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方唐一眼，然後沒理他，走到冰櫃拿了兩瓶酒吧裏最貴的啤酒。
一瓶是我自己喝，另一瓶則是馮阿姨要的，她說好多年沒有喝過啤酒了，很想再喝一點。
蘇雯則像以前一樣要了杯檸檬水，隻能說這東西很多女人都愛喝。
這一次，我沒有直接懟瓶，而是拿了兩個杯子，給馮阿姨倒上一杯之後，她滿臉欣喜地端起來喝了一小口，然後發出長長地讚歎聲，一臉陶醉的樣子。
我忍不住說：“阿姨，好像你挺喜歡喝酒的啊，蘇雯就喝不了，一喝就醉。”
馮阿姨撇撇嘴：“遺傳她爸的，她爸滴酒不沾，所有應酬都明確表示自己不喝酒，其實是死要麵子，怕喝醉了丟臉。”
蘇雯兩眼一白：“媽，有你這麽說爸爸的麽？”
“喏，都說女兒是爸爸的貼心小棉襖，連我都不許說她爸的壞話。”
“我也不許別人說你的壞話啊。”
我在一旁直想笑，這才發現馮阿姨很喜歡跟蘇雯鬥嘴，那種滿滿都是愛的鬥來鬥去。
過了一會，酒吧又來了兩桌客人，我忽然間發現方唐的生意最近好像比以前好了，我每次在這裏的時候，至少都有五六桌客人，甚至還有過十二桌爆滿的情況，他這酒吧就擺得下十二張桌子而已。
或許是最近酒吧發生的事情比較多，顯得比較熱鬧的緣故吧。
看到酒吧有些熱鬧，馮阿姨疑惑地問我：“小程，不是有駐唱歌手嗎？怎麽這時候了還沒人上去唱歌？”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蘇雯就指了指我，說：“媽，所謂的歌手，就是方唐和他。”
“哦？”馮阿姨眼睛一亮，“小程你還會唱歌啊？快快快，上去唱首歌給阿姨聽。”
我無奈地苦笑，說：“阿姨，我那完全是跟方唐湊熱鬧而已，胡亂唱著玩的，哪好意思在阿姨麵前獻醜。”
“別這麽說，做人要自信，先不管唱不唱的好，光是那份自信和勇氣就值得欣賞，再說了，我還沒見過哪個唱得難聽的人有勇氣上台唱歌，你就別謙虛了，快去吧。”
她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再沒有拒絕的理由，隻得瞪了一眼蘇雯，說：“好吧，阿姨你想聽什麽歌？”
“gone with the sin。 ”蘇雯又搶過話。
“呀，小程你會唱這首歌啊？我可喜歡這首歌了。”
我笑了笑：“好的，那就這首吧。”
這首歌在沒有湊夠一支至少擁有鼓手的樂隊情況下，得要貝斯和吉他伴奏才好聽，於是我隻能去找方唐。
方唐見我要唱歌，看了看蘇雯的方向，深以為然地說了句“嗯，討好丈母娘是應該的”。
我站在髒兮兮的舞台上，湊近麥克風，用極盡低沉的聲音緩慢地唱著那首《gone with the sin》，方唐在旁邊跟著慢慢搓出騷柔的貝斯聲。
自從藍欣離開之後，我就深深地迷戀上那幾首越唱越苦逼的英文歌，就像迷戀啤酒一樣，沉醉在那種或低沉哀傷，或撕心裂肺的情緒裏。
尤其迷戀這首《gone with the sin》，迷戀瓦羅用一種陰鬱、頹廢甚至絕望的低沉聲音重新詮釋的愛情，那種愛，是單純地迷戀女人的身體。
而且，我總幻想著有一天，一個美得讓我充滿欲望的女人出現在麵前，讓我奮不顧身地愛上她。
大概，是因為空虛寂寞的原因吧。
唱歌是會上癮的，我唱了一首就沒想停下來，也不顧馮阿姨在台下看著，從方唐手中搶過一瓶啤酒，狠狠灌了一口之後，再次撥動琴弦。
一連唱了幾首歌，也喝了幾瓶啤酒，直到有些累了我才下台，朝蘇雯和馮阿姨走去。
馮阿姨遠遠地就給我鼓掌，笑得像朵花一樣。蘇雯則一手支在台上，托著她那張漂亮的臉蛋，歪著頭定定看我。
我走到她近前，接著醉意朝她挑了挑下巴：“怎麽樣？你男人的歌聲是不是很迷人？”
她收起支著的手，瞪了我一眼，又撇撇嘴嘀咕了幾句。
我沒聽到她嘀咕什麽，也沒在意，在馮阿姨身邊坐下，說：“阿姨，我這人有點粗俗，你不要介意哈。”
馮阿姨依然笑得像朵花，搖搖頭說：“阿姨可沒有那麽古板，才不會拘泥這些東西，更何況你那不叫粗俗，應該叫……叫瀟灑不羈，我在美國見過不少搖滾歌手可比你放縱多了。”
“哈哈，阿姨你也喜歡搖滾音樂嗎？”
“年輕的時候喜歡，那時候特喜歡去看演唱會，後來結了婚，她爸就不給我去了。對了，我先上個洗手間，一會回來再跟你聊。”
看著馮阿姨急匆匆的背影，我不由笑了，有點想不通這樣一個開明活潑的女人，怎麽會嫁給她口中那古板守舊的男人。
沒有可愛的馮阿姨在，我跟蘇雯好像總是提不起話題，尷尬地沉默著。
我拿過自己那個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來故意轉過頭去一邊看著別的客人，一邊慢慢地喝酒，免得跟蘇雯兩個大眼瞪小眼。
片刻，她忽然打破沉默：“程東，你剛才唱的那首歌，表達的是什麽？”
我回過頭：“考我的英語？”
“不是，我聽得出歌詞的內容，但不明白這些內容在表達什麽。”
我想了想，說：“歌詞我是壓根就聽不懂，也看不懂那些英文，翻譯是我在網上看的，大概是在描述一種迷戀女人身體的愛情吧。”
蘇雯愣了愣：“什麽意思？”
“就是很多人說的愛情，是那種愛到靈魂深處的高尚愛情，但這首歌描述的愛，卻是深深迷戀一個女人的身體和氣息。歌詞裏描述女人的容顏、肌膚、紅唇，這些都是愛的根源，說女人是愛的原罪。”
蘇雯皺了皺眉：“這根本就是生理和心理上的欲望，沒有情感上的升華，怎麽能算是愛情？”
“人家又不是說沒有感情的升華，就是說先被女人的身體所吸引，然後才愛上對方，這怎麽就不是愛情了？”
“哼，你說的這些，初衷就不純潔，愛就應該是單純的。”
我白了她一眼：“大姐，你見過哪個隻單純地你儂我儂卻不脫衣服的？就是童話故事裏的王子都會跟公主生小孩，再說了，那個詞怎麽念來這，是先有性才有愛的吧？”
她依然嘴硬：“我並不是說愛情沒有生理需求，而是初衷，喜歡對方的初衷，就是一見鍾情那種單純的愛情。”
我有些恍然地點點頭：“原來你喜歡一見鍾情，難怪你到現在都沒男朋友，想你這種款，能讓你一見鍾情的男人大概是隻應天上有吧。不過話說回來，一見鍾情並不見得很單純吧？就好比一個很漂亮的女人站在我麵前，然後我對她一見鍾情，其實先鍾情的是她的漂亮，或者氣質，而不是性格或者靈魂之類的玩意，剛見麵的時候壓根就不了解對方，哪來的靈魂升華。”
“感覺，感覺你懂不懂？一眼看去就會產生感覺才叫一見鍾情。”
“懂，但感覺還不是因為對方的漂亮和氣質引起的？還不是因為心理欲望被突然勾起來後才有的感覺？”
她大概是不知道怎麽反駁，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最後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得意地笑了笑，把杯裏的啤酒一口喝光，然後重新倒一杯，一邊賤兮兮地問她：“說實話，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對我有沒有感覺？”
“沒有。”她板著臉，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你猜我對你有沒有感覺？”
一瓶是我自己喝，另一瓶則是馮阿姨要的，她說好多年沒有喝過啤酒了，很想再喝一點。
蘇雯則像以前一樣要了杯檸檬水，隻能說這東西很多女人都愛喝。
這一次，我沒有直接懟瓶，而是拿了兩個杯子，給馮阿姨倒上一杯之後，她滿臉欣喜地端起來喝了一小口，然後發出長長地讚歎聲，一臉陶醉的樣子。
我忍不住說：“阿姨，好像你挺喜歡喝酒的啊，蘇雯就喝不了，一喝就醉。”
馮阿姨撇撇嘴：“遺傳她爸的，她爸滴酒不沾，所有應酬都明確表示自己不喝酒，其實是死要麵子，怕喝醉了丟臉。”
蘇雯兩眼一白：“媽，有你這麽說爸爸的麽？”
“喏，都說女兒是爸爸的貼心小棉襖，連我都不許說她爸的壞話。”
“我也不許別人說你的壞話啊。”
我在一旁直想笑，這才發現馮阿姨很喜歡跟蘇雯鬥嘴，那種滿滿都是愛的鬥來鬥去。
過了一會，酒吧又來了兩桌客人，我忽然間發現方唐的生意最近好像比以前好了，我每次在這裏的時候，至少都有五六桌客人，甚至還有過十二桌爆滿的情況，他這酒吧就擺得下十二張桌子而已。
或許是最近酒吧發生的事情比較多，顯得比較熱鬧的緣故吧。
看到酒吧有些熱鬧，馮阿姨疑惑地問我：“小程，不是有駐唱歌手嗎？怎麽這時候了還沒人上去唱歌？”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蘇雯就指了指我，說：“媽，所謂的歌手，就是方唐和他。”
“哦？”馮阿姨眼睛一亮，“小程你還會唱歌啊？快快快，上去唱首歌給阿姨聽。”
我無奈地苦笑，說：“阿姨，我那完全是跟方唐湊熱鬧而已，胡亂唱著玩的，哪好意思在阿姨麵前獻醜。”
“別這麽說，做人要自信，先不管唱不唱的好，光是那份自信和勇氣就值得欣賞，再說了，我還沒見過哪個唱得難聽的人有勇氣上台唱歌，你就別謙虛了，快去吧。”
她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再沒有拒絕的理由，隻得瞪了一眼蘇雯，說：“好吧，阿姨你想聽什麽歌？”
“gone with the sin。 ”蘇雯又搶過話。
“呀，小程你會唱這首歌啊？我可喜歡這首歌了。”
我笑了笑：“好的，那就這首吧。”
這首歌在沒有湊夠一支至少擁有鼓手的樂隊情況下，得要貝斯和吉他伴奏才好聽，於是我隻能去找方唐。
方唐見我要唱歌，看了看蘇雯的方向，深以為然地說了句“嗯，討好丈母娘是應該的”。
我站在髒兮兮的舞台上，湊近麥克風，用極盡低沉的聲音緩慢地唱著那首《gone with the sin》，方唐在旁邊跟著慢慢搓出騷柔的貝斯聲。
自從藍欣離開之後，我就深深地迷戀上那幾首越唱越苦逼的英文歌，就像迷戀啤酒一樣，沉醉在那種或低沉哀傷，或撕心裂肺的情緒裏。
尤其迷戀這首《gone with the sin》，迷戀瓦羅用一種陰鬱、頹廢甚至絕望的低沉聲音重新詮釋的愛情，那種愛，是單純地迷戀女人的身體。
而且，我總幻想著有一天，一個美得讓我充滿欲望的女人出現在麵前，讓我奮不顧身地愛上她。
大概，是因為空虛寂寞的原因吧。
唱歌是會上癮的，我唱了一首就沒想停下來，也不顧馮阿姨在台下看著，從方唐手中搶過一瓶啤酒，狠狠灌了一口之後，再次撥動琴弦。
一連唱了幾首歌，也喝了幾瓶啤酒，直到有些累了我才下台，朝蘇雯和馮阿姨走去。
馮阿姨遠遠地就給我鼓掌，笑得像朵花一樣。蘇雯則一手支在台上，托著她那張漂亮的臉蛋，歪著頭定定看我。
我走到她近前，接著醉意朝她挑了挑下巴：“怎麽樣？你男人的歌聲是不是很迷人？”
她收起支著的手，瞪了我一眼，又撇撇嘴嘀咕了幾句。
我沒聽到她嘀咕什麽，也沒在意，在馮阿姨身邊坐下，說：“阿姨，我這人有點粗俗，你不要介意哈。”
馮阿姨依然笑得像朵花，搖搖頭說：“阿姨可沒有那麽古板，才不會拘泥這些東西，更何況你那不叫粗俗，應該叫……叫瀟灑不羈，我在美國見過不少搖滾歌手可比你放縱多了。”
“哈哈，阿姨你也喜歡搖滾音樂嗎？”
“年輕的時候喜歡，那時候特喜歡去看演唱會，後來結了婚，她爸就不給我去了。對了，我先上個洗手間，一會回來再跟你聊。”
看著馮阿姨急匆匆的背影，我不由笑了，有點想不通這樣一個開明活潑的女人，怎麽會嫁給她口中那古板守舊的男人。
沒有可愛的馮阿姨在，我跟蘇雯好像總是提不起話題，尷尬地沉默著。
我拿過自己那個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來故意轉過頭去一邊看著別的客人，一邊慢慢地喝酒，免得跟蘇雯兩個大眼瞪小眼。
片刻，她忽然打破沉默：“程東，你剛才唱的那首歌，表達的是什麽？”
我回過頭：“考我的英語？”
“不是，我聽得出歌詞的內容，但不明白這些內容在表達什麽。”
我想了想，說：“歌詞我是壓根就聽不懂，也看不懂那些英文，翻譯是我在網上看的，大概是在描述一種迷戀女人身體的愛情吧。”
蘇雯愣了愣：“什麽意思？”
“就是很多人說的愛情，是那種愛到靈魂深處的高尚愛情，但這首歌描述的愛，卻是深深迷戀一個女人的身體和氣息。歌詞裏描述女人的容顏、肌膚、紅唇，這些都是愛的根源，說女人是愛的原罪。”
蘇雯皺了皺眉：“這根本就是生理和心理上的欲望，沒有情感上的升華，怎麽能算是愛情？”
“人家又不是說沒有感情的升華，就是說先被女人的身體所吸引，然後才愛上對方，這怎麽就不是愛情了？”
“哼，你說的這些，初衷就不純潔，愛就應該是單純的。”
我白了她一眼：“大姐，你見過哪個隻單純地你儂我儂卻不脫衣服的？就是童話故事裏的王子都會跟公主生小孩，再說了，那個詞怎麽念來這，是先有性才有愛的吧？”
她依然嘴硬：“我並不是說愛情沒有生理需求，而是初衷，喜歡對方的初衷，就是一見鍾情那種單純的愛情。”
我有些恍然地點點頭：“原來你喜歡一見鍾情，難怪你到現在都沒男朋友，想你這種款，能讓你一見鍾情的男人大概是隻應天上有吧。不過話說回來，一見鍾情並不見得很單純吧？就好比一個很漂亮的女人站在我麵前，然後我對她一見鍾情，其實先鍾情的是她的漂亮，或者氣質，而不是性格或者靈魂之類的玩意，剛見麵的時候壓根就不了解對方，哪來的靈魂升華。”
“感覺，感覺你懂不懂？一眼看去就會產生感覺才叫一見鍾情。”
“懂，但感覺還不是因為對方的漂亮和氣質引起的？還不是因為心理欲望被突然勾起來後才有的感覺？”
她大概是不知道怎麽反駁，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最後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得意地笑了笑，把杯裏的啤酒一口喝光，然後重新倒一杯，一邊賤兮兮地問她：“說實話，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對我有沒有感覺？”
“沒有。”她板著臉，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你猜我對你有沒有感覺？”