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


    這個氣運值檢測儀是價值50萬v幣的高檔貨, 跟以前那個殘次品截然不同, 按道理說,檢測結果不應該存在誤差。


    也就是說,檢測對象的氣運值會隨著劇情發展而增減,而且增減幅度並不大,維持相對穩定的狀態。


    可是, 這特喵的沒人告訴他啊!!


    這特喵的都第四個任務世界了啊!!


    至此,沈眠對係統終於絕望。


    這玩意兒不坑的時候等於沒用, 有用的時候,往往都在為他挖坑。


    他問:“你怕不是想整死我?”


    係統:【……】


    係統嗡嗡兩聲, 發出微弱的電流聲:【這是開發者的鍋,係統隻能儲存開發者存入的信息,所以並不知情。】


    嗬嗬。


    這番解釋聽在沈眠耳朵裏, 仿佛是豬隊友在辯解說:我不是演員, 我隻是太菜!


    菜是原罪不知道麽??!


    保鏢打開車門,畢恭畢敬道:“沈先生,到了。”


    沈眠往外瞄了一眼, 沒動。


    保鏢又催促道:“沈先生, 讓秦總等太久,恐怕不太好。”


    沈眠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 眸中散開些許笑意, 應道:“是, 的確不能讓秦總等太久。”


    他踏出腳步, 從車裏走下來。


    管家在前方引路,剛到三樓,他便停下腳步,“少爺就在書房,沈先生請。”


    沈眠點點頭,又小聲問道:“管家,你們家少爺有沒有混過黑.道?手裏沾過血沒有?家裏有槍麽?”


    管家聽得直發懵,擦了擦額上的汗,小心翼翼道:“沈先生真愛說笑,我家少爺是海城最傑出的企業家,是本分守法的商人,怎麽會做違法的事?這種胡話可萬萬說不得。”


    說完佝僂著背,緩緩下了樓。


    沈眠默默翻了個白眼。


    據他以往的經驗,跟天命之子氣運值相近的角色,大多是反派。


    那秦崢到底是不是呢?


    他抬手推開門,探進頭張望,正對上一雙古井無波的黑眸,秦崢坐在寬大的座椅上,冷峻的麵龐透出幾分嚴苛的味道。


    他又恢複成沈眠初次見到時那個公事公辦,沒有幾分人情味的秦大少。


    沈眠朝他盈盈一笑,道:“老秦,你急著找我,是有事?”


    秦崢知道,沈書白但凡闖禍,或是有事求他的時候,就會用這種撒嬌的、黏膩的語氣喚他“老秦”。


    “過來。”


    沈眠便乖覺地走到他跟前,笑道:“你今天怎麽格外嚴肅,我有點害怕。”


    秦崢驟然出手,把他拉到自己腿上,扣住纖腰,低聲問道:“玩夠了?”


    沈眠眨了眨眼,無辜地問:“什麽玩夠了,我請劇組吃飯賠罪,你不是也知道。謝擎那件事,也是媒體誇大其詞,我跟他其實……”


    “噓——”


    秦崢的食指附在沈眠的唇瓣上,打斷了他的話,“別說話,我怕我又忍不住相信了你,每次聽你說話,我就會變得很遲鈍,腦子裏除了你,再想不到別的,漏洞百出的謊言,我卻聽不出來。”


    “秦崢,我沒騙你,我記得我們的約定。”


    秦崢道:“看,你這麽一說,我就忍不住心軟了。”


    他指尖撫上沈眠微腫的粉瓣,低喃道:“這又是誰吻的?謝擎,還是秦墨?又或者,他們兩個都碰過這裏。”


    他的臉上瞧不出半分情緒,沈眠卻覺得,他已經到了暴怒的臨界點。


    “一個月之內,你是屬於我的,我沒有妄想綁住你太久,僅僅是一個月,你都沒辦法忍受嗎?沈書白,我自問對你已經給足了耐心,我所有的耐心,幾乎都給了你,可你還是背叛了我。”


    他緩緩打開抽屜,沈眠看到他在裏麵拿出一個銀白手銬,泛著冰冷的白光。


    沈眠一怔,下意識便要從他懷裏逃開,連大力丸都用了,可就是沒辦法從秦崢的手裏掙脫開來。


    這男人,力氣實在大得驚人,超過這個世界的人類應有的極限。


    沈眠有些驚訝,自己此時竟還能如此冷靜地思考,或許他心底深處很清楚,秦崢不會傷害他。


    更確切地說,是舍不得傷他分毫。


    秦崢握著沈眠纖細瑩白的手腕,緩緩為他戴上枷鎖,然後抬起那隻細腕對著窗前的月光細細打量,吐出兩個字:“真美。”


    也不知是讚美沈眠的手腕,還是為他打造的手銬。


    “秦崢,你想做什麽?限製我的人身自由?你想毀了我嗎?”


    秦崢道:“我總是抓不住你,這次我抓住了,抓牢了,你總該逃不了了。”


    他說這話時,語氣裏隱藏著幾分淡淡的喜悅,似乎得到了極珍貴的寶物,壓抑著狂喜,隻虔誠地在沈眠眉心落下一個吻。


    沈眠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秦崢猛地抱起身,是往臥室走去。


    秦崢把他安置在床上,而手銬的另一端,自然是床沿。


    秦崢道:“《獵影》是你的心血,我不會毀了它,我已經安排好了人接替你的位置,至於你,因為腿傷複發,可能需要長時間臥床不起了。”


    沈眠蹙了蹙眉,卻忽然挑起唇,笑問:“這是你真正想要的嗎?你說過,圈養的狐狸,是沒有靈性的。”


    “可是,放養的狐狸不屬於我,又有什麽意義。”


    沈眠道:“秦崢,我今天跟秦墨說,說你和他不同,因為你從來沒有強迫過我,你尊重我,看來我錯了。”


    秦崢微微頷首,垂首看著他,道:“看來是這樣。”


    沈眠自嘲地勾起唇,閉上了眼睛。


    秦崢躺在他身旁,往沈眠手腕上係了塊深藍色的手帕,讓他不至於劃傷手。


    “阿白,我跟你說個故事吧。”


    “有個男孩,他從小就接受最優秀,最正統的教育,活得精雕細琢,活得尊貴、體麵,任誰也挑不出半點錯,可同時,他也像是個木偶娃娃,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全都是被設定好的。”


    “後來,這個男孩長成了一個無趣的男人,男人的生活就像精準的時鍾,永遠重複著同樣的生活,雖然枯燥,可他習慣了。直到有一天,他的世界裏闖入一抹徇爛的彩虹,他的人生,從此不再是單調的黑白,而變得徇爛多彩。”


    “可是彩虹掛在天上,想得到它的人很多,他想獨占它,該怎麽辦?”


    他把沈眠攬入懷裏,輕聲道:“把所有覬覦你的人都除掉,你就屬於我了。”


    “……”


    沈眠驀地睜開眼睛,“不行!”


    秦崢道:“阿白,你恐怕還不知道,秦墨已經接受了父親的條件,他要回秦氏,你應該知道原因。他想跟我打擂台,我不能不應戰。”


    沈眠默了默,道:“秦氏這麽多年都是你在掌權,論人脈,論威望,論手裏的權勢,你都比他強,秦墨什麽都搶不走。”


    “他唯獨不該動你。”


    “……”


    秦崢抬起他的手心,細嫩白皙的肌膚微微泛紅,他幽幽道:“我給你的手機裏,安裝了竊.聽器。”


    沈眠猛地一震。


    難怪,難怪他對他的行蹤了若指掌,難怪他在外麵跟誰見麵,發生了什麽,秦崢都了然於胸。


    那麽,他跟秦墨在包廂裏的事,跟謝擎在電梯裏的事,豈不是全都……


    沈眠道:“海城秦家大少爺,用這種下作手段,未免跌份了。”


    秦崢抬起他的下巴,道:“我難道不該這麽做?阿白,你一貫的為人,不用我提醒你,我怎麽能放心。謝擎在電梯裏裝病,以你的機警,會看不出是裝的?你會上當,到底是出於什麽目的。”


    “……”


    沈眠的確是有意上當的,他知道謝擎有病,但不會嚴重到那種程度,之所以配合,屬於習慣性刷好感度。


    甭管誰是天命之子,逮誰刷誰準沒錯。


    可他沒想到事情會敗露,秦崢的確如同外界評價的那樣心思深沉。


    他閉了閉眼眸,懶懶道:“電梯裏黑燈瞎火的,我又沒有火眼金睛,怎麽能看出他的把戲。你一定要說我是故意上當,我也沒有辦法,反正在你眼裏我就是隻淫dang的狐狸精。”


    秦崢知道他在嘴硬,也不逼問,他把人銬在這裏,隻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這隻妖精一旦放出去,就會到處勾搭人。


    他容忍不了,隻好把人鎖在自己身邊。


    他把沈眠收入懷抱,輕聲道:“累了一天,睡吧。”


    沈眠在他懷裏不安分地蠕動,道:“不洗澡我睡不著,你給我解開一會,等我洗好了再銬上。”


    秦崢擰起眉峰,斟酌片刻,道:“我抱你去洗。”


    沈眠瞪他,“你給我洗?洗到最後,還要再洗一遍。”


    秦崢無法反駁,可想到這隻妖孽素來鬼主意多,難免洗完澡人就沒了。


    他坐起身,撥通了個號碼,沒一會有人敲門。


    秦崢過去開門,進來的時候,手裏多了根銀白的細長鏈子,末端是個鏤刻精細花紋的腳環,比之前那個鐐銬不知精巧多少倍,一看就是某些特殊場合,為了調.教,專門定製的情趣用具。


    沈眠一愣,不可置信道:“秦崢,你要把這個用在我身上?”


    秦崢臉頰也有點發燙,他何曾碰過這種下三濫的東西,但視線觸及沈眠白生生的,精致的腳踝,便又覺得,拴上這種漂亮的物什再適合不過。


    或許他心裏頭本就藏著這種下流念頭,隻是這麽多年,沒有人讓他動過心思。


    如今有了。


    他走上前,握住沈眠的腳腕子,“咯噔”一聲,扣上腳環。


    沈眠心裏也跟著“咯噔——”了一下。


    他覺得,他這個直播間再也不是小清新了,而走向了重口味風格。


    他踢了踢腳,不可否認有點新奇,但為了維護他心裏僅存的那點矜持,遂違心地罵道:“秦崢,你不要臉。”


    秦崢不禁笑了笑,他走上前,捏了捏沈眠的臉蛋,道:“這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怎麽就這麽不對勁。”


    “……”


    “這是你沈書白的台詞嗎?”


    好吧,沈眠閉上了嘴。


    秦崢替他解開手銬,把他抱起走進浴室,“快點洗,別耍心眼。”


    這根鏈子並不算長,另一端鎖在床沿,但足夠他在浴室範圍裏活動了。


    沈眠心裏那叫一個糾結。都拴上腳鏈了,不來一發合適嗎?


    這種情趣y,他想很久了。


    他抬腳踢了踢腳上那根鏈子,發出叮當脆響,白皙的腳踝上戴著一枚小巧別致的銀環,隱約可以看到銀環上鏤刻的花紋,似乎是玉蘭,分明是yin邪的玩意兒,偏又清雅到了極致,形成詭異、又奪目的美感。


    鏡頭切到腳踝處,直播間陷入流血慘況:


    ——woc足控福利啊啊啊啊啊!!qaq


    ——還是崢哥會玩,小生心服口服(擦鼻血.jpg)


    ——麻麻問我為何失血過多……(癡笑ing)


    ——我眠兒真是個寶藏qwq


    ……


    洗完澡,秦崢拿了條幹浴巾把他包裹起來,抱回床上。


    沈眠身上彌散著潮濕的水汽,秦崢摟著他,心裏越發癢得厲害。


    沈眠動了動腳,嘟囔道:“拴著鏈子,總感覺不舒服,要不先去掉,反正我在你懷裏,還怕我跑了不成?”


    秦崢沒理他。


    沈眠便不停地踢腳,叮叮當當響個沒完。


    終於秦某人忍無可忍,拿起那根鏈子,把那兩隻不安分的腳絞在一起,又把之前的手銬拿出來,把沈眠兩隻手腕銬住,壓過頭頂。


    他垂眸盯著他,幽深的黑眸裏全是壓抑的情緒,已然接近爆發點。


    沈眠暗自吞了口口水,道:“你,你想怎麽樣。”


    秦崢簡直要被他逼瘋,盯著他看了許久,終是轉身進了浴室,衝了個涼水澡出來。


    他渾身上下都是冰冷的水珠,直往下掉,他捏著沈眠的下顎,低聲威脅:“再鬧下去,對你沒好處,知道嗎。”


    沈眠乖巧地點頭,心說這都不敢上,小爺白折騰了。


    秦崢這才替他解開鐐銬。


    他不是不敢,隻是今天才把人鎖起來,要是再強迫他一回,他怕沈書白再也不會原諒他。


    說到底,他想要的還是那顆心。


    他一身涼氣,怕把這寶貝疙瘩凍著,先用被子把他卷住,連人帶被一起抱在懷裏,終於睡了個安穩覺。


    沈眠聽著他的鼾聲,心裏有些異樣。似乎……格外熨帖。


    竟生出一種想法,這個男人,要是屬於他該有多好。


    不過他一向貪得無厭,想要的東西太多太多,很快便將這奇怪的想法拋諸腦後,進入黑甜夢鄉。


    ***


    次日,《獵影》劇組接到通知,沈書白因為腿傷複發,不得不暫時進醫院調理,由國際知名導演安德烈接手總導演一職。


    不少人感慨秦氏財大氣粗,一出手就是國際上最負盛名的兩位導演,這部電影未播先火。


    畢竟專業的電影迷都知道,沈書白自成一派的拍攝風格,和安德烈苛求完美的超高水準,一直為業內所稱道,甚至被稱為不可逾越的兩座高峰。


    現在《獵影》同時采用了這兩位導演的拍攝手法,兩個人首次合作,已經可以預見,這部影片將會帶給人多少驚喜。


    沈眠坐在沙發上看新聞。


    秦崢回來,把人摟進懷裏,道:“事情都處理好了,成片會首先拿給你過目,不滿意的地方再修改,他們會拍到你滿意為止。”


    沈眠聳聳肩,道:“都已經快拍完了,安德烈撿個大便宜,最後功勞還要被他分走一半。”


    秦崢道:“那不署他的名。”


    沈眠撲哧笑出聲,道:“他會答應?”


    “會,我會給出讓他滿意的價格。”


    沈眠親了親他的下巴上的胡茬,笑得惑人,“不如你把錢給我,署他的名,我不介意。”


    他最近越發粘人,秦崢卻有些患得患失,怕又是這妖精使的手段,到頭來白高興一場。


    他抬手握住那隻拴著銀環的腳腕,輕輕摩挲,道:“你很缺錢麽?”


    沈眠道:“誰會嫌錢多,反正我是不會的。”


    他趴在秦崢身上,揪著男人的衣襟,仰頭向他索吻,撒嬌道:“我在家待了一天,好無聊,你明天帶我出門。”


    他剩的時間不多了,必須每天都用得值。


    至少得先出門,才有翻身的機會。


    秦崢低頭含住他的唇,應了一聲“好”,繼續掠奪他嘴裏甜蜜的涎液。


    沈眠隻穿了件單薄的純白睡衣,秦崢輕鬆扯開紐扣,睡衣前襟便散開,露出白生生柔嫩的肌膚,光滑如玉,美不勝收。


    秦崢吻上他的胸膛,四處雕琢痕跡,他對這項流程有種很深的執念,好似隻要刻下痕跡,沈書白便是屬於他的,別人奪不走。


    做好前菜,之後便是狠狠入侵。


    沈眠頭皮直發麻,耳邊是腳鏈子叮當的脆響聲,他用力攀著男人的肩,隨之沉.淪。


    不知過去多久,他已經快沒力氣,迷迷糊糊間,他聽到係統說:【秦崢的氣運值也更新了數據。】


    沈眠費力地睜開眼,瞥了一眼眼前的透明懸浮光屏。


    和那天酒吧的情況一模一樣,就連數據都是一模一樣,沈眠幾乎以為自己沒睡醒,還在做夢。


    氣運值等級:ss


    氣運值數值:99999.999


    ……


    ……


    秦崢感覺到他的異樣,蹙眉問:“怎麽了,怎麽忽然受驚了?”


    沈眠咽了咽口水,搖頭道:“沒,沒什麽……”


    什麽情況?


    這隨時都能變的氣運值,真不是玩他?誰特喵知道,秦墨現在是漲了還是跌了!還有那個他沒測過,也沒膽子測的謝擎,誰知道他是多少!


    秦崢見他臉色不好,以為他不舒服,便抱他去浴室清洗。


    沈眠看著男人英挺、冷峻的側顏,忽而問:“秦崢,你愛我嗎?”


    秦崢挑眉道:“你說呢。”


    “有多愛?假如……假如你的愛有滿滿一杯水那麽多,你給我多少了?杯子裏還剩多少?”


    秦崢覺得這個比喻有趣,略一思索,卻道:“我不知道。”


    “你怎麽能不知道?”沈眠很捉急。


    秦崢抵著他光潔的額,輕聲道:“我每次以為到了極限,卻發現,我還能更喜歡你。阿白,你說這種情況該怎麽算?”


    沈眠:“……”


    這種時候就別撩小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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