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氏兄弟卻是不屑一顧。


    一群沒見過世麵的白皮猩猩!


    居然把修真界叛徒的小手段當成神跡!


    越清更是當眾撇嘴, 說:“就這點能耐也能當上教皇,西方的傻子可是真好騙!弟弟, 我們一起給西方的白皮猩猩們上一堂課!”


    “好!”


    越明大笑, 與兄長一道提劍上前,要當眾教訓蘇仁。


    在他們看來, 失去金丹的九淵不過是個苟延殘喘的廢物, 全靠運氣和無恥才成為西方教皇!


    他們可以輕易把九淵打回原形!


    遺憾的是——


    蘇仁雖然沒了金丹修為,卻依舊是九級靈力天分者,並且——


    此刻包裹全身的金色光芒也不是不學無術又狂妄自大的越氏兄弟臆想中的西方人的奇巧淫技!


    它們是道無崖自創的、融合了東方修真和西方煉金的攻擊符文!


    哢!


    長劍才碰到符文,立刻像遇上烈火的冰塊那般迅速融化、順著魔法陣邊沿滴落, 在地上凝為神秘的花紋。


    驚人的灼熱順著長劍衝入兩兄弟的手腕,所經之處,衣服化灰, 皮膚剝離, 經脈仿佛著火一樣扭曲收縮!


    “啊!!!”


    越氏兄弟發出淒厲的叫喊!


    鏘——


    隻剩下劍柄的長劍落地, 握劍的手也如風幹的鳳爪一樣幹枯黝黑。


    “這是怎麽回事……”


    “怎麽會這樣!”


    兩兄弟不甘心地詢問著彼此, 卻發現彼此的麵容都因刹那的灼燒衰老了至少五十歲, 光潔的皮膚布滿皺紋和老人瘢, 生機勃勃的黑發變成死灰的顏色, 一抓就掉,聲音也充滿了滄桑和沙啞。


    而大教堂裏的所有人看到冒犯教皇的異教徒被擊敗並且全身蒼老不堪, 卻是無不身心鼓舞, 歡呼道:“萬歲!萬歲!聖座萬歲!”


    本就信仰純粹的聖騎士們見到這一幕, 更是感動得紛紛單膝下跪。


    唯獨朱利安諾嚇得渾身發抖, 趁所有人都沉醉神跡的時候,提著衣裾小心翼翼地離開大教堂。


    聖光持續了近十分鍾才漸漸散開。


    蘇仁再度精神奕奕地出現在眾人麵前,手指依舊沉浸於驚恐和擔憂中的越氏兄弟,對米凱爾等人說:“把他們帶下去,等謁見結束,我要親自審問!”


    “是,聖座。”


    ……


    ……


    謁見結束時,已經是深夜十點多。


    在信徒的熱烈注視下,蘇仁穿過悠長的地下通道,來到地牢。


    “放他們出來!”


    本就忠於蘇仁和道無崖、目睹了神跡後更是淪為狂教徒的騎士長米凱爾聞言,急忙小心地提醒說:“聖座,他們是窮凶極惡之人,您……”


    “再窮凶極惡的人,在上帝的榮光前,也是不堪一擊。”


    蘇仁虛張聲勢地哼了一聲。


    米凱爾卻是大為感動,親自打開牢門,將越氏兄弟帶出,帶到蘇仁麵前:“聖座——”


    蘇仁點點頭。


    這時,站在越氏兄弟身後的聖騎士發現東方異教徒竟不向教宗下跪,於是從後麵踹了一腳,強迫他們跪得四肢伏地。


    蘇仁沒有阻止他們的粗暴。


    當日,天道盟與越氏家族殺上天海仙宗的時候,所行所為遠比今日的聖騎士們更加惡劣。


    越氏兄弟卻不能接受這樣的侮辱,才被打得四肢趴地,就憤怒地抬起頭,瞪著渾濁的眼睛,大罵蘇仁:“九淵,你這叛徒,卑鄙無恥的女表子!”


    “叛徒?”


    蘇仁扭動象征教宗地位的漁夫戒指,哭笑不得,說:“我背叛了誰?越氏家族嗎?”


    “你背叛了東方修真界!你這個無恥——啊!”


    越明吃力地站起來,剛罵完一句,就被聽不懂東方語言但是能聽出越明正對教宗說侮辱言辭的聖騎士一腳踹下:“不許對教宗無禮!”


    蘇仁打了個響指,讓聖騎士們暫時鬆開越氏兄弟,並緩步走到兩人麵前,溫柔地提醒他們:“九淵是天海仙宗的人,他的對錯,隻有天海仙宗有資格評判。而且,到現在為止,九淵都沒有做過背叛天海仙宗的事,天海仙宗也從未背叛過九淵,反而是以越氏家族為首的東方修真界,屠了天海仙宗,廢了九淵,還追到西方教皇國,當眾辱罵好不容易重新開始的九淵!”


    “那是因為你殺了我們少主道侶的父母!子女為父母報仇,難道不是天經地義?!”


    越清厲聲反駁著。


    “我殺了陳九鶴的父母?”


    蘇仁無語,苦笑著說:“陳九鶴的母親死於難產,陳九鶴的父親死於跳崖,他們的死與我無關!”


    “不是被你逼迫,他們夫婦又怎麽會死得那麽慘!”


    越氏兄弟再度強詞奪理。


    蘇仁冷笑,說:“他們不偷我的東西,我又怎麽會派人抓他們!還把他們關起來!”


    “那也是……人命關天!你就不能把你的東西送給他們嗎!不過是一枚生死環!丟了可以再練!人死了可就永遠都回不來了!”


    越氏兄弟一時情急,竟說出自以為振聾發聵其實荒謬無比的指責!


    蘇仁沒想到越氏家族為了洗白他們的強盜行為居然掰扯出這樣的歪理,感覺好笑地同時更有深深的悲哀。


    他悵然站起,輕聲道:“你們說得很對,區區一枚生死環,怎麽比得上兩條鮮活的人命!當年確實是我錯了,我將生死環煉成後就該立刻送給陳九鶴的父母,還要幫他們煉化生死環,順便把一生的修為都送他們!這樣才顯出我的寬宏大度!可惜,這些事情我是注定說到做不到,但是——”


    蘇仁話鋒一轉,看向越氏兄弟:“你們如此高尚,一定能說到做到!”


    聞言,越氏兄弟大急,惶恐地看著蘇仁:“你……你……你要做什麽!你……你……你會遭天譴的!”


    “即使我會被天譴,那也得排在你們的少主和他的道侶遭天譴以後。”


    蘇仁冷漠的說著,揮手,示意聖騎士們將越氏兄弟提起,跟他一起去聖堂騎士們的住處。


    ……


    ……


    和所有自以為正義的小醜一樣,越氏兄弟能一身正氣地指責別人,輪到自己的時候卻是畏縮不前,貪生怕死。


    意識到蘇仁打算用西方邪術將他們的修為都吸幹後,這兩人立刻露出怯懦,在去聖堂的住處的路上,把越家的情況交代得一幹二淨。


    事情要從七年前說起。


    當日,越氏家族與天道盟一起滅了天海仙宗,放逐了九淵,瓜分了天海仙宗的千年底蘊,還為陳九鶴與越長羽舉辦了隆重的雙修大典。


    大典結束後,陳九鶴夫夫進入天海仙宗聖地,有意突破元嬰。


    然而閉關不過半年,陳九鶴便感覺體內的生死環開始不受控製,修煉中途強行逆運氣息,害他差點走火入魔,隻得暫時出關。


    越長羽心疼道侶,讓家族長老為陳九鶴診斷,才曉得生死環雖然已經完全煉化,但隻要九淵還活著,它便始終是陳九鶴與九淵的共有法器。


    並且,生死環是以生死平衡為運轉法則。


    九淵還是金丹小祖的時候,幾乎沒有修煉天分的陳九鶴作為九淵的另一端,不斷地通過生死環的平衡法則獲取九淵的修煉感悟,因此迅速崛起,成為僅次於九淵的天才新秀。


    現在——


    九淵被挖走金丹,將死未死,再走修行路,狀態是枯木泛生機,生死環的平衡法則自然也傾向於他,將陳九鶴的修煉成果持續不斷地輸送給九淵。


    然而,陳九鶴的修煉路是條不折不扣的吸血路,並不代表他願意讓九淵吸自己的血。


    發現九淵還活著並且正透過生死環不斷汲取自己的修煉所得後,陳九鶴頓時暴怒,將其中原委說與越長羽、天道盟主等人


    越長羽沒想到九淵還活著,甚至正逐步成為道侶的威脅,恨不得立刻殺了九淵,好讓道侶再無後顧之憂。


    天道盟和越氏家族端著大義的名分滅了天海仙宗,瓜分了天海仙宗的資源,也擔心天海仙宗死灰複燃,得知九淵未死,更是心急如焚,最近六年時間一直都到處尋找九淵,幾乎把修真界的每一寸土地都犁過!


    可惜,九淵去了西方教皇國,哪怕他們真把東方修真界翻個裏朝天也不可能挖出九淵。


    事實上,他們會知道九淵在西方教皇國,還是因為道無崖。


    ——蘇仁向道無崖坦白過往後不久,道無崖就通過往來東西方的商人們把東方主教的事情傳到了東方修真界,把整個東方修真界翻了一遍都沒找到九淵的天道盟與越氏家族這才恍然大悟,意識到他們的仇敵已經離開了東方修真界。


    “越氏家族和天道盟都不缺金丹強者,為什麽反而是你們這兩個築基境界的小角色被派來了西方?”


    蘇仁不解地問。


    “因為……”


    越明哀求地看著蘇仁:“分割東方西方的荒原是天然的饑渴之地,金丹以上的強者若是要強行穿越,會被吸收至少一半的修為……長老們舍不得修為,派我們過來探望一下……”


    “而你們橫穿荒原來到教皇國,發現這裏幾乎沒有修行者,於是妄自尊大,想把我的腦袋帶回去邀功請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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