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白禾麵上緊張,內心卻暗搓搓地充滿了期待,脫衣服的手都激動到顫抖,腦子裏不斷地回放上次那本小藍書上的姿勢內容:


    薑窈喜歡哪種?是封麵上的那種?還是新手第一夜的舊例?


    水青色宮裝褪下,便是雪白的裏衣,薑窈看著那張不過是普通長相的臉龐,眼底的顏色沉了沉——


    眼前的宮女明明長著平凡的鵝蛋臉,五官分別看去更是極為平庸,偏偏組合到了一塊兒,就被那雙靈氣十足的眼睛泛活了,處處透著股機靈勁兒。


    腦子沒動的時候便是普通的沉穩,但凡有想法一冒,她眼中便亮起精光來。


    薑窈看到她慢慢將衣裳往下拉,從脖頸到鎖骨、光滑的肩膀,及至淺淺一層陰影也即將冒出時,方才淡淡開口道:“行了。”


    花白禾僵硬地停住了手,努力壓住自己心底的錯愕——


    怎麽就行了?


    衣服才脫一半你就告訴我行了?


    你是不是不行啊?


    薑窈卻沒去管她內心排山倒海的失望,走到她的跟前,抬手搭上她因常年不見光顯得格外嫩白的那塊肩胛肌膚。


    微涼的指尖撫摸上來,帶著冷意不經意劃過,捎起一陣觸電般的發毛感,讓花白禾差點跟著渾身一抖。


    她訥訥地喊出一聲:“娘娘……?”


    分明是如此情-色的吃豆腐場景,不知為什麽,當她的目光觸及薑窈眼底的情緒時,總覺得——


    她這動作非常像是在挑菜碟裏的排骨哪塊口感好。


    在花白禾滿懷期待等著她下口的時候,薑窈摩挲著她右肩上的一小顆痣,小小凸起的手感格外好玩,讓她不禁用指腹來回摩擦,許久才慢條斯理地開了口:“你哪兒比較不怕疼?”


    她響亮地回道:“屁股!”其實我哪裏都不怕疼!讓愛來得更猛烈些吧!


    薑窈掀起眼皮子看了看她,半晌後意味深長地問道:“你確定嗎?”


    花白禾:“……可以嗎?”


    薑窈莫名笑了笑,對麵前的桌子略一揚下巴,說道:“趴上去。”


    頓了頓,她想到對方剛才說的‘屁股’那位置,一沉聲開口道:


    “褲子脫了。”


    花白禾想這多不好意思——


    然後她麻利地光著屁股蛋兒,涼颼颼地趴上了那張黑沉木的桌子。


    與此同時,她條件反射地忽略了之前薑窈問的疼不疼問題,笑嘻嘻地對係統說道:


    “原來她喜歡後入~”


    係統:“【我不聽我不聽.jpg】”


    ……


    半刻鍾後,花白禾心底的期待盡數轉成了驚恐。


    她睜大了眼睛,看著薑窈走遠到床邊,再折返時手中卻端著一個木盤,裏頭陳列著一排銀針,旁邊還有一堆瓶瓶罐罐。


    “係係係統,她是容嬤嬤轉世嗎!難道我擅自跳個水,她居然就要拿針紮我?!”花白禾內心都在哆嗦。


    “娘、娘娘,我突然覺得我渾身都怕疼……”花白禾看上去非常想提著褲子逃跑。


    薑窈眼刀往她這一刮,淡淡地吩咐道:“不許動。”


    花白禾定住了。


    薑窈的目光從她半露的肩膀,到寬大內襯衣擺下露出的那截大腿,沿著曲線看完了苗條的小腿。


    以前倒是沒發現,這清嘉模樣一般,身材倒還不錯。


    薑窈將手裏的木盤往桌上輕輕一磕,覷了她一眼,見她乖巧,語氣恢複了溫和:


    “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想紋哪兒?”


    花白禾:“……?”


    咦?什麽?紋哪兒?


    ……


    “啊……!”夜半時分,長樂殿的寢殿中傳出一聲隱約的痛呼聲。


    薑窈捏著針的動作十分穩,聽見她的喊聲,剛準備落下的動作停了停,溫潤的嗓音裏帶了幾分無奈:


    “我還沒紮。”


    花白禾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我有點兒怕疼。”


    所以先練練嗓子。


    薑窈左右看了看,半晌從懷中摸出一方遞漂亮的繡著梅花的手帕,上麵還帶著淺淺的熏香味,輕歎了一口氣,話語更溫柔了些:“先咬著它,忍忍。”


    花白禾瑟瑟發抖地接過,卻沒急真往嘴裏塞,隻是閉緊了牙關,轉而納悶地問心中的係統:“你說,薑窈為什麽突然要給我紋身?”


    係統搜索了一下資料,回道:“可能是你下午落水的事情嚇到她了,在這個世界裏,紋身最初見於囚犯的流放刺青,但後來大家相信紋身中帶有一股力量,能夠嚇退鬼怪,保佑人平安順遂。”


    話音落下後,它以為花白禾會為薑窈的這份擔憂而感動,結果她卻半天沒動靜。


    當薑窈手中的第一針落在她肩上時,花白禾的聲音才再次響起,裏頭是十足的沉重:“她是不是很恨我?”


    係統:“?”


    花白禾:“薑窈剛說她今晚也要跟我一塊兒學習,她居然拿我做實驗。”


    她繼續在腦海裏哭喪:“以後我衣服一脫,左青龍,右白虎,中間一個米老鼠,我還怎麽見人?”


    係統想象出了那個辣主腦的畫麵,沉默了許久:


    “……保重。”


    ……


    靜謐的室內,蠟燭在角落裏無聲燃燒,細細的熏香從繁複花紋的鏤空爐子裏嫋嫋升起,淡淡的梅香味偷偷浸遍每一寸空間。


    黑沉沉的木桌上,一個衣衫半褪的女人伏著,露出大片雪白的肩膀和後背,隨著身上人動作的一次次落下,一副水墨色的圖案漸漸成型。


    有節奏的、如同被螞蟻啃噬的痛感有一陣沒一陣的,花白禾鬆懈下來自己的心神,想著大不了以後都不在人前換衣裳,於是自暴自棄地接受了身上有醜圖的設定——


    畢竟,她人都這麽醜了,之前有說什麽嗎?


    還不是隻能接受。


    她眼眸半睜半合,差不多四更時分睡意漫了上來,腦袋像隻啄木鳥似的一點一點,隱約間聽到薑窈的聲音傳來:


    “可能會痛……”


    花白禾全然沒反應過來,下一秒,後肩處漫上一股火辣辣的疼痛,她一下子沒忍住,開口就是一聲標準的慘叫!


    困意被痛覺淹沒,她疼得差點從桌上摔下去,被薑窈抬手攏在腰間,隔了些距離輕輕地吹著她肩上紅腫的地方,低聲道:“不疼、不疼、乖……”


    恰在此時,外頭傳來動靜,浣溪早早起來,見這邊燈火一夜沒熄,過來敲了敲門:“娘娘!”


    薑窈鬆開了手,對浣溪說了一聲:“進來吧。”


    浣溪走進便是一句:“聽說皇上昨兒臨幸了個秀女,今早提了位分,直接便是嬪——”


    話說到一半,她瞪大眼睛看著花白禾的背。


    “娘娘,這是……?!”


    她用一種震驚又羨慕的眼神看著花白禾,但花白禾卻捂著臉不想見人。


    “大驚小怪什麽,皇上是天下之主,誰能伺候得他高興,就是那人的福分。”薑窈放下了手裏的針,因為一整晚沒睡,連語調都是懶洋洋的。


    她又看了看花白禾疼的樣子,仿佛剛才抱著人哄的並不是她,隻隨口道:“回去歇著吧,記著這幾日別沾水。”然後才麵向浣溪,一麵讓她伺候著更衣洗漱,一麵吩咐她從庫房箱子裏取些首飾賞那秀女。


    “她叫什麽名字?”薑窈問道。


    “沈青玉……好像是這個名兒,啊對就是清嘉昨兒救過的那個!”浣溪繼續說道:“皇上昨夜從儲秀宮過,聽聞落了水的人是兵部侍郎家的小女兒,不知怎的就拐進去了,聽說她總被人孤立,原來是個狐媚子,才剛進宮就能——”


    花白禾:“……怎麽辦,我好像救了個不得了的人。”


    係統抬手就是個板磚圖:【我讓你搞事.jpg】


    “好了。”薑窈淡淡地打斷了浣溪的話,眉目間看不出喜怒,仿佛不甚在意的樣子。


    她視線一轉,見到花白禾重新掩好衣裳,正想輕輕出門,開口便對她說道:


    “五百遍,別忘了。”


    花白禾:“……”這都沒忘???


    花白禾:“奴才遵旨。”


    ……


    她一邊思考著沈青玉莫名其妙攻略了皇上的事情,一邊往屋子裏走,正經過梳妝台,步伐頓了頓。


    猶豫半晌,花白禾挪了過去,背對著鏡子,慢慢拉開了衣服——


    在她的右肩後,有一黑一白,栩栩如生的兩條小金魚首尾相對,遊弋成了一個圓,虛虛的水墨色蝶尾被勾勒出十足的風姿,尾部如蝶翼般柔柔展開,飄逸出靈活感,像是能隨時從這雪白的皮膚裏躍然而出。


    就連兩條魚身上隱約的骨線都描得十分生動。


    花白禾對著鏡子看了許久,突然冒了一句:“你說,皇後是不是暗戀我許多年?”


    係統:“……你不思考救了個情敵的事情,在這裏做什麽白日夢?”


    花白禾嗚嗚感動道:“她給我紋的居然是錦鯉!”


    “她怎麽知道我以前抽獎轉發從來沒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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