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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周圍的霧氣,不就是凶逆敗亡之氣嗎?


    凡水龍處出敗亡之氣,或汙穢沾染,草木不靈,或鎮三棱石二百斤,龍殘。


    這井不是一般的水井,正是‘氣母’的方位,掘氣母出水龍。


    壓在墩子上的巨石,正呈三棱狀,導致龍殘。


    龍殘,日月不照,龍神不依,後氣不隨,前氣不迎,二氣不降,五逆囚兵。


    五逆囚兵!


    懂了,確確實實懂了,這院子下麵肯定是亂葬崗,或者是集體埋葬的地方。


    找出氣母的方位,掘出水龍,再以二百斤三棱石蓋住,使龍殘,把這片地方變成一個囚籠,冤魂野鬼被囚困在裏麵,一到氣母過氣(簡單解釋一下過氣,跟人的呼吸一樣,大地開始自我修複)之時,水龍造霧氣,這些冤魂野鬼慘遭折磨,趁著霧氣出來哭天喊地,構造出一個藏屍地的格局。


    前文提到這間院子的生物煞,也就是小說裏寫爛了的聚陰地,生物煞前文解釋過了,簡單來說就是陰陽電子錯亂,正是如此,這些冤魂野鬼跟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卻害不了人。


    潮濕,整片院子的潮濕,不放過任何角落,就是水龍變成殘龍,氣母無法完成過氣,(跟你無法完成呼吸一樣),大量的白霧從地下吐到表麵,把這片地方禍害成這樣。


    二話沒說,抓住鐵鏈使勁提了上來。


    鐵鏈剛剛提升,腦袋劇痛,猶如一根鋼針插進,地麵上的白霧也在逐漸消失,冤魂野鬼也隻剩下最後一個在漂遊。


    “啊!”


    因為疼痛慘叫一聲,顧不了那麽多,要麽再我拉出鐵鏈前我死,要麽我死之前拉出鐵鏈,我倒要看看,這是什麽鬼。


    死沉死沉,沒拉起鐵鏈一寸,頭痛增加三分,我快要堅持不住了。


    “啊~”


    死之前還是給它拽出來。


    是一塊石碑,石碑在井下不知泡了多久,冰涼的碑麵發出幽幽的黑光。


    此刻已經到了後半夜,濃墨一樣的天上,連一彎月牙、一絲星光都不曾出現,風,刮起來了,開始還帶著幾分溫柔,絲絲縷縷的,漫動著柳梢、樹葉,到後來便愈發迅猛強勁起來,擰著勁的風勢,幾乎有著野牛一樣的凶蠻,漫卷著,奔突著……


    伸手摸了摸石碑,這是碑匠的第一習慣,先看後摸。


    很多石料上了釉難以判斷,隻有摸一下才能斷定是什麽料子。


    蛇紋石!


    這種料子不常見,定神一看,石碑上麵密密麻麻貼著發票,張三李四王五,還有那個劉大江的。


    發票外麵塗了一層蠟,估計是防水措施。


    咦?為何不見我的名字?


    光線很暗,很暗,可以說黑的一塌糊塗,不過碑麵上的那層蠟,發出幽幽的黃光,這是精氣的作用。


    再查找了一遍,就是不見我那張發票。


    難道我的不再這裏?沒理由啊。緊接著在井口搜尋一番,果然,在鐵鏈旁邊,還有一根手指細的鐵鏈,因為光線的原因,沒有發現。


    又一塊石碑被拉了出來。


    碑麵刻著幾個醒目的字!


    ‘’江相傾,獨路,讖(迷信的意思)。‘’這應該是專門給我的咒。


    下麵貼著我填寫的發票。


    三角碑頭衝蒼天,左右逢路馬開原,一尺一三頂明月,束氣牝牡(陰陽)難歸山(歸山的意思就是輪回,修成正果。)。


    這是碑匠最忌諱的束氣碑打造法。三角棱台當碑頭,衝天,左右向下傾斜,漏氣衝地,寬一尺一三,衝鬼。


    這種束氣碑,隻有一種用法,煉屍!(這個我們後麵講到了再詳細說,現在暫時提一下。)


    凡是碑匠碰到這種碑,都特別忌諱,更別說我把的名字貼在上麵。


    本來就一肚子怒火,現在看到有人對我用這種碑,“媽的,老子今兒非一把火燒了這不可。”


    蹲在地上,想了半天沒說話。


    把目光落在第一塊石碑上,整塊石碑足足貼了近千張發票,也就是說,上千人中了他們的咒,被他們拿走精氣。


    或許,這其中就有你。


    很明顯,這是一個內行做的活。


    碑長三尺三,枯寒。


    寬一尺一,乘煞。


    厚五寸,虛浮。


    平頭頂,圓頭尾,薄麵身。


    這是一塊消索碑。正所謂‘消索’,出自於相地法。


    相地法,地之十賤,是這樣說的,一賤八風吹穴。二賤朱雀‘消索’。三賤清龍飛去……


    這消索之意就是溶化吸收的意思。


    這隻是一塊屍(濕)碑,上麵全是契約,也就是發票,不用說你都知道,就是這塊碑吸收你的精氣,最後的冥咒應該就在院子的水泥地下麵埋藏著。


    此刻,房東趙無極的屋子亮起了燈。


    “咳咳,咳咳。”咳嗽聲從窗簾背後傳來,趙無極在外頭的沙發上睡著。


    聽到咳嗽聲,趙無極立刻起來,恭敬而又擔心的問道,“尊主,您,沒事吧。”


    “藥,藥,快,快,快。”


    “我這就去取。”拿上櫃子裏的小瓶子,推開門,徑直往水井跟前跑去。


    精氣就在這消索碑裏。


    此刻,我正趴在石碑上研究,在碑頭上麵有一個塞子。


    剛想把塞子拉掉。


    “你是什麽人?”


    猛然回頭,塞子已經拔掉,一股黃色的煙霧飄出來,在空氣中足足停留了十幾秒鍾,這才慢慢消散。


    這黃色的煙霧就是屍(濕)碑冥咒汲取的人的精氣。


    “別拔。”趙無極發瘋似的跑過來,看到煙霧全部消散,如同死了他的孩子,跪在地上,一臉悲痛。


    “你……你……”


    我無意間吸進去兩口,說句良心話,你多吸一瓶,不敢保證你多活一年吧,但絕對保證你身體很輕鬆,完全脫離肉身的苦海。


    如果這個病人躺在病床上被病痛折磨,奄奄一息,等待死亡,如果他有渠道有能力有資本獲得一瓶精氣,他會拔掉氧氣管,拔掉點滴,從床上下來,穿上拖鞋,舒舒服服安安分分陪一家人吃頓飯,講完他最後的事情,再躺回去,安安穩穩,舒舒服服的死去。


    請問,如果這樣的話,你會懼怕死亡嗎?


    從頭到腳一陣清涼灌入,整個人立刻清醒,什麽疲憊,疼痛,通通消失,渾身上下輕鬆爽快,那種感覺,妙極了。


    (想買精氣嗎?邪琴不賣,哈哈。求一波道具。)


    他猛然站起來,那雙眼睛上了刺刀,刀刃即將刺進我的胸口,往日笑嗬嗬的趙無極都是裝的,隻有這魔鬼的麵孔才是他最真實的一麵。


    “說,你到底是誰?否則,我讓你生不如死。”


    一隻手已經拎起我的領子。


    “我?”


    平生第一次報出我郞家人的名號。


    要說當時,我也不知道報出來個名號能咋地,隻是我覺得那天絕對會交代在那裏,再說那會兒碑神也讓別人搶去,心理準備早就做好,大不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看趙無極的眼神,他是非弄死我不可,拚之前就算裝個逼吧,就這麽簡單。


    “朗氏刻碑人。”


    朗氏二字一出,趙無極眼睛裏頓時變得混亂,他似乎中邪一般,哆嗦起來。


    “郞,朗氏,朗氏碑匠,朗氏碑匠。”


    噗!


    一口鮮血噴湧而出,癱倒在地上。


    “你怎麽了?”對於他的倒下,我倒還關心起來,其實是想問清楚他到底怎麽回事?我們朗氏碑匠難道真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曆史?


    趙無極好像知道我們朗氏碑匠,而且還很熟。


    不知幾時起,烏雲散開,殘月幽幽的光灑在地上,地上多了一灘血漬。


    趙無極艱難的動著嘴唇,瞳孔放大,“郞……郞……放,放過……”


    腦袋一垂,沒了動靜。


    “趙無極,趙無極,你醒醒,喂,喂。”


    我知道屋內還有一個,那個才是真正的幕後指使者。


    事已至此,管不了那麽多,衝過去一腳把門踹開。


    窗簾背後緩緩伸出一隻幹枯的手,“藥,拿來了?”


    “讓我來看看你的真正麵目。”


    一把將窗簾掀開。


    一架骨架上套進人皮裏,披著黑鬥篷,頜骨上下吧嗒吧嗒碰撞。


    “哈。”


    一個跳子,腦門一陣發熱,嚇出一身冷汗。


    骨架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實在是無法看下去,你知道人變成醃肉是什麽情況嗎?


    唰,把窗簾重新拉起來。


    “你?”


    隔著窗簾,“我,朗氏刻碑人,郞邪琴。”


    “你……你……朗氏?”


    聽著話,似乎跟我們朗氏人有故事?


    “怎麽?”


    “一百多年前……罷了,不說了,你們為何要苦苦相逼?”


    聽這話,我就想衝進去把這王八蛋骨架霹靂啪啦打散,然後拿出去澆上汽油燒了。


    我相逼?不是你們追著攆著給我下咒,我會管你?


    “哼?我相逼?你是在開玩笑嗎?”


    裏麵那個東西也笑了,“嗬嗬,真是冤有頭,債有主。”


    “你說什麽?”


    “你泄了我的藥,我也,到此,為止了,臨死之前,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求我?”此刻東方已經泛起魚肚白,天快要亮了。


    “能,能不能給我陳景也立個碑?櫃子裏有錢,夠你這輩子用了。”


    他好像是故意把名字透露於我。


    陳景?


    話沒說完,床上就剩下白花花的骨架。


    (這裏說明一下,因為是小說劇情需要,我不得不放大一些場景描寫,真正的事實是窗簾裏麵是個瘦的皮包骨頭的老頭,沒有那麽恐怖,而趙無極也沒有立刻死亡,是過了一周後才逝世的。)


    “喂?喂?”


    見裏麵沒答應,掀開窗簾,在鬥篷下,放著一堆骨架。


    很多人問,陳景是何許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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