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投入新的世界, 體驗升級後的新功能, 頭一次沒有第一時間就和宿主溝通接觸, 而是接收到宿主的記憶信息,以宿主的視角,觀看他的全部記憶, 就像是被迫綁在了椅子上看全息電影一樣, 什麽都做不了。


    記憶這種東西, 不要管自己是否能想得起來,其實都保留在了大腦的深處, 就像宿主的記憶一樣,明明一個人不可能想得起來嬰兒時期的事情, 但景明的的確確是從宿主出生時開始觀看的。


    從宿主迷蒙的視線中, 身邊人斷斷續續的話語開始,景明觀看著宿主這一生的記憶。


    嬰兒時期宿主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景明無聊的要死,卻因為自己隻買了最基礎的功能, 無法快進,隻能老實的看下去,不過宿主十六歲就死了,對於景明這個活了上千年的人, 雖然不能說是彈指一瞬間,但也算不上太長的時間。


    作為一個旁觀者, 景明看宿主從小家庭美滿, 雖然父母常年忙於工作, 卻會努力抽出時間來陪伴他的成長,不管多忙他過生日當天一家三口永遠都會聚在一起,家長會父母會輪流參加,雖然因為太忙隻會在過年的時候帶他回家,但外公外婆爺爺奶奶都非常疼愛宿主。


    宿主沒上幼兒園的時候,不管大家多忙,家裏總會有一個人在陪他,有時候是外公外婆,有時候是爺爺奶奶,有時候是爸爸媽媽,上幼兒園之後宿主一開始會哭唧唧,後麵就沉迷於同齡人的玩耍,每天都過的特別充實。


    宿主因為長相可愛,從小就是被偏向的那一個,不論是小孩子之間的爭執,還是做錯事被大人抓到之後,他總是更容易獲得別人的偏愛和原諒。


    視角隨著宿主年齡的增長慢慢變高,景明也有種兒子終於長大了的錯覺,宿主小時候特別嬌氣,每天都要喝牛奶,不能太熱也不能太涼,不能太甜也不能不加糖,雖然挑食的是如果有人哄也會吃蔬菜,如果非要定個屬性的話,那少兒時期的宿主就是個心機boy,各種撒嬌來博得家人關愛。


    到達學齡後的宿主也是一個被迫沉迷學習的普通孩子,每天努力完成作業,努力擠出更多的時間來玩遊戲。


    宿主是一個很普通的人,雖然他長得好看學習一直年紀前幾名,但他隻是和普通的孩子,會因為父母答應帶自己出去玩卻因為突然來的工作反悔時生氣,會耍小脾氣,會晚上一個人在家時害怕,會偷偷玩遊戲偷偷看電視,不喜歡寫作業,也會有少年自己的煩惱,也會在成長時遇到迷茫,也會口是心非不好意思表達對父母的愛。


    少年的天真單純懵懂,對外麵的世界非常好奇,最期待父母放假,最期待過年時的團聚,不過少年的生活又是那麽的豐富多彩,父母家人不再是他生活的全部,他也有了朋友,他不再在每年去外婆家時開心到滿院子跑,不再催促父母給外公外婆買各種好吃的,他變得別扭變得靦腆變得疏遠,因為少年忘性大,長時間的不接觸,就不再像曾經那樣親近了。


    十六年,景明看著一個奶氣十足嬌氣小可愛,變成了一個傲嬌遲鈍的大男生,一米七的身高,在初中裏可真的不矮了,精致可愛的臉龐,修長高挑的身材,宿主絕對是很多女生喜歡的款,可是不管是被送飲料,被請教作業,被送禮物,宿主都堅定地認為自己沒有女人緣,並且在網上抱怨自己是單身狗,聊了一堆女孩子結果都混成了閨蜜。


    宿主在網上混得特別好的基友,雖然也不能說是無話不談,但每天都有話聊,大火苗和友誼的巨輪常在,可以說是非常投緣了,那個基友網名叫做瑤池小仙女,但性格特別糙,因為兩人既不視頻也不語音,宿主一直覺得瑤池小仙女是個人妖號,不過景明覺得對方也覺得他是個妖人號。


    兩人是打遊戲認識的,一起下戰場一起打競技,小仙女是個遊戲大神dps特別高,宿主玩的是奶媽,兩人組隊從來不帶血牛。


    在一起打了兩年遊戲,一起熬夜一起浪,宿主初中畢業終於磨著父母放自己一個人出去玩,打算和自己的戰友奔個現,一起下網吧打一次遊戲,麵對麵說話肯定會比打字溝通要快,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小小的破幾個記錄。


    宿主這一趟算是麵基之路,約了好幾個不同城市的基友,打算一路玩一路麵基,到各家蹭吃蹭喝蹭住,也認識幾年了,宿主自認為都是鐵哥們,徒留父母還有景明默默擔心。


    景明不能提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沒有察覺到異常情況,沒有見過宿主,景明也沒辦法知道事情是在什麽時候發生的,不過係統沒有實體的時候不知疲憊,並不會因為時間太長就注意力下降,景明一直專注的看著,看著宿主和一個個基友約定好時間,看他趴在桌子上規劃自己的行程,查找各地的景點。


    宿主和瑤池小仙女所在的城市不算太近也不是很遠,雖然不是一個省的但也緊挨著,景明看宿主查的資料還有寫的東西,估算他大概會在第三站到達瑤池小仙女的城市,不過景明此時並不覺得瑤池小仙女是什麽重要人物,他隻是惡趣味的期待,宿主發現對方性別時的反應。


    景明坐在電腦前,已經習慣了身體不受自己控製的感覺,看著宿主用手指不停地敲打著鍵盤,和電腦另一端的人商量著約好時間,因為還沒買票,宿主的語氣並不是非常確定,隻是給了對麵一個大致的時間,問是否方便。


    宿主是一個非常溫和懂禮貌的男孩,就算在網絡上也依舊乖巧熱情,基友眾多,大部分的人都沒有拒絕他的麵基邀請,也有些人邀請他住進自己的家裏,歡迎蹭吃蹭喝。


    宿主訂好了車票,出發前和所有基友都交換了手機號碼,也視頻了一下,防止到時候接人的時候認不出來,這一波下來,宿主和瑤池小仙女麵麵相覷,都對對方的性別感到不可思議。


    宿主:“哎……你竟然真是女的。”


    瑤池小仙女:“我也……沒想到你竟然真是男的。”


    宿主:“要不然,我還是不借住你家了吧?住進女孩子家,感覺不太好。”


    瑤池小仙女:“安啦安啦,我家人超多,沒啥不好的,又不會和你住一個屋子,雖然有點可惜,我之前還想和你一起去漫展cos姐妹花呢。”


    宿主:“真是對不起了吼。”


    瑤池小仙女:“視頻延遲,你的白眼卡在了我的屏幕上,給你截圖哈哈哈哈哈醜死了!”


    兩人雖然第一次視頻,但都是外向的性格,很快就放開了,聊得歡天喜地,各種打趣,是不是還來個互懟。


    宿主之後揮別了父母,背上背包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在基友們的帶領下,吃吃喝喝玩玩樂樂,浪到起飛,吃當地美食小吃,逛景點逛夜市。


    沒過幾天宿主就來到了瑤池小仙女的城市,這個小仙女本名叫做沈幻瑤,和網名倒也前後銜接令宿主有些意外。


    “啊!我到了我到了,我應該在你家小區門口,你能出來接我一下麽?我不知道是哪個樓哪個門洞。”宿主捏著手機,看到終於接通了,忍不住哀嚎著說道,站在門口十幾分鍾了,才打通,他都要懷疑沈幻瑤驢他了。


    “好嘞!我馬上來馬上來,剛才打競技場帶著耳機沒聽見。”電話裏除了女孩子的聲音之外,還有叮呤咣啷東西落地的聲音,對麵似乎非常的手忙腳亂。


    老舊的小區裏似乎更有人情味一些,因為景明看到小區裏總有老人三五成群,遛彎舞劍打拳摔鞭,幾個大爺打太極的姿勢特別標準,幾個大媽舞劍舞的也是虎虎生威,一群老年人繞著院子裏的花壇競走,走的比小孩子跑的都快,一個個看起來身體倍棒。


    宿主是中考後提前放假,院子裏現在還有小孩子放學回家,有的竟然直接放下書包,跟著老人像模像樣的打拳練劍,那熟練的樣子就知道已經練了不短的時間。


    景明對身手好的人特別有好感,他打架的技術都是從別人那裏偷師過來的,學得百家武功,一直奉行的是三人行必有我師,反正偷師不嫌多。


    景明覺得這個小區練武氣氛非常好,而且姿勢都比較標準,不像是亂練的,正跟著宿主視線四處觀察呢,就聽到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接近,肩膀被人輕輕地拍了拍,宿主轉身一看,是沈幻瑤下來了。


    “你下來的好快啊。”宿主感歎道,“你不是說你家住頂層麽?這速度牛牛牛,地震的時候絕對是第一個跑下來的。”


    “瞎說什麽呢,再快我還能比一樓的快?”沈幻瑤翻了個白眼,一臉的嫌棄,“我家就在邊上,不過怕你找錯樓棟,還是下來接你一趟。”


    老式小區的是開放式的,門口就是菜市場,這兩趟樓中間隔著長長的花壇,沈幻瑤家正對著宿主剛剛站位的背後。


    “你之前說你還上小學,長得挺高啊,把我帶回家你家長不反對不擔心?”宿主比了比兩人的身高差距,然後有點好奇的問道。


    “你問這個也太晚了吧,你都到我家才問,我要是說我家裏反對,你打算住橋洞啊?”沈幻瑤無語的瞪了宿主一眼,懟得他無言以對,聽得景明忍不住直樂,“我從小學武,我家裏對我放心的很,要擔心也是擔心你把我惹生氣被揍個半身不遂。”


    然後這一路上景明就聽著宿主的小網友炫耀自己的光輝曆史,爬樹掏鳥蛋、下河摸魚、打哭學校嘴欠男生,被同學拉著打群架結果把對方欺負慘了,結果對方鼻青臉腫瞞不過去,自己被老師找家長。


    宿主這一路各種驚歎,對她的經曆十分佩服,不過還是有些質疑話中真偽,為了證實沈幻瑤的話,宿主身先士卒的作了個大死,被沈幻瑤按在地上爆揍了一頓老實了。


    “哎哎哎哎哎!疼疼疼!”


    “服不服?”


    “服了服了服了!”


    “小學二年級就沒有人敢拽我辮子了!哼。”


    “哎,我不是想試試你打架是不是你說的那麽厲害麽,我認錯,對不起對不起,小仙女你就饒了我吧!”


    “噫?!你惡不惡心,不要叫我小仙女。”


    兩人打打鬧鬧上了樓,沈幻瑤家裏真的是人口龐大,叔叔堂哥啥的都住在一起,開飯的時候一桌子十幾口人,比別人家過年都熱鬧。


    景明覺得沈幻瑤這小姑娘竟然是武學世家,一家子都是腰板挺直,下盤特別穩,走路沒有聲音,一看就是常年習武。


    吃完飯後兩個人坐在一起展望明天,逛景點啊吃吃吃啊買買買什麽的,宿主每到一個地方都會買些特產禮物郵回家裏,然後等第二天再去逛展,畢竟漫展持續好幾天呢,他們也不著急。


    宿主一覺睡得挺香,景明都沒看到他做夢,乓乓乓的敲門聲響起,宿主還隻是捂著耳朵翻了個身,結果對方破門而入拽起宿主就往床下拖。


    “幹啥啊?”宿主沒有起床氣,但被這樣叫醒還是有些不開心,語氣有點小生氣。


    “快點,快點穿衣服!”沈幻瑤的聲音響起的同時,宿主的身上被砸了一個外套。


    睜開眼,宿主和景明同時看到沈幻瑤一身黑色作戰服,背後背著一杆長劍,臉上表情焦急,不停的看向門口。


    景明意識到肯定發生了什麽緊急情況,但宿主不知道,宿主還有些茫然的問道:“不是說明天才去漫展麽?你咋今天就穿上了呢。”


    “出事了,快點穿衣服。”沈幻瑤跺了跺腳,有些生氣的瞪向宿主。


    “少主,快點吧,沒時間了,留下要頂不住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昨日同坐一桌沈幻瑤的堂哥,現在卻叫沈幻瑤少主,其他的親戚也穿成和沈幻瑤類似的樣子,手上拿著長劍,表情嚴肅神情焦急。


    宿主完全在狀況外,穿著睡衣就跟著沈幻瑤一起下了樓,越往下走就越覺得不對勁,嘈雜的聲音中明顯能夠聽到慘叫聲,刀劍碰撞的聲音,還有叫喊聲呼救聲。


    “發生了什麽事?”宿主的聲音有些不安。


    “恐怖襲擊,掃樓的那種,現在不跑出去,就隻能在家等死!”沈幻瑤看都沒看宿主一眼,但卻牢牢地把他護在身後。


    鮮血,戰鬥,死亡。


    景明和宿主一起看著這一切,看著宿主被護在身後,身上漸滿了身旁人的鮮血,昨天還在一起嬉笑打鬧的人,卻渾身鮮血躺倒在了地上。


    宿主大概是太過慌亂沒有發現,但是景明卻發現那些出血量太少了,傷口愈合的太快,而且……呼吸停止之後身體慢慢變得透明了起來。


    不對勁,這個世界不對勁!


    景明隻能看著,看著宿主被護著衝出了樓道,本來身邊幾十個人到最後死的隻剩下十幾個,但沈幻瑤就像是一麵旗幟,出現的時候就會不停地有人向她靠攏,為她擋刀。


    “跟緊點,我不會讓你死在我麵前的!”沈幻瑤回頭看了宿主一眼,沒有了昨日的嬉笑,滿臉的嚴肅緊張,說到底也不過是十幾歲的孩子,就算以前再厲害,也沒有真正經曆過生死,害怕肯定是有的,卻不能被更害怕的宿主看出來,所以一直強作鎮定。


    “小兄弟你放心,隻要我們還在,一定不會讓你受傷的。”


    景明深深的記住了身邊的每一張臉,因為從今天早起來開始,這個世界就變得非常怪異了,他知道,這就是宿主執念的起源。


    身邊的人,景明看到有好多都是非常眼熟的,昨天普通的上班族,練劍練拳聚在一起走圈的普通老人,背著書包嬉嬉笑笑的孩子,今天都板著臉身穿所屬勢力的製服,拿起手中的武器奮起殺敵,如此的耀眼。


    戰鬥處處都在發生,視線所及之處大家都在揮動著手裏的武器,或殺人或被殺,從人數來說侵略者並不是太多,但從武力值來說要高太多,雖然沒有手握熱武器,但也幾乎是碾壓式的實力。


    那些恐怖襲擊的人員外表非常醒目,銀色的製服蒼白的皮膚,身高都在兩米左右,海藍色的眼睛與頭發深邃的眉眼臉型如刀削,單看顏值每一個都有當世界級巨星超級模特的潛質,很難想象這種組合不是出現在電視上取悅觀眾,而是來當暴力恐怖團夥。


    那些人美貌超乎常人,冷酷也超乎常人,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動起手來絲毫都不會手軟,手起刀落,表情或嘲諷或冷酷。


    隨著戰鬥時間的變長,死亡人數也隨之增加,更多的人失去了戰鬥能力,場麵更加的一麵倒,景明看著宿主被塞進了普通人群裏,之前陪在身邊的人不是死了,就是不得不分散躲進了人群。


    一堆人被押走,滿臉的血汙不甘的眼神,但奮起反抗得到的隻是被了斷生命。景明以旁觀的視角看著,都能體會到現場那些人的不甘、心酸、無奈、憤恨。


    頑固抵抗的被一個個殺死,有的高手一直堅持著不願放棄,卻被對方突然出現的高手解決,剩下的人逃的逃散的散,跑不掉的都被抓走了。


    恐怖團夥撤離後,之前被迫分散的人群後慢慢聚了回來,沈幻瑤一臉沉痛,問宿主要不要和他們一起去軍區。


    宿主一個人在這種時刻也回不了家,無依無靠心慌意亂,沒什麽主意,就選擇了和沈幻瑤一起。


    宿主嚐試了給家裏打電話,但不知為何沒有了信號,根本聯係不上家裏,手機打不通的宿主坐在前往軍區的大客車裏,一直看向車窗外,兩天沒合眼。


    在車上,沈幻瑤和宿主說了很多,說他們小區是為了他們這群掛靠政府的武林世家建造的,隻不過後來有些老人死了,傳承斷了,後人把房子賣了出去,才讓小區裏麵普通人漸漸多了起來。


    沈幻瑤因為說要去軍區,也沒背著別人,有好多人都為了自己的安全,腆著臉問能不能帶上自己。雖然他們隻是掛靠政府,但也有保護民眾的義務,在能力範圍之內,能帶上的都帶上了,有車的自己開車跟在後麵,沒有車的能蹭車就蹭車,實在沒地方就一起坐大客走。


    這一路景明發現好幾個人不太對勁,可能是他對危險太過敏銳,就算沒開掛隻能用眼睛看用耳朵聽,他的感知也都是正確的。


    路上他們遇到了好幾撥襲擊,本來長長的車隊縮減了大半,以沈家等武學世家,人員都有所縮減,宿主沒有發覺,但景明卻看得明白,是有人在通風報信。


    一路上他們也遇到過一兩個基地,有的民眾覺得跟著他們也不安全,開車還累,一直蜷縮在車上非常不舒服,一看到基地立刻就離開了他們,也有的覺得基地太小不入跟著車隊安全,想要繼續往下走,找一個大一些的基地落腳。


    景明看著那幾個可疑人物分批下了車,一個基地下去一兩個人,也不知道最後會發生什麽,但留在車上的那幾個,卻一直在發光發熱吸引敵人,別人也不都是傻子,事情遇到多了,就有人開始疑神疑鬼,開始一一排查,互相證明身份,幾個家族的人抱團在一起,身份不明的人被圈在中間重點監控。


    宿主因為心神恍惚,也沒怎麽多關注車子裏的變化,因為有沈幻瑤的證明他也沒有被牽扯其中,景明也沒有辦法看到更多的事情。


    人死的越來越多,沈家到達軍區之後也安頓了下來,有沈幻瑤護著的宿主,在軍區的生活並不困難,有軍人的保護,除了吃的少了些似乎和平日也沒有太大差別。


    宿主什麽都不知道所以不害怕,他平日裏就沒什麽心機,當然不會看出沈家人掩蓋在平靜下麵的焦急。


    景明知道事情並不簡單,宿主沒有因為日漸減少的食物身體虛弱,也沒有因為長時間日夜顛倒,看著外麵的風景出神整日不睡覺而精神不振,再加上基地裏時不時消失的東西,軍區裏越來越濃重的緊張氣氛,也就單純的宿主才會覺得什麽都沒有發生。


    宿主雖然隻是看著外麵怔怔出神,但景明看得東西可是實打實的,基地裏麵物件憑空消失,基地裏麵越來越嚴密的巡邏隊伍,被嚴格限製各種訊問身份不明的民眾。


    景明覺得外麵肯定發生了什麽,但宿主被保護的太好,什麽都接觸不到。


    終於有一天,戰火在軍區內爆發開來,被煽動的無知民眾堵在指揮室外麵要求政府給出真相,隱藏其中的間諜借機生事,宿主看了個全程,看到那幾個和他一起來到軍區的陌生人,拿起刀子捅向維持秩序的人員,看著外麵突然湧進一堆藍發藍眼恐怖襲擊人員,看著鮮血染紅大地,然後又悄聲無息的消失。


    就算宿主傻白甜,就算宿主被其他事情吸引了注意力,但他也不是瞎子,那些突然消失的屍體、車輛、鮮血,他不可能完全無視掉。


    果然,這場□□結束後,宿主就去問沈幻瑤到底發生了什麽。


    “內部消息,疑似外星人侵略藍星,手段不明,但我們可能被拉入了類似幻境的精神世界,據猜測,在這裏死了之後現實中可能會腦死亡,不過不知道時間比例是多少,我們沒多少時間了,假如真的和猜測一樣,人類的身體不吃不喝一周左右就會死亡,現在已經有人莫名其妙的突然消失,可是政府還沒有找到對策。”沈幻瑤估計是想讓宿主死也死個明白,沒有絲毫隱瞞的就交代出全部事情,“雖然抓了幾個外星人,但審出來的東西對我們也沒有太大用處,因為真正掌握機密要件的重要人物我們根本抓不到。”


    景明認真的聽著沈幻瑤說的話,一句不差的都記在腦子中,聽著她說審出來的東西,看著她絕望的表情,感受兩個十幾歲的少年少女相擁哭泣發泄著心中的恐懼,說到底沈幻瑤還是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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