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貝來都來了, 那就多買點嘛~我多可愛呀~買人家嘛, 買嘛買嘛  在場所有人都罵罵咧咧的, 最後還是一個認識他外公的老爺子拍拍桌子開口, “予炩你也長大了, 成年了。該有自己的主見,我們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長輩。能為你做一次主,說吧, 你想怎麽做。”


    總算聽到這句話了,但沅予炩也知道,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機會。這老爺子到底和他非親非故,多半是看在祖輩上, 於心不忍, 若他這回還硬不起來,老爺子怕也是打心眼裏瞧不起, 今後不會再多管他的閑事兒。


    心裏一歎,雖說乍然間換了人生就算沅予炩也有幾分忐忑。可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 若是沅予炩自己,他根本不會玩這一出, 拍拍屁股把這筆記下,直接走人,反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過幾年等他站穩腳跟總能報複回來。


    可小耗子太可憐了, 他親姆家做生意的挺有點錢, 這房子就是他外公的。但這一家子人命不好, 都去的早。


    就在小耗子四歲時,他外公和他媽出去做生意時碰上星際海盜,一去無回。


    原本看好的女婿頓時翻臉,仗著“小耗子”沒外家,沒其他長輩。立馬霸占了原本屬於“小耗子”的遺產。這還不算,娶了續妻還任由人欺負自己的骨肉,這還算是男人嗎?


    反正沅予炩是瞧不下去,既然你不仁我不義,給“小耗子”出口氣更是天經地義,也算是還了因果。


    “張爺爺,我想拿回屬於我的一切...我想告他!”是時候拿起法律的武器了!(′~`●)


    瘦弱的少年似乎爆發了所有的恨意,鼓起了積攢了十幾年的勇氣。漆黑的眼眸明亮而堅定,似乎有什麽要破土而出,令少年充滿了勃勃生機。


    一眼,就令在場不少長輩心裏暗叫了聲好!


    “老爺子我和這的街裏街坊能替你作證的做證,做主的做主。”老爺子一把年紀了,看多了風雨,眼見小家夥則是被逼急了,終於知道反抗也是欣慰,“若不嫌棄讓我家那小孫子給你做律師,你好壞叫他一聲哥,這個忙,該幫。”


    “謝謝老爺子。”


    有專業人士介入,事兒就快了也順利多了。


    高科技文明下,法律必定會越發健全。


    沅陵做的不低調還違法,但沒人告就沒人管。哪怕至今都這樣,這不是法律的不完善,而是常態。管多了,人反倒是成了機械,沒自由。


    更何況,這事兒也要足夠多的人盯著,沒事就查誰家違法違紀?這不是容易令人人心惶惶?還容易以權謀私嘛。


    這國家也算是富饒,可誰家再富也不可能地板全鋪金磚吧?一個理。


    邊疆雖窮,生活也不如邊境內那些國家安逸,見多了血,自然氣性重,人也剛正。


    “小耗子”常年缺乏營養的身體還有剛被打的可憐樣,一進醫院鑒定,寫報告的醫生都在咒罵,“真他媽的不是人!”


    憐惜的摸了摸小家夥的臉頰,瞧著和自家幼仔差不多年紀卻苦命的孩子,那醫生都忍不住再把情況寫嚴重點,好好懲罰懲罰那作惡多端的人。


    沅予炩報了一大把零食在醫生哥哥和護士姐姐的護送下,懵懵懂懂的上了來接他的,張大哥的車。


    在路上張才俊一邊開車,一邊開門見山的直接和他說了下流程,簡潔明了,果斷迅速。高瘦冷傲的雄性獸人少了幾分戾氣,多了幾分冷漠,隻是把沅予炩當做普通的客戶迅速說著流程,專業的術語被他解釋的外行聽的也一目了然。


    沅予炩點著頭心裏感歎果然科技發展迅速,其他方方麵麵也法紮全麵,這法律和流程就是不能和他前世比。


    他那年代早些狀師寫了狀紙,大老爺接不接還要看心情,看值不值得,看有沒有好處,鎮上有個為官清廉點的官,那是他們那幾輩子修來的福分,若貪贓枉法,欺壓百姓,那也是他們那的命,沒幾個有膽子反抗,壓迫管了,哎。


    索性後來經曆了幾十年的大變革,他那時代的有了些許星際時代的縮影。


    沅予炩想,若再過個幾千上萬年,他過去的世界肯定也會和當下這星際時代一樣繁榮安定,強大健全。


    不過現在不該想這些,接過微腦版本的委托書瞧了眼,確定無誤後,立刻簽字。


    “張大哥合同呢?”上輩子的沅少最不缺的就是人情世故,張大爺說是讓他孫子幫忙不要好處不要錢。


    這份心意他收下,但事兒,不能真這麽做。


    先前他在醫院裏抽空憑借“小耗子”的記憶,摸索著上了星際網,查了查這的律師費,心裏也有了底。


    張栩掃了眼那瘦弱的小屁孩,對他的輕視表露無疑,但沅予炩沒有惱怒,依舊平靜的注視著他,問他要簽約合同。


    有些煩躁的張栩點了根煙,“不用,那點錢你留著自己用吧。”不是他看不起沅予炩才不要他的錢。


    而是這個消瘦的幾乎皮包骨頭的亞雌身上根本沒有任何身外物能讓他剝削,張栩知道沅予炩的過往。小時候也對那默不作聲的小亞雌有點好奇,可生活在邊境的人們沒有太多泛濫的關愛施舍給別人。


    骨子裏的獸性令他們一族自強不息的同時也有些本能的看不起若少年自己的懦弱和不反抗,但張栩也知道這怨不了他,心裏可憐同情的同時也有點因為過往而不是滋味。


    “你姆那人...”抖了抖煙灰,“很好。”小時候經常給街裏街坊的孩子送糖果,溫柔,卻雷厲風行,不比其他雄性獸人差的亞雌。


    張栩依稀的還記得那並不算特別漂亮,卻帶著爽朗笑容的亞雌。似乎那笑容能令不論身處何處的人,都見到光芒...


    父母離異那天,年幼的張栩得到過一個來自陌生人的關愛,多年後,他...回報道那亞雌孩子身上也一樣。


    對他父親和繼母名下的財產做了預估後決定給予張栩遺產到手的百分之十為報酬,餘下的他不要物,包括房子,隻要錢。


    畢竟這十幾年來母親和外公的遺物早就被他們一家人賣了賣,扔的扔,沒留下任何能給“小耗子”紀念的東西。


    對這份合同張栩幾乎是被迫簽的,少年出乎預料的堅定。不簽約他就去找別人,張栩自認為在魯爾塔星球上這行當裏也算是數一數二,做事認真的。


    這毛都不定長全的少年處世不深,萬一被其他同行騙了,他又不能坐視不管,最後遭罪的還是他!


    別別扭扭的張栩臭著臉簽了合同,那點錢也就同類案件收費的一半。畢竟需要追尋十幾年前的破事兒,還有十幾年來的證據需要收集,零零總總麻煩事兒不少。


    “有事兒我聯係你,滾吧。”推開車門,張栩別具一格的把少年請下車,還不忘讓他把後座那一大袋的東西拿上,“爺爺讓我帶給你的。”說完上車關門,開車走人,一氣嗬成。


    可拉倒吧,沅予炩木著臉把張栩扔下車的東西拽了拽,發現沒拽動,隻能拖著走。


    他剛從張大爺那出來,真有東西,張大爺剛才砸沒和他說?也沒消息電話的?


    嗬,口是心非的老男人。


    三十多歲,正值壯年,冷峻酷炫的張大律師,絕對不會知道他在自己仰慕的男神兒子心裏,會是一個口是心非,嘴硬心軟,皮薄悶騷的——老男人。


    若是知道了,恐怕張栩直接回暴跳如雷,拽著沅予炩的脖子就怒吼:他才三十歲,三十歲,三十歲!!!對能活兩百歲的人而言,他出門還有臉說自己是幼仔呢!


    對,就是幼仔!三十歲的幼仔!_(:3」∠)_刺激~


    天不怕地不怕,整個小區稱王稱霸的萊安那能忍得住?整隻大貓大小的幼崽頓時渾身上下的毛都炸開,毛茸茸的和隻球似的。


    碧綠色的眼睛氣的瞪得圓溜溜的怒視他親爹,不服氣掙紮著四肢怒吼。可惜,後麵的話卻又被他親爹幾巴掌揍的乖乖閉嘴,拉聳著耳朵委屈的抽抽著,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要多無助就有多無助。


    “萊安,離開主星是我就告訴過你,那個家沒了。我也不是過去的...那人,現在我們就是普通人!最底層,最普通的那種,你若不願意認清現實就滾會主星!”之前他們在到處奔波,阿爾伯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沒察覺萊安的問題,現在安定下來,問題自然爆炸式的呈現在他麵前,令他不敢置信又失望。


    “還有我過去就教導你,做錯事勇於承認,你卻撒謊,推卸責任,實在是令我太失望了。”阿爾伯特站起來,冰冷的目光和壓抑的氣息令幼仔幾乎哭的喘不上氣。


    “媽和外婆還有奶奶說我還是個孩子,我還是個寶寶,所以能任性!”不願屈服,還就是不覺得自己有錯的小老虎奶聲奶氣的頂著壓力衝著自己的父親吼。


    不服氣的倔強在骨子裏壯大,早熟,聰慧也是真,隻是小孩出生後的生活太美滿,太順風順水,養成了這種破脾氣。


    沅予炩心裏哼哼了兩聲,他還沒算昨天打翻他飯菜的賬呢“萊安你不能因為你是寶寶就要別人遷就你,難道別人就不是寶寶了?我就不是寶寶了??”理直氣也狀。


    “哈??”啥,啥啥??這人在說啥?這麽這麽不要臉?!!!


    小屁孩就是沒見識,目瞪口呆,滿臉不敢置信。


    在這小崽子出生的短短五六年裏,他可能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吧。


    阿爾伯特也認真的瞧了眼這麽大隻的...寶寶。


    有點刺激,他昨兒剛娶了這麽大隻的...寶寶,也不知道犯不犯法。


    “我才二十,剛成年三個月,別人家這年紀的亞雌都還是爸姆的小寶貝,小心肝,捧在手心裏的掌上明珠。你不能因為我家庭不好而歧視是我,欺負我。”這解釋滿分了,多給一分,都不帶驕傲的。


    ...這麽胡攪蠻纏的解釋,也是第一次見到,阿爾伯特總覺得這人和維拓說的優點不太一樣。


    “那你找你爸媽疼,他是我爸隻能疼我!”熊孩子跳到沙發上,決定不仰頭,而是要對方仰頭看他!可惜...還不夠高,得繼續仰。


    “我爸媽不疼我,所以我找了個老公疼我呀。”沅予炩滿臉幸福美滿的勾住阿爾伯特的手臂,還整個人!整個人貼上去。


    微涼的肌膚,美妙的線條~衣服下硬硬的大塊肌肉~想睡~越來越想睡~了。


    冷不丁的突襲愣是讓年輕的曾經的見過大風大雨的少將站在原地,渾身緊繃,想推開...但這的確是教育孩子尊重人的好時機。


    他可以不在乎別的,但對孩子的教育在回來的路上他便再三考慮必須要放在第一位。


    萊安呆了呆,隨即炸毛,撲上去就要撓,“你知不知道羞恥?一個亞雌居然對別人家的雄性摟摟抱抱的??”


    “什麽別人家的?他現在是我的!”沅予炩無辜的瞅著小幼崽,“為什麽要羞恥?從昨天起我們就合法了。”我一天睡你爹七八百遍都沒人管得著,科科。


    小屁孩和他鬥?老子分分鍾教你重新做人!


    “爸爸爸爸,你不要他,你不要他,他不好!!”萊安也不蠢,立馬調轉槍頭,撒嬌打滾的抱著他親爹的小腿。


    可惜,阿爾伯特狠下心來那就是後爹的楷模。


    “拉到吧,你爸不新媳婦?反而要你這不聽話老是添亂的壞孩子?”沅予炩蹲下身,一邊嘟嚕一邊戳他軟肚皮。


    萊安一聽又怕又委屈,還越想越覺得可能是真的,頓時哇聲,嚎啕大哭,“爸爸也不要我了,媽媽也不要我了。”


    “閉嘴!男兒有淚不輕彈,忘了祖訓了?”阿爾伯特嗬斥聲,又轉頭對藏在他身後使壞的亞雌教育道,“今後不許亂說!”


    “哦,不過大哥啊,你家娃為啥還說他媽不要他?”沅予炩瞧著小屁孩哭的這麽傷心,他也有點微妙的愧疚。


    小孩再皮,再熊,他也是個奶娃,自己嚇計較什麽?


    “大哥?”阿爾伯特出身優越,市井間的稱呼還不太了解,這大哥二字過去也長有人這麽叫,多是小亞雌或雌性,好比,那些小亞雌、小雌性們甜甜的追在自己屁股後叫:阿爾伯特哥哥,阿爾伯特大哥~


    音調不一樣,但他覺得意思應該是一樣的,所以他下意識問,“你也是這麽叫維拓的?”


    “啊?嗷...”啥?巴掌大的小臉蛋滿臉的不解。


    “今後不許這麽叫別人。”是的,阿爾伯特認為這個小亞雌是散養的,所以一些規矩沒人點過他。


    ...大哥你是不是,方向錯了??咱們是不是壓根說的不是同一件事兒?


    阿爾伯特又想起這這少年叫了自己幾次,稱呼都沒一次相同,“可以叫我哥,”畢竟年長這麽多,“或者...直接叫名字吧。”他們如今的關係也算是有名無實。


    說著便不去理那個目瞪口呆,進入待機狀態的...小妻子。


    “你母親為什麽要和我離婚,又為什麽不肯和我們一起來著,等你長大後就會明白了。”阿爾伯特一臉嚴肅的和小崽子解釋。


    說到底就是不忍心告訴他真相,希望他自己將來明白。


    阿爾伯特卻不知道,孩子早熟又敏感,似是而非中能猜到一二三。


    “你們是這麽教孩子的啊。”沅予炩窒息,頓時炸了“你真覺得什麽都不懂?你六歲的時候是希望大人和你好好談呢,還是瞞著你?說你還小不懂事?理解不了,所以我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恩?”


    這隻小亞雌發起火來的聲音也不大,但特別憤怒,特別特別的,又小又矮的小亞雌恨不得蹦起來直接打他膝蓋。


    恩...阿爾伯特嚴肅的想了下對方的話,又瞅著手上的崽兒,突然覺得頭大的很。


    “吃晚飯再和你談。”他是不願意孩子太早麵對殘酷的現實,可是沅予炩說的對,隱瞞不是庇護。


    父親的口氣一軟,萊安就順騰往上爬。“那你先趕他走,否則我吃不下飯。”說完還可憐巴巴的用小爪子摸摸肚皮,“我已經一天沒吃飯了。”


    “昨晚他吃了三個雞腿,一碗飯,孩子胃口挺好的,養的賊壯實。”該補槍時就補槍,動作麻溜的不要不要。


    阿爾伯特沒覺得自己昨天是娶了夫人,而是又養了個大的崽。


    不過...摁腿上,“啪啪啪啪!”


    “還說謊?”養崽子怎麽這麽糟心?這麽糟心?


    麵對敵人麵不改色年輕少將,總覺得回到家就能氣的炸鱗片了!


    “好了好了,先別吵,打孩子也要有分寸。”一頓要分三頓打才長記性,沅予炩以過來人的經驗保證,“這次先記著,今後再有錯,連本帶利的教育。”


    阿爾伯特側頭瞧著那張嚴肅的小臉蛋簡直要被氣笑了,這就是嫌棄他現在沒打夠本,但又顧忌他這做父親的心疼兒子,所以幹脆出此下策。


    “不要你管!不要你假好心!”兒子還氣鼓鼓的衝著人吼,一邊吼一邊偷偷用小爪子揉屁股,不咋疼就是覺得自己一把年紀了還被打屁股,怪不好意思的。


    阿爾伯特揉了揉太陽穴,有些憂愁的回到桌前繼續吃飯。


    傻兒子啊,他可不是假好心,舍不得你挨打。他是覺得你還沒挨夠揍,給你記一筆,留著下次再一起打呢。


    “吃!”怒視,輕嗬,冷峻的麵容帶著一股不怒自威。


    小崽子心裏咯噔了聲,知道他爸真怒了,立馬夾緊尾巴,不顧剛剛被打疼的屁股跑上桌,一頭紮進飯碗裏。


    阿爾伯特的精神力的確猛疊,如今也隻恢複道b+,當年的2s,對如今的他而言,遙不可及。


    可強悍無比的獸形一如既往,倒是沒有倒退。


    這在與同類打鬥或機甲操控上遜色,可對原始森林裏的獵物而言,卻一如既往的所向披靡。


    理查斯瞧著今兒的豐富獵物有些樂和,“咱們隊裏來了這條小毒蛇可真是運氣不錯啊。”


    “嘖嘖,看那小子的身手和氣質,也不知道怎麽會落到我們這。遭罪的呦。”惋惜的連連搖頭。


    “哎,人各有各的命說啥這麽多屁話,瞧著小毒蛇能幹你們就偷懶了?滾滾滾!”理查斯沒好氣的趕人走。


    那小子屁話太多,阿爾伯特的過去他不感興趣,隻要在這安安分分的努力上班就成,知道這麽多幹什麽?找死呢?還是閑的蛋疼。


    他們啊,有些事可以知道,有些事能知道,有些事沒必要知道,有些事絕對不能知道...


    所以...理查斯望著不遠處和凶獸纏鬥的那條巨蟒,倒抽了口冷氣,所以,他們還是最好啥都別知道。


    這種凶獸他們可是要好幾個人才能群毆,阿爾伯特那小子是不要命了?!!!!


    丟了煙,理查斯嗷嗷嗷叫著周圍所有人,“快快快,毒蛇那小子抽什麽風?看到凶獸也不知道報告聲???”


    對講設備裏傳來驚呼,“臥槽,逆天了,那小子牛逼啊。”


    “跪著叫爸爸,居然要被他勒死了!!!”


    “我,我腿軟,那小子,那小子真敢單挑凶獸...”


    “你反應有點慢啊大兄弟,人家都已經把凶獸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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