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和蘇思遠快到家時, 給蘇爺爺發了消息, 於是前來迎接的, 除了蘇爺爺外, 還有七個團子。


    “棠棠呀~”


    “嗚嗚嗚想死棠棠了!”


    “要抱抱~”


    蝸牛寶寶們瞬間衝了上來, 抱住白棠的大腿, 拚命爭寵。


    蘇思遠忘記了一件事, 除了妖網上的億萬情敵,現實中還有七個棘手的……爭寵者。


    遲瑱開心地跟白棠拉手手, 興高采烈地和白棠講話:“棠棠呀, 我們的《白雪公主》上交後,全幼兒園的小朋友都知道你是我們的棠棠啦~”


    “對呀對呀!”遲玨得意道:“他們都想要見你,哼, 我才不把棠棠分給他們呢!”


    “棠棠是我們噠~”遲琛驕傲地揚起臉, 抬頭不小心看到蘇思遠的眼神, 遲琛瞬間變成鬥敗的小公雞, 他怯怯地補了一句:“是我們和蘇叔叔的。”


    蘇思遠:“……”


    明明全部都是我的, 通通都是我的, 才不要和你們分。


    小氣吧啦的蘇思遠衝遲才楠使了一個眼色, 讓對方趕緊把自家的崽帶走, 遲才楠摸了摸鼻子,有些無奈地和柏吟浩一起上前, 防止蘇思遠這個醋壇子真的要打翻。


    等蝸牛爸爸們一人抓走兩隻小蝸牛後, 白棠身邊就空出了位置, 蘇思遠趁機走了上去, 無比自然地牽起白棠的左手,和白棠十指緊扣。


    順便垂下眼,給了遲瑱一個蔑視的眼神。


    在白棠右手邊,隻能抓住白棠一根食指的遲瑱小朋友陷入沉思。他的小臉皺成一團,因為突然滋生的攀比心理,所以努力張開自己的小肉手,想要完成十指緊扣這個高難度的動作。


    但體型差的存在,注定這個手勢不能完成。


    遲瑱癟了癟嘴,含著兩泡淚,傷心地跑走了。


    趕跑小情敵的蘇思遠神清氣爽,完全不以欺負小朋友為恥,他和白棠手拉手走進家門,反倒是白棠有些不自在,白棠有些不好意思在蘇爺爺的麵前和蘇思遠牽手。


    突、突然就在一起了。


    然後又飛快見家長。


    雖然家長早就見過了,可是他現在的身份不一樣了呀。


    在培訓班上課時,楚梨就介紹了見家長的各種情況。以朋友的身份和伴侶的身份去見家長,該做的準備是完全不同的。


    最起碼不能兩手空空呀!


    蘇思遠雖然不能聽到白棠內心的想法,可是看少年的表情,也可以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蘇思遠眼含笑意,他伸手揉了揉白棠的頭,湊到白棠耳邊輕聲道:“見到爺爺還緊張什麽?你在他心中,已經是蘇家的小妖怪了。”


    ……這都是什麽話呀。


    白棠的耳廓染上一層薄紅,他抬眸略微瞪了蘇思遠一樣,眼眸水汪汪的,瞪人的模樣奶凶奶凶的。


    一旁的蘇爺爺還沒有發現自己被蘇思遠拿出來撩小妖怪了,他在和僧帽水母聊家常。


    “我是他們的爺爺,你可以叫我蘇爺爺。沒想到白棠和思遠出門一趟還交了一個新朋友,你叫什麽?”蘇爺爺和藹可親道。


    僧帽水母回答:“笙淼。”


    “是哪個笙,哪個淼字啊?”蘇爺爺繼續問道。


    “笙,好像是人類的一種樂器,淼,三個水字,好像是……水很多的意思。”僧帽水母有些吃力地回想著,她很少用這個人類名字,所以妖界的絕大多數妖怪,雖然知道僧帽水母,甚至把她捧為女神,卻不知道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真美。”蘇爺爺讚美道。


    僧帽水母聞言一怔。


    笙淼是她的人類名字,卻不是她自己取的。她許久沒有用過這個名字,回想起來實在有些吃力。她一向隨性,如果給自己取名,怕也是什麽森帽,這樣無所謂的名字,不可能取得這樣文縐縐。


    這是一個人類幼崽給她取的名字,好像是一個雌性幼崽。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有一天陽光正好,她愜意地浮在水麵上。彼時對麵浮著一個人類幼崽,裝在小黃鴨遊泳圈裏,揮動著小短腿快樂地遊來遊去。


    遊到了她的麵前。


    她的原型像個七彩泡泡,那個幼崽看見她就開心得不得了,伸出手想要觸碰。


    她自帶毒素,並不想隨意傷人,於是自己遊走,沒想到那個幼崽緊追不舍,身旁的成年人也沒有發現什麽不對,讓幼崽跑出了好遠的距離。


    她被追得煩了,於是變出了人形——其實也是存著嚇嚇對方的心思,叫你不停地追我,變成妖怪嚇死你。


    那個人類幼崽好像確實被嚇到了,瞪著眼睛,小嘴微張,一動不動,要不是有救生圈托著,估計就要沉下去了。


    這種呆若木雞的樣子取悅了她,她遊到那個人類幼崽麵前,舀了一瓢水,惡作劇一樣潑到對方臉上,然而那個幼崽即使淋成落湯雞了,還是一副魂都沒的樣子。


    僧帽水母看了一會兒,忽然覺得沒意思了,轉身就走。


    反正是個人類幼崽,就算說自己見到了妖怪,成年人也不會相信。她轉身時絲毫不拖泥帶水,沒有一絲眷戀就走了。


    那個被她淋了一臉水也沒有反應的幼崽,瞧著她要走了,突然結結巴巴地喊道:“喂!你、你叫什麽?!”


    小崽子的聲音嫩得可以掐出水,尖尖細細的,還帶著一點小奶音。


    她沒有回頭,繼續往前遊去。


    “我叫單以蓉!”看到她的離開,那個人類幼崽也許是慌了,撲棱著水花,拚命地追在後麵,“我給你取個名字吧?我、我文采很好的!大家都誇我是天才!”


    她往海下沉,琉璃般的長發沒入海水,模模糊糊聽到那個幼崽說:“笙淼,你叫笙淼好不好?”


    “笙是一種樂器,我會吹的!我可以吹一首曲子給你聽呀!淼是浩瀚無垠的水……”


    她向更深更遠的海裏遊去,那個人類幼崽的聲音漸漸淡去,恍惚間,她聽到了孩子的哭聲。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那是及其悲傷的,讓人心疼的孩子氣的哭聲。


    那個人類幼崽好像哭了,被嚇哭的嗎?


    這個困惑如同海麵的泡沫,不一會兒就消散了。隻不過當後來,有妖怪問她叫什麽時,她思索了一會兒,用了那個幼崽取的名字。


    笙淼。


    好像挺好聽的。


    *


    “單會長,今天有一個妖怪要加入我們的文學會。”助理對辦公室裏的老會長說。


    被她尊稱為會長的,是一位頭發雪白,燙了精致的卷發的老婆婆,這位單會長穿著旗袍,眼角著細細的魚尾紋,紋過的柳葉眉在蒼老的臉上分外和諧。


    她是一個優雅的老太太,雙眸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清澈。


    這是一位讓人尊敬的女人,她拿過國際性的大獎,開過書院,在文學界桃李滿天下,現在擔任兩界交流文學會的會長。


    在人類社會,有一小部分成就極高的人,是知道妖怪的存在。


    然而單會長好像有些不一樣,聽說她九歲時,就在海上見到了一個妖怪。


    琉璃一樣的妖怪。


    單會長年輕時還寫了一本網絡文學,書中的女主就是以那個妖怪為原型的,七彩的琉璃般的卷發,七彩的眼眸。在那個還沒有瑪麗蘇存在的時代,單會長這本簡直是裏程碑的作品,也是研究單會長作品集繞不開的點。


    助理停止自己的胡思亂想,將身後的妖怪領到單會長麵前。


    那個妖怪是身材纖細的少女,有著濃濃的黑眼圈,她報上自己的名字:“肖斐歌。”


    單以蓉輕輕推了推鏡框,溫和道:“你就是那位寫網絡文學的咕咕咕咕咕咕嗎?年輕人都很喜歡你的作品。”她笑道:“其實我年輕的時候,也寫過網絡小說,也許我們會有很多的共同話題。”


    肖斐歌聞言抬眸看向單以蓉,目光落在對方蒼老的麵容上,她很難想象這樣的老者寫過網絡文學。


    武俠嗎?


    “是《七彩琉璃心》。”


    *


    白棠到家後,聽到蘇爺爺笙淼笙淼地稱呼僧帽水母,蝸牛寶寶們也圍在僧帽水母身旁,甜甜軟軟地叫“笙淼姐姐”。


    蝸牛寶寶們是徹頭徹尾的顏控,對於漂亮的妖怪,他們就親熱得不得了。


    再加上僧帽水母七彩的頭發和眼睛……這、這這不是把每個蝸牛寶寶喜歡的顏色都塗在身上了嗎?!


    所以僧帽水母成功晉級為蝸牛寶寶們第四喜歡的妖怪。


    第一是白棠,第二是蘇爺爺,第三是遲才楠。而柏吟浩,他排在第五位。


    “咦?係統,我怎麽覺得這個名字這麽耳熟?”白棠困惑道。


    係統用強大的搜索功能找出答案:“這不是你之前吐槽過的古早文嗎?《七彩琉璃心》的女主名。”


    “哇……這也太巧了吧。”白棠驚得合不攏嘴,“外貌那麽貼切就算了,名字還一模一樣,好想把原作者介紹給僧帽水母,讓她們認識認識呀。”


    “原作者貌似是十幾歲的時候寫的這篇文,現在四十多年過去了,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係統否決了白棠的想法,它一邊說著一邊刷肖斐歌的更新,然後看到文案上掛著的請假單:


    今日有事,請假一天。


    係統的好心情瞬間垮掉,它悶悶不樂地關掉界麵,思考今天又是什麽節日,或者是佘嬈的生日,讓肖斐歌去寫小甜文了?


    百思不得其解後,係統準備親自尋找答案,它把妖網和人類網絡翻了個天翻地覆,在一個很小的小角落裏,發現了信息。


    那是一個隱蔽的網站,存在於妖網和人類網絡的橋梁之間,網站上有一個小公告欄,上麵寫著:


    歡迎新作者咕咕咕咕咕咕入會。


    會長:單以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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