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明盡量讓自己保持立正的姿勢,石化一般。


    部隊上有句話說:“新兵怕打炮。”


    “老兵怕吹號。”小公主笑得花枝亂顫。


    “小銀娃……火對柴說,你抱抱我吧!柴對火說,我不能抱火。火執拗地抱住了柴,後來,柴化成了灰,火也熄滅了……就是這麽嚴重。”他哪敢亂說亂動?哪敢越雷池一步!


    “什麽跟什麽呀!燒就燒唄。咱又不是在別人的院子裏生火!沒那麽嚇人的。”她隻覺著,酒精是惡魔,遊走在每個末梢。


    “別,別!我先問你幾個問題。”李景明想到一個計謀,聲東擊西,轉移注意力。


    “好吧!你先答應我,問完再碰,不準耍賴噢!”曾瑜才不管那麽多,任爾東西南北風。


    李景明站著不動,思忖片刻,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1、我們的婚約還有沒有效?


    、你這樣張揚,是不是算違約?


    、如果我們最終沒有走到一起,我是說如果,這於你閨聲不利。你這樣做,好比是把我們倆綁上了戰車,前程堪憂,後果是不是很嚴重?一切都會亂,算不算大事情!?


    李景明的三個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


    情急之下。


    他於無意之中,像找到了鎮國重器。他把它叫集束炸彈。無數個分彈頭綁定在一起,足以推山填海,足以攪亂小瑜的思緒了吧。


    他哪知道,此刻的曾瑜,火上澆了酒,精神異常的亢奮,思路清晰,她想都沒想,馬上就叭叭叭地交卷啦!


    “婚約當然有效啦老公!君子協定,必須遵守。我今天之所以公開來,不是在情急之下嘛,畢竟是小範圍的,可控哈!至於說,閨聲不好,我想你是過慮了!我反正非你不嫁,又沒有亂開放,如何不好了?我認為好就是好!你說綁架就綁架唄,隻要你心甘情願被綁就好。嘿嘿!莫做這鬼樣子,嚇死寶寶了,老公!”


    真心可熔金,她倒是三昧真火,燒得毫不含糊。


    不過,曾瑜回答完問題,片刻安寧了下來。不為別的,因為小腿被蚊子叮了幾個包,她不能不顧及。


    李景明被她的排炮一陣亂轟,反倒一時語塞了。原以為集束炸彈的威力驚天地,泣鬼神,居然是個啞炮。


    他懷疑,自己在曾瑜麵前,是不是表達功能阻滯。其實,這都是心虛在作祟,如影隨形。隻是,他不肯承認而已,他說““咱回吧!這裏有蚊子,我也很困了。”


    “我們剛剛還說得好好的,不是嘛……今晚不睡,我可以!”曾瑜其實不想走,奈何蚊子忒多事!她隻有挽著李景明,往回走。


    “我相信能在一起狂說的人,也能一起白首。”


    這句話好像是尼采說的。現在可以確定是小瑜說的。


    回到大廳,那二個小姑娘纏著曾瑜說了幾分鍾。李景明一看鍾,還不到零點。他希望尹雁和黃豔這二隻小燕子,能夠纏住曾瑜,久一點,再久一點。哈哈。


    他苦苦思索著良策,能夠安然過關。李景明很納悶,一個能征慣戰的特種兵,怎麽就在這個小姑娘的攻勢下,束手無策,倉皇失措。誰說的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分明是春宵一刻度如年。


    “好好上你們的班哈,回頭請你們吃肯德基,我要上去休息了。”她三言兩語,就把二個黃毛丫頭草草打發啦!


    “嗯呢!不會耽誤你。”她們兩個答應著,曾瑜拽著李景明就走,像押解著遠東的戰俘。


    兩個房間都在四樓,但是不是挨在一起。出了電梯,李景明本來可以直奔房間去洗澡的。一摸口袋,找不到房卡,這才想起,自己抱她進屋的時候,順手就丟在她的寫字台上了。奈何。


    倒是曾瑜,慢條斯理地從包裏掏出自己的房卡開了門,還禮儀周到地把李景明先讓進去,而後嘭地一聲扣上門。她在出門的時候,取了房卡。酒醉心明,這句話是不騙人的。


    接下來會怎麽樣?李景明以為,曾瑜會續寫前曲,或者,霸王硬上弓,趕鴨子上架?他都想錯了。


    曾瑜氣定神閑地跟他說:“老公,你燒一壺茶,說了很多話,我有點渴了……我得先洗洗,剛剛不知道咋回事,裙子有點弄髒啦。”她說著,就進了洗漱間。


    ”喝茶睡不著的。“李景明按照小瑜所說的,把茶壺洗一洗,然後倒進去二瓶礦泉水,一摁開關,就開始燒茶。


    他在寫字台上,發現自己的房卡豁然躺在那裏,立即抓到了手裏。


    ”我沒想睡著……啦啦啦,啦啦!“他透過毛玻璃,看見小瑜的輪廓,一個人哼著小曲,安然自若地在裏麵寬衣解帶。


    “我也先過去洗洗。”這七個字,說起不難。


    “我也先過去洗洗。”


    其實,這七個字,隻是李景明的想法,思考出來的脫身之計,如此而已。他還沒有來得及說,洗漱間那邊就有動靜了,玻璃門張開了一條縫。


    隻見曾瑜用幹燥的白色浴巾包著身子,探出頭來,對李景明說:


    “老公,我今天看到一句話,讓我超感動,來不及跟你說了,現在分享給你聽……真正愛我的男人,不管我打他罵他叫他滾、甚至說分手,他都會賴在我身邊,因為他知道,沒了他的我會獨自哭泣。”


    小瑜動情地說完這段話,美妙地收了尾音。她詭譎一笑,就縮回了腦袋,門又重新關上了。


    她的小曲兒重新快樂地傳來。


    李景明仔細體會這段話的意思,然後,頹然跌坐在沙發上。沙發上,如針氈。


    這哪裏是平平淡淡的一段話呀!明明就是縛仙索。


    曾瑜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早就預備好,在毛玻璃那一邊等著呐,洞若神明。這個小煞神,她隻用一句看上去平淡無奇的話,就把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李景明,給溫順地鎮在了寶塔裏,渾身軟軟麻麻的。這仿佛是菩薩的六字真言,把敢於大鬧天宮的孫猴子壓得死死的,毫無招架之力。


    “沒了他的我,會獨自哭泣。”


    她在繼續快活地唱:


    你敢不敢承認我愛上你的壞


    你敢不敢說恨我像愛我一樣


    發自內心的堅決


    你敢不敢愛一個人如此卑微……


    李景明敢說他不愛麽?他敢走麽?按照常理,給不起,要不了,就是耍流氓。


    可是,他敢嗎?


    【作者***】:多更新一個章節,祝福讀友們長假快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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