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去補齊訂閱啦~摸你小腦袋!


    兩人都沒帶傘。


    但那雨絲細密如牛毛, 頂多在頭發上籠一層霜色,外頭也有許多路人不甚在意,步子愜意而悠閑。


    花白禾對下雨天並不反感, 隻格外討厭淋雨,原因是在上初中的時候,物理課的老師說雨水的原理是以灰塵當凝結核,再覆蓋上水蒸氣。


    每次一淋到雨,她就覺得有無數的灰塵密密麻麻黏在自己身上。


    哪怕後來知道其實這世界上到處都有細菌, 她也再無法把這丁點的毛病改掉, 隻是養成了下雨天堅決不往外走的習慣。


    而今, 她看著遠處路燈下照亮的那片雨霧,走到商場台階旁,令人不易察覺地頓了頓。


    身旁的洛笙卻已經抬起手, 在她身前攔了攔:


    “等等,外邊下雨了, 我去旁邊借把傘。”


    語氣裏滿是理所當然的意味,好像為了那麽點小破雨, 就是應該專門撐把傘。


    花白禾調轉視線,看著她朝最近的那處公共租傘處走去,那人依然穿著嚴謹的女士西裝, 背影如同一支筆挺的蒼竹。


    光看外表,好像洛笙天生就這樣講究而精致——


    可花白禾很明白, 那就是為自己借的。


    因為她在高中的時候, 見過無數次, 洛笙在雨天放學後,一走出教學樓,就刻意放慢步子,微揚著腦袋,好似正麵迎接那些濕涼拍上來的模樣。


    在周圍那些趕著下鍋的“餃子”裏,這道不疾不徐的身影,就格外引人注目。


    ……


    透明的傘在頭頂撐開。


    花白禾看了看身旁握著傘的這人,骨節分明的指頭在黑色的傘柄襯托下顯得格外白,在某些項目上十分有優勢。


    也許是她的目光停留時間太長,洛笙順勢瞄了眼,裝作不經意地提了句:


    “以前學校鋼琴社的學姐誇過我手指好看。”


    連彈鋼琴的都說美——


    花白禾卻是抬眼看了看她頭頂已經飆到99的情感進度,半晌百感交集地歎出一句:“可惜了。”


    洛笙以為她說的是自己沒學鋼琴很可惜,有些遲疑地說道:“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去學。”


    唯有知道花白禾真實想法的係統,重重地在她腦袋裏歎了一口氣。


    花白禾搖了搖頭,“不用,太麻煩了。”


    鍛煉地那麽靈活,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享受到,還是別便宜下一個接盤的了。


    洛笙卻沒放棄,心底甚至湧出喜意。


    因為花白禾說的是“不用,太麻煩了”而不是“謝謝,我不喜歡”。


    ——難得今晚見到可音對什麽東西表露出這麽明顯的喜愛,洛笙決定一會兒就去小區附近的琴行了解一下鋼琴興趣班。


    ……


    就在洛笙思考著如何討好花白禾的時候,花白禾也在想著洛笙……的情感進度。


    “你說,我今晚要是換上那件內衣在她麵前晃一圈,她會不會因為驚喜過度,進度條直接爆-掉?”她在腦海中問係統。


    係統:“……”


    花白禾琢磨半天,忍痛搖頭:“還是算了,萬一過段時間才到關鍵劇情點呢?”


    係統嗬嗬一笑:“說來說去,其實你是擔心下個世界找不到這麽優秀的打-炮對象吧?”所以才抓緊這最後的機會,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花白禾再次被拆穿心裏的小九九,直言道:“那下個世界有嗎?”


    係統:……當然沒有!!!


    係統回答的聲音十分冷漠:“不管你怎麽拖時間,最終劇情點到達後,你就要離開這個世界,別忘了,新手村的任務評分,才是決定你是否有繼續任務機會的關鍵。”


    要是花白禾因為留戀這個世界,做出了什麽影響洛笙情感進度的事情——


    花白禾的新手任務就會宣告失敗。


    通俗點來說,她這輩子和一個億的交集隻剩下一處——夢裏。


    花白禾敷衍地應了它幾聲。


    然後趁洛笙不注意,在過馬路左右看車輛的時候,用餘光貪戀得追逐著這人冷淡的五官。


    隻有花白禾體驗過,在這張看似禁-欲的皮囊下,究竟隱藏著多麽火熱的情感。


    她光顧著偷看洛笙,並不知道,之前口稱的那個‘萬一’,比想象中來得更快。


    ……


    隻是這麽幾步路的功夫,雨卻驀地越下越大。


    由於洛笙和花白禾先去吃了晚餐,所以車停在那家餐廳附近的停車場,又因為距離這購物中心不太遠,所以洛笙之前借著飯後消食的理由,拉著花白禾一路走過來。


    ——總待在那麽逼仄的空間內,她擔心自己控製不住,再嚇著心上人。


    劈裏啪啦的聲音砸在透明的傘葉上,整座城市被這片雨霧茫茫籠罩了,街上呼嘯而過的車輛用雨刷甩起來的水簾,足以將一個成年人從頭澆灌到腳,每一根頭發絲都不放過。


    之前還悠閑的行人各個成了落湯雞,奔跑著找屋簷避雨,街上很快就看不到什麽人了。


    洛笙和花白禾走到了最後一個紅綠燈口。


    對麵就是那家餐廳門口的停車場。


    也許是因為雨點拍打的聲音實在太大,傘下的人即便離得近,說話也需要抬高音調。


    所以洛笙就沒再開口了,隻是單手搭在花白禾的肩上,以一種圈著的姿態,將傘外沿落下的水全部擋掉,盡量不讓她淋到雨。


    花白禾好幾次都不太舒服地動了動肩膀,仿佛不太習慣被這樣籠罩在對方的氣息內。


    洛笙見她實在不喜歡,隻好略鬆了鬆手,改成兩指拉著她的衣袖,隻將頭頂的傘往她那邊更傾了傾。


    對麵的紅綠燈在倒數——


    10、9、8……


    因為下雨,兩人回來抄的是近路。


    路的另一邊是個建築工地,因為工程項目的緣故,將那邊一條路都封了,除了進出的工程車輛,平時根本沒有別的車和人路過。


    ……3、2、1。


    熒熒綠燈醒目地亮起。


    洛笙拉著人就打算往前走。


    與此同時,花白禾聽見自己腦海裏出現響亮的一聲‘嘀嗒’。


    那是久違的,任務下達的聲響。


    她想不起來自己那一刻用了什麽樣的反應速度,在短短的時間內,完成前跨一步,變成麵對洛笙的姿態,控製不住力道地將她往後推,同時大聲開口道:


    “其實我——”


    其實我非常喜歡你!


    後麵的話音,卻被汽車車輪與地麵摩擦的響亮聲音給蓋過了。


    洛笙被她推倒著坐在泥濘的地麵裏,手裏的購物袋散了一地,那件被放在小購物紙袋裏的雪白色蕾絲內衣飛了出來,被地上的髒水浸成泥黃色。


    人行道對麵那個綠熒熒的路燈亮著,本該格外刺眼。


    但洛笙隻怔怔地坐在肮髒的泥土地上。


    她什麽都聽不見。


    也什麽都看不見了。


    洛笙以為她是很喜歡這個,剛才下樓去買早餐的時候,瞧見旁邊那個玩具城裏展窗裏的娃娃換了一批,恰好就有這個跟陳可音背包上一樣的,所以就買了回來。


    沒想到她並沒露出多少高興。


    “不喜歡嗎?”哪怕花白禾的表情顯而易見,她依然選擇再問一句。


    花白禾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洛笙觀察入微——實際上她不換掛飾的原因一是因為懶,二是因為那是陳叔一家送的,她想顯得自己性格乖巧且念舊,刷刷長輩好感度而已。


    她瞧見了洛笙眉目裏的失落,幹巴巴地回了一句:


    “嗯……挺喜歡的。”


    洛笙怎麽說也是她喜歡的女生類型,讓人家沒麵子並不太好。


    然而洛笙卻並沒因為這個回答高興起來,麵前那人不平不淡的語氣,恰恰說明了一切。


    也許可音是真喜歡吧……


    隻不過送的人是她,非但不會有半點驚喜,說不定還會覺得有些膈應。


    洛笙捏了捏眉心,盡力想顯得自己不在意這件事,將手裏的早餐往桌上一放,淡淡道:“等久了吧?過來吃早飯。”


    花白禾抱著原諒色的公仔挪了過去,拆開筷子嚐了一口糯米雞的味道。


    ……還是剛才那碗皮蛋瘦肉粥更好吃。


    她手頭動作停了停,小心地掀起眼皮去看旁邊坐下的洛笙,為了不讓自己被逼著吃完這些早餐,她決定轉移對方的注意力。


    隻聽花白禾有些猶豫地提道:


    “笙笙,我今晚該回陳叔陳姨那邊了……”


    言外之意實際是在問自己什麽時候能離開。


    洛笙聽見她的話,眼眸裏好似含著一道電光,隨著她抬眸的動作疾速朝花白禾刺來:


    她就這麽迫不及待地要離開自己,是嗎?


    花白禾不知自己的話又踩到了她哪根敏-感的神經,條件反射地避開了她銳利的眼神,聽見她的聲音在下一刻響起:


    “我可以把這理解成,你一秒都不願意和我多待的意思嗎?”


    花白禾條件反射就想說‘當然不是!我可喜歡和你在一塊兒了!’


    理想型也喜歡自己,天知道她有多想和洛笙談戀愛。


    係統陰測測地在她耳邊提醒一句:“我看你是不想做任務了。”


    於是花白禾到嘴的話又死死地咽了回去。


    ——完成任務之後,回到現實世界的她可是能得到一個億的報酬呢。


    那才是屬於她花白禾的世界。


    洛笙瞧見她憋了又憋,才把話吞回去的樣子,顯然,別說是和她多待一秒了,陳可音現在不對她破口大罵,就已經是極好的教養了。


    洛笙的心慢慢地冷了下來。


    幾趟呼吸間,她不緊不慢地拋出了一個問題,徹底拿捏住了眼前人的把-柄:


    “你說,叔叔和阿姨要是知道,你喜歡陳文憲,他們會有什麽反應?”


    花白禾驟然聽見自己擇偶品味遭此侮-辱,不敢置信地看著她,臉色在白和青之間切換,最後漲得通紅:


    “你胡說!”


    你才喜歡陳文憲!你全家都喜歡陳文憲!


    但這反應在洛笙看來,正是虛張聲勢地坐實了她一直以來的猜測。


    她心頭燃起嫉-妒地火焰,麵上卻強裝冷淡地一頷首,覷見花白禾麵前沒再動過的早餐,開口道:


    “看來你不是很餓。”


    “我倒是餓著,正好到我用餐的時間了。”


    說罷她起身朝花白禾走去,將她連人帶公仔地抱起來,打算走回房間裏。


    在懷中人試圖掙紮的時候,洛笙不鹹不淡地扔下一句:


    “想明天都下不了床,你就再用點力,等會別哭著求我停。”


    花白禾聽見了自己腦袋裏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的慶祝聲——


    有點想知道明天都下不了床是個什麽樣的程度。


    於是她相當符合自己不屈不撓的小白花人設,十分堅定地又跟洛笙剛了幾回力氣,如願以償地……


    慘遭修理。


    ……


    白嫩修長的五指狠狠地抓撓紅色的被麵,卻終究隻能在上麵留下擰巴的痕跡,嗚咽啜泣的聲音在房間裏回響。


    被浪翻滾中,一個身影卻冷淡地坐在床旁靜靜地看著,聲如其人,理智、冷靜,甚至帶了點無情的意味。


    “七點半了,差不多到了陳叔和陳姨邀請我去家裏吃飯的時間。”


    她看了看床頭放著的鬧鍾時間,漫不經心地提了一句。


    聽見這句話,在床鋪裏掙紮的那人猛地抬頭看來,此時的她哪裏還有之前和洛笙抗爭時的倔強,眼裏神情裏全是求饒的意味。


    洛笙聽見她因為耐不住體內欲望折磨的示弱聲:


    “笙、笙笙……不要這樣……拜托你,別——”


    花白禾是真的有點受不了了,自己都不記得到底翻著花樣求了對方多少句,然而洛笙大約是真被她氣狠了,從頭到尾置若罔聞。


    因為左手手腕被禁錮在床頭,花白禾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勉強夠到坐在另一側床沿的人,像是抓住自己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那般,緊緊地揪住了洛笙的裙擺。


    像是不想讓她走,害怕她將自己羞於見人的那點心事捅破於人前。


    花白禾抬起頭,神情裏滿是隱忍的意味,卻又因為受到的刺激已經超越了自己所能承受的限度,雙眼有些失神。


    唇瓣已經被自己在忍耐時咬的充血通紅,眼眶中不斷流淌著漣漣淚水,花白禾這會兒的模樣看上去可憐極了。


    洛笙抬手覆上她抓住自己裙擺的手背,撫摸了好幾下之後,在對方眼中漸漸亮起希望之光的時候——


    她一根根地掰開了對方緊捏的手指。


    於是那人眼底的光覆滅了。


    逐漸化作絕望。


    花白禾不自覺地對著她搖頭,喃喃道:“不要、不要……!”


    洛笙站在床邊,遙遙對她投去一瞥,對比洛笙衣衫平整的模樣,床鋪裏那人幾乎要被自己的羞恥心所淹沒。


    洛笙不緊不慢地說道:“長輩邀請,我不好遲到,現在得走了。”


    “在我回來之前,你就在這裏乖乖地等我吧。”


    不多時,花白禾看見房間裏那扇門在自己眼前合上,帶走了她所有的希望,從洛笙離開之後的每一分每一秒,對她來說,都會將她的折磨延長到近乎無窮。


    ……


    半小時後。


    陳家餐桌上是一片和樂融融的景象。


    陳叔叔,陳湛是上了年紀的人,嘴側留著年輕時嚴厲的痕跡,老了便成為深深的法令紋。


    他年輕時脾氣不大好,到老反倒成了彌勒佛,見人先帶三分笑,他看著對麵陳文憲體貼地幫洛笙盛湯的樣子,仿佛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與妻子。


    對這雙年輕人滿意的同時,也是他率先提起今夜那個缺席的人:


    “按理說這周可音該回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公司又加班。”


    聽見他的話,妻子劉芳剛打算接口,便見到洛笙放下筷子,輕拍了下自己的額頭,對幾人抱歉地笑道:


    “瞧我這記性,叔叔阿姨,下午的時候我還和可音待一塊兒呢,但是中途她接了個領導的電話,說臨時讓她回公司取個文件,就跟我散了。”


    “要不我打個電話問問她?”


    洛笙說完就打算起身去拿手機的樣子。


    還是旁邊的陳文憲想將她給按下,微笑著對她擺了擺手,而後去拉她的衣袖:“估計她是回家太晚,幹脆在外頭解決完晚飯找朋友玩去了,不用管她。”


    畢竟以前陳可音也不是沒有這樣的情況。


    臨時被公司同事約出去浪,倒忘了要回陳家的事情,等到了周一才打電話跟劉芳兩人道歉,俏皮地哄著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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