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開董事會的日子終於到來。


    這次的董事會涉及改選董事長、重新任命ceo等諸多大事, 引起了幾乎所有柴氏股東和中高層員工的關注,不少員工兼小股東甚至是揣著辭職信走進會議室, 準備情況不對就立刻離職。


    上午十點, 葉立人帶著兩個兒子出現在會議室,和十分鍾前來到此地的儲鳴方親切交談。


    與會的小股東們看到主張召開緊急董事會的兩位新任大股東關係如此親密, 越發地忐忑不安了。


    十點半, 柴博遠帶著薛冉冉來到會議室。


    他盡可能淡定地走到葉立人麵前,說:“葉叔叔,好久不見。”


    葉立人哼了一聲。


    薛冉冉也向儲鳴方示好:“儲大哥——”


    “我命薄,擔不起你這聲‘儲大哥’!”


    儲鳴方好聲沒好氣地回敬了一句。


    公然的奚落讓薛冉冉感覺很沒麵子, 但她也知道,今天是決定柴家命運的一天,任何明顯的激動都會讓柴博遠陷入被動。


    為了心愛的男人能反敗為勝, 薛冉冉忍住不快, 站在會議桌的上首位置, 陪柴博遠一起麵對。


    “會議正式開始。”


    柴博遠雙手撐桌, 認真地宣布著。


    話音剛落, 立在葉立人身後的蘇仁便弱弱舉手, 說:“不好意思, 但我必須提醒你一句,柴家已經不是柴氏最大的股東了。”


    “柴家怎麽可能不是柴氏最大的股東!”


    柴博遠冷笑, 說:“父親在三天前把他名下的股份轉給我, 我名下的股份比你們在場任何一人都更多!”


    “但你們柴家確實已經不是柴氏最大的股東。”蘇仁笑著說, “就在剛才, 有人用高於市場價百分之十的價格買下我家和儲家手中的柴氏股份,交易已經完成,她才是當之無愧的柴氏第一股東。”


    “她是誰?不會是你們臨時編出來的吧!”


    柴博遠神色嘲諷。


    儲鳴方付了下眼鏡,遺憾的說:“不好意思,她確實存在。”


    “既然她是真實的存在,為什麽不出席董事會?另外,你們既然已經把柴家股票全部賣了,怎麽還有臉出現在柴家的董事會!”


    柴博遠咄咄逼人地說著。


    蘇仁笑了笑,說:“柴博遠,你確定要聽真話?”


    柴博遠瞪了他一眼,說:“說吧!沒什麽是我柴博遠不能承受的!”


    “那我就直說了。”


    蘇仁悠然吐了口氣,說:“從我們手中收購了柴氏股份讓自己變成柴氏第一大股東的人之所以今天不出現,因為,她希望自己能以董事會主席的身份出席今天的會議!並且,如果她以董事會主席出現在這裏,發布的第一個任命是,解除柴博遠在柴氏的一切職務!”


    話音剛落,整個會議室都陷入了冰冷。


    柴博遠呆住了,久久沒能回過神。


    薛冉冉更是驚叫起來:“這……這是開玩笑吧!怎麽可能……柴氏可是柴家幾代人的……”


    “抱歉,這不是開玩笑!”


    儲鳴方站起,神色嚴肅地看著大家:“現在開始舉手表決,同意讓第一持股人成為董事會主席的人請舉手!”


    說完,他就和葉家父子率先舉手。


    因為他們的帶動,席位間稀稀拉拉地舉起了幾隻手。


    薛冉冉將這些人的名字都記在心裏,刻在肉上。


    “一二三……現場有八個人同意我的提案。”


    統計完畢,儲鳴方又說:“剩下的人當中,同意由柴博遠擔任董事會主席的人,請舉手!”


    話音落,柴博遠立刻為自己舉手,薛冉冉也趕緊跟上。


    然後,他們僵住了!


    出席今天的董事會議的董事,算上臨時加入的葉家父子和儲鳴方、薛冉冉,一共二十人。


    去掉葉家父子和儲鳴方的四票,以及明顯被他們收買的四人,再去掉已經舉手的自己和薛冉冉,剩下的十人竟然一個都沒有舉手!


    手,孤零零的舉在半空中,無比的尷尬!


    “為什麽!”


    薛冉冉憤怒地看著這些董事們。


    董事們紛紛轉過臉,回避她的目光。


    儲鳴方趁機宣布結果:“支持柴博遠擔任董事會主席的,共一人!現在的情況是八票對一票,還有十票棄權!所以——”


    “等一下!為什麽是一個人!我不算票嗎!”


    薛冉冉試圖為自家男人搶回顏麵。


    “你有柴氏的股份嗎?”


    蘇仁含笑反問。


    “我……我……”


    薛冉冉漲紅了臉。


    “沒有柴氏股份的人的舉手是不能算票的!”


    蘇仁冷酷地宣布著。


    “但是你們手上也沒有柴氏的股份!你們剛才已經把柴氏的股份賣給別人了!”


    薛冉冉仗著女人的特權,開始耍賴賣慘。


    “抱歉,即使把我們的四票全部作廢,現場結果也是四票對一票——”


    儲鳴方義正詞嚴地說:“柴博遠已經被董事會罷免了!”


    “罷免我?現場二十一個人的投票,五票作廢,十個人棄權!這種投票居然也能作數!”


    柴博遠雙手抓緊桌布,恨不得現場掀桌子。


    “柴氏董事會從成立之初就遵循少數服從多數的投票原則,哪怕是十人棄權五票作廢的投票,也得少數服從多數!柴博遠,認清現實吧!”


    儲鳴方附和著,態度越發強勢。


    “你閉嘴!”


    柴博遠氣憤難耐,蹭蹭蹭地走到始作俑者的葉家父子麵前,一把抓住離自己最近的蘇仁的衣領:“不要欺人太甚!”


    “你快放手!”


    葉天宇大怒!


    蘇仁卻顯得非常的悠閑逍遙。


    渾然天成的白眼掃過柴博遠幾乎爆出青筋的臉,他淡然一笑,說:“不是說‘沒有什麽不能承受’嗎?為什麽現在卻……這就是年度十大傑出青年、明星企業家的領袖風度?”


    “你……”


    柴博遠說不出話了。


    柴家用二十年時間養出的精英風範,在蘇仁這個快穿老油條遊刃有餘的威脅逼迫下,竟是蕩然無存。


    沮喪中,他隻能一再地機械重複著:“你……你……”


    “不要再重複‘你’這個詞,這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你……你……”


    柴博遠的內心一片混亂。


    蘇仁伸手,手掌蓋在柴博遠抓衣領的雙手之上,輕輕地、柔柔地、好像長輩教導不成器的晚輩一般,說:“放手吧!別讓自己更難堪!”


    “我……我……”


    柴博遠鬆了手,他像小心翼翼護胎八個月卻在快要臨產的那一刻滑胎流產的母親般絕望後退,身體撞在椅子上,險些摔倒!


    薛冉冉趕緊扶住他,安慰說:“博遠,我們還可以重新開始,我們……我們……”


    “我們?”


    高亢的聲音響起,伴隨著如戰鼓般的高跟鞋聲!


    咚!咚!咚!


    寂靜中,高跟鞋聲響起,由遠及近。


    除葉家父子和儲家外的董事們紛紛轉頭,看向聲音源頭。


    然後,眼睛直了!


    來者共三人,三個絕對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為首一人,正是最近半年和柴氏撕得死去活來的山下靜蘭!


    她今日盛裝而來,身穿深紅色絲絨旗袍,青絲高盤成髻,露出天鵝般的脖子,耳上戴著帝皇綠翡翠耳環,行走時,翠玉叮當作響,清脆動人。


    緊隨身後的是薛麗麗。


    半年不見,昔日的拜金女居然也有了幾分氣質,衣著華美,左手捧裘皮外套,右手牽著打扮成小紳士的薛寶寶,亦步亦趨地跟在山下靜蘭身後,仿佛閨蜜又好像是她豢養的金絲雀。


    這是怎麽回事!


    寂靜的會議室裏,董事們心裏無不泛嘀咕,


    咚!咚!咚!


    山下靜蘭走到蘇仁麵前,說:“來得還算及時嗎?”


    “恰到好處。”


    蘇仁笑著回答。


    山下靜蘭不悅的看了眼情緒崩潰的柴博遠和因為薛麗麗的出現而不安又因為薛寶寶的出現而激動的薛冉冉,說:“為什麽他們還在這裏?”


    “因為他們不想走,他們一定要看你坐上董事長的位置才能徹底死心。”


    蘇仁調侃著說。


    “那真是太可憐了。”


    女人歎了口氣,走到前未婚夫身旁,伸出手:“好久不見。”


    柴博遠抬頭,青筋畢露的臉無比猙獰:“為什麽是你!為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不能是我?”


    山下靜蘭笑眯眯地轉頭,看向葉家三人和儲鳴方:“我願意買,他們也願意賣,多簡單的事情。”


    “你……你……”


    柴博遠的情緒越發崩潰。


    薛冉冉心疼柴博遠,護住他的同時恨恨地對山下靜蘭說:“你會有報應的!”


    “報應?”


    山下靜蘭冷笑,隨後指著薛麗麗和薛寶寶,說:“如果你們堅持不走,我不介意給你們講一個故事了!一個關於背叛——”


    “不!”


    情急中,薛冉冉猛然撲上去!


    此時的她已經不記得法律也不記得理智,隻想想像野狗一樣咬斷山下靜蘭的喉嚨,把她的肉混著血一起吞下去!讓她徹底閉嘴!


    “這——”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連柴博遠也不知道薛冉冉竟有如此潑辣野蠻的一麵!


    儲鳴方倒是反應及時,和葉立人一左一右衝上去,試圖阻止發瘋的薛冉冉。


    無奈薛冉冉瘋得太突然,儲鳴方和葉立人衝出的時候,她的手已經碰到薛麗麗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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