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什塔爾原本想好的是, 她的立花在恢複記憶後冷淡地和恩奇都那家夥斷絕關係之後甚至可以打起來…當然理論上來說不可能, 但是!美之女神的期待也是非常美好的。


    但無論她怎麽想, 現實都非常殘酷的給她潑了一身的冰水。


    ……海底, 真的好冷啊。


    伊什塔爾眼睜睜地看著藤丸立花和那個看起來就居心叵測心裏黑不見底的恩奇都手牽著手走來, 一個麵無表情, 一個麵帶微笑(她覺得是在向她挑釁宣戰), 她險些肺都給氣炸了。


    怎·麽·可·以·這·樣!?


    “伊什塔爾,master在哪裏?”


    伊什塔爾瞪著他們牽著的手, 聽她甚至還沒問自己一句, 轉而去問某個根本不重要(?)甚至追著別的女人跑了(?)的混蛋master,深吸了一口氣。


    “不知道!”


    “……那算了。”藤丸立花想了想,“你知道這個特異點的本質吧。”


    “夏日派對啊。”


    藤丸立花頓了幾秒。


    “是那種一堆人打群架意味上的派對嗎?”


    “誒?Σ(⊙▽⊙\"... ”


    “我從你的臉上讀出了想趁亂從埃列什基伽勒的旁邊搶回古伽蘭那的意味。”藤丸立花非常淡定地抬眼看了忽然慌亂的伊什塔爾一眼, 見她額側掛著一滴汗, 一副完全被自己說中了的樣子。


    “什, 什麽啊!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伊什塔爾試圖想掙紮一下, 紅著臉咬牙騎著小電瓶車迅速遊走了。


    藤丸立花就看著她電光火石地溜了, 眼裏滿是看透的神色。


    “你不想放鬆一下嗎?”恩奇都雙手背在背後, 若無其事地問道。


    “放鬆?”藤丸立花瞟了他一眼, 聲音帶著些許寒意, “確實如你所猜,我在迦勒底被突然進行了傳送後直接到達了海下, 還沒睜開眼就直接撞上了礁石。”


    分析完全正確的恩奇都“哦——”了聲。


    “剛剛那家夥不是說了你的master也跑去鬧騰了嗎?那為什麽你不學學他呢?”


    藤丸立花眼角一撇。


    “話是這麽說, 但吉爾伽美什說的沒錯, 手持聖杯的埃列什基伽勒在這裏等著我們。”她分析道。


    “但是——他並非是那種會刻意等在關底等著人跑過去的類型, 不如說他可能遇到了什麽事情。”


    而就在藤丸立花話音還未落的時候,城市上方的結界忽然發生了劇烈的震動。


    明明是海底,鮮紅的火焰卻如同血液般鋪陳開來,遍布了整個上方的圓弧形結界,將飄飛著的薔薇花瓣一同吞噬掉了。


    “哈哈哈哈哈!我作為第六天魔王——織田信長,絕對不會輕易放棄!”


    “沒錯!姐姐不會敗北!”


    不知何時戰火已經延伸到了前方上空的海域,甚至隱約傳來了海魚被火焰烤焦了的迷之糊味…


    “那是……信長和信勝?”藤丸立花被那嘈雜的劇場音與戰鬥聲吵得有些提不起勁,卻還是將視線挪過去看了看,眯起的金色眼瞳中隱約印出了火光。


    嗯……她想了想,美杜莎lily好像確實在提供信息的時候隻說了“織田”這個姓氏,並沒有確切地說是誰,其實包含了這對姐弟都在的意味。


    那莫非……


    天空中飛過一隻由火焰凝聚成了鳳鳥,盤旋在了織田信長和信勝的旁邊。


    就是這個莫非了。


    藤丸立花這才注意到旁邊的房頂上還站著一個穿著長裙的小女孩,正朝著上方揮著手。


    一個鞭子抽到地麵上清脆而又充滿著殘酷聲音扯回了她的思緒。


    她剛轉過頭,就發現自己眼前幾乎變成了一個由天之鎖組成的宛若花形的金盾。


    “不行不行,你們太危險了,充滿了犯罪的氣息,必須送往梅芙親的監獄好好接受改造才行。”


    一個甜膩中又帶著些s氣息的女聲響起。


    藤丸立花眼球動了動,迅速理解了即將要發生的事情。


    “即使我們什麽都沒有做?”


    “不不,作為女王的直覺,我預感到,即使現在沒做什麽,但未來你們一定會做出比觸犯法規還要嚴重的問題。”監獄長梅芙“啪”地甩了甩手上形狀x暗示意味極強的鞭子,“尤其是你們一個長著一張興致來了就教唆著政治家謀反還笑盈盈操控國家的臉,一個長了一張閑著沒事幹物理上毀滅個國家找找樂子的臉!”


    恩奇都:“……呀。”


    藤丸立花:“………”嗯?


    “兩個人一拍即合,這就不止是1+1=2的問題了!”梅芙非常嚴肅地縮了縮瞳孔,“不行,要特別囑托下,你們必須要分開關押才行。”


    “……女王梅芙,你似乎忘了一件事。”藤丸立花趁著她還沒動手扶著額說道,“這裏目前是尼祿目前管轄的羅馬城,不是你的康諾特,隻憑你一個人要抓住我們顯然是天方夜譚。”


    “不,有這~麽可愛又迷人,充滿著魅力,現如今還特地換上了更加新穎的監獄長服的女王梅芙親我,這裏毋庸置疑就是康諾特!”


    “不……這裏不是亞特蘭蒂斯嗎?”恩奇都插嘴道。


    藤丸立花頓了頓。


    “埃列什基伽勒作為守護神,這裏難道不是庫塔嗎?”


    “……”


    天空中再次傳來一陣陣的大笑聲。


    “對!我要將這裏變成本能寺!”


    “不愧是姐姐大人,一定沒有問題的!”


    恩奇都和藤丸立花四目相對,兩個人還未曾達成共識,手腕就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拷住了。


    而原本就沒準備躲的兩人更是陷入了思考。


    藤丸立花忽然想起來,這裏確實被稱作亞特蘭蒂斯,但是為什麽?這裏很明顯是憑借聖杯的力量以及一座普通的城市壓製在海底的普通城市……她百思不得其解。


    原本以為找到埃列什基伽勒就能夠解除特異點的想法此時已經被劃傷了一條橫杠。


    這個特異點並非是迦勒底的servant們自己建造的,而是找了未完成的“異常”,通過增加一些特別的“異常”,完整化後的特殊神造特異點。


    不知不覺已經被押送到了監獄房間裏的藤丸立花從容地坐到了椅子上,翹著腿手端著下巴一動不動地等著小兵用特製的繩子給她綁好了後出去。


    住在她對麵……是的,就在對麵。


    對麵牢房的恩奇都也被用同款繩子給綁到了高背凳上,見藤丸立花看過去,他還衝著這麽笑了笑,把旁邊給他係繩子的士兵驚了驚。


    嗯……怎麽說呢。


    藤丸立花雖然進過好幾次監獄,但大多數在裏麵碰到的都是悶騷又傲沉還經常用很拗口深奧的語言來掩飾自己關懷的某個不願透露真實姓名的伯爵先生。


    梅芙大監獄她也不是不知道,不過以前她那是在外圍看著裏麵的servant裏麵像小鼴鼠一樣可愛地挖地道,通過聯絡器來知曉裏麵的訊息,這次能親身進來還是第一次。


    眼見周圍的士兵都離開之後,藤丸立花才看著對麵的恩奇都從背後伸出的鎖鏈開始擺動著旁邊櫃子上的石板書,若有興致的樣子讓她快速且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對方。


    “恩奇都,這個亞特蘭蒂斯有什麽特別之處嗎?”


    “特別?你是說哪方麵?”恩奇都眨了眨眼。


    “成為這個特異點基石的方麵。”


    “……問我這個隻是被聖杯召喚出來的野生servant也真是。”恩奇都歎了口氣,鎖鏈朝著身後縮了縮,碧翠色泛著些許黃玉色的眼瞳裏醞著些無奈。


    “因為是恩奇都嘛,是別人我肯定就不會問了。”


    聽起來是非常明顯讚美的話語,被藤丸立花這樣篤定的口氣一說,反而有些別的意味。


    廢話,恩奇都可是在她的迦勒底都是頂級的危險分子,野獸般的直覺用的方向和同樣擁有著直感的阿爾托莉雅完全是兩個極端。


    但是沒有什麽搞事分子是加班不能解決的,如果一天不夠就一周,君不見連梅林最後都累得再也沒有在她耳邊叨叨王的故事了嗎。


    “嗯……這座海底之城與它上方海麵上的島是緊密相連的。”恩奇都這樣說道,神色中帶著幾分思索,然後笑起來,“基於我還並不想這麽快的和立花分開,我隻提醒到這裏。”


    “島?”藤丸立花皺起眉,從記憶裏的犄角旮旯裏翻出來,她剛醒來就是在吉爾伽美什的維摩那上麵了,不遠處好像確實有一座島……


    ……


    …………!


    不想了。


    藤丸立花的眼眸閃了閃,又重新恢複了死寂,用明顯是審視的眼神掃視了下眼前的豎欄,漆黑的瞳孔一下下的顫抖著。


    能夠非常明顯地感覺到對麵房間坐著的少女servant放棄了思索,大腦變回了一片空白的狀態,恩奇都挑了挑眉。


    “你是想衝出去嗎?不要比較好。”


    完全放棄了思考進入想要徒手撕開眼前一切狀態的藤丸立花直勾勾地看向了恩奇都。


    “我剛剛感應到了這座監獄裏還有幾個比較有意思的人,你要不要先去問問他們。”


    藤丸立花一秒都沒有猶豫地回問道:“為什麽?”


    “他們應該就是城主競選失敗的人,至於為什麽到這裏就不提了,但他們或許會知道埃列什基伽勒的動作也說不定。”恩奇都說著看了看地麵,輕笑了聲。


    “都到了這地下監獄了,即使找不到具體的線索,要找到埃列什基伽勒也並非是什麽難事。”


    能夠輕鬆感知大地的恩奇都這樣說道。


    ……也就是說,埃列什基伽勒在海底城市下方還要深層的地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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