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欣曾問我，是不是為了報複她而接近蘇雯？
我說：是，你可以找個有錢人，我程東也一樣能找個既有錢，又比你漂亮的女人。
可我從沒想過要追蘇雯，更沒有付諸於行動。
因為我認同藍欣的話，我和蘇雯不論是哪點，都差別太大，隻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而且，我從不認為自己會喜歡這個冰冷又凶狠的女人，也從不認為她會喜歡我這個粗俗下流的痞子。
更因為，我從來就沒想過要報複藍欣。
就連幾次見到藍欣，這一年多來在心裏無數次排練過如何辱罵她、諷刺她的話，也每一個字能說得出口，隻會一次次地強顏歡笑，也一次次地持續傷痛。
本以為自己墮入地獄之後，可以成為超脫的魔鬼，沒想到仍然是受盡折磨的苦魂而已。
此時此刻，當我把蘇雯狠狠摟進懷裏的時候，大概已經成功地朝化身成魔邁進了一步。
當藍欣走進街邊的樹蔭時，懷中像是被嚇傻了的蘇雯終於動了。
先是鬆開勾在我脖子的手，用力地我的胸膛，見我無動於衷之後，終於掄起手掌，狠狠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響聲很清脆，走進樹蔭朝燈火絢爛走去的藍欣，沒有回頭。
但跟在她身後的田菲菲，卻回頭看了一眼，眼中露出一抹疑惑。
我收回緊隨藍欣的視線，鬆開懷中的藍欣，她踉蹌地往後退了幾步，好不容易才站穩身形，憤怒地看著我，卻沒說話。
我也沒說話，揉了揉火辣辣的臉頰，拿出一根香煙點燃，狠狠地抽著。
路過的幾個青年男女站在一旁拿出手機興奮地拍著，大概是錯過剛才我被打的畫麵，一個個臉上還有些懊惱。
我心情很差，轉頭不耐煩地揮手：“拍什麽卵拍，滾。”
那些人看我臉色不善，大部分人急忙收起手機快步離開，但仍有兩個小青年一臉無所謂地繼續拍著。
我忍不住走過去去，一手指著他們：“沒聽到我的話？拍什麽拍？你他媽還拍？信不信我揍你？”
“手機是我的，我愛拍啥管你什麽事？你敢動我試試看？”其中一個頭發染黃的一邊說著，非但沒有收起手機，還把攝像頭對準我的臉。
我本就心情糟糕，一聽他這話頓時火了，衝上去掄起拳頭朝小黃毛捶了過去。
隻一拳，小黃毛就倒地了，但他那個夥伴也憤怒地朝我衝過來。
哪怕是高大威猛的壯漢，或者練過拳腳的，我都會在被暴打的同時拚死撕下對方一塊肉，何況是跟我身材差不多的小青年。
付出被他捶一拳在頭上的代價之後，我拉近距離，抓住他的頭發往下猛地一拉，抬起膝蓋撞在他臉上，在他痛苦地倒地之後，我又一拳把想要爬起來的黃毛給重新幹翻。
我轉過身看向蘇雯，把咬得變形的煙頭從嘴上拿開，長長吐了一口濃煙。
蘇雯仍定定站在原地，既沒有驚叫，也沒有衝過來拉架，依然用很憤怒的眼神看我。
她是真的生氣了。
方唐從酒吧裏衝出來，手裏拎一條常年放在吧台裏的鋼管，舒可站在門口，驚恐地朝街道兩邊四下觀望，大概是以為她老板讓人來砸酒吧了。
老關也跟著從酒吧裏出來了，但看了看情況，就走回酒吧門口，坐在舒可旁邊的門檻上。
“什麽環境？”方唐蹲下來打量那兩個痛苦哀嚎的青年，一邊問道。
“拿手機拍我，警告他們了，還一個勁地拍。”
方唐噗嗤一笑：“嗬，拍出屎了吧。”
手中的煙頭咬得太扁，抽上來的煙都變味了，我扔掉之後又拿出另外一支點燃，跟著掏出自己的手機，按了110報警電話。
“你好，我在路上跟別人起了爭執，然後我動手打人了，你們派人過來處理一下好嗎。徒手，對，是我先動手的，地址是……”
掛掉電話之後，我沒離開，就在街邊坐在等警察過來。
方唐轉頭朝蘇雯微笑：“蘇總好，到裏麵坐坐？”
我接過話：“她又喝咩了，想過來喝你的解酒湯，帶她進去吧。”
方唐點頭，朝門口的老關喊了一聲“老關，看著點阿東”，然後對蘇雯做了請的手勢，一邊招呼從酒吧裏跑出來看戲的客人，一邊搖晃著鋼管往裏走。
蘇雯的醉意或許被嚇醒了大半，朝我冷冷哼了一聲之後，竟然不搖不晃地走進了酒吧。
街邊圍了越來越多的人，老關也來到我身邊坐下，提防有人突然下黑手。
大概是打了一架的緣故，我的心情開始漸漸轉好。
上海的警察效率很高，才大約三四分鍾就來了，湊巧的是，來的警察正好是上次把我拉進派出所的那兩個。
而且，他們也還記得我，為首的中年警察顯然楞了一下：“怎麽又是你。”
我很無奈笑了笑，說：“我就住這附近，對了，警察同誌，上次那個偷拍的卵仔，抓到沒有？”
“抓到了，拘役十五天，現在還在裏麵呢。對了，你們報的警？”
“我，也是我先動手的，但他們拿手機一直拍我跟我朋友，警告他們也不聽，我脾氣有點急，忍不住動手了。對了，被他們拍的那個朋友，就是上次那個女的，在商場被偷拍之後誣賴我那個。你們知道的，她最恨偷拍，所以很憤怒，我也跟著很憤怒，然後就這樣了。”
警察又是一愣：“你和她怎麽搞在一起了？”
“大哥，請注意你的用詞，我和她是不打不相識，現在是朋友。”
“哦，那個……她人呢？”
我示意老關去把蘇雯叫出來，這時躺在地上的兩個青年卻哀嚎得更大聲了，很顯然是裝的，黃毛被我揍了兩拳而已，另外一個被我膝蓋裝了一下，這種程度的傷害，要麽是直接昏厥過去，要麽就疼一會沒事，沒昏過去的頂多就斷個鼻梁掉幾顆牙齒。
警察拿出手電，低身分別看了看兩人的傷勢，然後撇撇嘴，轉而讓我把詳細經過講一遍，他一邊做著筆錄。
我開始講述的時候，蘇雯也出來了，略顯驚訝地跟警察打招呼之後，便麵無表情地站在旁邊。
從原因講起，就要講到我抱蘇雯已經被她打一巴掌的事，我把那段形容成向她告白，情不自禁地抱住她，失敗，被打，再到被他們拿手機拍。
幸好，蘇雯在聽這一段的時候沒有反駁我，隻是冷冷地瞟我一眼而已。
輪到蘇雯做證人筆錄的時候，她的說法跟我差不多，隻說突然被我抱住，然後抽了我一巴掌。
我鬆了一口氣，原本還有些擔心，萬一她記恨我剛才的無禮，跟警察說我猥褻她的話，我必然要再進一次派出所，而且會在裏麵蹲很久，不是被別人爆菊，就是捅別人的菊花。
當時她沒看到藍欣，不可能知道我是因為刺激藍欣才抱她的，大概隻是以為我突然荷爾蒙爆發，故意非禮她而已。
蘇雯的筆錄做完之後，警察似笑非笑地看看我，又看看她，嘴裏莫名其妙地喃喃幾句聽不清的話，大概是奇了個怪之類的意思。
然後，警察一連喊了幾聲地上的那兩個青年，對方愣是不起來，仍很有默契地大聲哀嚎。
警察很無奈，清了清喉嚨，嚴肅地說：“他涉嫌尋釁滋事罪，但你們也涉嫌侵犯他人肖像權，雙方都有過錯，我現在正式征求你們的意見，是否願意調解？如果願意的話，你們可以向他要求賠償，當然，如果不願意調解，你們也一樣可以向他要求賠償，另外我們會按照法律條文對你們雙方進行處理。”
那黃毛瞬間不疼了，憤憤不平地問道：“我們隻是拍視頻而已，又沒有上傳，怎麽就成了侵犯肖像權了？”
“嚴格上來說，除了新聞報道、科學研究、拍攝風景這些之外，像你們這樣沒有征得對方同意，就拿著手機故意對著別人拍的，已經屬於侵犯肖像權了，何況對方警告過你們，但你們仍沒有停止侵權行為。所以，你們在這起事件中要負一定責任。我再次征求你們的意見，是否願意調解？”
我說：是，你可以找個有錢人，我程東也一樣能找個既有錢，又比你漂亮的女人。
可我從沒想過要追蘇雯，更沒有付諸於行動。
因為我認同藍欣的話，我和蘇雯不論是哪點，都差別太大，隻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而且，我從不認為自己會喜歡這個冰冷又凶狠的女人，也從不認為她會喜歡我這個粗俗下流的痞子。
更因為，我從來就沒想過要報複藍欣。
就連幾次見到藍欣，這一年多來在心裏無數次排練過如何辱罵她、諷刺她的話，也每一個字能說得出口，隻會一次次地強顏歡笑，也一次次地持續傷痛。
本以為自己墮入地獄之後，可以成為超脫的魔鬼，沒想到仍然是受盡折磨的苦魂而已。
此時此刻，當我把蘇雯狠狠摟進懷裏的時候，大概已經成功地朝化身成魔邁進了一步。
當藍欣走進街邊的樹蔭時，懷中像是被嚇傻了的蘇雯終於動了。
先是鬆開勾在我脖子的手，用力地我的胸膛，見我無動於衷之後，終於掄起手掌，狠狠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響聲很清脆，走進樹蔭朝燈火絢爛走去的藍欣，沒有回頭。
但跟在她身後的田菲菲，卻回頭看了一眼，眼中露出一抹疑惑。
我收回緊隨藍欣的視線，鬆開懷中的藍欣，她踉蹌地往後退了幾步，好不容易才站穩身形，憤怒地看著我，卻沒說話。
我也沒說話，揉了揉火辣辣的臉頰，拿出一根香煙點燃，狠狠地抽著。
路過的幾個青年男女站在一旁拿出手機興奮地拍著，大概是錯過剛才我被打的畫麵，一個個臉上還有些懊惱。
我心情很差，轉頭不耐煩地揮手：“拍什麽卵拍，滾。”
那些人看我臉色不善，大部分人急忙收起手機快步離開，但仍有兩個小青年一臉無所謂地繼續拍著。
我忍不住走過去去，一手指著他們：“沒聽到我的話？拍什麽拍？你他媽還拍？信不信我揍你？”
“手機是我的，我愛拍啥管你什麽事？你敢動我試試看？”其中一個頭發染黃的一邊說著，非但沒有收起手機，還把攝像頭對準我的臉。
我本就心情糟糕，一聽他這話頓時火了，衝上去掄起拳頭朝小黃毛捶了過去。
隻一拳，小黃毛就倒地了，但他那個夥伴也憤怒地朝我衝過來。
哪怕是高大威猛的壯漢，或者練過拳腳的，我都會在被暴打的同時拚死撕下對方一塊肉，何況是跟我身材差不多的小青年。
付出被他捶一拳在頭上的代價之後，我拉近距離，抓住他的頭發往下猛地一拉，抬起膝蓋撞在他臉上，在他痛苦地倒地之後，我又一拳把想要爬起來的黃毛給重新幹翻。
我轉過身看向蘇雯，把咬得變形的煙頭從嘴上拿開，長長吐了一口濃煙。
蘇雯仍定定站在原地，既沒有驚叫，也沒有衝過來拉架，依然用很憤怒的眼神看我。
她是真的生氣了。
方唐從酒吧裏衝出來，手裏拎一條常年放在吧台裏的鋼管，舒可站在門口，驚恐地朝街道兩邊四下觀望，大概是以為她老板讓人來砸酒吧了。
老關也跟著從酒吧裏出來了，但看了看情況，就走回酒吧門口，坐在舒可旁邊的門檻上。
“什麽環境？”方唐蹲下來打量那兩個痛苦哀嚎的青年，一邊問道。
“拿手機拍我，警告他們了，還一個勁地拍。”
方唐噗嗤一笑：“嗬，拍出屎了吧。”
手中的煙頭咬得太扁，抽上來的煙都變味了，我扔掉之後又拿出另外一支點燃，跟著掏出自己的手機，按了110報警電話。
“你好，我在路上跟別人起了爭執，然後我動手打人了，你們派人過來處理一下好嗎。徒手，對，是我先動手的，地址是……”
掛掉電話之後，我沒離開，就在街邊坐在等警察過來。
方唐轉頭朝蘇雯微笑：“蘇總好，到裏麵坐坐？”
我接過話：“她又喝咩了，想過來喝你的解酒湯，帶她進去吧。”
方唐點頭，朝門口的老關喊了一聲“老關，看著點阿東”，然後對蘇雯做了請的手勢，一邊招呼從酒吧裏跑出來看戲的客人，一邊搖晃著鋼管往裏走。
蘇雯的醉意或許被嚇醒了大半，朝我冷冷哼了一聲之後，竟然不搖不晃地走進了酒吧。
街邊圍了越來越多的人，老關也來到我身邊坐下，提防有人突然下黑手。
大概是打了一架的緣故，我的心情開始漸漸轉好。
上海的警察效率很高，才大約三四分鍾就來了，湊巧的是，來的警察正好是上次把我拉進派出所的那兩個。
而且，他們也還記得我，為首的中年警察顯然楞了一下：“怎麽又是你。”
我很無奈笑了笑，說：“我就住這附近，對了，警察同誌，上次那個偷拍的卵仔，抓到沒有？”
“抓到了，拘役十五天，現在還在裏麵呢。對了，你們報的警？”
“我，也是我先動手的，但他們拿手機一直拍我跟我朋友，警告他們也不聽，我脾氣有點急，忍不住動手了。對了，被他們拍的那個朋友，就是上次那個女的，在商場被偷拍之後誣賴我那個。你們知道的，她最恨偷拍，所以很憤怒，我也跟著很憤怒，然後就這樣了。”
警察又是一愣：“你和她怎麽搞在一起了？”
“大哥，請注意你的用詞，我和她是不打不相識，現在是朋友。”
“哦，那個……她人呢？”
我示意老關去把蘇雯叫出來，這時躺在地上的兩個青年卻哀嚎得更大聲了，很顯然是裝的，黃毛被我揍了兩拳而已，另外一個被我膝蓋裝了一下，這種程度的傷害，要麽是直接昏厥過去，要麽就疼一會沒事，沒昏過去的頂多就斷個鼻梁掉幾顆牙齒。
警察拿出手電，低身分別看了看兩人的傷勢，然後撇撇嘴，轉而讓我把詳細經過講一遍，他一邊做著筆錄。
我開始講述的時候，蘇雯也出來了，略顯驚訝地跟警察打招呼之後，便麵無表情地站在旁邊。
從原因講起，就要講到我抱蘇雯已經被她打一巴掌的事，我把那段形容成向她告白，情不自禁地抱住她，失敗，被打，再到被他們拿手機拍。
幸好，蘇雯在聽這一段的時候沒有反駁我，隻是冷冷地瞟我一眼而已。
輪到蘇雯做證人筆錄的時候，她的說法跟我差不多，隻說突然被我抱住，然後抽了我一巴掌。
我鬆了一口氣，原本還有些擔心，萬一她記恨我剛才的無禮，跟警察說我猥褻她的話，我必然要再進一次派出所，而且會在裏麵蹲很久，不是被別人爆菊，就是捅別人的菊花。
當時她沒看到藍欣，不可能知道我是因為刺激藍欣才抱她的，大概隻是以為我突然荷爾蒙爆發，故意非禮她而已。
蘇雯的筆錄做完之後，警察似笑非笑地看看我，又看看她，嘴裏莫名其妙地喃喃幾句聽不清的話，大概是奇了個怪之類的意思。
然後，警察一連喊了幾聲地上的那兩個青年，對方愣是不起來，仍很有默契地大聲哀嚎。
警察很無奈，清了清喉嚨，嚴肅地說：“他涉嫌尋釁滋事罪，但你們也涉嫌侵犯他人肖像權，雙方都有過錯，我現在正式征求你們的意見，是否願意調解？如果願意的話，你們可以向他要求賠償，當然，如果不願意調解，你們也一樣可以向他要求賠償，另外我們會按照法律條文對你們雙方進行處理。”
那黃毛瞬間不疼了，憤憤不平地問道：“我們隻是拍視頻而已，又沒有上傳，怎麽就成了侵犯肖像權了？”
“嚴格上來說，除了新聞報道、科學研究、拍攝風景這些之外，像你們這樣沒有征得對方同意，就拿著手機故意對著別人拍的，已經屬於侵犯肖像權了，何況對方警告過你們，但你們仍沒有停止侵權行為。所以，你們在這起事件中要負一定責任。我再次征求你們的意見，是否願意調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