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 天蒙蒙亮,阿爾伯特還沒醒,他就又開著自己的小貨車去另一家高校門口擺攤, 忙了快兩個小時,匆匆忙忙的趕到單位, 往自己的小被窩裏一轉,狠狠的睡了個回籠覺, 醒來又優哉遊哉的寫了稿子, 上了會兒網, 練了會兒精神力,晚上繼續去大學門口擺攤。


    深夜,阿爾伯特都會匆匆趕來幫他掃尾,一家三口疲倦的回家。


    日複一日,足足忙了五天, 周五夜裏阿爾伯特摸著腦袋上的小老鼠忍不住問,“明天學校都放假,你在家好好歇一天吧。”


    “等一個月後再說,這兩天萊安反正要去幼兒園上興趣班, 我打算去美食街繼續擺攤。


    本來還以為早上那些人吃不下太油膩的東西, 我又懶得改菜單,試著賣賣看, 沒想到那些人都攔著我, 險些讓我上班都遲到了。”不過一天兩場雖然辛苦, 可收獲喜人, 每天加起來都快五千了呢~


    真的每天有五千,一個月後鐵定能賺到學費。


    看著賣力的小媳婦,阿爾伯特忍不住把他抱在懷裏揉搓揉搓,小老鼠的身體特別軟,就是太小了,揉起來不過癮,“你這幾天沒看公共賬戶?”


    “沒看,怎麽了?”沅予炩不明所以的打開賬戶,頓時有點傻眼,“這,這怎麽多出六萬?”


    “狩獵。”親昵的用臉頰蹭了蹭小家夥柔軟的皮毛。


    單人巡航風險性的確高,可也更自由。


    阿爾伯特申請單人航線至今不過八天,就遠遠的察覺到有星際海盜,他並沒有貿然而行,而是立刻匯報上級,自己遠遠地觀察。


    利益和風險總是同行,阿爾伯特也就在短短幾天內牟足了勁賺到到這六萬,說實在的。


    固然他是嚴於利己的人,如今都想稍稍歇歇。


    可看著幹勁十足的小媳婦,又似乎能湧出無限的力量。


    “明年其實就不用這麽急著籌學費了。”回到家後沅予炩趴在沙發上,看著他男人把今天進貨的東西命令機器人處理,然後去洗了個澡。


    這幾天拚死拚活,說實話,人忙的夠嗆,精神力到也上去了不少_(:3」∠)_,也算是意外驚喜。


    “恩。”阿爾伯特出來抓住見狀不妙打算逃跑的小老虎,直接拽著後頸的軟肉扔進浴室,“我先給他洗個澡。”


    這話讓原本累的不想動的小老鼠頓時眼睛鋥亮,麻溜的爬起來跑到浴室裏窺視慘叫的小腦斧,“落水的鳳凰不如雞啊。”


    “爸爸,爸爸,你看他看我笑話。”萊安頓時不幹了,“把他趕出去,趕出去嘛,我好壞還是雄性獸人,給我留點尊嚴。”


    阿爾伯特帶著笑意的扇了他屁股一巴掌,“晚上還要喝奶的雄性獸人?太平點。”


    “嗷,我沒臉活了qaq”小老虎趴在浴缸裏一動不動的被他爸揪著洗尾巴,洗腳腳還有肚皮。


    窩在他爸腦袋上的臭老鼠還指揮他爸洗這洗那的,太討厭了!


    “哥,你這樣洗不幹淨的,左邊也要撓撓,對對對,那,就那。”


    “屁股蛋蛋也要洗。”


    “我說真的,蛋蛋也要洗。”


    “哎,毛茸茸的手感一定特別好。”


    阿爾伯特手一頓,看著絕望的兒子,終於明白他為什麽這麽排斥沅予炩給他洗澡了,“予炩,萊安到底是雄性的男孩,你...”


    “皮,毛都沒長齊呢,現在不玩,真等他大了,誰玩誰啊。”小老鼠越說越亢奮,直接從他腦袋上趴下來,撩手,“幫我摁著,我來洗!”


    萊安:...


    阿爾伯特:.......


    阿爾伯特看著一臉絕望,可憐楚楚看著自己的萊安,有些猶豫。再看向躍躍欲試的沅予炩,對上已經心如死灰的萊安,“要不...”


    “爸,我過去從來不知道你耳根子這麽軟...”自家媳婦說啥就是啥,要玩你兒子呢,你都喜滋滋的,真丟我們所有雄性獸人的臉!


    把那隻小腦斧洗了,沅予炩自己也濕漉漉了...


    阿爾伯特饒有興趣的看著一臉懵逼的小老鼠,把兒子送到烘幹箱裏,他自己立馬就去把打算爬出浴缸的小老鼠摁水裏,“你也洗洗吧。”


    “哈哈哈哈,這叫惡人有惡報!”萊安笑的直接在箱子裏打滾,“活該!讓你要洗小爺我。”


    那隻銀白色的小老鼠一巴掌拍開阿爾伯特的手,“動手動腳幹啥?老子自己洗!”說完就自顧自哼著小曲搓著澡,“我才不會像某些膽小鬼,怕水又怕烘幹箱的。”


    “你說誰膽小鬼?”小腦斧分分鍾炸毛給他看。


    “誰應就是誰咯~”那語氣和表情欠揍的百分百。


    “爸!你看你媳婦!”


    “哥,你看你兒子!”


    阿爾伯特坐在浴缸邊,單手支撐著下顎,饒有興趣兩隻小的互掐。


    伸手揉了揉小老鼠因為被打濕而不怎麽可愛的小臉蛋,又掐了掐自己蠢兒子又肥又胖的屁股。


    兩人一起給了自己的手一巴掌,“別動手動腳的!”


    “幹啥動手動腳!”


    幾乎異口同聲,吼完互相一愣,各自扭頭去生悶氣了。


    阿爾伯特輕柔的把沅予炩抱起,放在浴巾上溫柔的擦著毛,然後拎起烘幹箱裏兒子後頸的軟肉直接拖出來扔出浴室,“很晚了,你該睡了。”


    毛還是半幹的萊安一臉懵逼的被關在浴室外,抖了抖毛,“爸爸,爸爸,你還是不是我親爸了?!!!”


    是,但看著趴在烘幹箱裏舒服的躺成一張小鼠餅,銀白色的毛慢慢的開始蓬鬆,向著軟團子發展的沅予炩,阿爾伯特神情不由柔軟。


    有些人認識很久,卻隻能平淡相處,有些人認識的時間不長,卻仿佛相識已久,有些人則是能在短短幾天內,便讓他的內心波瀾四起,漣漪陣陣...


    墜落神壇,無法恢複精神力的打擊,被撤職,接踵而來的並非是鼓舞,而是更深的地獄,背叛,驅逐,他遭受著世間一切的惡意,阿爾伯特能堅強的帶著兒子逃出牢籠,實屬不易。


    他並未倒下,依舊頑強的活著,隻是目標不再是當年在國旗下許下的諾言。


    如今他隻想平平靜靜,安安穩穩的過完這一生。


    阿爾伯特知道,自從背叛後,他不再是一個容易親信的人,或者說世家子弟天生就沒幾個會輕而易舉信任別人的人。


    可沅予炩用他的真誠和他的善意敲開了他和萊安的心,真是...幸好當初鬱鬱寡歡之下做的荒唐決定。


    阿爾伯特看就看,他知道自己這模樣肯定超可愛,但幹啥動手動腳?


    一會兒手伸進來摸他被,一會兒又想摸他肚子,煩不煩煩不煩?!


    沅予炩氣惱的兩隻爪子抓住阿爾伯特的手,咬了口。


    對方沒抽回,反而還惹來對方的輕笑。


    沅予炩仰頭瞅著那帶著淺笑的男人,不知為何,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


    小老鼠吞了口口水,幹脆就靠在他手心睡了...


    忙碌的一天沅予炩早就困了,先前有經曆和他們鬧,現在真等休息了,卻是眼皮子宛如千斤重,毛被揉舒服了,耳朵拉鬆下來,尾巴也慢慢的不甩了,一會兒就進入夢境。


    阿爾伯特等小家夥的毛完全幹了,有用一旁的梳子梳了梳毛,把一層浮毛梳下來,本想隨手扔了,可看著手心裏軟軟的白毛,又看了眼睡的四腳朝天的小飛鼠,鬼使神差的把那一小撮毛收了起來。


    單手抱著小飛鼠,順帶吩咐管家機器人打掃浴室,他便把這隻累極了的小家夥放在柔軟的床鋪上,還替他拉了拉被子。


    看著藏青色的被單裏埋著的小家夥,不知為何,阿爾伯特越看越喜歡,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小家夥的腦袋,這才出去帶上房門。


    可惜,剛出門,低頭就看到拉聳著耳朵,毛還沒完全幹的兒子,有點小糟心,“別去打擾你小叔。”


    “哦...”繞過他爸,小肉墊扒拉著門就要進去一起睡。


    誰知被他爸直接抱起,扔回自己房裏,“毛都沒幹,過去弄濕予炩,萬一生病了怎麽辦?亞雌很脆弱的。”


    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父親依舊是那麽嚴肅,“我毛沒幹是誰的錯。”說到這跳起來就要打他爸的膝蓋...


    然後被拎住後頸揍了兩巴掌順帶拍拍灰,扔回床上,反手關上門,“睡,明天去上興趣班。”說到這阿爾伯特忽然惡劣的拉開房門,“好好學跳舞,我的小寶貝~”


    萊安頓時嚇得往後縮了縮,他,他爸居然叫他小寶貝?!!臥槽,太惡心了!


    沅予炩那個小亞雌叫的又軟又甜,也就算了,他爸幾個意思?大晚上存心惡心自己?!


    哼!“不是跳舞!我轉班了!我轉班了!!”否則一隻小老虎娘了吧唧的在一群小雌性班級裏穿著小裙子跳芭蕾?!天拉擼了_(:3」∠)_。


    雙休日,沅予炩難得沒大清早就起來,而是多睡了會兒,好好休息休息,九點多才從房裏晃出來。


    “早。”阿爾伯特坐著在看報紙,“萊安我送去上興趣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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