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震驚慣了,聽到穆君明這樣的話,司羽竟然不覺得有什麽問題,可楊箐箐卻如遭雷劈,整個人都被定住了般,僵硬得仿佛一塊人形石頭,動動不了,說說不出,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瞪得仿佛銅鈴,俊美的臉蛋也變得蒼白如紙。


    瞥到這樣的楊箐箐,司羽竟然覺得十分暢快。


    穆君明沒有等到楊箐箐的回應,幹脆徑直走到她跟前,一字一頓地繼續說:“以後,別來找我。”


    楊箐箐這才猛然驚醒,她想去拉穆君明的手,卻被穆君明快速躲開,而他躲開的方式仿佛是躲避瘟疫,又是厭煩又是惡心。楊箐箐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就是曾經對她嗬護備至的穆君明。


    “君明哥,你到底怎麽了?為什麽她會在你屋裏,是不是她拿孩子威脅你了?”楊箐箐越說越急,剛收起來的眼淚,這會兒又在眼眶裏打起了轉。


    司羽是學習跆拳道的,她不帶初級班,所以她的學生年齡最小的也十歲了,可就算是十歲小孩,她也沒見過像楊箐箐這樣能哭的,眼淚跟自來水一樣,說來就來,幸而她長得美,哭起來如弱柳扶風,叫人心疼,若是個長得差的,這樣的愛哭鬼不知道多招人煩。


    當然,在司羽眼裏,無論美醜,隻要是這種矯情得要死的愛哭鬼,就算長得再美,也就是個令人生厭的小三,不值得同情。


    司羽自始至終都沒說話,隻是冷眼旁觀,其實內心深處,她也想看看這個穆君明到底怎麽處理他和楊箐箐的關係,以及他口中所謂的“試試”到底有多大誠意。


    “沒有威脅,”穆君明說話總是言簡意賅,似乎不願意多說一個字,沉默冷峻的樣子,倒是給他俊朗的外表上添了一份威嚴,“你走吧,以後也別找我,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


    因為話少,所以穆君明每句話都顯得極為鄭重,這份鄭重叫楊箐箐知道他沒有開玩笑,他是真的不要她了,那麽以前所有的溫存都是穆君明的玩笑嗎?


    楊箐箐臉色愈發蒼白,好像一個被蹂丨躪摧殘的娃娃,捧心西子般楚楚可憐。她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來,可是眼淚根本不受控製,依舊決堤似的往外湧。


    司羽看著又哭起來的楊箐箐,實在是煩不勝煩,隻能拉著平平、安安說:“咱們去院子裏數星星吧,娘教你們認識星座。”


    說罷,司羽遠遠瞥了穆君明一眼,眼神疏離冷漠,似乎沒對他抱任何希望,那不信任的樣子叫穆君明頓時心生一陣不爽,可是他也很是無奈,隻能搖搖頭對麵前的楊箐箐說:“我的意思應該已經表達清楚了,請你離開。”


    楊箐箐見司羽走了,還順便把門帶上了,於是她擦擦眼淚,也不管穆君明說了什麽,猛地上前,想要撲到他懷中,可是穆君明似乎早就料到,在楊箐箐要往他身上撲去的時候,長臂一伸,將楊箐箐推了開去。


    楊箐箐向來是想要誰要誰,她喜歡的人就沒有不喜歡她的,所以她根本不相信穆君明已經不喜歡她了。這會兒她也不著急了,畢竟現在是兩人獨處,沒人打擾的時候,楊箐箐能叫所有男人成為她的裙下臣。


    擦擦眼淚,楊箐箐不再靠近,而是深情地看向穆君明,用滴水般溫柔的聲音說:“君明哥,我知道你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才這樣對我,你放心,我理解你,更加心疼你。其實我沒想破壞你的家庭,我對名分沒有那麽執著,我隻是喜歡著你,若是舊社會,我甘願當你的小妾,給大嫂端茶送水都行,隻要能待在你身邊。


    “君明哥,雖然你不願意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我猜也肯定和大嫂、孩子有關,可就算你選擇了他們,也不要這麽對我,因為我知道你唯一愛的人,就是我,我也真心喜歡著你,我們的感情難道不能超越一切嗎?我可以永遠當你見不得人的愛人,好不好?”


    楊箐箐說得理所當然,甚至覺得自己這樣付出很是偉大,她也篤定隻要自己說出這樣的話,穆君明就一定會感動,畢竟以前她可不會這麽肯定地說喜歡他這種話。她喜歡別人追捧,更喜歡和人曖昧,這種被人當成公主一樣寵愛的感覺是她最享受的。


    然而為了那四萬塊的家產,她還是決定好好說出來,畢竟如果不給穆君明一粒定心丸,她也怕穆君明為了孩子,就不管她了。


    事與願違,就在楊箐箐以為穆君明一定會感動得淚流滿麵時,她聽到一聲冷到骨子裏的回答。


    “不好。”


    穆君明說罷,便不想理會楊箐箐了,可楊箐箐死活不走,他也沒辦法,隻能推開門,也去了院子裏。


    平平、安安沒見過楊箐箐幾次,對她也沒多少印象,但是他們似乎能感覺到司羽不喜歡她,所以便都跟著討厭起楊箐箐來。


    每每看到兩個孩子,司羽都覺得欣慰,這倆小孩好似天使,不哭不鬧,什麽時候都跟在司羽身邊,像是兩個乖巧的小跟屁蟲,萌得司羽心都快要化了。


    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司羽讓平平、安安一左一右靠著自己,指著滿天繁星,說:“看到那條發白的東西了嗎?”


    “娘,我知道,是銀河。”


    “我也知道,銀河超級超級超級長,有這麽長。”


    安安努力伸著胳膊,似乎想證明銀河到底有多長,可是才四歲的小孩兒,胳膊再怎麽長也有限,所以比劃了半天,她對自己胳膊的長度開始不滿:“娘,我的胳膊什麽時候才能長長?要長得像你的那麽長。”


    司羽輕笑著親親安安額頭,說:“安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很快就長大了,長大後安安的胳膊就會像娘的這麽長了。”


    “好,等我胳膊長長了,就保護娘,爹要是打你,我就打他好不好?”


    “娘,我也是,我要吃很多很多,快快長大,爹要是再打你,我們三個就一起打他。”


    剛走出院子的穆君明就聽到母子三人這樣的對話,他站在他們後麵,靠近也不是,離開也不是,隻能繼續站著,跟個石柱子一般。


    九月的夜幕高遠寧謐,漫天繁星清晰明亮,一條發光銀河曲曲折折將夜幕分成了兩邊,在這樣的夜幕之下,人顯得渺小如塵,而人的心胸卻因這份渺小變得開闊起來。


    司羽忍不住輕笑,揉揉平平、安安腦袋,她柔聲說:“平平,安安,以後不要這麽說,無論如何他是你們父親,這幾年來娘沒有收入,是他養大了你們,就算不愛他,你們也不要恨他。”


    “娘,什麽是恨?”


    “就是討厭,討厭很久很久的那種討厭。”


    平平和安安不吱聲了,司羽繼續說:“不過你們倆都要記住,打人絕對不可以,娘最不喜歡打人的人,以後你們兩個,無論遇到什麽問題,隻要能用語言解決的,那就好好講道理,絕對不許先動手打人。”


    “可是……娘,要是別人先打我呢?”平平似乎還是不能接受司羽的觀點,猶豫著問道。


    司羽沉默了一下,這才回答:“如果別人先打你,那麽……你要控製自己的力道,別把那人打死了。”


    平平笑了,脆生生回答:“娘,我知道了。”


    安安也笑嘻嘻回答:“娘,我也知道了。”


    司羽被兩個小孩的笑聲治愈,她這才理解什麽叫“銀鈴般的笑聲”,真的清脆甜美,好似羽毛落在心口上,弄得她整個人都跟著酥麻起來。


    嘴角忍不住便帶上了笑,司羽說:“以後每天跟著娘學打拳,一天都不能落下。”


    然而司羽剛說完,胃裏就一陣翻江倒海,“嘔……”


    “娘,你怎麽了?”


    “哥哥笨蛋,娘肚子裏有小寶寶,小寶寶想從娘嘴裏出來呢。”


    原來隻是想幹嘔,聽了安安的話,再想想那個從嘴裏吐孩子的畫麵,司羽“嘔”一聲,將胃裏的東西吐了個幹幹淨淨。


    安安,娘真的謝謝你了!司羽無語。


    “你沒事吧?”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司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你不是跟楊箐箐談情說愛的嗎?”


    “我沒有和她談情說愛,我叫她走她不走,我就出來了。出來好一會兒了,你們沒看到而已。”穆君明輕輕拍著司羽後背,低聲說。


    司羽一愣,問道:“我和孩子們說的,你都聽到了?”


    穆君明點點頭:“嗯。”


    司羽:……


    算了,沒力氣生氣,她想了想,說:“楊箐箐還在屋裏?”


    “沒有,我出來之後,她過了幾分鍾就走了,但是沒再跟我說話。”


    “你跟她說什麽了?”


    “沒什麽,就讓她走而已。”


    “她沒問你要錢?”


    “沒有。嗯……也可能沒機會說,她說了一串話,我沒答應,就出來了。”


    司羽笑了,她估計此刻的楊箐箐慪得腸子都快青了,畢竟原文中她不僅得到了家產,還得到了四合院,最後甚至問穆君明要了兩萬五的家產,在這個人均工資二十塊的八三年,兩萬五是一個人幹一百多年的總工資,還要不吃不喝那種。


    這天,司羽帶著兩個孩子住在了穆家,而第二天她去找周漢聲的時候,便得到了她想要的消息。


    眉眼彎彎,司羽說:“你等三天,三天之後你去找穆信義,告訴他有人出價三萬五,想要個四合院。你問問他願不願意,要是願意,你就說先緊著他的賣,別的客人都先靠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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