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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客車經過一道山梁時,一群人,有百十口子,披麻戴孝的,抬個棺材往路邊一擺。


    旁邊還有一群婦女裝模作樣的哭天搶地,一群男人,看上去眼裏都在噴火。


    連沉毅的未婚妻秋兒欣賞著窗外的美景,突然車子緩了下來。


    司機邊踩刹車邊吆喝,“都把自己的東西看好嘍,等下丟了我們可不負責任。”


    一直待在家裏的秋兒不知道是什麽情況,隻看見別人都把錢包耳飾藏在鞋裏的,衣服夾層裏的,還有一些直接塞進內褲。


    說話間,車子停了,秋兒慣性向前閃了一下,伸出頭往前麵看了看,一大堆人抬著棺材,鋪在棺材上叫喪。


    有個婦女抱著孩子,衝上來,往車軲轆下一趟,車子別想走了。


    兩個男人提著鋤頭棒子二話沒說,先將客車司機拉下來一頓猛揍。


    車內的大人小孩頓時怕了,蜷縮在一起,腦袋上冷汗嗖嗖的冒。


    沒出過門的秋兒哪裏見過這陣勢,抱著背包蜷縮在一起,求助的目光放在同座的阿姨身上,一到危機時期,誰還管的上其他人,更何況還是陌生人。


    秋兒最怕的事情來了,這幫男人上車了。


    “你們都給我聽著,前兩天就是在這裏,一個客車司機撞死了我兒子,撞完人竟然沒有良心的跑掉,我兒子的屍首都讓野狗吃了。”說到這裏,外麵的女人越哭越大聲,隻不過隻要你仔細看,都是沒有眼淚的。


    “所以,經過這裏的車都有嫌疑,都得賠償,聽見了沒有。”


    兩個壯漢,黑黝黝的皮膚,小平頭,一看都是正兒八經的莊稼漢,我說的是正兒八經,但我沒說老實巴交,文化大革命時……算了,不說了。


    大白天,光天化日的,就這樣赤,裸裸要錢。


    “你們都把身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當做我兒的賠償,誰要是敢給我藏著窩著,看見那裏沒有。”順手指著對麵的棺材,“你們進去給我兒賠罪。”


    這些人一看都是慣犯,知道車裏的乘客會把值錢的東西藏起來,挨著搜身,遇見漂亮的難免會揩一把油。


    一個~又一個~他們撐著一口蛇皮袋子,沒一個人能僥幸逃得過,秋兒已經嚇的眼淚都出來,一雙繡花布鞋不斷在往後蹬,可是,她又能蹬到哪裏去呢?


    那素白的襯衫貼在身上,雙手搭在胸前摟著包,長長的劉海耷拉在眼前,淚汪汪的大眼睛已經發紅,多麽可憐的人兒啊。


    “你,把手鬆開。”一個大黑漢子走到秋兒跟前,瞪著一雙綠色的軍用膠鞋,身上散發出一陣汗臭。


    “說你呢,快點。”秋兒無奈之下,鬆開了包,“拿來,磨磨唧唧。”一把拽過來,扔在蛇皮袋裏。


    “還有呢?”


    秋兒懇求的眼神搖搖頭,“別讓我搜出來,搜出來可有你好果子吃。”


    不得不把奶奶留給自己的鐲子拿了出來。


    “還有呢?”


    “求求你,放過我吧。”這個可憐的女孩開口了,“放過你?誰tm的放過我兒子,手上戴的啥?”


    黑漢子一眼瞅準秋兒手上的戒指,這是連沉毅當兵前送給秋兒的定情信物。


    那個時候的人實在,你說你要把定情信物弄丟了,還怎麽給自己的對象交代,秋兒死活不肯交出來。


    “小娘們,還挺強,給我出來。”抓著辮子將這個弱小的女孩拎了出去,這幫人已經瘋了。


    晴空之下,遠處的山跺炸開一聲響雷,黑漢子沒有任何畏懼,仍舊大汗淋漓幹著他的事情,草叢裏被鮮血染紅,一個嬌弱的女子迎接命運最黑暗的一麵。


    黑漢子原本以為他藏的夠深的了,可誰也沒想到,後麵大隊人馬已經早不遠處盯著他看。


    ……


    ……


    一隻巨雕在天空盤旋,不時發出一聲悲慘的哀鳴,山跺中一片沉寂,蕭瑟的清風吹的草叢嘩啦啦響,秋兒的頭發被吹散,一身淤青的她,永遠沉寂在這山跺裏。


    講到這裏,連沉毅眨巴眨巴眼睛,向遠處看了看,阿麗攙扶著連沉毅,給他一點溫暖。


    “那他們沒有受到製裁嗎?”


    阿麗冷笑一聲,“傷了沉毅的女人,他們能有好日子過嗎?”


    一周內這樣的事件竟然在我市周邊出現19起,省委公安廳廳長暴怒,明令指示(這裏各位可以找一下2000年1月25日成都商報),打死車費路霸,國家給予獎勵。


    連沉毅抄起帶回來的那把軍刺,去了那條路。


    貪心不足要倒黴,活該他們,天天在那裏幹票,那還了得。


    就是那把軍刺,捅死捅傷了十七個人,除了婦女孩子!


    整個人神經為之一愣,“十,十七,十七個人?”


    “行了,別大驚小怪,走,進去點菜。”


    我的媽呀,一個人拿著一把軍刺,單挑捅死捅傷17個人,這人現在還毫發無傷的站在我眼前,難以置信。


    他是人還是妖怪?


    好了,不追究這個,遲早你們會得到答案。


    我們挑了靠湖邊的座位坐下,這兩天在這裏吃著火鍋,欣賞著風景,真是相當愜意。


    服務員拿來菜單,“邪琴,你點,想吃什麽隨便,不要客氣。”


    “連叔,還是你點吧。”


    “哎呀,快點快點,不要看名字,看圖片,看上哪個劃哪個。”我吃完飯之後才知道,這頓火鍋在1996年竟然值280塊錢。


    你知道那會一碗麵多錢嗎?一塊五。


    這種地方,賣的不是飯菜,而是風景。


    “那我就劃了,不好吃不怪我。”


    “哈哈,劃吧,劃吧。”


    到底是鄉下人,這器皿太小了,劃了五道菜不敢劃了。


    “邪琴,這吃火鍋,你劃五個菜,怎麽吃啊,繼續看。”阿麗阿姨一臉笑意把菜單又遞給我。


    他媽的,劃,往死裏劃。


    一口氣劃了二十道,那時候做生意的還是很實在,大盤子大碗給上端,三個人各個吃個肚兒圓。


    “連叔,我能問你件事嗎?”


    “你說,邪琴。”


    “你玉刀伯爵的外號是怎樣得來的?”這種外號,一般都會有曆史。


    “嗬嗬。”阿麗阿姨給我夾了一塊牛肉,“沉毅,你就滿足滿足邪琴的好奇心,講講你當年的曆史吧,也好讓我解解饞。”


    “哈哈哈,過去的事兒了,還講?”


    “不是我要聽,是邪琴要聽,你說是不是呀?”


    “行行行,那我就說道說道。”


    當年,灞橋,就是連沉毅單挑路霸的那裏,出過17死傷事件,政府不但沒有審,判,而且還給予獎勵。


    頓時,全省上下紛紛效仿起來,出門都喜歡兜裏揣個匕首,一旦遇上路霸,隻要人手夠,上去就是一頓火拚。


    幾起案件後,政府還是無動於衷,路霸深知這行危險,逐漸有退出的人。


    而連沉毅回到華安市後,單挑十七人事跡立刻傳遍全市上下,無論到哪個歌舞廳或者酒吧錄像廳,哪個見了連沉毅不叫一聲連哥,不發一支煙。


    那個年代本來就是比誰的拳頭硬,誰不怕死,誰就能打出一片天下。


    可連沉毅對於秋兒的死耿耿於懷,他始終沒有找到當年出征前送給秋兒的戒指,那塊戒指是連沉毅母親去世前給兒子的,讓他一定要交給未來的兒媳婦,這樣她在天之靈,也能看見兒媳婦長什麽樣。


    這是一塊翡翠戒指,上麵用金絲鑲嵌了一個像戰國刀幣一樣的圖案,連沉毅照著它的樣子,紋在背上。


    玉刀幫就這樣成立了。


    這個幫派借著連沉毅的勢頭,席卷整個華安市,為的不是稱霸,而是尋找那顆翡翠戒指,可是天地對於人來講這麽大,茫茫人海中在哪裏去尋找。


    關於連沉毅背後的故事傳到江湖,這樣重情重義的人到哪裏都會受人尊敬,有人說了,連沉毅這人講究啊,就如同那弗拉德伯爵一樣,深愛著自己的愛妻。


    玉刀伯爵的名號從此傳播開來。


    更多人江湖人加入進來,為的就是幫連沉毅尋找到那枚戒指,可是直到如今,仍然不見蹤影。


    “那連叔怎麽去我們學校當保安的?”


    連叔有些不好意思。“這個嘛?你猜。”


    我當然猜的出來,是為了身邊這個女人。


    “肯定是為了麗阿姨嘛,他那麽漂亮,你肯定得給她一個溫暖的家!”


    連沉毅笑了,深情看了麗阿姨一眼,“是啊,我們好不容易走到一起,我怎麽會讓他受苦。”


    吃飽喝足,散著步回到家。


    一路上看到連叔和麗阿姨恩恩愛愛,弄的我也想起那個人……


    章雯怡,你好嗎?你可知在一個男孩的心中,你占據了他的全部。


    罷了,清風瑟瑟,又有誰會念著我。


    阿麗阿姨一眼看出我的心思,“邪琴,有心事?”


    “哦,沒有,我能有什麽心事。”


    “阿麗眼睛準著呢,是不是在學校有喜歡的人了?”頭一次有人這麽問我,臉唰一下紅了。


    “沒,沒沒,怎麽可能!”


    “哈哈,你就別瞞阿姨了,說說,她是誰?沒住我還能幫你。”


    “真的沒有。”我連說話都喘。


    “行了,阿麗,你別逗邪琴了,他還是個娃娃。”


    弄得我更加難看,連沉毅上前一把摟住我,先走嘍。


    第二天連沉毅將我送到西站,搭上車回家了,這次回家有任務,得給連沉毅老父親修碑。


    回到家給父親一說,立馬給我聯係了縣城的石料廠,第二天石料就送到我家裏來。


    這次出貨,連沉毅沒少給我錢,多少個數呢,我伸出一個巴掌,你自己估計……


    老牛的話,今晚帶朋友們買期貨,太累了,明天再更第二更,還望見諒。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加老牛微信,微信在評論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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