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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水碑終於在我的操持下落成,村口的林子裏聚集了全村人,跟我夢裏不同的是,這次是好事,而夢裏卻是一個吃人的天坑。


    老人說夢上反的,我看還真的是,反正現在看來還真是。硬柴爺,長山叔,拴科爺,王伯,羊坪村‘四大天王’(他們四人的資曆是最老的。)主持這次風水碑落成儀式。農村雖然很簡單的儀式,隨便放了兩串炮仗,但卻很重視,人們相信這碑落成會給村裏帶來福祉。碑正麵刻著羊坪村三個大字,下麵寫著郎天琪三個字,有很多人問郎天琪是誰,除了一些老人知道外,現在的年輕人根本不知道,當然這不代表他們不在乎,人總喜歡刨根問底,郎天琪的名字沒想到就這樣又傳播開來。他老人家在天之靈也很欣慰吧。


    羊坪之事,告一段落,回省城上我的學,閑暇時間去霍華德留給我的古玩店。不過,我有了心思。


    我的詛咒解除了?我是不是可以和梨晴兒在一起?我該怎麽辦?


    霍華德到現在還是了無音訊,若有若無的我也對太陽神產生了興趣,不止一處提過太陽神,真的有太陽神?它到底是個什麽神?


    根據羿和娥所說,那個會飛的圓盤,還有吳哥窟地下出現的圓盤,還有古埃及史書,記載的飛天馬車,更重要的是我的碑神材質取決於外來世界,我有時候就在想,會不會真的有另外一種比我們更高級的生命,這一切都是它們……


    羊坪村的事情讓我對很多東西有了另一種意義的解讀。回來的這段日子想了很多,有時候我覺得我是在瞎想,可是情不自禁,因為我踏上了這條‘不歸路。’


    回來沒多久,天真正開始暖和,我抽空回來一趟家鄉,一是給我父親上墳,二是看看王叔還有王亮,他們也是我郞家的恩人。


    還有一件愉快的事情,那就是連沉毅買車了,買了一輛桑塔納,整整17w人民幣,德國進口車,在這個年代那已經是特別闊氣的車子。


    連沉毅本來想開車送我回去,我拒絕了,阿麗也阻攔了連沉毅,因為這是我郞邪琴的事情,雖然他們是一番好心,隻不過不太方便。


    4月1日,開車送我到汽車站,看著我上了車。


    到了我們縣城已經是下午五點鍾,想回我們村已經是沒車,隻好在我們縣裏住了一晚。


    下了車,去登記了房間,沒什麽事情就在縣城溜達溜達,縣城沒什麽大的變化,隻是新開了幾家店鋪,忽然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木器廠打棺材的那位,人稱三爺的鬼三,鬼師父。


    我們雖然隻有幾麵之緣,沒有過多的交際,但是鬼三身邊的那個男孩,我一直還記著,在他身上,有一種特別的感覺。


    閑著也是閑著,摸索著去找那位鬼師父,順便給我爸買點紙錢花圈什麽的。


    哐哐哐……


    哐哐哐……


    裏麵沒有聲音,隔壁老太太出來問我,“小夥子,你找誰呀?”


    “哦,奶奶,我找這家主人,鬼三鬼師父。”


    “哦?你找鬼師父啊,鬼師父沒在,聽說是出活了,他兒子在。”我又敲了一會兒門,還是沒人開。


    老太太繼續說道,“他兒子恐怕是出去玩了,你晚點來,他肯定在。”


    我正要往出走時,一個帥氣的年輕小夥子,穿著一身黑色的著裝,雙目炯炯有神,特別有精神,他看見了我,我也看見了他,兩人仿佛前世有緣,一眼就看出對方身上那特有的能量。


    我感覺到我的碑神在發熱,眼前這個小夥低頭看了一下脖子上,他脖子恐怕也有什麽東西。


    我先開的口,“您就是鬼七吧?”


    “您就是郞邪琴吧?”


    “對。我是郞邪琴。”


    “您找爹?”


    “哦,我找鬼師父。”


    “我爹出活了,還沒回來,要不進來喝杯茶?”


    兩個年輕人碰撞在一起,相互恭敬,倒還覺得沒有不自在。“哦,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了。”


    鬼七也沒多挽留,“那您有什麽事情嗎?”


    “沒有,我今天回不去家鄉,想起鬼師父這位故友,就想前來拜訪一下。”


    “嗯,您不打算進屋?”


    “鬼師父不在,那就算了,我先回去了。”


    兩個人沒有太多的語言,但是相互都有特別的感覺,我剛走出不久,兩人竟然不約而同的回眸,相互一個微笑又走去。


    “奇怪,為什麽見到他我的碑神就會發熱,他到底是什麽人?”


    “奇怪,為什麽見到他我的玉棺就會發燙,他到底是什麽人?”兩個人發出同樣的問題,可都無法解答。


    晚上在縣城的夜市吃了點米線和烤肉,這幾天暖和了,縣城的夜市也開始擺。老八米線,雖然地方不大,在夜市支了兩張桌子,可是招牌卻很響,一碗米線一塊五毛錢,吃的人排起了長隊。


    這裏的夜市是兩排,麵對麵的那種,中間留一條很窄的過道,天熱不搭帳篷,這兩天還是搭著帳篷擋風,我要了碗米線一個人坐在那裏吃了起來。


    大概九點鍾的時候,夜市地下吵吵起來。看樣子是學生,兩邊的學生喝酒喝著喝著不知道為啥,幹起來了。


    這會兒的學生打架,經曆過的人的肯定知道,先是吵吵,大家都聰明,沒人先動手,除非有人先動手,接著就是叫人,看誰叫的人勢力大,叫的人足夠多。


    一方的勢力足夠壓倒另一方,再把幾個挑事的叫出來操練一番,如果雙方勢均力敵,大家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社會就是這樣,大家都喜歡欺軟怕硬。


    雖然人人都討厭欺軟怕硬,但是人人都欺軟怕硬。我說的沒錯吧。


    沒一會兒,現場的混混按次序先後到場,先來的是小混混,估計事情暫時擺不平,又來的是大混混。


    這下看來事情鬧大發了。


    下麵夜市的老板怎麽勸也勸不住,夜市的老板雖然身份卑微,但不代表人家沒能耐,老板惹火了,罵道,要打可以,別在人家這裏打,出了夜市,狗日的把驢日的打死,他管不著。


    其實這個年代的人還是講道義的,這是跟人家老板沒關係,再說打壞了東西肯定還是要賠的,所以大家挪個地方。


    夜市跟前有個小廣場,一到晚上廣場沒有燈,黑漆嘛唔的正是約架的好地方,隻見人群紛紛上來,邊走邊唾罵,後麵幾個小弟咋咋呼呼,眼見戰爭就要爆發。


    夜市的老板紛紛出動,極力阻止先不要打起來,至於出了夜市,誰也管不著誰。


    這種事情對我來說太沒意思了,我對這種約架的沒有什麽好感。我記得我前文說過,要麽別打架,要麽就打死他。


    你打我一拳,我踹你一腳有什麽意思,大家都疼,還不如和和氣氣算了。要麽,你打我一拳,我把你腦袋砍下來,你要把我腦袋砍下來,我就先把你腦袋砍下來,這才有意思。


    當然,這隻是我郞邪琴的一麵之詞,我自己的想法,畢竟人與人的經曆不同,思想也不同。剛剛出了夜市,後麵小弟已經幹起來了,有的還在吆喝,什麽這個哥的那個哥的馬上就到,今晚把誰誰誰弄死,其實明白事理的都知道,凡是喜歡吆喝的都是成不了事情的。


    要真的想把誰咋地了,用說話啊,跟孫紅雷一樣,抄起家夥一聲不吭,哢嚓解決。


    咦,最後一排那個留著圓寸頭的家夥怎麽這麽麵熟,我放下筷子還仔細瞅了一眼,這不是田軍嗎?


    田軍,你們還記得嗎?跟我初中的同學,跟我一起挖出學校後麵石碑的那位。當年沒有參加高考,我畢業後也就沒怎麽聯係,怎麽跑縣城當混混來了。


    喊了一聲,“田軍。”


    田軍一驚,聽見有人喊他,站在原地四處張望,“田軍,在這……”


    這才找見我,“邪琴,邪琴,你怎麽在這?”


    “我剛回來,你怎麽……怎麽跟這幫人混在一起,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嘿,先不說這個,是兄弟跟我一起去幹這幫狗日的。”說著,給大家招呼著,“這是我邪琴哥。”


    大家把眼神都湊過來,對我這個陌生人很是好奇。


    我還沒等把話說話,田軍拉著我的胳膊便過去,去了黑漆嘛唔的小廣場。


    “田軍,你聽我說,你不是去了華安打工,怎麽跑縣城來了?”


    說著,兩邊陣營足足有幾十號人,相互對峙,一言不合就要開打。“兄弟,不好意思,剛見麵就拉你幹這事,等會請你喝酒啊。”


    這人變的太快了,當年的田軍到底是一個老實孩子,被老師收拾的服服帖帖,怎麽步入社會沒幾年,就成了混子,心裏一時有些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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