門口了。他手裏提著一個碩大的玫紅色購物袋，肩上還背著一個碩大的鮮綠色登山包，搭配他帥氣的深棕色皮夾克，效果悚然，吸引了無數路人探究的眼神。
對此，迪克完全不在意，笑得一派坦蕩。
“……”穀珊納滿頭黑線，“你要去購物？”
“不啊。”迪克瀟灑地甩頭，招呼她上車，“蓋比都去送菜了，咱們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