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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習慣性的用手摸在碑上的石刻文字上,這些文字應該就是銘文,至於想解讀這些銘文我覺得我就不要折騰了,即使是專家學者來了,恐怕也得不少時間。


    既然如此,那我就重新將這碑立起來,隻不過得做變動。可是突然卻有了另外一種想法,我真的要這麽做?把這碑重新安置一遍,要真的是成功了,這蟾宮裏的娥出來了,會不會引起下一波的大變動,這山下住著的不是別人,正是上古時期的羿,上古時期的人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我們不得而知。


    爺爺在信裏隻說把碑扶起來,重新置在原地,完成朗氏家族沒有完成的事情而已,他沒有提到讓我改變辦法,此時此刻我倒猶豫了。最壞的就是我既沒有安置好石碑放出娥,卻引起羿的大怒,這真的不敢想象。一個上古帝王縱然是死了,那也不是我一個小人物鬧的起的。


    “邪琴,邪琴,你想什麽呢?”趙長山見我手撫在石碑上,頭微微側過一旁,走了神。


    硬柴蓋爸爺緩緩說道,“有什麽事情你說出來,大家都不是我外人,咱們可以商量商量。”


    硬柴爺話是如此,但是這裏的秘密我必須爛在肚子裏,萬萬不可說,要是說了出來,恐怕比羿的憤怒更加難堪。


    “哦,沒什麽,我隻是想如何安置這碑。”


    “邪琴,那,那你是碑匠,當然,當然是你看著辦嘍,我和長山狗娃幫你出點力氣就行。”


    “對啊,邪琴,你是朗氏碑匠。”


    人生中頭一次難住了。


    人這一輩子最難的不是不得已,而是得已時不得已。


    暫時還拿不定主意,要說想消了這銘文的力量,碑之神裏不是沒有提到過。


    碑之神第三章裏就有詳細的記錄。我隻需要照做就是,碑之神裏的故事我就先不講了,這辦法卻很有意思,以力量克製力量,導致沒有力量。


    說白了,就是再修一個一模一樣的石碑,兩個石碑按照五行八卦氣脈,紋路,理數相對應之法立之,依照所處節氣,方位高低來確定立碑的尺寸,便可使其銘文的力量相互對應,隨強強相對以破之,這廟囚兵碑便可破解,這廟宇中所困之人便可以突破束縛衝出來。


    這娥真的出來了,那羿會對村裏的人善罷甘休嗎?會對我善罷甘休嗎?當年隻是因為紅衛兵挖了這塊碑,差點使其村子滅絕,然而現在看似做好事,其實凶險重重。


    要是以前的郞邪琴肯定什麽都不會想,毫不猶豫的重新安置碑,放娥出來,一是彰顯我朗氏碑匠的本事,二是我以後也算是有了資本的人。


    可是現在的邪琴不是以前了,太多的事情將我磨練的做事肯定要思來量去,人生最大的勝利不是圖一時之喜,而是力求穩妥不要留下後遺症,或者這後遺症在自己可控的範圍內。


    “長山叔,蓋爸爺,這碑有些老舊,我想重新再刻一個。”


    “再刻一個?”他們兩都有些好奇,“那這老的石碑該如何安置?”


    “老的石碑依然得立,但是新碑也得刻。”


    “行,那就聽邪琴的,那現在這碑放在哪裏?要不先抬進去廟裏?”話是這麽說,誰都怕沾手這塊石碑。


    “不用了,就放在院子裏,也沒有人敢碰,你們先回,我把碑的圖描一份就回去。”


    “邪琴,我們陪你一起回,你這一個人在這裏我們不放心。”硬柴爺也說,“你臭小子別逞能,你一個人指不定出什麽事,這山頂上一個人都沒有,我是絕對不放心。”


    見他們如此執著,都要看著我,“那好吧,那你們看著,我來描碑。”硬柴爺說道,“長山,去廟裏把毛筆和沒用完的紅紙拿來,給邪琴用。”


    “好。”說著,趙長山掏出鑰匙去開廟旁邊的小房子,進去幫我拿筆去了。


    硬柴爺還在語重心長的說道,“邪琴,這碑可馬虎不得,說句實話,當年連你爺爺來的時候,也隻是重新打造石蟾蜍而已,根本沒敢碰這個碑,既然你這次執意要碰,我硬柴這麽大年紀人,我沒糊塗,我相信你,相信你肯定能做好。但是,邪琴,我總覺得這裏麵有什麽事情你瞞著我,不要覺得我老頭子年紀大了,人糊塗嘍?等你到了我這個年齡,你會跟我一樣,難得糊塗呦!”


    見我準備說什麽,蓋爸爺搶先說道,“邪琴,我隻是好奇而已,如果你不方便說,不要理會我這個老頭子而已,我沒有幾天了,今生能遇到你們朗氏碑匠是我老頭子的福分,不然我們這東蛤蟆村的人,嗨!你看我提這個幹啥……”


    我沒說話,“哎。長山叔怎麽進去還不出來。”說著,喊了一聲,“長山叔?長山叔?你幹嘛呢?還不出來?”


    裏麵發出嗯嗯的聲音,但不像是答應我的叫聲,似乎在吃什麽東西。


    硬柴爺又喊了一聲,“長山娃,你幹嘛呢?”說著,我和硬柴爺往前走了幾步。


    門裏麵背對著一個人,這是長山叔的背影不錯,但是他卻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長山……”這是我叫的最後一聲,突然一種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不好。”


    和硬柴爺趕緊衝進去,長山叔猛然回過頭來,臉青黑青黑,紅紙紈成團子不停的往嘴裏塞,眼睛瞪的跟銅鈴一樣大,因為紙團子不斷的塞進口腔,口腔被撐的鼓鼓,嘴角已經扯開,鮮血順著嘴巴流了下來。


    別說是硬柴爺大驚失色,活了一輩子也沒見過如此模樣,就連我郞邪琴也沒見過,雖然民間總是說某某人中招了,可是並未見過如此模樣。


    一把拉住長山叔的手,可是他的手臂僵硬無比,力量巨大,繼續往嘴巴裏塞著,再這麽塞下去,他肯定會窒息而死。


    掏出腰牌來,立刻扣在長山叔的額頭上,長山叔一個哆嗦,不停顫抖起來,張牙舞爪不受控製,跟魔怔了一般,硬柴爺還在不斷的叫長山叔,拉著他的手。


    嗡~~~


    猛然一個抽搐暈了過去。


    “長山叔,長山叔,你醒醒,你沒事吧。”看著他臉色逐漸有了血色,身體上已經沒有什麽大礙。


    硬柴爺惶恐的看著我,“這到底是怎麽了呀?這是廟宇啊,是神靈庇佑的地方,怎麽會,怎麽會屢屢發生如此妖邪之事?邪琴,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一邊拍著大腿,一邊傾訴著。


    此刻的我也麵無表情,“硬柴爺,我們先看看長山叔吧。”說著,長山叔眼睛動彈一下,“長山叔醒了?”


    嘴角因為紙團撐的劈開,現如今有了知覺,邊緩緩起來邊自己摸自己的嘴角,“我的嘴怎麽了?啊?怎麽流血了?我怎麽躺在這裏啊,哎呦,疼死我了。”自言自語說了一連串,硬柴爺很奇怪也很擔心,“長山,你怎麽了呀?你這是怎麽了呀?”


    長山叔開了門進來,筆和紅紙就在桌子上放著,剛走到紅紙跟前,忽然發現這紅紙竟然如此的鮮豔如此的美妙,他沒有過這種感覺,紅紙的紅色越來越亮,紅暈圍繞著整個房間,他想鑽進這紅色之中蕩漾,將自己也變成這紅色,然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醒來之後就這樣。


    硬柴爺憤怒了,跑了神殿打開廟門,站在蟾蜍麵前破口大罵,“你是什麽神?你算什麽神?我們誠心誠意供奉你,可是在這廟宇跟前三番五次出現這等事情,你算個狗屁。”說著,撿起地上一塊石子朝蟾蜍打了過去。


    硬柴爺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顯然也是被氣壞了。這趙長山可是廟上的會長,莫不是他這些年的操持,這廟早都破了。


    話是如此,但這廟的目的不是讓你們供奉的,但是也必須得你們供奉。這才能達到修這廟的目的。這話聽起來似乎很矛盾,也很別扭,但是現實世界,像這種事情多了去了。舉個很簡單的例子,建學校不是為了讓你考試的,但是必須得你們考試。


    一切都很平靜,我安慰了下硬柴爺,“硬柴爺,有些事你不知而已,這天下事不全是我們想的那樣,神就要護佑人,鬼就要害人。”


    “邪琴,這到底是為何,為何啊?”硬柴爺靠著門框縮了下去。“這樣吧,長山叔,你現在能走嗎?”


    “看邪琴你說的,我能走能跳,就是這嘴疼的慌。”


    “那這樣吧,硬柴蓋爸爺,你先和長山叔回村,咱們折騰了一早上,回去把飯菜準備好,我把這碑描好就回來了。”


    “邪琴,那你,那你我們不放心啊。”


    “不用怕,我有這個。”說著,把我的碑神亮出來。硬柴爺被說動了,要是再留在這裏出了什麽差錯,可還得了,這人生死倒不是很要緊,問題是被人添的麻煩倒上一個要緊事情。


    “那,那邪琴,你小心點,我和你長山叔先下山,你快點,描完就趕緊回來,咱們不急,一步一步來。”


    “好的,我知道了。”目送他們下山,此刻,這廟宇之上就隻留下我一人。


    今天太陽出了掃了一下就不見了,山上霧氣很大,站在山頂看山村,霧氣朦朧,而這裏就仿佛是雲頂天宮一般。


    我先沒有去描碑,而是站在巨石蛤蟆前看了一會兒。我真的要重新收拾一下這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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