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去你家可以嗎?》節目組今天也在電車站周圍尋找著那些沒能搭上最後一班電車回家的人, 想要通過為對方付出打車回家的路費的方式, 換取到對方的家裏麵進行采訪的機會。


    雖然說在日本打車費很貴, 但是也不是所有的人都願意把自己家裏麵的情況讓電視台播出來的。畢竟這是一個還蠻注意隱私的國家。


    節目組幾乎都要失望了的時候, 他們終於遇到了願意讓他們一起跟著回家的人。


    那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有著茶色的及肩發和同色係的眸子,麵容精致而俏麗,帶著小女生獨有的天真與活波。


    “嗯?可以啊,完全沒有問題!禦阪禦阪思考後做出了回答。”


    後麵那個自稱……是口癖嗎?主持人這樣想著, 並沒有把這句話問出來。


    坐上出租車之後, 他們一邊在少女的指引下朝著對方的家行駛而去,一邊先進行一些最基礎簡單的了解。


    “您叫什麽呢?”


    st order。禦阪禦阪這樣自我介紹。”


    這是什麽名字……不如說, 這真的是一個名字嗎?


    “年齡呢?”


    “十五歲了哦!禦阪禦阪驕傲的回答!”


    “一直在強調‘禦阪’呢……難道是姓氏嗎?”


    “是姐姐大人的姓氏!禦阪禦阪點了點頭做出了回答!”


    主持人決定忽略過去對方這個小小的口癖,轉而去問一些別的問題。


    “嗯?家裏麵有姐姐嗎?”


    “不……”名為最後之作的少女聞言大力的搖了搖頭,“家裏麵是一方和太宰。禦阪禦阪認真的做出訂正。”


    聽起來有些奇怪的組成呢……主持人小姐想。


    “那麽, 今天是為什麽會錯過電車呢?是因為有社團活動嗎?”


    “是要去搶購限量版的呱太玩偶!禦阪禦阪激動起來!”


    “呱、呱太玩偶?”


    這個回答就有些意外了。


    “對……啊, 到了!請在前麵停下來!禦阪禦阪試圖說清楚自己家的情況。”


    他們停下來的是一個三層獨棟別墅的門口, 房子的裝修從外麵看起來裝修風格很是……奇特。門口並沒有掛上住戶的名牌, 讓人有些不解。


    這一家真的好奇怪啊……


    不僅是主持人, 就連攝像也這麽想。


    最後之作拿出卡來刷了門禁,帶著他們走了進去。


    “禦阪回來了!禦阪禦阪開心的道。”


    “嗯?你終於回來了啊,再不回來我就要出去找你了。”


    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和最後之作的聲音,從房間裏麵走出來了一個青年。他穿著黑白條紋的t恤, 淺灰色的休閑褲, 沒有穿鞋襪, 就這麽赤著腳才在木質的地板上。


    青年有著白色的發和晶亮的、血紅色的瞳,長相精致到如果不是聽到了他的聲音的話,甚至都無法分辨出來他的性別的地步。青年略略抬了抬眼,看到了站在少女身後的那些人,不有挑高了眉梢。


    “這是?”


    “是東京電視台的哦!說要來家裏麵采訪!一方應該是不會拒絕的吧?禦阪禦阪興奮的進行解釋。”


    “啊……行吧。既然是你邀請的話。”


    白發的青年目光在他們的身邊掃了一圈兒,略略後退:“進來吧。”


    不知道為什麽,剛剛被他盯著看的時候,總感覺背後一涼……


    主持人小姐的臉僵了僵,還是跟著進去了。


    客廳的麵積很大,暖黃色的燈光敞亮,帶著溫暖的感覺。地板上鋪著很大一塊的毛絨絨的地毯,靠牆擺著沙發,窗邊的位置則是放了一把搖搖椅。


    走進來了就可以發現,客廳裏還有另一個黑發的青年,鳶色的眸子裏麵像是盛著蜜。他的周身帶著一點點的憂鬱的氣質,論起容貌也是一等一的俊美。


    隻不過……


    這個姿勢有點不對。


    這一位青年如今正可憐巴巴的被繃帶給困了個結結實實,跟個蠶蛹一樣的丟在沙發上。一雙大長腿像是無處安放一般分開垂放著。他的嘴裏麵也被人塞了一個布團,看起來是十分的可憐。


    當看見那個白發青年回來以後,從他的嘴裏麵頓時發出了嗚嗚咽咽的聲音。


    聽起來是更加的可憐了!


    主持人小姐都震驚了。


    這、這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會發生這種情況?他們隻是想要做一個節目啊,為什麽會遇到這種可怕的像是犯罪現場一樣的事情啊?接下來是什麽,威逼利誘?還是殺人滅口?


    善於腦補的主持人小姐的內心中依然是腦補出來了長達一萬字的小論文,並且眼看著有朝著長篇連載的方向發展。


    然後她看到之前給他們開門的白發青年臉色一黑,渾身上下氣勢不善的朝著那個黑發青年走了過去,借著一腳就踹了上去,同時口中還在罵罵咧咧。


    “裝這個樣子給誰看!搞事!除了搞事你還會幹什麽!你這個混賬師父!”


    家、家暴現場?


    攝像機忠實的記錄下來了這樣的場景。


    那黑發的青年硬生生的受了這一腳,眼看著是翻著白眼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白發的青年捏緊了自己的拳頭,踹了一腳旁邊放著的茶幾,隻見那茶幾立刻就漂浮了起來,晃晃悠悠的在空中蕩著,眼看著下一秒就要朝著沙發上麵動彈不得的黑發青年砸過去。


    是個性嗎?主持人小姐覺得自己的大腦木呆呆的,隻能眼瞅著一切的發生但是無法做出什麽具體的行動來。


    “嗚嗚嗚嗚嗚!”


    看著白發青年真的是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就要操縱著那看上去就分量不輕的茶幾砸到自己的臉上,黑發的青年終於急了。也看不清他是怎麽動作的,總之,這隻是眼前一花,他就擺脫了那綁的非常結實的繃帶,動作敏捷的跳到了一邊去。


    他拿走了自己的口中塞著的布團,順手丟到了一旁去。主持人小姐定睛一看,臉色有些微妙。


    那什麽……沒看錯的話,那團布似乎是……胖次?!


    她倒是真的希望自己是看錯了。


    “下手真狠啊……”黑發青年開口,聲音清冽,磁性而動聽,毫不誇張的說是可以讓無知的小女生耳朵懷孕的聲音,“你是要謀殺親夫嗎?”


    “我呸!”


    白發青年立時就冷笑了起來:“本大爺是為民除害!”


    他一邊這樣說著,一邊飛快的掃了一眼站在玄關口已經驚呆了的攝像組,磨了磨牙:“正經點!”


    接受到他警告的目光的黑發青年笑了起來,像是遇到了什麽十分開懷的事情。他朝前幾步,來到了主持人麵前:“抱歉,之前讓你們看笑話了呢。不要在意,這是我們之間的一點……”


    黑發青年低下頭去,臉上似乎還帶著一點點的靦腆的笑意:“情趣……”


    “啊、啊……”


    主持人小姐愣怔的應了一聲,腦子轉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那個,您好。我們是《跟你去你家可以嗎?》欄目組,今天是得到了那一位小姐的同意,來到你們家采訪……”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黑發的青年眼睛裏麵亮晶晶的,像是閃著星星一樣的看著自己:“我們上電視了?”


    “是、是的……”


    主持人小姐開始懷疑這一家怕不是有病吧?


    隻見黑發的青年頓時就笑了起來,然後長臂一撈,就把旁邊那個一看就脾氣不好、特別的難伺候的白發青年拉到了自己的懷裏麵,朝著 他的淡色的唇就吻了下去。


    臥槽臥槽!


    主持人小姐內心一邊為這樣的勁爆的內容驚歎,一邊又看著兩個美青年耳鬢廝磨接吻的唯美畫麵,隻覺得自己怕是已經露出來了像是惡狼一樣的眼神了。指不定眼睛都在冒著綠光。


    真tm養眼!!她的內心不斷的咆哮著,如果不是現在還在工作,簡直恨不得掏出手機照下來拿回去當屏保。


    一吻結束,白發的青年擦了擦自己唇邊的可疑的液體,瞪了黑發青年一眼,語氣不悅:“你又發什麽瘋?”


    黑發的青年笑眯眯的,麵容和善,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與他貌似純良的表情不符:“我這不是想向所有人都宣布一下,你是我的麽?”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去環住白發青年的腰,咬了咬對方的耳垂,用帶著莫名的色氣的聲音笑著道:“蓋個戳,我的。”


    無論是動作還是聲音,都帶著濃濃的占有欲。


    但是白發青年卻像是被他這話取悅了,哼笑了一聲,居然沒有再多說什麽。


    總之,一陣兵荒馬亂之後,總算是可以正式的進入節目的正規了。


    “兩位的關係是?”


    “情侶。”白發青年垂下眼,卻被黑發青年打斷了,“夫妻!”


    “……你想說誰是妻啊?!”


    “我是、我是~他們不是都誇我是禍國妖妃野狐狸精麽?”


    “……你真的覺得那是誇獎?”


    主持人小姐嘴角有些抽搐的看著在白發青年不知道的情況下,黑發青年頗有心機的扯歪了他的衣領而裸露出來的精致鎖骨上麵密密麻麻的吻痕,不知道因不因該告訴對方,他已經被賣了。


    “真是相愛呢。”最後,她隻能硬著頭皮這樣說。


    不過對麵兩個人似乎都對此很滿意的樣子。


    “那這位小姑娘?”


    白發的青年掃了一眼那帶著他們回來的茶發的女孩,眼神驟然柔軟了下來:“是我最重要的人。”


    黑發青年坐在白發青年的身後,臉上登時就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主持人小姐看著白發青年的眼神頓時就變了。


    噫——


    居然還是男女通吃坐享齊人之福麽!這居然是一個渣男啊!


    完全不知道為什麽對麵的主持人看自己的目光帶上了不滿的白發青年:?


    盡管內心產生了些許的怨懟,但是超高的職業素養讓主持人小姐穩穩地握住了自己的話筒:“接下來可以參觀一下你們家嗎?”


    “沒問題。”


    白發青年大概是這個家裏麵做主的人,他站起身來,領著他們開始在家裏麵轉。


    “家裏麵的裝修風格看起來很溫馨呢……是誰決定的?”


    “啊……不是我們三個中的任何一個……”


    “咦?不是嗎?”


    “嗯……包括裝修啊,家具的購買啊,甚至是房子的選擇,全部都是下屬和朋友幫忙的,我們其實相當於隻是住進來。”


    “下屬?這麽年輕已經有下屬了嗎?”


    “唔——是的。挺多的。”


    “年輕有為?!”


    白發青年的眼神飄忽了一瞬:“嗯、啊……就、就當是吧……”


    主持人小姐發現在客廳的角落立著巨大的書架,裏麵擺滿了書。


    “啊——好多書呢?”


    “有些是他寫的,有些是友人的書,總之比起看更多是為了收藏吧。”白發青年解釋道。


    “真的嗎?居然是作家嗎?不知道能不能知道名字?”


    “我是太宰治。”


    黑發青年笑眯眯的自我介紹。


    “太宰先生?!”


    主持人小姐手中的話筒一個沒拿穩,還是白發青年接住了,遞還給她。


    “真、真是沒想到呢……嗯?那是?”


    樓梯旁邊的牆壁上麵掛著的是一麵牆的紅色的絲線構成的網,在網的節點處綴著一個一個的禦守。


    “禦守牆……?很有新意的設計啊。”


    “都是別人送的……你要嗎?送你一個。不管怎麽說,也是被加持過的禦守,比起外麵的還算好用吧。”


    白發青年雖然看著不是什麽好相處的人,卻是非常隨性的從牆上摘了一個禦守下來,遞給了主持人小姐:“伊勢神宮的,作為禮物倒也還拿得出手來。”


    “全部都是伊勢神宮的?這一麵牆?”


    “啊。”


    主持人小姐心頭顫了一下:“您是伊勢神宮內部的什麽神官嗎?”不然為什麽可以輕易的拿到這麽多?要知道,就算是大富大貴的人家,伊勢神宮這種龐然大物也不會看在眼中的啊。


    “不……是下屬啊。”


    白發青年嘟囔了一聲,有些天真的不解。


    伊勢神宮是你的下屬?!這個比起那位黑發的青年是作家太宰治更讓人驚訝好嗎?


    主持人的表情有片刻的扭曲,告訴自己放過這個問題,借著視線就落在了電視櫃玄關的櫃子上的獎牌上麵。


    “是獎牌呢。”


    “那個st order體育祭第一的獎牌。”


    白發青年掃了一眼,不是特別在意。


    “體育祭?”這個名詞有些耳熟。


    “對,體育祭。我記得還挺有名的啊,不是每年都會直播嗎?雄英的體育祭……”


    “雄英高中?!是那個雄英高中嗎?!”主持人小姐幾乎破音。


    “不就那一個雄英……”


    主持人小姐看著這家人的目光堪稱敬仰。


    這是什麽神奇的家庭組成啊!


    “可以上樓嗎?”


    “嗯。”


    他們沿著樓梯走上去,要打開二樓的主臥房間的時候,下麵黑發的青年突然有些急躁的衝上來想要阻止。


    “等等!”


    “你又幹什麽?”


    白發青年已經推開門走了進去,攝像機也跟著進去了。


    “……”看著裏麵的景象,所有人都沉默了。


    這一間應當是主臥,麵積寬敞,一張寬足足有兩米二的大床占據了房間裏麵最中心的位置。窗簾是米黃色的。巨大的落地窗可以將外麵的一切都一覽無餘。實木的衣櫃鑲嵌在牆壁上,頭頂是吸頂的吊燈。


    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


    隻見床鋪淩亂不堪,被子被隨意的卷著放在了床腳。


    而在床上、以及地板上麵,都丟著幾個明顯是使用過的、學名叫做安/全/套的東西……


    他們是不是看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哈、哈、哈……”


    黑發的青年站在樓梯上,正一步一步的的想要後退。


    “老師。”


    白發青年甩上了門,空氣中霎時充滿了濃濃的壓迫感。


    “你不是說你把那些……”他的臉頰有些泛紅,似是羞惱似是憤怒,“全部都收拾了嗎?!”


    “這、這不是還沒來得及……”


    “不好意思,這個房間不要看了,st order帶你們繼續看,我有點事要辦。”


    白發青年還算克製的和節目組說了一聲,然後朝著黑發青年追了過去。


    “你就是三天不打皮癢了是吧!我成全你!”


    “等等!有話好說!你冷靜!達摩克利斯之劍都出來了啊!控製一下你的威茲曼偏差值啊!”


    “老子冷靜個p!!!”


    “為什麽黑翼都出來了!我做了什麽嗎!小a你冷靜!這些不是我的異能可以消除的!你這是真的要殺了我啊!”


    “閉嘴!你這家夥就該去死!我一會兒親自送你的靈魂去地獄!一定會和鬼燈說,給你這家夥最美好的待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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